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俞方,这位黑衣青年是?”
俞:“什么青年,人家是姑娘。”
彭:“姑娘家这身打扮”两人一起进了偏房。
伤口痛得无力握剑,只得看着这二人进来,看上去也是药工打扮,没什么威胁她便坐着安稳了一些。
俞:“敢问姑娘贵姓”。
“陆”。
“不知陆姑娘还记得,昏迷前的事。”
陆:“这是哪里,你救了我”?
“你还记得就行”俞方说着一边拿着熬好的药过来了。
她便自己用左手端起药喝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去挖个独摇芝,在山洞遇见了你,你还险些用你那玉石剑伤了我,自己受那么重的伤,还逞强。对了,你还昏迷之后好像有一群人来找你,我分不清是敌是友,就把你藏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上着陆羽手臂的药。
“这胸口上的药,也是你上的?”
小彭在一旁听了,憋着一脸笑意,对着俞方说:“你小子可以啊,方圆几里的大娘都在替你说媒,你倒好,自己就”
俞方瞪大眼睛瞧着小彭:“对,所以你快出去吧,我接下来又要开始换药啦。“”
陆:“我自己来”。
两人从偏房出来之后,便坐在一旁谈论小彭师傅这次所遇的奇病,僦大夫也回来了,望了望小彭便知,其师定是遇上了麻烦病事,小彭借走蟒针道了别,僦大夫嘱咐用针小心。也去了房间休息。俞方刚要说些什么,师傅示意不要打扰。也罢,重要的事等醒来便知了。
陆姑娘也在用药完后睡了去。
寿丘城内,有一远近闻名的医馆,季仁堂,伯公是这里的上等医师。进进出出的病人带着安静的面容,只有信任的医术才会如此淡然。这不,有一个抬着的病人都来了好几次了,好像是染了风瘫导致半身不遂,行动不便。病人的脸都扭在了一起,似哭非哭的表情。将他安排在病床上后,伯公便拿出了蟒针,还是老僦家的针实在有力。
小彭啊,把门关上。
是,师傅。
用针需在安静的环境,最好房间只留一两人,让病人尽量放松,呼吸均匀,并且告知即将入针,也有一个心理准备,医师和病人配合得以将疾病治好,很少人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病人。
伯公将病人面朝床头躺下后,便开始与病人交流了前些日子的状况。
男子年近五十,衣着朴实,体瘦但看上去很结实,平日里在农田劳作,拿着主家给的钱过日子,若不是他踏实能干,主家可惜了人才,才不会扣他工钱让他看病。好在同是主家仆人,便将他抬了来,这次若要治不好,下次都没人送他来了。旁人都议论着,卖命几十年,结果这钱财,恐怕是要喝药享受了。
伯公在他背上轻轻按着,寻找入口,慢慢将针从颈背上刺了进去,笔头粗的蟒针,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伤口的皮肉上,刺了进去,没有鲜血、也不见病人疼痛。就这样一根蟒针,
行走在任督二脉督脉之上,随着伯公转动,抽进蟒针,病人大大地忽了一口气,说了声,畅快啊!来回几次后,伯公便将针抽出,慢慢地贴着皮表,出针之后几乎看不见痕迹。
小彭从目瞪口呆到难以置信,跟着师傅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师父,徒儿怎么从未见过。
你师父我也是好几年没用这蟒针了,这不这针也是找你僦师伯借的吗?想不到还能用上。
病人缓缓坐起,:伯公大夫,你这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不知道,我首先是感觉背后一凉,再后来就是温热的感觉,这身体也没那么疼痛了,不过动起来似乎还是有些吃力。
伯:打通了你的经络身体自然温热起来,回去之后喝上我之前给你的药,下次不用来了。
“我这就好了吗?”
“是啊,过几天你便能下床走动了,再休息个十天半月,也能下地干活了,不过在风雨天气不宜出门”。
“谢谢大夫,想不到我这几十年衷心为主家做事,却落下了毛病,恐怕也是呆不长久了。”
小彭“大爷可别这么说,应该趁此机会,找一处山水之地颐养天年,也免去疾病与俗世的困扰”。
谢别了伯公之后,那人便于同行抬着离开了。
小彭:师傅,张温那边像是叫了僦师伯去,不知明天
季:你去吧,顺便将这蟒针还了回去。我治不好的病人难不成他能治。
小彭暗笑,想必师傅这生平爱好就是和僦师伯斗了。
我叫俞方,自小就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他既是我的师傅,也如我的父亲,师傅从未告知过我父母,自小对亲生父母无任何印象,便也不想去探究知底,但是对于自己为何要以这样的身份存活于世上,自己倒是一直不解。
清早鸡鸣,便有人开始敲门上访,“这么早”。我去开了门他便着急问我师傅可在,“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叫他”。师傅也已经整装待发,我说有人找他,他便去了。
受伤的那位姑娘睡了都快两天了,我得去看看,一进门,她早已醒来。坐直身子,便要向我道谢,“别别别,不用动,这两天话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你伤口好了,就能回家了”。她点了点头,“我感觉好多了,今天就可以离开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之后双眼下垂开始想东西了。
