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人间有》分卷阅读18

    “给我?”

    “嗯!”

    “哦这还差不多”

    “现在告诉你了,可以老实一点了?”

    “”

    。。。。。。

    “不对,我为什么要吃药,你这是又拐着弯骂我有病的意思吧?”

    “乐絮楼,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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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睡睡浑浑噩噩下去,君南辞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而今日最美好与梦幻的存在恐怕就是宋期雪身上舒适的温度。

    贴着薄薄一层轻衫,却没有蚀骨的寒冷,反而因为那一丝凉意很容易就放松了身心。

    所以就算早就醒了,但还是闭着眼睛舒服地换了个位置,在宋期雪的怀里继续蹭啊蹭,像个温顺的小猫。

    宋期雪好像也很乐意这样,屈起手指理顺她蓬松卷翘的呆毛,整个人都软和下来。

    于是把骂骂咧咧的狐狸精抱回来的道士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以为自己瞎了。

    这还是那个当初二话不说毫不留情将两人打下泉镜受苦的冷血天人么?

    警觉到有人进来,宋期雪身上的那份暖意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瞬间又将气氛降到了冰点。

    君南辞从她怀中揉揉眼睛醒过来,先是冲宋期雪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再是招招手,懒洋洋地吸了下鼻涕:“师傅,你回来啦?”

    景兆蘋三步并作两步,有些护犊地将君南辞揽在怀里,准备好的手帕已经送上,君南辞配合熟练的擤鼻涕,发出不太文雅的巨大动静。景兆蘋这才松了口气——熊孩子刚刚要是把那么长一串东西留在宋期雪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冰山洁癖女身上,自己这幢小宅还被掀了还不是一口气的事。

    这样想着面上有些讨好的道:“多谢期雪姑娘替我照顾南辞,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你的,南辞又有病在身,实在抽不出空来”

    “师傅!”君南辞抽抽搭搭地打岔,“期雪是我捡回来的朋友,她以后可以住在这里么?”

    “你说什么你捡回来的”景兆蘋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君南辞扑过来撒娇道:“期雪救了我,您不是常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她看上去无家可归,脑子也有些不清白,许多常识东西都不懂,更何况她吃得少穿的也不多很好养活的,您就答应让她住下吧!”

    说完扯了扯宋期雪:“期雪,你也来求求师傅,说让你留下来啊!”

    闻言乐絮楼也奇怪地看了过来,却见宋期雪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呆愣了两秒,有些不情愿地开口:“让我留下来。”

    哪有人用这种欠钱的语气求人的啊,这个宋期雪果然什么都不懂!

    君南辞刚想教育一番,景兆蘋与乐絮楼对视一眼,却松了口:“那好吧只要期雪姑娘不嫌弃的就好”

    “太好了!”答应来得太简单,君南辞抓着宋期雪的手一个人傻乐起来,“谢谢师傅!师傅真是个好人!”

    这好像也不像在夸人?

    景兆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看了一眼宋期雪,然后说:“好了,我去熬药。”

    乐絮楼想起以后可能要跟宋期雪这个冤家同住屋檐下,顿时有些惧怕,来了句“我也去。”

    并肩跟了出去。

    景兆蘋生了火,乐絮楼还是没有停止烦她:“喂,你说那个宋期雪,到底安的什么心?她怎么会认识你徒弟,还那么听话?”

    景兆蘋也搞不懂,所以懒的理她,对着方子一付药下去了,把乐絮楼熏了个够呛,又自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景兆蘋,你趁我不知道命令君南辞给那魔头下了药!今天那个不肯说的悄悄话,就是讨要这蛊惑人心的药剂吧!”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景兆蘋一边添柴一边瞥她,“我要有那个本事当初还会跟你一起困在泉境里?”

    说者无意听者却牵动了思绪,乐絮楼盯着紫烟袅袅里那个专注而冷峻地侧脸,听得出语气中的真切:“你没有想过一辈子困在那里,其实也是一种解脱吗?”

    蒲扇只是暂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本来的轨迹,切肤的告白没能融化得了那块磐石,景兆蘋好像没有多大触动般很快接了一句:“不想。”

    不大的房子陷入死一样的沉寂里,还不够,趁着乐絮楼没发作,景兆蘋又补了一刀:“那地方都是些诱/惑和欲/望,全是不好的东西,沉迷于此只会被消磨斗志祸国殃民。”

    “呵,诱/惑么?欲/望么?说的那么高尚,那你们人类就没有受过这些东西的蛊惑么?”乐絮楼的丹凤眼眯起好看的月牙状,看景兆蘋的目光似乎又入木三分。

    又是这种古怪的目光,凛然的妖气混合在药味里,景兆蘋被看得冒出了冷汗,咬牙道:“乐絮楼,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噢!”乐絮楼将发丝撩到耳后,尖利下巴上上淌下几滴汗珠,再坐近了一点,“人类就没有欲,没有望?”

