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还好吗？”史蒂夫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冬兵含糊地“嗯”了一下，在抛却连日的疲惫后彻底滑入了一个半梦半醒的界域。
朦胧中，他感到那双手开始往下移动，在他的腰眼处徘徊，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他舒服地轻哼一声，而那双手则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离开了他的皮肤。
“怎么了？”冬兵用脑袋拱了拱枕头，不满地问。
“背面按完了，该……该正面了。”史蒂夫勉强回答，视线死盯着墙上的一点，脸颊则热得发烫——巴基的屁股真的好漂亮，两瓣桃形的臀瓣因趴伏的动作而高高翘起，介于白色和蜜色的皮肤在幽暗的灯光下像是发光一般充满光泽，这使他突然产生一个不可告人的阴暗念头，想要一掌掴在那紧实的臀肉上，看看它们究竟会泛起怎样可爱的颜色，又会怎样微微颤抖。
冬兵当然对史蒂夫脑海中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是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然后顺从地翻了个身，大喇喇地将自己完全袒露在史蒂夫眼前。
他信任我，我却利用这份信任满足自己见不得光的念想，史蒂夫咽了口口水，心中涌起一股罪恶感，他想要再次别过头去，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贪婪地打量眼前的一切，巴基实在太乖巧、太诱人了，原本凌厉的绿眼睛微垂着，掩藏在睫毛的阴影中，圆嘟嘟的嘴唇是饱胀的玫瑰色，看上去异常柔软，引人遐想，灯光落在高高的颧骨上，柔软的黄色和泛起的红潮交织在一起，即使最伟大的画家也调制不出那么令人着迷的颜色，再往下则是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然后是——
“还按不按了！”冬兵皱起眉，他都开始觉着冷了。
“哦，好的，马上！”史蒂夫心虚地回答，手忙脚乱地拿起精油瓶，却一不小心将大半瓶都洒在了冬兵的胸膛上。
“抱歉，我第一次做这个，还不太熟练，以后会好的。”美国队长低声下气地说，双手在冬兵的胸口来回游移，好将精油涂得更均匀些。
冬兵抿抿嘴，不满和暴躁还是被对方颇具诚意的手法安抚下来。他合上眼睛，享受着胸口的肌肉随着按摩一寸一寸舒展开来的感觉，慢慢再次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慵懒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渐渐的，金发按摩师手上的力道不知怎么变得越来越大，打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即使有精油滋润，冬兵还是觉着自己胸前的皮肤被磨得火辣辣得疼。
凶名在外的冬日战士终于爆发了，他抬手一把揪住史蒂夫的衣领，猛地将人拖到自己跟前——不过或许用力过猛了。
“巴基！”美国队长在猝不及防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感觉自己的嘴唇撞上了一个柔软的所在，直到他用胳膊撑在枕头两侧勉强起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巴基的嘴唇。
幸福来得太突然，美国队长有点儿发蒙。他没能乘胜追击，只是下意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食指的指肚珍重地摩挲着对方因刚刚一吻而更加红润的双唇，蓝色的眼瞳温柔地望向冬兵，在对上那双瞪得大大的绿眼睛时不禁莞尔。
“怎么了？”他问，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如此沙哑。
冬兵眨了眨眼，怒火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
“疼——”他扁扁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哪里疼？”史蒂夫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而冬兵则小小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史蒂夫低头去看，发现那两片健硕而柔韧的胸肌早已在自己的抓揉下一片通红，原本浅褐色的乳晕泛着淡淡的红色，充血的□□则肿成了两颗小小的可爱的果实，尖端还带着点儿羞涩的桃红。
美国队长深吸一口气，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虽然他之前已然预见到每次为巴基按摩后都不得不去冲冷水澡，但却从没想过自己连三十分钟都撑不到。
“我很抱歉，”他在忍着继续和赶紧处理之间犹豫了一下，保守地选择了后者，“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好吗？”
冬兵有些愤怒地瞪着史蒂夫，日程表上明明写着按摩时间是一小时啊，怎么能偷工减料呢？
“好吧——”他勉强答应了一声，嘴巴因不满而撅起。史蒂夫歉疚地伸手将冬兵脸上的碎发拨开掖到耳后，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那么，晚安，巴基，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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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睡前例行的冷水澡，史蒂夫对现在的生活实在不能更满意了，但日子不可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毕竟他们住的是复仇者大厦。
