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收于眼底难得的朝气蓬勃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往常有些死寂的细胞,伴随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轰鸣声而活跃了起来转身抽出一支香烟缓缓的点燃,透过袅袅烟雾看向那洒满阳光的大街,些许的恬淡于心间萦绕
此时,房间里的电话铃突兀地响起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了扬的声音但并无早上的愉悦,而是有些焦躁和不安
“刚刚警察局打了电话来,他们已经确定了小天是他杀”
小天是他杀心中并无震惊,只是害怕园子里的第二宗命案,可是,那只无影的凶手到底隐藏在哪里呢?默默地放下电话,我再次走向窗边,阳光灿烂的天气里突然阴霾起来
吃过午饭,便无所事事的出门了自从搬进秦园后,我基本上已经没有写东西了,久不交稿也慢慢的失去了工作的机会我没有生活的压力,只是更加清闲了
无聊地在街上闲逛了一会,终难敌自己的好奇心,招来一辆出租车向秦园驶去
到达目的地从车上走下,才分别一天的秦园于我又有了一些别的感觉
熟悉?陌生?惧怕?迷惘?我不能说出具体,只觉得才分开一日已经于我有半个世纪般的漫长推开铁门,里面是熟悉的静寂,顺着小路走向大屋,在厅内遇到了桂嫂她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回来惊异了
“林先生一个人回来了?少爷呢?”
“他在公司,你这是?”我看着她手中的皮箱,发出了疑问
“哦,收拾东西啊!过几天我们都要从这园子里搬出去了”笑笑的回答我,桂嫂仍继续整理着大厅的物品呆楞在原地,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就要和这个园子作别了心蓦然地酸楚起来,我绕过了桂嫂向楼上走去
打开阿满死的那间房,我踱到了窗边房间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而窗外的湖泊也依旧的澄澈叹息着,听到桂嫂在门外唤我“林先生,少爷回来了,警察也来了有事请你下去一下”淡淡的应了声,我转身下楼了
楼下的大厅里扬也正和警察低声地交谈着除了他们还有桂嫂,老刘和阿英就是不见霍非的踪影再次寻望依旧不见他的身影,奇怪的坐下我并没有出声询问霍非的行踪
“真是不好意思,又要打搅你们一下了”坐定后,听见为首的一名警员客套的发话“是这样的,我们回局里对死者的尸体进行解剖后,发现死者虽然是窒息而死,但在这之前曾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那么也就是说死者是不具有自杀的能力换言之,是有人将死者昏迷后再制造出自杀的假象而根据现场一些移动的痕迹来看,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他杀的今天我们来这里,是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协助我们调查”
话音落后,顺着警察的目光我环看了一下四周警方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不排除外来的因素,但凶手最大的可能还是在我们这群人之中,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可能沉默地思索着,抬头看到扬与之握手,并微笑着示意我们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整理好材料后,警方的问话开始了。为了尊重**,我们都是被分开盘问的当然,警方侦询的重点是阿英主动配合完警察的询问后,我便从大厅退出找寻霍非去了
走至湖边,毫不意外地我见到了霍非他仍然在花圃里摆弄着那些玫瑰花
“霍非”我出声唤他,他诧异地回头眼神凶猛而炙热地看向我略为尴尬地顿住,我没有继续前行他也没有向我走来,只立在原地继续观望
“呃!那个小天已经被确定是他杀了”找不到话题,我提起了小天的事
“我知道!”他不耐地回答,下一瞬竟问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就要走了吧?不再回来了?”“呃!”我楞住,片刻后才重重的点头“是,这次可能是真的走了,我和扬都要离开这里”听我讲完,他神色平淡的应了一声又回头继续浇花看不透他的反应,我只得尴尬地立在原地又是亢长的沉默后我终耐不住开口问他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查不出小书的下落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没有回头,霍非的语气更加的恶劣我也有些微微的生气,口不择言地道“口口声声说要追查你弟弟的下落,但警察来了自己却躲得没影,真不知道你心里做的是什么打算”
“你说什么?”想是我的言语刺激到了他,他猛地转身,用力地拽住了我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大吼“你知道个屁啊这个时候是浇花的最佳时机,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理小书的事我自然会查,用不着你担心但若我不好好照顾这些花就算是小书活着他也会不高兴的我们是花匠,你明白吗？你明白吗?”摇晃着我的身体,他的情绪失控,平时的冷静睿智全然不见
“霍非!”甩开他的手,我努力地大叫在我的叫声中惊醒,他颓然地放下了双手,捧住脸不停地骂骂咧咧起来“妈的,跟你在一起就不顺意看见你就倒霉”“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也气愤地拽过他的衣襟却见他的神色有些古怪象是在隐忍又象是濒临爆发
“霍非?”疑惑的出声,但下一瞬我的话语已消失在了他的唇中天!这是怎样一种境况?霍非居然会吻我无法判断他的意图,我本能地抗拒着他的吻好不容易挣脱他的禁锢,我向他一拳挥了过去
一个趔趄后,霍非跌坐到了地下
“你疯了么？”我气愤地质问他不语,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后淡淡的笑开了
这样对视着,我们两人间的气氛在此刻变得暧昧而微妙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我转身打算离开,意外地看到了从大厅而来的警察
正自疑惑着,那些警察已走至了霍非的跟前亮出了手铐
“霍先生,我们怀疑你和秦小天遇害这个案子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18
怎么回事,我楞楞地立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警察将霍非带走的,心中茫然无限霍非和小天的案子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警察会以一种嫌犯的姿态将他带走没有给自己多余的时间考虑我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大声的质问着
“你们为什么要带他走?”
