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人间有》分卷阅读38

    最后她暴躁地踩了濮阳微一脚,重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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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净唯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未能入眠。

    胸口的那颗心脏一直不老实地跳动着,要蹦出来了那般,不知道为了什么如此。

    濮阳微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循环,环绕,占满了所有的嗅觉,触觉,听觉。

    糟糕,她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难道

    净唯想通了什么,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濮阳微大大咧咧地踹开门跑了进来:“好冷”

    原来是刚洗过澡,裹着一层布巾就钻进了被窝。

    被窝已经被净唯的体温暖过了,濮阳微占了便宜,蹿出个脑袋看她:“刚才你在门外那一脚,簌簌看见了,你完了,你在别人面前极力维护的文静形象这下要毁了,那些贵族土豪们的幻想破灭咯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吹嘘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她她她她没穿衣服

    我我我我我们现在在一个床上

    净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很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而濮阳微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次净唯没有呛她,遂抓着被子爬了过去,贴在她旁边的枕头上问:“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

    “谁脸红了啊!我这是天然的腮红懂吗?你当然不可能懂了毕竟你天生丽质,不对我在说什么。等等,你为什么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不对我,我们都是女的,这好像确实没多大关系?不是可是濮阳微你你你你你你的胸露出来了要看光光了啦!”

    语无伦次了许久之后,濮阳微有些尴尬:“你都再说些什么什么什么的我是问你有没有发烧啦!”

    自然地整个人跨过去顶在她的身上制止她的后退,光洁的额头主动递过去一点,一冷一热还氤氲着未来得及散去的玫瑰雾气,濮阳微呵气如兰,女人地不能够再女人,同时毫无防备的红肚兜下风景一览无遗地尽收净唯眼底

    “唔,好像是有点烧呢”濮阳微放开她,又从她身上翻过来,冒着低温在房子里到处找药箱,等她哆嗦着终于找回来了,却看见净唯已经晕乎乎地睡着了,把被子全部裹起来,都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空隙的。

    濮阳微有些哭笑不得,把药箱放到一旁,强行扯开条缝,硬是窜了进去。

    浅眠的净唯被那具冰冷的身体冻地一激灵,知道是濮阳微进来了,羞恼之下后腿一蹬,濮阳微早有准备,扑上去抱住了她。

    柔软的触感围绕着她,濮阳微的怀抱软绵绵的,散开的碎发拨弄在净唯的脸上,她的脸就这样烧红了,整个都埋在了她的胸前。

    即将消失的月光下,濮阳微胸口上的就要愈合的伤口映入眼帘,净唯动了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抚了上去,声音温柔地就要淌出水来:“还疼吗?”

    问都不问就随便摸人家的胸这样真的好吗?

    濮阳微是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来,干脆把浴巾整个卸下,单着一个红肚兜,向净唯展览自己的“勋章”:“小伤啦,人在江湖飘,难能不挨刀,这点挫折都不叫疼。”

    这画面本来是非常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但净唯狂跳的心却平静了下来,她还是抚摸着她的胸口,却是无比认真地要求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上战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泫然欲滴楚楚可怜足以让闻者落泪见者倾情,濮阳微迷惑了一阵,差点就真的回答了是,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戎马千军快意沙场,不仅是为了给父皇争一口气,平定天下匡扶正道早已成了她心中的理想,知足常乐所以显得鼠目寸光的净唯肯定是不能了解这一点的。

    用了真情的小绵羊没能感动狮子王,濮阳微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早就知道你是那边的奸细了,想要用美人计离间我?还好本姑娘不近女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净唯一个飞踢将濮阳微踹离地球表面,再迅速连着濮阳微的浴巾一起裹起蜷到角落里:“那你今晚就别上来了。”

    濮阳微:“”

    就这样,作死的格格,因为把自己扒地身上只剩下肚兜了,不得不放下所谓的尊严,与床上那团誓死捍卫“盾牌”的毛毛虫抢了一晚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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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第二日晨起的濮阳微,一气之下把睡地很安稳或者说在她眼里只有欠揍的公主殿下的外衣给穿走了

    想了下觉得不解气,又返了回来去扒净唯亵衣。

    净唯被她的大动作弄醒,吓得花容失色:“濮阳微,你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不看不出来吗?”濮阳微谢美娟狂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净唯都决定从容就义了,把她扒地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濮阳微却扬长而去:“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回来报仇的,你如果不求我,就别想让我把衣服还给你!”

    “幼稚”

    按下躁动的心,净唯哭笑不得地唤了簌簌来更衣,洗漱完毕后在偌大的格格府邸散步了一圈,没有看到濮阳微的影子,想起她走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表情,无论多少次都很搞笑,在一群跟随的丫鬟们面前很失形象地“扑哧”笑出了声。

    她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

    自幼丧母,姊妹不善,流言蜚语。

    从小看着净唯在磨难与挫折中长大,若不是遗传了母亲天生乐天的性格,净唯骨子里的那份自卑定会更加严重吧。

    庭外的楚天阔有些恍惚,真是不忍打搅这样瑰丽的画卷,只是花丛中的净唯一个抬头,刚好也看见了沉思的她:“夫子?”

    ☆、深思改初衷

    楚天阔拱手作揖:“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夫子怎么会来这里?!”净唯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这下转化为了惊喜,“怎么都未提前说一声,让净唯也好好准备一下!”

