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峥一面安慰着说姐夫不会是那种人,另一面却暗中探访,终究被她发现勾引良家妇男为乐的乐絮楼为非作歹。
捉/奸在床之际,夫人第一时间就是去扑打衣不遮体的狐狸精,嘴里怨妇般叫嚷着为何要偷她正派夫婿,自己跟她没完。
没成想那她心心念念的夫婿护着乐絮楼,直接把她推翻在地并一口一个泼妇难养振振有词说要休妻另娶。
景峥两难之间,那极浸妩媚的乐絮楼穿好了衣裳,却是狐媚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你家相公当真有定力,那么多年的夫妻情深怎会被我三言两语就勾引?这样的男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我替你收了他?”
阻止已是来不及了,狐狸精露出了原型,尖利的獠牙利落地贯穿了男人的脖子,血腥的场面让夫人受了惊,当即难产。
临终前,夫人握着景峥的手憎憎托孤:“定要让兆蘋收了那狐狸精!以报伉俪深仇!”
☆、旧爱嫉新欢
至此,景峥将景兆蘋收于门下,怕她自卑,或许是存着私心,把那“父亲”身份赢取了,灌输是自己变心才使得她自幼没了娘亲,同时知道狐狸精不好女色。让她遂了母亲的溯愿,下山寻那狐精报仇。
没成想景兆蘋为人宅心仁厚,没有解决这抢自己父亲,害得自己从小就是孤儿的狐狸精不说,甚至丝毫不怪她破坏了自己家庭的美满,意图感化她。
更让景峥没有想到的是,她一直麻醉躲藏不敢大白于世间的那种女子之间忤逆的情感,也让景兆蘋遭上了。只是她选择了直面而非自己当初那样退缩。
或许错的真的是被礼仪教化蒙蔽了心智的自己,如果自己跟景兆蘋一样,再勇敢一点点,少去畏惧一点世俗的目光,或许结局又会很不同。
景兆蘋跪累了,蹲伏在了地上沉沉睡去,景峥替她披上毛席,端详了一阵那张青春黯然的脸,依稀可以看见当年那个人的几分模样。她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道服,走进了雪地里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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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兆蘋在医馆跪了多久,乐絮楼就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多久。
等到景峥出来了,看见冻得脸发红的的落魄狐狸精,一脸歉然的样子,跟当初那个雷厉风行咄咄逼人的妖怪截然不同。
或许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的吧,景峥没有像白天一样凶巴巴地冲上去跟都准备好被打死也不还手的乐絮楼撕逼,只是幽幽看了她一样,那目光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不过只是一瞬间,乐絮楼觉得自己一定是跟景兆蘋呆久了才会傻了吧唧地臆想症了,听景兆蘋说过那段“有个狐狸精勾搭我爹不成气难产了我娘”的风流史,乐絮楼一度觉得“娘死后我爹方知悔改遁入空门并立志培养我斩尽天下狐精。”的黑化师傅形象很恶劣。
可此刻见着了,或许真的是她桃花帐太多,都没什么印象曾经有跟这个此刻看上去有点慈祥?的老人那一段狗血史了
乐絮楼晃了晃脑袋,不愿意多想,推门进去了,看景兆蘋已经酣睡在床上,安静地没有一丝防备。
她想起宋期雪跟自己说的话,坐在床边用指尖临摹了一番景兆蘋浓密的眉毛,哀怨道:“谁知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狐精呢”
还好她跟景峥的事情没成,不然这么粉嫩的美女道士,还得叫自己一声娘。
念及此,乐絮楼一阵恶寒。
但景兆蘋不一样,她虽然从景峥那里得知了乐絮楼勾搭了自己老爹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好笑。
不过她同时也释怀了。
生下来就是孤儿,所以对父母没有什么概念。景峥也教育她明辨是非,就算乐絮楼不下手,爹娘也不一定会幸福的,只是没想到那乐絮楼也真是祸害,勾搭了自己爹还不够,现在又把自己迷的七荤八素。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浅寐的景兆蘋不知不觉酣睡了,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暖暖地,伸手抱住了,将它揽在怀里。
还在自怨自艾的乐絮楼被揪了没留意冒出来的尾巴,也是笑了下,轻扫了一下那人鼻子,令好不容易找着了舒适位的景兆蘋一阵不舒服。
油灯投影在墙上的岑长人影交叠了一番,狐狸精还在笑,门缝之外,君南辞抬头刚好可以看见替她卡着栓子的宋期雪蜿蜒的下巴:“期雪,这便是爱情的力量么?原来狐精也可以笑得那么纯粹。”
爱情么?那明明是害人的东西
宋期雪没有说话,君南辞掩上门,拉了拉她的手心:“说起来,虽然狐狸精师娘笑得很假,但却是很喜欢笑的,你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从来不笑呢?”
