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归来》分卷阅读94

    景染见到罗诺出现,果然下意识松开了手,长孙祈沐顿时得逞般勾了勾嘴角,转头对罗诺道:“你不许笑,去给南疆的叶玫公主传话,朔北已经举国倾覆,下一个或许就是南疆,也或许是西延,留给她再观望的时机不多了。她若考虑好了,便过来找我谈。”

    “是!”罗诺接到命令后片刻不停地便飞身离开。

    景染看着他的身形自蓑雨中消失不见,转头问道:“只传给叶玫,西延王康谷呢?”

    “西延早已经暗中依附乌荔了。”长孙祈沐又捏了个蜜饯放进嘴里含咬了一会儿,皱巴着眉头道:“酸。”

    “……”景染倒了杯清水给她,微微蹙眉,“西延已经依附了乌荔,什么时候?”

    “很早之前了。”长孙祈沐接过清水却没喝,如玉的手指在蜜饯里翻了翻,重新找出一个甜的来喂进嘴里,这才舒展了细致的眉梢,道:

    “西延先王晚年久缠病榻,手下一堆王嗣斗地一塌糊涂。康谷当时身份卑微,身后又无母族和朝臣支持,靳鞅却偏偏在那时选了他,以一瓣千年雪莲让西延王多吊了几年的寿命,因此康谷才得了西延先王的青眼,最终得了王位。”

    在去年冬日青越的宫宴上,景染当时便多看了两眼这个在坊间有着颇多传言的人,只是未曾想到原来他蛰伏成功的背后还有着这样一层缘由。

    康谷登基至今已近五年,所以这场以天下为棋的谋局,到底是早早便已经拉开了序幕。

    景染眉目染上昏暗,长孙祈沐也不再开口,静静喝着手中的茶水。过了约摸两炷香的时间,西侧的紫沙竹林忽然传来了一阵颇为轻巧的空气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短道速滑真是看醉了。。。die

    第93章 订立盟约

    “倒是来得挺快。”景染瞧了眼西侧竹林, 回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水。

    长孙祈沐没接话也没吭声, 景染倒完水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又变回了端正而坐, 一脸冷淡的样子。

    景染:“……”

    隔壁房间,站在竹帘窗幕后的姜柏奚笑得歪倒在了末歌身上, 对她咬耳朵道:“这个木头人儿真是黑心透了。”

    末歌不置可否,将她脑袋掰直, 两人一同透过窗帘往外看。

    来的人确实是南疆的大公主叶玫, 她穿了一袭便装罗裙, 腰上缠着九节软鞭,轻功显然不错, 直直落身到了景染和长孙祈沐身侧的庭院, 身边并未带随从。

    罗诺将人带到,便重新隐了下去。

    此刻外面仍旧下着细密的雨丝,叶玫落地后却没动脚, 就站在雨中,目光自景染和长孙祈沐的身上来来回回, 眼中有一瞬的了然一晃而过。

    她能够沉得住气, 廊下的两人自是更加静态自若, 景染没偏头,自顾自端着杯子慢慢喝水,长孙祈沐更是忽然面无表情地伸手,又准确捏了块儿最甜的蜜饯吃进了嘴里。

    “……”姜柏奚差点儿背过气去,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儿,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两个人到底还能不能行,本太子都快要困死了。”

    末歌摸摸她的脑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外面的雨丝仍绵绵软软地下着,不一会儿叶玫的睫毛上便落了一层厚厚的水雾,令眼前闲态自若的两人逐渐看将不清。

    她忽然动了下眼睫,眨掉睫上水雾,只是刻意挺着的身板依旧笔直,直直盯着长孙祈沐出声道:“九公主这般态度似乎并不是待客之道,看来我今日是来错了。”

    “何为待客之道?”长孙祈沐并未在意她强硬的语气,神色淡淡的反问。

    叶玫神色不动,听着那道清清凉凉的声音紧接着又淡淡道:“客随主便是待客之道,宾客尽欢也是待客之道,客满而归亦是待客之道,所以——”