“姑娘,我为医者,不便打听你的**,可你这身装扮,又在山上受人追击,想必你这伤也是那一行人所致吧。一个女子在外面多危险啊”。
她皱了皱眉,“你有所不知,我为武将之女,父亲长年在酋邦之间战斗,这次轩辕统领总之,谢谢你搭救。”
我也不便再问什么,这天也快亮了,姑娘便开始起身道别离开了,拜访师傅的那位人也走了。师傅见了陆姑娘“这位姑娘是?”我急忙抢着说“她是我在山中遇见,昏迷不醒,便带了回来。”
嗯。
“僦大夫,小女陆羽,是将领陆勋之女。这次得感谢你的徒儿救命之恩”。
僦师傅看了看陆羽身上的伤口,说到“姑娘严重了,行医治病是我们的本职,还谈不上有什么恩泽,只是看病归看病,这伤口的来源恐怕也不便多问,我给姑娘一剂方子,回去吃上一月,姑娘元气方可恢复。”
“师傅,我已经给她准备好一方了,不知对不对。”
“为师看看”。
方子为:
白术1钱,当归1钱,白茯苓1钱,黄耆(炒)1钱,龙眼肉1钱,远志1钱,酸枣仁(炒)1钱,木香5分,甘草(炙)3分,人参1钱。
僦师傅一看大喜“不错,恩,俞方,你就照着这给姑娘开药,加上外用的止血草。便齐全了”。
陆羽姑娘,回去之后养生歇息,切莫动气或是行大力,这方子按照我徒弟的说法吃上一月,姑娘可恢复元气了,其他老夫也不便多问。姑娘小心便是。
道了谢之后陆羽姑娘便离开了。
准备好该去张家了。一路和师傅探讨内经药理知识,这医术能悬壶济世,起死回生,听来也神奇。那长生不老呢?师傅打了打我的脑袋,呆子,这违背自然的事儿如何行得通
张家早早地准备好了,道士也来了,小动物也都齐聚在一起。就差进行天灵灵地灵灵活动了。要说张家的实力可真雄厚,就治这一病,张大少爷便启动上下,这要再治不好老夫人的病,我师父可不好收场咯。不过那样的事我至今还未见过。
张温远远地便来接我和师傅,“僦大夫,还需要备什么吗?”
“不用,这就够了。”
丫头们也搀扶着老妇人出来了,一眼望去,老夫人的神色看来,又是一夜未眠。张温在那里忐忑不安,我便过去安慰,“张公子,放心吧,我从跟着师傅到现在,从未见他失过手了。家母的病,定能治好。”
张:“俞公子,你不知道啊,我之前请的大夫也都是上等名医,这寿丘城最有名的的伯公大夫,就是季仁堂里的那位高师。都未能治愈啊我说话失礼了,是我太着急了。”
“不必在意,在治病的时候就是需要坦诚相对,不能有期瞒。你说的有名的伯公大夫我们也认识”。
“还有此事”?
“恩,这你得放心了,我师父与伯公师叔同出岐伯之门。论医术,不能说谁更高明,但是处理情志问题与治未病,那可得算我师父了。”
“情志问题?什么病?”张温一脸疑惑。
“额,这个你不必细究,走吧,午时快到了。”
道士们也都准备好了,张家大院一时热闹了起来,领居们也深信这里有鬼神,要不还做什么法事。张夫人则在一旁平稳地坐着,这老伴信了鬼神,儿子怎么,难不成也要信?心里有疑虑但未言说,毕竟是孩子一片孝心。
午时已到,道士们便开始做法事。一道士舞起桃木剑,撒上鸡血,在鼎周围撒上一圈,终于开始天灵灵地灵灵了,这一段惹得看热闹的人们大笑了起来,这玩意儿可整得稀奇。这张氏虽然无力,却也逗得开心不已,可别说,这一笑,老夫人面色柔和了许多。一小道士将一团不知写了什么字的纸放在鼎上,道士拿出铜一样的东西正对着那团纸。黄色的纸张首先是黑了一小点便开始燃烧起来。众人由笑转为细语,每个人都恨不得使出那侦破能力讲出个究竟。
张氏也看的目瞪口呆,师傅出其不意,在张氏的后脑门旁使劲敲击了一下锣,这一声可把张氏给吓坏了,她大叫一声后转过头,师傅又敲了一下。在场的人都小声议论着,这是在干嘛。
师傅敲击第三下后,便问老夫人害怕吗?
张氏便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无趣之事。
还未作答,师傅又将一个像狐狸的动物放上去房顶,那动物在房顶上跑的清脆作响。少顷,僦大夫又叫放出大黄狗,这狗穿梭在人群之中步伐就跟人的脚步声雷同。张氏看不明白了,这是在演哪一出。但是回忆起觉着这敲击的声响,房顶的怪声音,夜里的脚步声,不知是人是鬼的叫声,都一一入了记忆里。
那不就是夜里听到的怪声吗!
这院里从来没那么热闹过,也没来过那么多人。自从老爷过世之后,孝顺的儿子便吩咐府上尽量保持安静,让母亲好好休息,却不知这样适得其反。这一阵闹腾之后老妇人便慢慢睡了过去。
这世间若是没了声音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何止生病。
张温大喜,叫了丫鬟们将夫人扶了进去房里歇息。院里人见没什么稀奇,也都散去了。
僦师傅把带来的药给了张温,“老夫人久病必虚,我开了滋补的药材给她,这几味可炖在汤料里,这样也免去药物苦口,记住啊,就按这个量,不可心切”。
张温欲送我们出府,师傅谢绝了。道别张温之后我们去了城里的市集。
没来过寿丘城内,想不到真热闹。这人一多,声音也就冗杂在了一起,真热闹。这走不久,那小彭便一脸委屈地跑了过来,“僦师伯好”。便拉着我走在师傅的后面去。
“师傅说好早上让我来看热闹,顺便归还了这蟒针,不知道中途为何变了卦,不放我去”,小彭一路抱怨,甚是可惜没能亲眼见证僦师伯的医术。
“我猜你师父,是害怕了。”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