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也很奇怪:“那当然了,俗话说日久生情,如果不是喜欢对方,怎么可能忍耐地了那么漫长的时光。”
“我们在一起都是修炼打坐念经。。除了这些,我也没有想那么多。。。”高人迟钝地说道,“应该不可能吧。。喜欢?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怎么不可能了!”锦瑟激动了,“你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你,那你喜欢她么?”
“我?”高人想了想,“怎么知道是不是喜欢啊?”
看她平时说起别人来头头是道,没成想是个爱情白痴。锦瑟有得说的了:“首先你觉得她漂亮,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厌,这就是前提。”
“然后我问你,你们是同种性别吧?”
“是”
“你看见她的**会不平静么?”
“会有一点点……”高人脸上染上一抹绯红,“我也就偷看过那么几次。。”
锦瑟露出了解的目光:“那她跟别的人在一起戏耍,你会吃醋么?”
“别人都比较怕她,不敢靠近她。。”高人说道,“不过……有个例外的……”
看她酸酸的样子,锦瑟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当即下了结论:“不用再问下去了!你就是喜欢上这姑娘了!”
“仅凭这一点?”高人不太相信的样子。
“不然呢?”锦瑟一脸认真,“喜欢本来就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她二人彻夜长谈,都不知道寂静中有人注视了她们许久。
正是酣畅淋漓通宵达旦为爱情这个话题各执己见的破晓。
降下的月亮忽然弯了,寒风凛冽刺骨地刮了起来,冷不防害人打了个寒战。
“被你这样一说我都不禁想见见你说的那位姑娘有多好……冷啊!”锦瑟差点被那股邪风连人吹走,还好被及时拉住了。
高人一手抱着顶梁柱,一手拽着锦瑟,稳住了步伐,才对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院子中央的白衣美女抱怨道:“期雪,你来就来,能不能不这么又淘气?”
锦瑟风中凌乱,淘气……
如果这风的始作俑者是这位美女的话,人都要拔地而起了,可不是用一句淘气能来概括的。
只不过这昭星宫不是号称宫围禁地么?怎得就让她们一个个弱女子来去自如了?莫非自己还真的遇见这天人了?
这样想着锦瑟去端详来人,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她信了这是天人,因为除了造物者自己,还有谁舍得不吝这样绝世的容颜。
而那一脸的不屑与严肃,也一点不让人觉得反感,甚至有种是自己不配被其注视的自卑。
纯洁无垢的白衣与她成了绝配,轻盈的绣带随风扬起,就这样成了一峥不忍卒读的瑰丽画卷。
前提是如果美人不说话的话
☆、机关失算尽
“你说你替真龙来找鳞,就是来谈情说爱的?”
锦瑟很想自我介绍一番,可人家根本没看她啊。。
高人估计是看习惯了,也没有多惊艳,只是嘟囔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的衣服呢?”白衣美女冷冷地问。
高人说:“锦瑟姑娘给我洗了。”
锦瑟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又听见白衣美女问了句很掉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锦瑟还没回答,高人呆了一下,像是忍俊不禁,清咳了俩声揽住锦瑟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咳咳,是呀,期雪,你来晚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觉得那么欠扁呢?锦瑟很想踩一脚,可是高人再次巧妙地避开了。
“没想到你会骗我。”白衣美女很平静地表达了“没想到”,
灰衣高人还是吊儿郎当的:“龙鳞我会找回来的,你们再等等。”
“时限就要到了,你不要逾期就好。”白衣美女的内心深处还是很难猜,留下这句话,就走掉了。
灰衣高人兴致满满,对锦瑟说道:“我们家期雪果然很可爱吧?所以每次我都才喜欢逗她。”
可爱?……
锦瑟胆战心惊地抓了抓差点被吹散架的衣服松了口气。。又一次重新审视了旁边的人——这人就算不像什么得道高人,恐怕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冤枉我怀上女人之子这一点,倒是单纯的可爱。”
锦瑟的肚子越来越圆润了。
高人兴许还是个大夫,把她养地肥肥的,感慨万千。
丫鬟命小姐身子用来形容她现在再贴切不过了吧?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美女也再也没有回来。
锦瑟有些遗憾,那样的天人姿色,也真是见一次少一次了吧。
这样想着,锦瑟问已经很熟了的高人:“高人,你那个朋友还会来找你么?”
