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分卷阅读98

    老仲轻哼了声,也有些自得,老二是他的得意儿子,兵法武艺得了自己七八成的真传,若是能再历练上几年,不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厉家小子看上老二也算他有些眼光。

    老仲三口两口吞了倒霉撞上他的肥鸡,连骨头都嚼巴了,锐利的眼直盯着厉弦,嘴中发出咯吱咯吱瘆人的声音。

    “……当日我有幸买了阿衡回家,他感于我的大恩,已自愿立下血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厉弦吮吮手指,啧啧感叹:“为奴也罢,恩赦也好,仲衡仲老二这辈子就是卖给我了。他成不成亲,生不生子,我这主子自会为他考虑,老先生您回头还是多吃些虎鞭牛鞭,且别管他了。”

    时人重信重义,诚心投了主公发下重誓,那是万难毁改,若是破誓,也必遭世人唾弃。

    老仲被他这句话说得须发怒张,猛然跨前一步,眼珠子瞪得似铜铃,一双手紧握拳头,似是要抡起拳头揍死这等厚颜且无德的混蛋小子。

    “阿衡如今生死不知,我却也不知您哪来的兴致纠缠这些无聊之事,莫非子嗣传承比阿衡的生死还重要?!”

    厉弦一步未退,反而挺胸上前,直盯着老仲的怒目,冷笑道:“便如你当年将他一个小小孩童丢在野兽出没的丛林里,只为磨练他的胆子?可笑!”

    他嗤笑一声,在老仲狂暴之前,悠悠然又说了一句:“想必当年温夫人也是如我这般想的吧?!”

    所以才半年不理丈夫,让这混蛋老头好好吃了番苦头。

    听到“温夫人”三个字,老仲的胡须都似是瞬间软了,一身狂暴欲放的气息,便如只怒气涨成球的河豚,被温夫人这根银针轻轻一戳,嗤——

    老仲张了张嘴,青着脸勉强挤出句话来:“小子,你,好!”

    知道这混小子在妻儿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也晓得夫人若是知道儿子有此忠心为主的誓言,必会流着眼泪赞叹不已,支持儿子以信义为重。老仲无可奈何,只得磨着牙根,将这喂得半饱的小子再一次甩上后背,怒气冲冲地继续踏雪而奔。

    直播室里一阵哄笑,纷纷道,这老仲外强中干,如此怕老婆,他家儿子大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小厉子有福了!

    厉弦看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聊之言,翻翻白眼,一边吐着吐着、颠着颠着也就习惯了。

    他哼哼着,并不把这色厉内荏的老儿放在眼中,老仲的软肋和心肝们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温夫人最是重恩重情之人,如何会逼迫他和阿衡?

    人伦子嗣!

    哼!生死一遭走来,哪里还顾得这些,赤条条来去,唯情隽永暖人心,与阿衡从相看两相怨到如今的情谊深重,生死相交,实不枉他这重来的一生。

    厉弦自己不看重,却也知这世上的人十有**重子嗣传承,若是无有继承之人,想想自己赤手空拳打下的大好基业日后也不知要便宜谁,心中难免也有些不自在。

    只是这当口当真不是考虑这些屁事的时候,来日事来日再思罢!

    下了几日的风雪渐渐停歇,老仲气归气,倒是跑得更顺当,厉弦散雪也散出经验来了,隔一段路就丢点“电球”,炸出个醒目的标识,以防郑青他们找不到路。

    老仲看着他左一发电,右一记闪的,更是闷头直跑,再也不叽叽歪歪半句。

    他虽不畏惧人间帝王,对于真正鬼神莫测的法术还是颇为忌惮,心中也难免嘀咕,莫非这世上真有神仙术?!

    在老仲颠簸的背上又忍了半个时辰,两人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处牧民部落居所,十几间大土屋被雪埋了半截,屋外围了一圈白雪覆盖的车马,偶尔还有几声牲口虚弱的叫声传来。间间土屋的门都紧闭着,隐隐能看到一丝橙红的火光在闪耀。

    厉弦激动地一勒老仲的衣领,道:“停下!”

    老仲不悦地挣开他的手,这混小子真把他当马骑了不成?!气呼呼地将人放了下来,喘着粗气道:“老二在这里?!”

    到底有些年纪了,这一番长时间的急驰让他也微有些力不从心。

    厉弦点点头,凝视自己脑海中的信息,阿衡“护身钱”的标记在舆图中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正与此地破屋的地理位置重合,这白光便是能量充满的指示。

    “雪困贝玛土部,平安勿忧。”

    脑海中突然传来仲衡平和而稳重的声音。

    厉弦鼻子突地一酸,明知仲衡听不到他的回话,却忍不住喜极而泣,吸溜着鼻涕,嗡声回答道:“我知晓,我来找你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正对着厉弦的一间大土屋,门突然被从里用力地,慢慢推了开来,一堆松散的积雪哗哗从屋顶门旁散滑下来,过了片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内大步踏出来,愕然看到屋前傻立的人。

    他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到狂喜,仅仅用了一瞬间。

    仲衡猛然发力狂奔过去,一把将那笑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家伙用力抱在怀中,眼圈突地红了,抚着那人软软的发顶,柔声道:“阿弦,你来了,让你担心了。”

    “哼!”

    一声冷哼响起,仲衡这才恍然,警醒地抬头一瞪,脸顿时僵了:“父,父亲大人?!”

    第126章 疗伤

    “原来你眼中还有你老子这么大根葱啊?!”老仲哼哼着,甚是不愉。

    厉家那混蛋小子不尊老也就罢了, 人家是神仙弟子有底气!可自家的混蛋儿子眼里都没了老子, 简直是娶了媳妇忘了爹, 欠揍!

