“这个介定很模糊,林先生,我也不能告诉你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回答着我的问题,那位警察苦笑着介定很模糊?听了他的话我也跟着模糊了自杀就是自杀,他杀就是他杀为什么会用模糊这个词语来形容呢?看向他我再次出声询问“能不能请您说详细点呢?”
“好吧!”他继续苦笑,翻开了手中的记录本“从死者的致命原因来看,他的确是自己上吊窒息而亡的但这个上吊我们又不能完全理解为自杀 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凌晨2点半至3点10分左右而根据现场来看,发现死者的尸体曾经有一些移动的痕迹,但不能判断移动的具体时间那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者在死后曾经被人移动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在死之前就被人移动过如果从后面的一个逻辑判定的话那么死者也有可能是他杀,因此目前我们不能确定他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得回局里进一步的调查才能明了”
“既然是曾经有被移动的痕迹,那么请问现场还有其他人的指纹或者纤维吗?”继续追问,换来那位警员更大的苦笑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虽然有被移动的痕迹但我们却找不到任何有第三者存在的证据我想还是等我们回局里进一步的研究再说吧”
听到这里我震动了,心里涌起了一团一团的迷雾与寒意自杀与他杀难以介定?如果说小天确实是自杀,那我无须吃惊问题是小天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凶手是谁其杀人目的是什么?还有昨天晚上小天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尖叫还历历在目,按理他再被害时不可能毫无声息啊?另外,凶手在杀了人后还能冷静地布局,抹除证据也足以证明其犯罪的手段而让我更不能理解的则是,为什么还要给小天特意地换上一套秦岚的衣服是惩罚么?或者又是一种心理的震慑?
各色无解的问题充斥在心间,使我原本混乱的心绪更加的混乱了
这个园子充满罪恶,在心里总结,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罪恶的证据闭上双眼,眼前浮动的是小天那悬挂于空中飘荡的尸体,接下来混乱中出现的还有阿满那血泊中的脸沉淀了呼吸,我长长地吐了口气
“没事吧?”扬在耳畔轻问,我无语摇头,示意他送警察出门
关切的看了我一眼后,他便起身送客了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将目光收回不期的遇上了霍非同样关切的目光略为尴尬地转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竟有些微微的发慌此时, 大厅里只剩下了我和霍非桂嫂扶阿英下去休息了,老刘也跟着扬送客去了只有我们两人彼此对视着
厅内,响起了沉闷的钟声,滴滴敲向了我的胸口昏黄的晨光,淡淡的掠进玻璃窗,在晨光的照耀下,霍非的脸有着与平日不一样的柔和
“你觉得小天是自杀还是他杀?”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我率先开口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提问,而是沉吟了片刻在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后,方才凑到我的耳旁低语
“小天是不是他杀,我先不确定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阿英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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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在撒谎？?”我低声惊叫,换来霍非的白眼
压抑下自己慌张的情绪,我追问着原因
而霍非则接过我手上的香烟,淡淡的吸了一口,才缓缓的出声
“阿英的胆子不大,这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么,一个胆子小的人即便是好奇心再旺盛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去那闹鬼的小木楼?更何况是在经历了一晚的诡异之后”
有点道理,我暗自点头，继续听他的分析
“而根据警方的说法,小天的死有很多疑点但在我看来最具疑点就是小天的尸体居然是阿英先发现的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就她没有可能”下完定论,霍非手中的烟已抽了大半而我的思绪却随着他的话语慢慢飘飞
恍然间忆起以前的种种,阿英那谈论园子里闹鬼传闻时的忌讳和胆怯的确不象是好奇心旺盛到可以百无禁忌的地步那为什么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偏偏是她呢?不解地皱眉,我偏过头看向霍非
霍非似乎也在沉静中思考不语地沉默着,连手上的烟蒂已经熄灭了还不知情,仍旧下意识的凑近嘴角
“霍非”我低声唤他,感觉压抑的情绪溢满了全身听到我的呼唤,他抬眼看我然后笑了,仿佛安抚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算了,想多了也没用，还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再说吧不过,我目前倒是有个假设,但不知这个假设是否和真相相去不远”
“假设?什么假设?”
好奇的追问,霍非却不打算回答我再三的追问之下,他才勉为其难的开口
“阿英是如何发现小天的尸体的?既然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那么我的假设就是她无意中看到了小天出门,或者看到了凶手然后跟踪而至才发现的,不过，这只是个假设,具体的证明还要看警方明天的化验报告怎么说。”
淡淡的说完,霍非起身看向了湖边的小木屋,似乎仍然在思考那个假设,不过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非,你这是哪门子假设啊?你不是说阿英胆小吗?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去跟踪凶手啊?除非是你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霍非恼怒地瞪住了我“喜欢跟踪的是你这个家伙吧!”