高人乜斜她一眼:“怎么?见了美女忘了小姐,看上了?你们家那个皇后小姐可怎么办?”
“我对小姐的心还是不会变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能蒙蔽我欣赏美的眼睛。”锦瑟跟她呆久了也学会了贫嘴。
高人作势跑了过去:“敢打我们家期雪的注意,看我不戳瞎你的眼睛~”
这话刚出口,时间空间都静止了,她二人看上去打情骂俏,却不知有人已经打翻了五味瓶。
说曹操曹操就到。
美女还是那身衣服,美女还是那么冷漠,美女还是那个姿势。
语气却更加地让人听不出感情了:“君南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了?”
高人听了这话,也收起笑容,轻声屏气道:“期雪,我本想晚点跟你说,这次下凡以来我愈发觉得做人真好,我是真的决意放弃得道了。”
看不到表情,只听见被称作期雪的美女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可知你命中有情劫?”
“我自然是明了,亦是多亏了锦瑟姑娘方才懂得自己过不了,事已至此也已经看开。其实得道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成全了千年的修为,到最后还要不是……”
君南辞开启讲道理模式再也停不下来,宋期雪却觉得异常刺耳:“你明白的可真晚,那你回答我,我该怎么办?”
君南辞沉敛了一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吟道:“我不会阻碍你升天的,那毕竟是你的家但”
闻言宋期雪的脸色却变得更为冷酷,但这次没有刮风,滔滔不绝的君南辞不知被什么力量甩出好远,半空中只听见一句痛心疾首的呵斥:“住口!”
被喝斥的君南辞果真噤言了,一旁的锦瑟连忙扶起君南辞,看她摔得很重,嘴里也不禁嘀咕了一声:“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干嘛打人啊”
“我没事!”君南辞冲她勉强微笑了一下,再顺手打去了身上的尘土,“你有孕在身,别乱动。”
锦瑟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还真把我供着养了。”
这画面也着实让人误解,让美人更不能好好说话了:“君南辞,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不肯跟我升天的?”
君南辞还没答话,又听见宋期雪自嘲般苦笑了一番:“万年的修为,岂能允许你就这样坏在最后一关?反正我尚未修成正果,就由我来代你承受所有罪责。”
招摇的火海瞬间淹没了锦绣的视线,几乎只是一瞬间,滚滚的浓烟跟随着可怕的怒气翻滚着吐露血红的火舌,分开了依偎的两人,锦瑟被火海包围,剧咳不止再讲不出话来,而被隔开的君南辞,也只能焦急地用衣布扑打着火焰,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干瞪眼。
“宋期雪!”
宋期雪泯灭了理智,再也听不到君南辞焦头烂额的呼唤,
绝望,悲伤,嫉妒。这些早就不该有的情感蚕食着她,逼迫她入了魔怔。
去死吧,都去死吧,君南辞要是不愿得道,宋期雪升天又有什么意义?
这千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短短数月她就可以忘记曾经刻苦铭心受过的痛楚爱上另一个人,但宋期雪不一样,君南辞思念着那个女人如出一辙的忧郁表情,她在也用不了又一个千年去假装不在乎了。
还好天边那朵祥云来得及时,降低了火势,但肉眼可观视线所及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宋期雪,你可知你犯下滔天大罪?”祥云之上,正是那补天造人的女娲娘娘。
宋期雪像是失了七魂六魄,目光空洞地看着被她夷为平地的残局,并没有答话。
“我命你下凡积德,没见你捕得妖怪,倒是跟君南辞学会了闯祸!”女娲娘娘语气颇重。
“女娲娘娘,是南辞的错,南辞没有把话说清楚,才害地期雪出手累及无辜,求女娲娘娘高抬贵手,南辞愿代期雪受过……”君南辞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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