    “父亲……”

    仲衡悄悄松开揽在阿弦腰上的手,忙低头肃然正礼, 深深一躬,道:“儿子惹您担忧, 烦您操劳,实为不孝。”

    仲老二在太学横进横出,手下一帮螃蟹似的小弟, 后来遭了难,在厉府里也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到得狄丘重领了兵权, 更是威严甚重,一身凛然。

    然而,一见自家凶悍的老爹,仲衡便忍不住如儿时被训一般, 归归整整、肃然起敬,不敢有半分轻佻之姿。

    “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我等好容易大灾之后久别重逢, 更当欢庆,怎地还让你爹他老人家冻在外面?!”

    厉大人悄悄翻个白眼, 打着官腔,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把拉过老仲的袖子扯进了屋。

    这夯货见了他爹,倒似是老鼠见了凶猫,嗤!

    “大人!”

    “公子爷!”

    厉弦一进屋亮相,屋中的人顿时群情激动,喊什么的都有,烟青更是哇一声哭出来,扑上前去跪下,紧紧抱住了公子爷的腿,嗷嗷大哭。

    仲衡身形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拦他。

    厉弦轻叹一声,摸摸烟青的头发,这小子此番也是吃了大苦头。

    温言安慰了几句,厉大人迫不及待地拖过仲校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仔细打量摸索了一番,急急问道:“你可安好?可有伤到?”

    仲衡也不阻止,任自家的长官将他摸了个遍,这才噙着丝笑意禀道:“禀大人,属下幸而丝毫未伤。您放心。”

    厉大人这才松了口大气,抬起头来,威严有加地问道:“大伙都平安么?有无人员伤亡?”

    说起正事,仲衡眉头蹙起,有些烦忧道:“所幸有羌族贝玛土部头人之女吉玛带路来此避雪,并无人身故,但严重冻伤有十七人,用了你的活血药汤浸泡仍是不见好,怕是手脚要废。”

    吉玛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悄悄张望了一眼,只见到那个突如其来出现的少年公子,人人都敬慕,连那凶神恶煞的恩人都如羊羔般顺服,却不知这个极好看,似是神仙般漂亮的少年贵人是何等人物?自家的血仇,不知道能不能……

    吉玛盯着漂亮贵人,悄然走近了几步,咬着唇,眼眸氤氲。

    “人在哪里,带我看看。”

    听到伤情,厉弦眉头也锁了起来,他让仲衡带的药物多是防治轻中度冻伤或是外伤,还有些成药,若是冻得狠了,确实无什么大用。

    伤情紧急,仲衡一时也顾不得招呼自家老子,只得歉然让亲爹他老人家先安坐一旁,自己跟着厉大人去救治伤员。

    老仲哼哼几声,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地坐下歇息,厉家小子是“坐”着来的,他可是凭两条腿跑着来的!

    伤员集中在屋子的灶头那一角,地面铺了几层麻布与皮子,他们有的躺,有的坐,神智大多还清醒,都死命地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有一个却是已烧得半昏迷。

    厉弦当即暗中呼叫钟大仙,仔细查看了那昏迷的病人,见他服饰应是吴家商队的人,十七八的年轻人脸色潮红,腿肿了老大一圈,却不是冻伤,是外伤导致的破伤风之症。

    “怎么伤的?”

    “初雪那晚我等在风雪中卸下货车,阿诚不知让什么刮了下,伤了脚,又受了冻,没两日就烧起来了。大人,这,这当真是‘破伤风’?”

    吴管事一时只觉舌根都发苦,破伤风无治那是稍懂些医理都知道的,阿诚家中本就贫寒,这次还是他爹再三求托才带他来赚这行商异族的险钱,哪知道头一趟就……

    “死不了!”厉神医嘴上手上都不停,立时让人将诚子的衣服扒开,嘴里说了一连串的药材,让烟青他们去熬汤准备,一边上手准备“过电”。

    跟着公子爷这些时日,几个贴身的管事们都已被厉大人训得懂了几分医理药性,虽不如思庐般精熟,记下药材还是不在话下。

    烟青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将药名在脑中一过,又报知公子爷有几味药车队中未曾备得,调整几味后,他便麻利地取了药,让属下煎熬,自己跟在公子爷身旁随侍。

    钟恪早就配合默契地从古籍中调出破伤风的致病菌种,并相应选出合适型号和脉冲配比,调整医疗电离,哀叹一声报个价:10&200分,特种电离贼贵,你可悠着点用啊!

    针对性的电离治疗,能够杀死绝大部分的梭菌,但是为了避免对人体自身免疫力的过度破坏,电离也并不能完全杀灭致病菌,余下的这点残余就要靠药物调动人体“内防”,慢慢痊愈,但至少小命是绝对能保住了。

    吉玛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看着漂亮贵人的手中亮起一道神光,那个呻吟了几夜,看着马上就要入轮回的汉人小子,竟然就这般在贵人的手下醒了过来。

    “至高无上,仁慈如您,天神穆都斯——”

    吉玛颤栗又狂喜,还带着几分恐惧,她缩在屋角五体伏地跪于地面,虔诚地朝拜突现人间的天神。

    愿您赠福于您的虔诚信徒,用火焰燃尽悖逆的人。

    听着钟大仙乐呵呵地翻译蛮女的祷词,据说是被当作了天上掉下来的羌人神灵,厉神仙也没在意,蛮人么,神神叨叨,古里古怪的,树长歪了都能掰出个神仙来,看他这番作态吓傻了也难怪,只要不碍事,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公子爷,手术台准备好了。”

    “阿弦,我去接应后续的护卫们。”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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