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13

    君免白冲他一笑,安然受夸,“我学识渊博。”

    楚季说不过他,便不再和他斗嘴,等君免白用火柴把两柱香都点燃送到楚季手中的时候,楚季多看了他两眼,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同寻常来,君免白却状态扭捏的看着他,欲言又止,“道长,我说过我不好龙阳。”

    楚季彻底拿他没办法了,瞪他一眼,把两柱香分别插在陈贵和陈夫人的棺木,然后走到棺木前,正想施法,见一旁还有个君免白,沉声道,“你若不想吓到的话,闭上眼睛。”

    “有道长在,我怕什么。”君免白冲他挑了挑眉,全然安心模样。

    被人信任之感让楚季微乎其微的笑了下,顿时又收敛所有的神色,面沉如水,站如松柏,刹那周身无形的气流聚齐,他食指中指交叠,其余六指皆曲起,指尖触碰摩擦前进,又迅速转变方位,四指松开,左右各指棺木,手肘上扬,便似有一根线绑住了棺木之中两具尸身,等楚季手肘弯曲直线,两具尸体也完全于棺木中坐直了起来。

    在君免白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里,楚季目光炯炯,低低出声,“道法游,游魂归,归一堂,堂中见。”

    初次相见傲气凛然的楚季在这一刻重新归入君免白的眼里,窗外日光令他的脸生出几分明暗交错的美,屋里飘烟将他颀长的身姿笼罩其中,光影缥缈中,仿若神人九天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把全文的基调拉回来,继续打怪

    第16章 第十六章

    祠堂之中铜盆纸钱只余黑色碎渣,烛烟袅袅,散发着独特的气味,无风吹过,灵堂内的白色垂布却轻轻摇摆了两下。

    灵堂在前,棺木之中死尸乍起,若是寻常人见这场景定要因这诡异兢惧,可屋内并非寻常人,二人皆面不改色,直视这可怖现象。

    楚季并未有余力注意君免白,他眸色渐暗,目光略微扫过祠堂,并未发现任何魂魄的踪迹,不由厉声道,“三魂七魄速速归位,不得耽搁。”

    可他的召唤却未得到任何的回应,两具尸体依旧直直坐着,而原先应该起作用的招魂术却全然失去了法力。

    出现这种局面,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魂魄已入鬼道,二是魂魄被束缚不得归来。

    魂魄离身,需七天才能成行入鬼道,而陈贵和陈夫人未过头七,如此说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楚季眼见两柱香已燃去一半,而他的招魂术却依旧不起作用,心中已经有了底,紧接着尸回棺木,他也将双臂放下,面色不禁有些严肃。

    君免白一见他施法结束,三两步走上来追问,“道长,如何?”

    君免白没被吓着是在楚季的意料之外,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楚季低声道,“出去再说。”

    君免白显得比平日要安静许多,他目光往身后的棺木一看,颔首,前行去开了祠堂的门。

    一下子秋日便照了进来,让祠堂瞬间光亮许多,两柱烟也快燃到尽头,在日光中缥缈虚无,与空气融为一体。

    一直守在外头的陈大公子陈观见门开了,急忙迎上来,“君公子,道长,家父家母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其余守在外头的一众下人也伸着脖子等待楚季的回答。

    楚季沉吟一番,为了不引起恐慌,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非人非妖,是为虚幻。”

    陈大公子听得一头雾水,君免白上前一步接住楚季的话,“道长的意思是,接下来陈府上下要注意,别让人趁虚而入。”

    陈大公子看向楚季,楚季嘴巴微微张了下,没说话表示认可君免白的解释。

    接下来便去查看了三太太,丫鬟和打手的尸身,楚季如法炮制用了招魂术,如他多想,三人的魂魄也未能归来,这才真真正正验证了他原先的猜想。

    这五人,魂魄皆被强制抽离了**,此时此刻不知被囚禁在何处,期满七天,魂魄再无法回归,若积满了怨气便堕入鬼道化为游荡的孤魂野鬼,此生无□□回。

    而陈贵魂魄已被抽去五日,若两日内无法召回,纵然是道行再高深的招魂术,也回天乏术。

    短短两日,要找出作怪的鬼魅并非容易事,楚季思来想去,如今唯一的方法便是从陈府的活人下手,鬼魅不会无端害人,必须问出陈府近来可有古怪之事。

    楚季言简意赅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告知君免白,君免白心思何等剔透,甚至不用他提点,一语中的,“你的意思是,这害人的鬼魅很有可怜是因陈府而死?”

    “是。”楚季掷地有声,欣赏的看着他。

    君免白眉头微蹙,不用楚季开口请求,便让陈大公子到大堂议事。

    陈大公子家中突遇变故,但如今乃陈家主心骨,哪怕再伤心欲绝,也强撑着跟君免白和楚季到大堂,禀退了所有的外人。

    他痛心作揖道,“两位有话直说吧,我心中知晓家父家母死因并不单纯。”

    楚季略一思量,见左右无人,这才将自己的判断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末了直言不讳,“我想请问陈公子,近来府中可有死人,亦或着说,陈府可曾私下处理过什么人?”

