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21

    一只脚迈出去,便听得君免白在身后哑哑的唤他,里头的挽留和不舍清晰明了,“道长。”

    楚季脚步一顿,庭院里小黑狗嗷嗷的叫着在等他,君府特有的清香萦绕,楚季骤然生出几分离别的伤感来。

    他只是扬手摆了摆当做告别,然后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到庭院,一把将小黑狗捞起来抱在怀里,大步往外走去。

    小黑狗将头趴在楚季肩上,正见君免白缓缓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前,脸上哪里有方才悲戚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对小黑狗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黑狗直冲他吐舌头,挑衅的把脑袋往楚季脖子上拱,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君免白差点就崩不住追上去。

    但君免白气归气,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楚季一点点远离,直到走出了门庭,消失在庭院里头,他都未曾收回目光。

    君免白微微抬头,抬起方才握着楚季手腕的手,秋日透过他的指缝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他带点儿宠溺,又有些无可奈何般,轻轻的对着无人的院落说了声,“道长,你这个胆小鬼。”

    末了,垂眸微笑,再抬眼时,眼里承载的不仅是秋日的晶莹,还有几分势在必得的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吗

    顺便想问问大家十五章有被锁吗,为什么我能看,而有的小可爱说看不了,急死我了tat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夜色浓厚,月色凄清,人界万籁俱寂之时,异界魑魅魍魉出行,偏远山丘,浓雾茂林,人烟罕至,是为妖物栖息之地,能闻细微的嘶吼和鸣叫声,鸟雀栖树干,走兽满地行,偶有化为人形的妖物行走期间,便能引来满林注目。

    君免白一袭黑袍融于夜色之中,面色清冷如月,一路畅通无阻的越过樟木林,高灌木,有些修行尚浅的小妖自动给他让路,纷纷打量着他。

    他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未曾踏足此地,自当年妖界举尊,他厌倦其间尔虞我诈,便自动放弃追逐一角,只身前往人界,一去便是百来年,如今若不是因为要事再身,他或许不会再踏足此地。

    一声惊喜的喊叫令他停住脚步,“三公子。”

    君免白只觉这音色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便回过头去,只见一条银灰色小蛇盘踞在油绿树干上,头顶一簇鲜明的红,正对他眨着眼睛,煞是可爱的模样。

    君免白在妖界生活了近八百年,认识的妖物何其之多,原先还不知道这小银蛇的身份,但见他头上一抹红便明了,笑着喊这银蛇名字,“银淼。”

    银淼听得君免白还记得他,咻咻咻的从树干里窜下来,不多时便爬到了君免白的脚边,顺着君免白的衣摆往上爬,君免白也由着他,待他盘到君免白脖子上,银淼才兴高采烈的问,“三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他可是记着在修炼人形的这百来年,三公子便在妖界销声匿迹了。

    回想起当初三公子离开的原因,银淼至今还是无法释怀,这般如月如玉之人,竟被那样对待,实则可恨。

    若是可以,他宁愿三公子永远都不要回这龌蹉之地。

    君免白捏着银淼的颈部,避开他往自己脸上拱的粉红信子,没有因为回想起往事而丢了笑容,“有些要紧事,来问问槐叔。”

    槐叔是妖界的老人了,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但据说他经历了当年异界动荡,三道换主,异界之事便没有他不知晓的。

    银淼悠悠荡荡的甩着蛇尾,犹豫着问,“那你还走吗?”

    君免白笑了下,不置可否,盯着银淼的蛇身,问到,“都三百年了,你还未修成人形?”

    银淼被这么一问,有些尴尬,蛇尾也不动了,就耷拉在君免白的肩上,“我天生愚钝,自然是要比其他妖怪慢些,不过也快了,”他的蛇身又盘了盘,吐着信子,“再过个把月,我估摸着就能成人形了。”

    君免白点点他头上的一抹红,“那便提前恭喜你了。”

    银淼兴高采烈的在君免白身上动了动,想起君免白还有事在身,乖巧的从君免白身上爬下去,“三公子有事便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虽然不知道下回见面是何时,但只要银淼成了人形,到时候便可到人界去找君免白,自然是件开心事。

    君免白垂眸看着在地面仰头向他道别的银淼,不禁有些恍惚,一百多年过得实在是太快,那条当时连话都不会说的小银蛇竟也要成人形了。

    他不再逗留,身形一虚,顿时便消失了在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银淼歪着头,目送着他离去,想起当年之事,还是气得直在原地转圈圈,许久才又盘踞回树枝上继续吸取林中灵气。

    浓雾把这一片地带遮掩得朦胧,远远望去尽是一片白烟,君免白稳妥的站定,指尖灵气汇集,身侧的藤蔓便自动让开一条道来,听见细微的叽叽喳喳声,君免白冷冷望了一眼那些讨论他身份的植物,那植物被一吓,顿时都乖乖住了嘴。

    他许久未曾回来,妖界有所改动也是正常,藤蔓一开,路道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烟雾渐渐散去,过了这片树林,便进了妖界真正的地盘,君免白神色微敛,身姿一跃,穿入那薄雾之中。

    不多时,身边的景象便焕然一新,高楼大厦,来来往往化作人形的妖行走其中,只是与人界不同的是,妖界靠吸取灵气为生,贩卖之物便成为了颇具灵气的花草树木。

    异界三道,如今唯妖道还能勉强维持平和景象,一旦打破了这种局面,三界会更加混乱,君免白一路打量而来,唇角不由漾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也不枉当年君闻不择手段争夺那妖尊之位了。

    君免白不想引起其他妖怪的注意,虽说他一百多年未曾踏足,但妖的寿命很长,妖界不乏还有妖认出他,于是他也没多做逗留,直奔今日的目的地。

    门庭简陋,花草丛生,牌匾破旧,君免白轻轻笑了笑,槐叔的家门口千百年如一日,并不难寻。

    君免白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门上有青苔,摸上去有些滑腻,沾了指尖,君免白也不介意,进去便是一株蔷薇,君免白往后看了看,问道,“槐叔可在?”