看他发怒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讪笑只得近前学着他的样子故做潇洒地拥住了他的肩膀但下一瞬他却似被电击般地弹跳了起来无辜地望向他,不解他的反应为何如此的大但仔细看过去,竟发现他那被茂密胡须掩盖下的脸微微透出了几分红晕尴尬地缩回手,我的心也伴随着他脸上的红晕微微的刺痛了原来,在他的心里仍然对我是有芥蒂的也是,这个世界上能接受同性倾向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我刚刚的动作确实逾矩了
正自尴尬着,扬已经从前院回来一进到大厅便对我高喊
“默,去收拾行李,今天晚上我们住酒店”
没有反驳,我顺从的随他上楼我想我也是有些惧怕吧,死亡的阴影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更何况,我忽然对霍非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应该是尴尬吧,或者还有其他,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想思索的,我现在只想暂时离开这个园子只想尽快的知道警方调查的结果
上楼收拾行李,随便带了几件衣服就搞定了再审视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遗漏的东西便被扬催促着下楼了
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梯,看见霍非仍旧站在大厅的中央对视着他的目光,我略略地低下了头,掩饰住了自己眼里的慌乱扬倒是没发现我的异常,低声的同霍非打着招呼,吩咐他照顾要园子里那些蓝色的玫瑰花霍非也低低的应着,不过他的眼光却未从我身上移开半分
更加的慌乱了,我将自己的头垂得更低,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注视但心里却似擂鼓一般的狂跳不已好不容易等扬交代完后,跨出厅门,我才觉得自己缓过劲来妈的,林默你在慌什么慌啊不爽的暗骂,为自己刚刚的窝囊气愤
从后赶来,扬顺手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笑问
“怎么了,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的笑了还好,有扬在,否则我情绪真的会崩溃也不定挽过他的手，我大大的笑开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憋得慌!”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我是不想你在这个园子里多呆一分钟了我现在看这个园子觉得哪儿都危险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喋喋不休的叙说,扬难得地唠叨了起来看着他温煦的侧脸,我默默地笑了轻轻的依偎近他的身旁,分享他的体温,再次深深的笑开了
扬,是这世间最爱我的人之一,诚然,我也是最爱他的
相携着走出秦园的大门
我下意识的回头,刺眼的阳光中仿佛看不清它的全貌,只依稀的光影依旧让人心底沉闷
坐上车,无所事事的观望着窗外的景色脑中回想起这一月多来的经历真的恍若一梦,不过是场噩梦,而且还是场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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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叹息,点燃了刚刚摸出的香烟
本来我的烟瘾不算大,但最近却越来越离不开它了,也许是因为烦恼吧!沉闷地吐出一口气再次无所事事的望向窗外
“默,我打算这段时间都住在酒店,等联系好了房子再搬出去”
“一直都住酒店?不回来了么?”听到这话我有些惊异,转头看向他,却得到了扬更加肯定的回答
“对!不回来了这段时间这园子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冒险”
听他这么说我倒不知怎么反驳,不想冒险,诚然,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们的确是在冒险暂别一下也好,正好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和躲避那纷繁复杂的纠葛相信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这样想着,将头靠想扬的肩膀,心安理得的感受着他的体温,慢慢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什么时候自己躺到酒店的大床上我都不知道直到醒来时窗外已夜色昏沉了无聊的打着呵欠,踱到窗边,看向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忽然竟有种回归人世的感觉喧嚣,有时候也是种快乐
“你醒了啊!”正自发呆时,扬推门进来了，手上还拿了瓶红酒对他微笑,我淡淡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很久!”他偏头思索,故做苦恼“不但久,而且睡得还很死,我抱你进来时,整个酒店的人都在看,可你竟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搞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抱的一头睡猪”再次失笑,我并不反驳只是将枕头从床上扔了过去
接过枕头,扬向我扑来,拥我入怀之后,忽然感叹“今天夜里我才觉得平静”平静?我诧异地抬头看他不解他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深深叹息扬继续感叹“自从搬进那个园子里,我就没有觉得自己平静过每天,每天总是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之前不敢告诉你,怕你害怕,可现在想来我其实也在害怕!”无语愕然,我才知道扬也早已发现了那园子里的怪异只是并没有告诉我他的恐慌而已将他抱紧,顺着暧昧的呼吸我吻上他的眉尖心也跟着颤动这一刹那,我忽然有种相依为命的感动就象漂泊于孤寂的海岛,于无垠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未明的光亮
混合着我的呼吸,扬的唇也慢慢的下移,交着的空隙散发甜腻的亲密相拥着倒下,互相数着心跳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天明,刺眼的阳光把我从梦中惊醒
扬早已不在身旁,想必去公司了。伸手拿过床头的闹钟,已经是上午10点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精神过于紧张,我往往就是睡着后而不容易醒来失神地坐在床头,思索起夜里的感觉,少了园子里的沉郁诡谲,心情是难得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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