就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大厦顶楼金光忽闪，许久不见的洛基和托尼随即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平台上。
“回来的感觉真好，”托尼朝着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张开手臂，“我不是非要嫌弃你家，只是整天吃野猪肉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得不说能回中庭我也松了一口气，”洛基转动着碧绿的眸子狡黠地说，“再在神域待下去你就会被塞成个大胖子，我可不确定自己会想跟一个300磅的男人上床。”
“欢迎回家，sir，”贾维斯优雅的英伦腔适时响起，“无意打扰，但有些事我想两位需要在正式回归地球生活前知道。”
第8章 8 暗涌
“我们究竟离开了多久？一个世纪吗？”托尼听完贾维斯的陈述，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他只不过来了趟神域之旅，回来后神盾局竟然彻底完蛋了，动手的还是美国队长——以及，詹姆斯·巴恩斯中士没死？还和他的青梅竹马一样被冰冻了七十年？哇哦，这一对老冰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洛基可没工夫关心这个。
“神盾局彻底垮台，尼克·弗瑞死亡，那么我的权杖现在在哪？”他面无表情地问，周身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很抱歉，your honor，希尔女士曾返回变成废墟的神盾局大楼寻找，但心灵权杖至今下落不明。”贾维斯回答，但他平静的语调却没能让洛基平静。
“我要杀了弗瑞，然后拿他的光头在火上烤。”邪神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蹦出这一句，然后就像酝酿已久的火山般彻底爆发了。
“那是我的！我的！”他愤怒地团团转着，活像一头被惹火了的斗牛，要不是这儿是托尼的产业，估计就要大肆破坏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就动我的东西，没有人！”
“好的，没错，太对了，”托尼摩挲着洛基的肩背，试图让那些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我知道那是你的，我们会把它找回来，一定会，所以别生气了，好吗？就算你没有了那玩意也一样是最棒的——要知道你已经有一根再好不过的权杖了。”
“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对托尼俏皮的黄腔充耳不闻，“我是想给你的破机甲换个能量源，战斗五分钟，充电两小时，一记电弧脉冲就耗去一半的能量，你早晚会死在这上面。”
“所以请伟大的斯堪的纳维亚雷神赐予我力量吧，”托尼装模作样地向天空伸展手臂，那架势好像真的在祈求索尔一个雷劈到自己头上，然后他又转过头给了洛基一个“你最棒了的”大大的笑容，“再说，弗瑞已经死了，你总不能把他的尸体挖出来烤着吃，那就太恶心了。”
洛基凶狠地转头看向托尼，在那双闪闪发亮的棕色眼眸的注视下只得悻悻地喷了喷鼻息。
“蜜糖，别太天真，”他用蛇一般油滑的语气说道，绿眼睛闪过一丝幽光，“尼克·弗瑞绝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死在□□枪口下，我敢打包票，他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不过也活不了太久了。”
“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来，”托尼说着，急切地搓了搓手，“当务之急是去看望一下我们亲爱的巴恩斯中士，死了七十年的人竟然又活了过来，这可不一般，是不是？”
洛基假笑着点点头，在努力不泄露任何异样的前提下跟随托尼往宿舍区走去。倒霉事真是一件跟着一件，他还没拿定主意要怎么面对那个杀死托尼父母的罪魁祸首，以及到底要如何托尼坦白这件事。难道他要将这个秘密无限期地藏下去吗？即使他是谎言之神也没兴趣成天住在谎言里——那实在是太让人心力交瘁了。
尤其那个秘密关乎你最最在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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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得知托尼和洛基回归的消息时正在厨房做早饭，简单的工字背心凸显着他的好身材。
“还是喜欢两面都煎的？”他问，冬日战士坐在一旁的小餐桌前，小小地“嗯”了一声，其实无论他的饲主做什么他都会很喜欢。
很快，煎蛋被摆在他面前，圆圆的像一颗小太阳，还散发着暖暖的温度，就跟煎蛋的那个人一样。
“叮！”面包机响了，冬兵警觉地瞪大眼睛，然后放松下来，他已经渐渐开始适应大厦里的生活，至少不会再度因为贾维斯空降的电子音而掏出小刀了。
“能帮我把土司装进盘子里吗，巴基？”史蒂夫温柔地说，他正忙着将培根放进平底锅里。
冬兵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伸手将热腾腾的吐司装进了盘子，想了想又拉开冰箱取出牛奶倒了两杯，将少的那杯推到史蒂夫那边，多的留给自己。