    闻言,楚季敏锐的捕捉到陈大公子脸色微微一变,而未等陈大公子出口否认,君免白神色严肃对着他道,“陈公子,我既是求了道长助你陈府,也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以免再为陈府招来灾祸。”

    君免白收去素日一副温润模样,竟也是气势凛然,加上他在外的名声,这短短几句话到底起了作用。

    陈大公子紧张得直搓手,一双眼睛闪烁着心虚的光,君免白伸手在他发着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你只管说便是,我二人保证绝不向外界泄露你家事半句。”

    三言两句就将命案归为家事之中,陈大公子这几日的担心受怕终于一并倾泻了出来,双手剧烈发抖捂住脸,痛心疾首,“果真是因为那件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楚季看了君免白一眼,而对方心照不宣冲他挑了下眉,又安慰痛苦不堪的陈大公子,“事已至此,你就将真相告诉我们吧。”

    陈大公子这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给讲明白了——原来一月前,陈贵上戏楼听曲,看上了那戏楼的当家小花旦,小花旦生得貌美,却是个性子刚烈的,任由陈贵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从了陈贵。

    陈贵横行霸道,索性不顾那花旦的意愿,强行将人绑到了陈府。因着不是光彩之时,陈贵也未对外言明自己又纳了一房,可陈府上下都心照不宣的将那小花旦当做四夫人,却没想到,小花旦在府里过了不到半月,便失足跌进了后院的深井之中,溺水身亡,而尸身则用一卷破竹裹了丢到后山。

    此后,陈府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先是无人院落半夜传来吟曲声,又是有下人半夜看见四夫人穿着戏服在深井旁起舞,而触发陈贵的便是陈府的小公子陈新在玩耍的时候无端端跌倒一事。

    陈贵膝下唯二子,自是不会让他们出了差错,狠了心,找来了道士于白日阳气最盛之时在小花旦死去的水井社坛做法,不多时,小花旦留在世上怨气未消的鬼魂便被缚魂捆绑住,本就是死去短时未有法力的鬼魂,纵然是带了怨气的厉鬼,在炙热阳光和道士的催命符下也无从招架,那日凄厉声响彻陈府,而小花旦也魂飞魄散。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却没想到,不到十日,陈贵便死于郊外,而陈府也接二连三开始死人。

    陈大公子讲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整个人已经吓得剧烈发抖,楚季冷冷看着他,若是先前还对这陈府有所同情,如今便只剩下一句自作自受。

    陈府肮脏至极,竟是狠心到将那小花旦魂飞魄散,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成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绕是素日总是一脸笑意的君免白此时也沉着脸,冷冷一笑,“原来如此。”

    楚季讶异于他毫不掩饰的唾弃,见君免白嘴角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说不出的讽刺。

    陈大公子有些慌神,急急捉住楚季的袖口,楚季最不喜别人碰他,用力一扬,便将陈大公子拂出好几步距离。

    “君公子,道长,”陈大公子面色凄然,青灰的脸色看起来难堪至极,“我知道我陈府有错在先,可我陈府上下还有十来口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求道长救救我们吧。”

    楚季冷眼看着陈大公子的哀求,他本就不是什么心系苍生之人,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也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在他的认知里,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陈府今日会遭来横祸,皆是咎由自取。

    只是事有蹊跷,小花旦既已是魂飞魄散,那如今在陈府作祟的鬼魅又是哪方人物?

    “陈公子,”楚季凌厉的看向陈观,“除了花旦,府中可有再加害何人?”

    陈大公子捂着脸一个劲摇头。

    君免白施压道,“你切不要说谎,不然谁都救不了你陈府。”

    陈大公子还是摇头,泪流满面,“没有,真的没有,家父生前虽糊涂了些,但大错也就只此一件了。”

    只此一件便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将其魂飞魄散,楚季越加鄙夷起这陈府,对至今依旧不知悔改的陈大公子实在同情不起来。

    君免白扯了扯楚季的衣袖子,楚季回头看他,他便附到楚季耳边道,“道长,这家子你还救不救,若是你现在想走人,我定不会拦你。”

    楚季把他拔后了些,但却没有拿开他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只是轻轻一笑,“救,怎么不救?”

    倒也不是因为这陈府上下十几口人命,他只是好奇既然小花旦已经魂飞魄散,如今还有哪个鬼魅竟有这般本事三番两次将陈府之人的魂魄给收走。

    陈贵已死五日,再有两日魂魄便不得轮回,事不宜迟,楚季当即决定在陈府守株待兔,若是那鬼魅今日再来,定要见识见识他的本领。

    二人出了大堂,由下人带到偏方去歇息。

    君免白见楚季微扬着下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见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我看道长不是想救人。”

    楚季转头看着他,挑了下唇,“此话怎讲?”

    “道长,”君免白凑近了笑,“你的小心思都写到脸上去了,其实,你就是手痒了想练手吧。”

    心事被拆穿,楚季笑笑不置可否,末了丢了句话出来,“再不练手,都要生疏了。”

    三分大气,七分傲然,自带少年意气。

    “那我和道长练练手如何?”君免白眸光微闪。

    “你?”楚季失笑,即使君免白比他高了半个头,但看起来依旧是副文弱书生模样,“再等几百年吧。”

    君免白整个人缠上去,“几百年就几百年,不要到时候道长输了,不肯认账。”

    “谁不肯认账?”楚季微睨。

    君免白笑得一脸灿烂,“那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楚季什么时候怕过。

    “输的那个答应对方一件事。”

    被好胜心冲昏了头脑的楚道长实在难以注意到君免白此刻脸上笑意的深度,更别说考究一个人并不能活几百年的常识了。

    于是就在此时此刻,楚道长乖乖跳进了君免白有意挖下的坑里,还跳得无所畏惧,铿锵有力,“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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