    暧昧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了,景兆蘋晓得这是妖术,可依然口干舌燥,压抑着下腹的那团火,僵硬着动弹不得,生怕乐絮楼再靠近一点。

    而乐絮楼也确实没有靠近的意思了,隔着不过一掌的距离,景兆蘋整个人都紧张地贴着墙,嘴里念经一样地嘀咕:“人类会被诱/惑,所以不可以得到,武圣曾经曰过若想超脱,便要有这种定力。”

    沉重的貂皮大衣不轻不重落到地上,溅起小片灰尘,皓清的葱指若有若无地扫过颈下,划过一个轻柔的圆圈,很快打开一片暴/露的缺口:“不知道是不是熬药熬的,大冬天的弄得这房里好热”

    “你不要白费劲了,之前是迫不得已,现在你对我施展媚术,也不会奏效了。”分明已经没了定力,景兆蘋还是强撑着不知道说给谁听,

    乐絮楼故作媚态笑了下,继续扮无辜:“喔,谁对你施展媚术啦,我可是碰都没碰你一下。你要是怕,可以出去啊?”

    赌气般,景兆蘋当闻不到空气中的淫/靡,虽然煽风的手动作又失了节奏:“我怎么可能怕你,有没有作怪你自己心里清楚。”

    ☆、施计使破戒

    一根毛茸茸的缎带随风飘了过来,再然后,控制不住的视线瞥到,一双长腿交叠着就那样横在了旁边:“你说之前破了戒的人,不就是已经还了俗呢?为什么还总是自欺欺人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不是假正经是什么?”

    “酒肉穿肠过,戒律心中留”声音都有些嘶哑起来,景兆蘋遏制不住自己去想,去看,去怀念,那种属于旁边人身体带给自己的蚀骨的销/魂。

    泉境里的画面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起来,那种柔软与狐媚纠缠的感觉,肆意纵情地泛滥,像万千只蚂蚁在噬咬她,跟旁边那人一件件除去的衣裳一样,蚕食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

    很快乐絮楼就脱地只剩下一个肚兜,但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画面,比全/裸又更甚了几分摄力,她站在景兆蘋面前的那一刻,就知道那闭着眼睛隐忍着跟所谓的道义斗争的人,是真的到了决堤的边缘了。

    不晓得是笑她太没有定力还是自嘲狐媚一世最后栽在一个连喜欢都不肯承认的女人手里,凛冽的嘴角勾了勾,已是直接面对面坐上了景兆蘋的身,曼妙的胴/体与她贴在一起,隔着衣服摩擦着,刺激着她残存的感官:“你单知道那前半句,又可知道那破山和尚的下半句是什么?”

    火红的唇和枯竭的唇碰撞在了一起,就如堆积的干柴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乐絮楼整个人被反压在背后的稻草里,景兆蘋红了眼睛,将她最后一点阻挡撕扯开,拿出了吻遍她全身的气势,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像一个发/情的兽,尝遍了素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荤腥。

    世人若学我,如同下地狱

    她好像真的醉倒在这具身体里,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哪怕是刀山油锅,只要能拥有哪怕仅此一刻,也不愿再忍受折磨了。

    道义与诱惑挣扎着,景兆蘋是没有温柔可言的。

    丝毫不懂得怜惜地含咬,揉搓,摩擦。再然后是粗鲁的进入。

    乐絮楼痛在其中,却也快乐着。

    她之前从未想过,做/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无论表面上四书五经头头是道的书生,还是号称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抑或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帝王,所谓的正人君子,到了她乐絮楼的床上,每个人的丑陋都跟着外衣一起被剥去,那种占有的火焰到了顶峰的刹那,失去了所有的防备,总会被自以为收获囊中的猎物轻而易举咬破喉咙,就连死的那一刻,脸上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的。

    很少有人不中她乐絮楼的媚术,因此遇见一本正经的景兆蘋,就算对方是女人,她也来了兴趣。

    喜欢逗弄追在后面的她,看连牵个手都会脸红的小道士一口一个“收了你”结果每次都缴械投降。

    当这种习惯成了乐趣,乐絮楼就很少去接近她。

    因为她不傻,许多妖精爱上人类,总能落个道行尽毁的悲剧结局。

    可是那个迟钝的道士连自己也不自觉地悄悄爱上了她,景兆蘋的眼里就多了些其他意味。

    她好像能理解那些悲剧了,或许能跟喜欢的人相守到老也算不得悲剧。

    等她想通了,却发现景兆蘋的闷骚,简直固执到了骨子里,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股子呼之欲出的喜欢。却死咬着不放,非要说什么我跟着你是为民除害,才不是什么牵肠挂肚。

    乐絮楼忍无可忍了,亲手把景兆蘋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除啊!”

    景兆蘋又不干了:“万物皆有灵,我不会杀生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乐絮楼急了,“我都为爱无私奉献到这个地步了,你总不能让我自杀吧!”

    景兆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乐絮楼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动心的,可是道义又总是告诉她,她追着她说要捕捉她,总归是一开始为民除害的目的:“你跟我回道观我把你交给师傅处置。”

    “我才不要!”乐絮楼闹了脾气,小女人态撒起娇,“你就忍心让我给那些臭道士收了,关个十年八载?”

    “我会跟师傅恳求在外面敲木鱼,亲自为你渡劫。这样你在里面要是害怕了,还可以跟我说说话。”景兆蘋商量着说。

    其实这样也好,就怕自己被关着,这个家伙跟说好的不一样,跟别人跑了。

    而且闷在里面隔着门也见不着面,就不会这样好玩了。

    乐絮楼盘算了一下,又逃了。

    这又追了好几年,直到宋期雪说要把她打下泉境,乐絮楼才知道她已经把景兆蘋想得比一切都重要,生死一线之间想的都是那人为什么不逃。

    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景兆蘋。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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