他坐回到座位上，盯着史蒂夫忙碌的背影三秒钟，抿抿嘴，又站起身，将自己和史蒂夫的牛奶杯换了个个儿。
培根终于也好了，要知道冬兵已经被那味道勾着吞咽了好几次口水，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史蒂夫手中的培根盘子，就像一个急于拆圣诞礼物的小男孩，直到那些香喷喷、油滋滋的美味落到他的餐盘里。
他们安静地对坐用餐，阳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来，温暖而舒适。冬兵小心翼翼地用餐刀将煎蛋切割成小块放进口中咀嚼，他现在学会了尽可能缓慢地用餐，因为如果他吃的不那么快，史蒂夫就会在饭后奖励他一块小甜饼，那东西香香脆脆的，里面还掺着巧克力碎，冬兵简直愿意为多吃上一块而付出一切，所以饭后他特地帮史蒂夫收拾了餐具，甚至笨拙地用那只金属手臂拧干一块抹布擦了桌子，才小心翼翼地去瞄史蒂夫下一步的动作。
“今天的饭后甜点。”史蒂夫无奈地冲挚友笑了笑，用小碟子盛了两块小甜饼递过去，以前的巴基也喜欢甜食，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凶猛。他会在牛奶里加方糖，吃巧克力永远没够，而在他当着史蒂夫的面一口气吃下一沓杯糕后，就被严格地执行了甜食管制。
“巴基，等会儿这幢大厦的主人会回来，”史蒂夫趁着冬兵享用小甜饼时开口说，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比较好说话，“他们是可靠的朋友，而且都很友善，你不需要太担心。”
冬兵抬眼看了眼史蒂夫，然后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前他也只是在涉及任务的时候才开口。不过他喜欢听史蒂夫跟他说话，他的声音就像从地中海吹来的风，温暖而湿润，让人舒服。
就在史蒂夫耐心地向巴基介绍托尼和洛基时，敲门声传来。
“嗨，cap，神域游客胜利归来，还带回了手信。”门开后，托尼提着一大盒野猪肉走了进来，他自来熟地将东西放到小餐桌上，还友好地朝冬兵挥挥手：“你好啊，新兵，觉得我们这儿怎样？”
冬兵没有理会托尼，他盯着那件香气四溢的礼物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转头眼巴巴地望向史蒂夫。
“不行，巴基，”美国队长坚决地说，他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而且吃得很饱，短时间内不能再吃第二回 。不过我答应你会在午餐时把那些肉好好热一下，你可以等到那时再吃它们。”
巴基失望地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段阴影，但史蒂夫强迫自己狠下心，他刚刚把巴基带回来是他就像只不知饥饱的小狗，一有食物放到他面前就开始狼吞虎咽，如果你有事出门忘记回家，他则会干脆把冰箱扫荡一空，留下一堆空盒，史蒂夫不得不诱哄他吞上一两颗消食片以防把那脆弱的胃撑坏了。
洛基则皱着眉观察着冬兵，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穿着一件看上去有点儿大的t恤衫，棉质长裤，长长的棕发在脑后挽起，扎成一个圆嘟嘟的小揪，其余的碎发在微微鼓起的脸颊两侧晃来晃去，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的凝视，和洛基一样绿的眼睛“刷拉”一下抬了起来，戒备地望着两个不速之客。
这货怎么看上去和视频里那个杀手不太一样啊？
“我想贾维斯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神盾局发生的事情了。”鉴于他们俩谁也没对惊讶于巴基的出现以及那条金属胳膊，史蒂夫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是啊，真让人意外。”托尼夸张地摇摇头，“不过既然神盾局彻底玩完了，或许弗瑞会愿意来复仇者也说不定，我会为他安排一间办公室，好让他专门替我们写任务报告——不过没了神盾局，这些报告要交给谁呢？”
史蒂夫挑了挑眉，他知道托尼故意这么说是想试探弗瑞究竟是生是死，不过他暂时还不想让他如愿。
“斯塔克也当了回尘埃落定后才会姗姗来迟的家伙。”他顾左右而言他，托尼则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我可不想掺合到这里面——”他一面随口说着一面往冬兵身前凑，在发现对方全身肌肉紧绷时停下脚步，兴致盎然地摸了摸下巴。
“看上去挺可爱的，”他弯下身，笑眯眯地与冬兵对视，“像不像我们在神域看到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洛基搂着瞬移到了门边，而美国队长则单手抓着冬兵停在半空中的拳头。
“巴基，放松些，他们是朋友，”史蒂夫循循善诱地说，“托尼还是霍华德的儿子，霍华德·斯塔克，你有印象吗？”
冬兵勉强收回了拳头，可看向托尼的目光却依旧凶狠，这令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花花公子表现出对这个不□□更深的兴趣。
“胳膊不错啊，”托尼棕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冬兵的机械臂，“什么时候来我的工作室做个保养？全免费的，看我多大方。”
“别再添乱了好吗，斯塔克？”史蒂夫严厉地说，听上去就像个大家长。
“嘿，是他先动手的，你不能这么偏心。”托尼愤愤不平地嘟囔。
史蒂夫叹了口气。
“抱歉，”他真诚地说，望向挚友的眼神温柔，“可巴基还不太稳定，等他慢慢记起更多事情，情况就会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