    “叶长公主想要哪种待客之道,在问这句话前可是想清楚了?”长孙祈沐拧头看着人,将指节倒扣在桌面随意敲了敲。

    景染随意垂眸扫了一眼桌面,心下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人好似每次谈正经事情的时候都会习惯做这样的一个小动作。

    叶玫却是没有这样乱想的闲适心情,她在长孙祈沐三言两语的几句话落便忽然紧紧抿起了唇,倔强地一言不发。

    长孙祈沐这次没再给她多考虑的时间,扬眉提声道:“看来叶公主还未曾想好,罗诺,送客!”

    叶玫脸色蓦地一白,一直仿若未曾参与到这场无声博弈中的景染,却在这时忽然出声道:“等一下!”

    屋内的姜柏奚噗嗤一下笑出声,搂着末歌的腰懒洋洋趴在她肩上笑眯眯道:“这俩人都黑心透了,一个唱白脸儿,一个□□脸儿,妇唱妇随地欺负小姑娘。”

    末歌本来没什么表示,听到最后才偏头拍了下姜柏奚的脑袋,“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叶玫今年已经双十了,比景世子还要大上两岁。”

    姜柏奚故意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嘴里咕哝道:“你这个死丫头,下手真狠,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我,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儿是怎样疼我姐的。”

    她嘴里虽这么唠唠叨叨数落着,手上动作却是半分没松,仍旧紧紧搂着末歌的腰。

    末歌被她气笑,方才的假拍变成真拍,打得姜柏奚果真疼地嘶了一声后,才出声道:“你怎么不学学景世子,一天多让人省心,就你咋咋呼呼不安生。”

    姜柏奚正要竖眉与她理论,景染凉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臭丫头,你还不出来。”

    叶玫猛然抬眼扫向剩余的几间屋子,在看到姜柏奚那张笑眯眯的桃花脸从门后闪出来时,下意识地小指微动。

    姜柏奚和长孙祈沐这样的两个人能够共处在一个屋檐下,这代表了什么,其中的意味再为明显不过。

    姜柏奚没错过叶玫的小动作,桃花眼闪了闪,大咧咧地打招呼道:“叶大公主好久不见啊,你上次跟本太子推荐的**之法果真妙不可言,本太子还想着什么时候若再见面,定是要好生答谢你一番的。”

    叶玫:“……”

    景染嘴角抽了抽,**……这臭丫头。

    不过臭丫头是果真喜爱吃鸡,当日她赖进德钦王府住时景染便看出来了。

    末歌也是脚步一顿,伸手往后拧了把姜柏奚的腰,姜柏奚顿时脸色一黑,被末歌托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叶长公主。”末歌对着叶玫微微点头示意后,便拉着姜柏奚一道坐到了竹桌前。

    她笑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温柔,恬淡柔和,不似姜柏奚,整日里对着所有人都一副灿然的桃花脸,脸都快笑烂了。

    景染从末歌身上挪开视线,又看向叶玫,道:“叶长公主是明白人,有些东西总是要眼见为实,如今我们为主的诚意既已让你看到了,想必便不需要我再多言。”

    景染顿了顿,看着叶玫的脸色微有变化,才又继续道:“我只提醒你一点,你现下固然有两个选择,可以选沐儿,或者是靳鞅。而我们也未必只有一个。毕竟如今的南疆除了你,还有个二公主叶瑰在。”

    眼见叶玫脸色又是骤然一变,景染丝毫未停顿地继续道:“所以如果你今日来的本意是想跟沐儿谈条件,我建议你还是就此走人,将你的条件留到乌荔去谈,而靳鞅不一定应你,开弓没有回头箭,到时你若再想回头,未必还有你容身之地。

    但如若你现下是抱着足够的诚意来投诚,等你和沐儿订立盟约之后,你再行请求,她未必不会应你一事。”