“笑?”说起来君南辞曾经跟自己说过,笑是人开心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开心?狐狸精都被这份爱折磨地只剩下五条尾巴了,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是啊,难道你笑也不会么?就是这样子。”君南辞用手指把嘴角搬成了月牙状,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还是没能逗笑宋期雪。
这下,君南辞急了,凌空胡乱抓了几下耍赖。
宋期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顺势穿过腋窝把她抱了起来。
君南辞借机把罪恶之触伸向了平行高度的宋期雪,愣是把那张冰雕玉琢的脸给拧成了麻花状:“哈哈哈,宋期雪,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
君南辞跟宋期雪闹着玩的,宋期雪也不生气,因为她也经常蹂/躏君南辞,活生生地把人家鹅蛋脸揉成了现在这样浮肿,这下就算还给她吧。
不过看着君南辞开怀的样子,宋期雪也觉得心里有什么很暖和的东西在“滋滋”作响。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冬天的尽头,第一朵不畏惧严寒的腊梅终于开在了悬崖上,从此整个春天都悄悄地复苏了。
她想去摘下这朵腊梅送给自己,伸了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雪地里,一个盛满怒气的声音,像冬天恶魔降下的卑鄙冰雹,打断了这样温馨美好的画面:“南辞!”
君南辞闻声喜出望外地挣脱着跳下跑到喊声的面前,宋期雪抓不住她,于是不仅是刺耳,更加地刺眼。
而那个声音,只是在轻轻地唤她名字:“南辞”
“南辞,原来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那么开心”
从管家例行的汇报里听到了君南辞好像被欺负了,唐雨霖再也坐不住了。
可是有了出逃的先例,书院里管得很严,这几年都没能回得了家。
她茶不思饭不想挂念着那个小姑娘,终于得了秋围乡试之机,可以见她,哪怕回家都已经夜深,也忙不迭四处寻她。
没成想就看见了这一幕。
虽然说吃大人的醋是不对的,可那姑娘实在长得动人,也难怪君南辞那个小傻瓜也被迷地冒粉红气泡。
“呜呜呜,雨霖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天天想着你,怎么可能开心!”久别重逢,君南辞很会说好话,把前一秒拿宋期雪自娱自乐捧腹大笑的那个自己抛之脑后,瞬间换成了苦瓜脸。
唐雨霖很受用,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看着这个还是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家伙,羞褓地说:“让你久等了”
“哟,雨霖回来啦?”里屋的人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动静吵醒了,也出来看热闹,只是怎么觉得这都要出冬了,天气怎得又有些无风自来呢?乐絮楼发现了那风口的源头就是一言不发的宋期雪,顿时了悟了——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然心眼小到唐雨霖的的醋都吃了啊。
唐雨霖已经十一岁,这个年龄总能懂得一些男女之别,但五岁的君南辞还是不晓得这些,整个人都贴着她,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跟她讲一样。她也不插嘴,安静地听她说,只是缩在袖子里的手,缓缓地抬起,情不自禁地想摸摸她的头那般。
“咳咳!”景兆蘋重重咳嗽了俩声,冲君南辞招招手,“南辞,你过来。”
君南辞蹦达回去了,当景兆蘋没看见那么大一个人一样,笑着重复:“师傅师傅,你看,雨霖哥哥回来啦!”
景兆蘋把她的脑袋往下一压,捂住了她的嘴巴往怀里一盖,再对唐雨霖说:“你此番可是让南辞给盼回来了。”
唐雨霖的视线还是卷绕着君南辞,让景兆蘋也看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意味,
占有,贪念,奢求。
多了这些成人的思绪,也就没有两小无猜那么单纯了。
“明日考完就又得回去了。唐雨霖难掩失望,“若是中了,便可进京会试,若是没中,便要年年考。”
景兆蘋点点头,觉得这孩子好像比以前心事多了,又不知如何开导,总得说些什么:“能行的。”
唐雨霖点点头:“嗯时辰不早了,雨霖先回去了。南辞可以借给我一天么?”
闻言君南辞挣了禁锢不知廉耻地欢呼:“好呀好呀好呀,我好久没跟雨霖哥哥一起睡觉了!”
景兆蘋还没开口,就被乐絮楼掐了屁股抢白:“想什么么呢你!我们家南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跟你这小子睡了一晚,别人会把没有家教的闲话说的很难听的!”
景兆蘋揉了揉屁股很想告诉乐絮楼她眼拙了,唐雨霖才不是什么雨霖哥哥,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君南辞的百合姐姐大人。
没想到唐雨霖先开口了:“雨霖知错了只是太长时间没看见所以口无遮拦了”
走到君南辞面前,将家传的玉佩当作赠礼赠与她作为交换。
理顺了她齐落的发,叮嘱道:“先忍耐一阵,我会高中然后与你长相厮守。”
君南辞拼命点头,唯她是尊。宋期雪终是受不了这样的画面,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别过了脸去。
开心这个词是把心打开么?总之她此刻觉得自己的心被这场景一片片地割开,在淌血。
她明知道不可以,但是那种好久没有出现过,从渡劫的那一秒开始就打算要摒弃的妒忌感,又开始冒出来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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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那日君南辞大有挤个头破血流之势。
从头到尾长长名单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她还是无法接受没有唐雨霖名字的事实。
“还年轻,还有机会。”景兆蘋压住瘪着嘴巴一副想哭样子的君南辞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来年还可以再试的嘛。”
“真的嘛?”君南辞破涕为笑,朝师傅绽放一个欢颜,再去看旁边的宋期雪,对视上了,宋期雪的目光很复杂,明明先前一直是看着自己的,这下却欲言又止地收回了,转身走入人流里。
落寞的衣袋带起一片樱花落下,君南辞不知为何有些窒息,挣开了师傅追上去,跑到宋期雪面前,发现那人面若寒霜,陌生地难以靠近。
什么东西被扯动了一下,君南辞舔舔下唇,一如既往抓着她的手嘟嘴道:“期雪,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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