    儒雅地摊手,楚天阔笑道:“草民乃奉旨执公,顺道替皇上看看你瘦了没有,这下看来是白担心了。”

    “哪有好!这里的食物吃不惯,风俗也很难适应,还有个满肚子坏水的格格整天欺负我,净唯没日没夜地都在想念楚王府的饭菜好吗?!”净唯诉苦起来如滔滔江水般绵远不绝,充分表达了对“一定也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夫君”人品有多差,顺带添油加醋,拿她不尊重母亲的事件黑她。

    但楚天阔是个明白人,微笑听她说完,慢悠悠地总结道:“你就是被楚王府那帮单身汉们宠坏了,才会那么膈应格格,来之前我可打听过了,明明是蒙元肚里能撑船的格格处处迁就你,要我说,格格确实是难得的女中豪杰,你要是有她一半独立我就千恩万谢了。”

    “啊啊啊,那个家伙一定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给您塞钱了吧!夫子您何时这样嫌弃我了!我以为只是这民风剽悍的蒙元审美奇葩,夫子才来多久也被感染了么?竟也跟着欣赏起那女汉子?!”净唯也顾不得有蒙元的本土人在场了,恨不得把濮阳微贬到沙子里才好。

    结果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手臂,看似“恩爱”地环住了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濮阳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起的,总之脸色不是很好:“夫人在跟老乡许久,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这个夫君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这力道要是掐在脖子上自己当场就断气了吧

    周围的下人们都为公主捏了一把汗,净唯逃脱不开,被禁锢地恼了,瞪着濮阳微的侧脸鄙视地骂了一句:“笑面虎!”

    敢这样不把格格放在眼里的人,普天之下就只有千里迢迢嫁过来找事的公主阁下了吧。

    濮阳微又用了点力,净唯疼地“啊”了一声,终于不再多嘴了。

    只是有些委屈,自己是女生耶!竟然这样对一个女生,这个濮阳微太没品了。

    而周围不明状况的宫女们,都深深地陶醉在这番专属于格格的“霸道”之中无法自拔,各种红心射线抛向濮阳微,恨不得被掐的是自己。

    楚天阔与濮阳微左一句又一句,从客套话扯到政治又扯到合约,净唯一句也听不懂,插不进去话,关注点也就改在了可怜的小胳膊上。

    双方落座以后,濮阳微的力道减轻了许多,但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把净唯瘦的柴火一样的小身板抠在旁边的凳子上,怎么都甩不开。

    越是看她面带微笑与楚天阔陶醉在诸人“羡慕”的目光里,净唯就越来气,可是她越来气就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濮阳恶魔玩弄于鼓掌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濮阳微只好放弃了,任由她爱拥不拥,百无聊赖地研究起餐盘中的水果来。

    她捡起一个草莓,才咬出汁,楚天阔捕捉到濮阳微关注的余光,老谋深算地抿唇丢出一个炸弹:“格格不是十三岁那年就放话势必碾平锦国么,怎得如今看来与我们的和亲相处地挺愉快?”

    净唯也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却感觉到肩膀上禁锢的手松开了,濮阳微停顿了几秒,坚定地看着楚天阔说道:“我濮阳微言出必行,当你们做出将家中尙有婚配的濮阳氏强硬献给我父皇的那一日,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原来濮阳夫人不是自愿的,这么说景龙先生并没有插足婚姻,棒打鸳鸯的反而是罪恶的和亲制度吗?

    净唯回想起来,幼时楚天阔确实与自己讲过,锦朝认定凋落,但巩固中央集权稳固地方又不得不牺牲一些无辜的人,所以杜剪蔁也会效仿前朝,送出心腹贵族的后代以“南国民间美人”的噱头去和亲稳固军心。

    蒙元是前朝疏于管教留下来的“毒瘤”,杜剪蔁从殷旭手里捡过这个烂摊子,尔虞我诈的宫斗就已经整天忙不过来,更何况她不怎么了解军事。所以才不得不以亲身骨血换取信任。

    现在差朝中一等的谋士楚天阔亲自来“办事”,怕是与濮阳微近年的嚣张强势脱不了干系。

    难道濮阳微上次负伤,其实是无视和亲的条款,继续去攻打锦国了吗?

    “格格娶了我们的公主,才短短数月便言而无信偷袭我边城,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格格执意国家间的合约只要未亲自征求你的同意便不作数,那么在下以一国之相的身份恳求接回公主,也是没有什么不行的了吧?”楚天阔玩味地打量着她,话语中听不出是玩笑还是奚落,满意地看到之前云淡风轻的濮阳微,终于也露出了破绽。

    小狐狸可算被抓住把柄了呢,可惜了楚天阔竟有些感同身受不忍以此要挟她了,为什么世人总会千篇一律困于情字不可自拔呢?

    剑拔弩张之际,净唯站了起来。

    “夫子,你还不够了解格格,她这里装着的只有国仇家恨,才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慌张,害怕濮阳微在自己开口之前给出不想要的毫不犹豫。

    没错,哪怕犹豫一下,自己就会又想很多吧。

    毕竟感情的事情,先爱上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输了。

    楚天阔一愣,不再多言,一手将净唯带大,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利用她,只是看起来这个藏不住事的小姑娘,陷进一场连自己都没有胜算的豪赌里去了呢。只怕击溃不了不到濮阳微,反而净唯会伤的厉害些,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净唯,你果然是变活泼了”以前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做戳心这种不雅的动作

    净唯在楚天阔的提醒下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恢复了淑女作派笑出一个梨涡:“可能环境真的能影响人吧,蒙元风气开朗,不比锦国崇尚相敬如宾。在这里生活久了,难免会有所改变。”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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