    那蔷薇有些年头了,对着君免白愣了许久,突然惊叫一声,“三公子。”

    便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谁呀,吵吵嚷嚷的?”

    君免白含笑看向破落的小屋子,不一会里面便走出个佝偻着腰的年迈老人,长长的眉毛和胡须直垂到胸口,身穿青绿色布衣,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顿时便愣住了。

    “槐叔,许久不见,你可安好?”君免白站与泥泞土地之中,简陋的场景并未带去他半分英气,反倒显得他多了几分超脱的洒脱。

    槐叔站在门前,许久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般,“免白?”

    君免白笑着,越过蔷薇上前,扶住槐叔的手,定定道,“是我。”

    看来,此次他回妖界着实不寻常,连槐叔都这般惊讶。

    七百年前他初化人形结识槐叔,便时常跑过来此次找槐叔下棋,槐叔是个精通花木的行家,他对花木一半的本领都是槐叔教给他的,两人亦师亦友,是名副其实的忘年交,当年在他妖界遇挫,也是槐叔让他到人界去。

    人界虽也有阴谋诡计,但对于当时的君免白而言,却是最好的去处,没想到,他一去就是一百来年。

    槐叔显然因为他的到来满心开怀,两人进了屋子,槐叔便颤巍巍找了茶叶,君免白注意到槐叔的腿脚似乎又不便了些,但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待槐叔回头来看他,问,“还是原来的口味?”

    君免白便笑着说是,他最爱槐叔亲手泡的一盏百花茶,取了百味香花撵成粉末,加入清香茶叶之中,所得花茶清甜回甘,口齿留香。

    槐叔把百花茶泡好,用紫砂壶装了,满脸笑容的走过来倒在君免白面前的陶杯里,布满皱纹的手有些抖,“我许久没有泡这茶了,自个喝没滋味,你快尝尝。”

    槐树的殷切让君免白心里一酸,槐叔生来性格孤僻,不爱与他人相处,他离去百来年,槐叔一直孤零零住在这里,想必孤独至极,如今他来,槐叔必定满心愉悦。

    君免白垂在右侧的手微微握了握,这才抬起来拈了陶杯,把百花茶送入口中,花茶香而不浓,他被勾起回忆,眸色微闪,由衷赞叹,“槐叔一直好手艺。”

    槐叔被夸,满心欢喜的坐下来,又将君免白的陶杯给满上,心细如槐叔,他并未提及当年君免白离开原因,反倒是沉声问,“这次回来,可是遇见了麻烦事?”

    君免白抿了一口茶,并不隐瞒,“此次前来是想向槐叔打听一件事。”

    槐叔把紫砂壶放到小泥坛上温着,“何事?”

    君免白把陶杯稳妥落于桌面,缓缓开口,“我想询问当年秦宇之事。”

    乍听秦宇一名,槐叔脸色怔了下,随即不明问,“你打听他作甚?”

    君免白思量着从袖口处拿出准备好的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摊开给槐叔看,面色微微凝重,纸张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小相,眉眼之间隐含傲气,有清风明月之姿。

    待槐叔拿起纸张,细细看清纸面上的面容,脸色瞬间一变,惊呼道,“这是?”

    君免白沉默的望着槐叔,他心中已经有了底,今日这一趟走得很值得。

    外头花草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屋里时不时传出君免白和槐叔刻意压低的谈话,由日中到日暮,声音才渐渐微弱下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君免白并未在妖界过多逗留,他本不该再回到这个伤心地。

    只是依旧不舍槐叔,槐叔年纪大了,连容貌看起来都是个垂垂老者,妖到了这样模样,已是暮年。

    “槐叔,我走后,君闻可有为难你?”君免白到底亲口说出来那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槐叔摆摆手,不屑一笑,“他还没那个本事。”

    君免白稍微放下心,望着满园开得正盛的花草,花花绿绿很是好看,让君免白想起在妖界几百年来的日子,他勾唇微笑,“槐叔,以后有空我会来看望你的。”

    那些背叛和不堪,其实对他而言早已埋进了岁月里,风轻云淡了。

    槐树看着他,眼里有些怜惜,末了,深深叹息,却是道,“别回来了,这儿配不上你。”

    君免白微笑着,清风拂起他的发,满园花草映衬他的清淡的面容,仿若从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已是过眼云烟,他全然不在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大白兔也是有故事的!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楚季出了君府后,其实并未走远,带着小黑狗在邬都找了间客栈住下,想着过些时日再离开。

    其实君免白对他的心意他未尝不是不明白,也人之常情的对相处了一月多的君免白有些不舍,但不舍归不舍,君免白对于楚季而言,如今依旧只能摆在朋友的层面上,除此之外,楚季不再作多想。

    他在客栈逗留在两日,其实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不着急离开,就好像心里隐隐有些不明所以的期待一般,总觉得得再留些时日。

    风起夜凉,深秋的天已经带了些寒意,客栈给的被褥却略薄了些,好在楚季身子骨好,这点寒冷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只是或许是习惯了君府里的茉莉花香,一下子脱离了那味道,一时之间竟有些辗转难眠。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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