“不好意思,林先生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请霍先生回警局协助调查一下?”其中的一名警察回头对我解释而他的解释却更加让我茫然了
“协助?难道在这里就不可以协助了吗?而且你们还以这种方式将他带走未免有些离谱”特意地指了指霍非本铐住的双手,我期待他们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但警察还未开口,从后而来的扬却阻止了我的继续问话
“默,先让他们把人带走,余下的我会替你做答”
不解的回望,对上扬别样严肃的目光无力再说什么我只能任他们将霍非带走只是整个过程霍非太过平静的反应也让我有些意外目送着他们的离开,我再也沉不住气,厉声地追问着扬原因扬也没有多卖关子,直接性的甩给了我一句话
“霍非很有可能是杀死小天的凶手”
“什么!”
此言一出不可谓不吃惊,但我更加吃惊的是什么凭什么这么笃定霍非就是杀人凶手
“他们凭什么认定霍非就是凶手,他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看我气愤的样子扬有些失笑,笑过之后才低低开口“阿英说的话算不算证据呢？?”
“什么意思？”不解地看向他他也定定地望向我,沉默半晌才道“默,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对霍非的事如此关心?”
听他反问我立时楞住,在心底自问起来,对于霍非我是否真的过于关心,而关心之外又是否还夹带了一些别的感情诚然,这是不可解的，眼前思绪的混乱让我理不出头绪,我只能再一次的追问扬关于证据的说法“你不要胡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要知道,阿满的死很有可能与小天的死也有关联”
“是吗？”疑惑的出声,扬略带轻佻地看我迟疑片刻后才继续回答我的问话“刚刚录口供的时候阿英告诉警察,说那天她撒谎了,她其实知道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不自禁的拔高了音量,我感觉自己的手心沁出了些许淡淡的汗水
“还用问吗?阿英指出的凶手自然是霍非了。”扬奇怪地看我轻描淡写的说出了答案而我却因为这个过于震惊的答案跌坐在地。霍非是凶手?阿英说霍非是凶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理不出头绪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在慢慢的崩溃“默,你怎么啦?额头上全是汗水”惊讶于我的失常,扬顺势扶住我,将手抵上了我的额头差异于我体温之外的温度微微把我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闭目长叹了一声,我才搭着他肩膀从地上站立了起来“扶我回房吧,我想静一静”似乎理解我的情绪有些失常般,扬没有再多说话,只默默地扶住我朝主屋走去
回到大厅里,厅内的东西已收拾一空了配合着窗外高大凄迷的梧桐颇有些颓废衰败的味道而这园中连续的两件命案更给每个人的心底烙上了阴霾的烙印扶我到厅中的沙发坐下,扬吩咐老刘去为我冲杯咖啡看我脸色的不对劲桂嫂也难得的前来问候
“林先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他只是有些疲倦上楼休息一下应该没问题的”无力应声,扬在一旁替我做出了回答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后,桂嫂又接着说出了下语“少爷,我看上楼休息就不必了这园子死了这么多人阴气太重,对人不好,你还不如早些带着林先生回酒店去休息,等过两天我们打点妥当了就可以尽快搬到新居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扬起身扶我出门我虽不明白桂嫂的用意但也无暇猜测过多只得随着扬离去
回到酒店,扬给警局挂了个电话没有仔细过问他们通话的内容我只是疲倦至极的倒在床上合衣而眠了
醒来时已夜色昏沉了,扬不知去向正好我也乐得清净,思考一下眼前的状况阿英说霍非是凶手,我倒不肯定这小妮子撒谎的可能性很大,但霍非也并非全无嫌疑这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但其中谁在撒谎谁才是无辜者实在是分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案件本身的单纯性越来越小,而复杂的程度却超越了我的想象
闷声的低叹,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似乎又在一瞬间眩晕了抽出床头柜的香烟,刚点燃就听到扬立在门口出声“少抽点烟,医生说你最近精神和身体都很不好”
“是吗？”我苦笑,把话题又转移到了霍非的身上。“扬,你觉得阿英的话有几分可信,或者你觉得霍非是凶手的嫌疑有几分?”
“什么这么问？”扬将手中的咖啡递给我接过咖啡我不无感慨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实在觉得霍非不太可能是凶手阿英很有可能在撒谎,真正的凶手也许还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窥着这一切！”
浅啜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扬微微的笑了“我的看法倒与你相反阿英在我们家工作了四年,我对她很了解，她应该不象是个会撒谎的女孩,倒是霍非这个人的背景我不太清楚当时只是因为他会培植蓝色的玫瑰花才聘用他的所以,相对来说我觉得霍非的嫌疑很大！”
“是吗？”我疑惑地看向扬,为他笑容里隐含的复杂而感到不明当然,我也不能推翻他的判断,只是本能的接了句“那霍非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杀人动机啊?”
听我这样讲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默,你真是个爱提问题的家伙,我们又不是警察,何必去追想他的杀人动机,我们只要明白他有这个嫌疑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交给警察去做吧而现在，你所需要做的是养好你的身体”
“真是这样吗”小声的嘟囔,我没有抗议扬霸道的行径只是在心底将疑惑扩大了不过想来有些事情恐怕自己怎么想也得不出结论还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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