    面色淡淡的长孙祈沐始终将眸光落在景染身上,见她不再开口,面上现出一丝柔软,倒了杯清水递给她。

    姜柏奚桃花眼眨了眨,往末歌身上一歪,故意捏着声音说了句“末儿,我也想喝水。”

    景染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捏起块儿蜜饯就朝姜柏奚的桃花脸上丢了过去。

    姜柏奚笑吟吟地躲也不躲,末歌在最后一刻伸手,截住那颗蜜饯喂进了姜柏奚嘴里,又无奈地倒了杯水给她备着。

    姜柏奚桃花眼顿时惬意地眯了起来,餍足地咽下蜜饯后满意点评道:“果真很甜,难怪你们二人平日里这张嘴好似抹了蜜一般,听得本太子……”

    眼看景染又要丢她,这次丢的却是实打实的杯子,末歌连忙将倒好的水塞到姜柏奚嘴边,将她絮絮叨叨的话堵了回去。

    似乎被几人忘记了的叶玫静静站在雨中,看着眼前这几个几近站在天下权势之巅的人相处起来却是如此的轻松惬意,内心最后的一丝犹踌在突然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落在身上的绵绵细雨一般的柔软。

    其实何尝不明白景染的恩威并施,但如此条理清晰,晓之以情的恩威并施,实在是难以让她抗拒。

    叶玫忽然间动了动脚,一直分散着余光的姜柏奚以为她终于决定要走过来,刚得意地挑眉扭头,却见叶玫突然间就屈膝半跪在了原地。

    姜柏奚骇了一跳,长孙祈沐倒是仍旧淡然地轻飘抬袖,隔空将叶玫扶了起来。

    她虽昨日才受了重伤,可这轻飘飘的一扶仍旧让叶玫没有丝毫坚持的机会。叶玫神色变了一瞬又极快放松下来,就势站起身,改为郑重地弯身行礼,一字一句道:“我方才的失礼之处,还望九公主殿下见谅。”

    长孙祈沐点点头,算是应了。

    叶玫神色丝毫未放松,继续郑重出声道:“既如此,我叶玫今日以南疆王室血脉为誓,倘若将来战起有需,我南疆将举国相投九公主,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顿了下,叶玫又道:“还有,我自知能力有限,但总归自小从来未曾胆敢懈怠地修习了一些东西。九公主倘若看得起,我日后必定肝脑相随,万死不辞。”

    “叶公主这话就言重了,搞那么严肃做什么,来来来,快来这里坐。”姜柏奚不声不响地改了称呼,又勾起笑烂了的桃花脸,对着叶玫热情地勾了勾手,“你看看,在雨中站那么久,都淋湿了。”

    “……”景染白了她一眼,也出声道:“叶公主过来坐罢。”

    她话落自然而然地起身坐到了长孙祈沐身边,腾出一个位置,长孙祈沐也自然而然地微微挪了一下,放在桌下的手轻轻牵住景染。

    景染偏头看了眼她面上仍旧一脸淡淡的神色,不由觉着好笑。

    既已起誓,叶玫也不再拿捏,点头走了过来,坐下身。

    “叶公主有何请求,现在不妨直说。”景染端起杯子垂眼喝水,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叶玫神色微动,看了眼她又看了看长孙祈沐,心下忽然间掠过极为恍惚的羡慕,又觉着一直困惑着的事情似乎终于能够得解。

    如此一个百般通透,又温润体贴的人,能够属意她,不足为奇,而能够得到她,也却是福气。

    长孙祈沐瞥了眼叶玫,扣在桌面上的手指忽然又敲了敲。

    叶玫闻声收回眸光,也偏头转向院角那株开得正好的海棠,开口道:“我有三个条件。”

    “叶公主的条件倒还真不少。”姜柏奚开玩笑般挑挑眉。

    “不,我说错了。”叶玫收回目光,认真道:“是请求。”

    长孙祈沐点点头,“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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