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22

    楚季从床上坐起来,小黑狗趴在角落睡得正香,偶尔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去舔舐湿漉漉的鼻子,楚季玩心起了,悄悄下床蹲在小黑狗面前,拿指头轻轻点着小黑狗的鼻子,小黑狗不堪其扰,扭着软软的屁股转了个身继续酣睡。

    楚季无声笑了笑,也不闹他了,从君府离开已经两日,平日在客栈里偶尔还能听见客人议论两声花木神,但除此之外,楚季与君免白似乎便没有了交集。

    他轻轻叹一口气,反正睡不着,便点了蜡烛,找出了斩云剑,打了水细细的给剑身和剑鞘擦拭着,决定明日便离开邬都。

    正是惬意之时,屋顶上悄然被掀开一片青瓦,从狭小的洞口看下去,能将屋内的景色一览无余。

    楚季的警惕性很高,君免白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需得小心翼翼以免被发现,他好整以暇的半弯了腰,见楚季的侧脸在烛光里明灭可见,正神情认真的擦拭着他随身携带的斩云剑。

    在君府之时,君免白曾趁楚季不注意时偷偷查看过这柄剑,发觉这剑至少得有千年以上的年头,剑身灵气和煞气皆具,若是没有身经百战,必定不可能练就这般锐不可当。

    不仅楚季这个人一团迷雾,连他的随身器物斩云剑也值得深究。

    君免白陷入沉思,如今姜瑜秀已到人界,其中必定有隐情,他又见过楚季,甚至已经对楚季的身份产生怀疑,若楚季此时离开邬都,遇上不测,以楚季现在的功力,很有可能无法自保。

    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君免白都不可能让楚季离开自己的庇护范围。

    当务之急,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劝楚季留下,二是他想办法跟在楚季身边。

    思来想去,君免白还是决定先把人拖延在邬都,到底这里尚算他的势力范围,即使办起事来也容易许多。

    君免白并未耽搁,垂眸将腰上的君字玉佩取下,略一施法,玉佩先是一亮,在瞬间又暗淡下去,而与此同时,屋内的楚季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侧眼往屋檐上看去,顷刻变得锐利。

    君免白勾唇一笑,暗自欣赏楚季方反应之快,顿时便点地而起,月光之下,他身上装束与素日全然不同——头带白玉冠,身着黛蓝流月绣云袍,腰束银丝带,脚踩雪色黑底靴,三千墨发在夜色之中缭绕,身姿矫健如风,一举一动之间极尽洒脱潇洒。

    楚季察觉妖气之时几乎是下意识便提剑从窗口出飞身而上,便见一个面带青铜獠牙面具,身穿黛蓝圆领袍的男子停顿于空中,周身妖气浓烈,凛冽的风在他身侧肆虐刮动,却被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尽数挡去,楚季顿时便看出这妖的道行必定在自己之上,甚至与上次交手的姜瑜秀不相上下。

    这世间竟有能与鬼王匹敌的妖物,楚季心中一沉,不知这妖物为何会突如其来出现于此地。

    他提气上屋檐,稳妥落下,纵然是双方道行悬殊,他亦未露出半分怯意,反倒不卑不亢的扬声道,“阁下深夜现身,所为何事?”

    君免白透过青铜獠牙面具打量楚季的面容,与素日和自己相处时的慵懒不同,此时的楚季无疑是耀眼如星月,其惊艳比初次相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长,你不记得我了?”君免白特地压低了音色,使之听起来遍布寒意。

    楚季乍一听这声只觉得熟悉,敛着神色思量半晌,才骤然想起这声音主人来,提剑的手骤然一紧,“是你,偷狗小贼。”

    君免白心中啼笑皆非,看来楚季对那日依旧耿耿于怀,输给他这个偷狗小贼想必不甘心许久了。

    “原来道长还记得我?”君免白轻轻一笑,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

    楚季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隐含惊讶和不解,他自是无法想象为何当日毫无妖气之人如今会以妖物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难不成在这短短时日内人便能成妖,楚季自是不会信这么荒谬的想法。

    顿时便想起屋内的小黑狗来,楚季面色一沉,“你想带走那狗?”

    他两次见面前男子,都是因为小黑狗,除此之外,楚季想不出其他可能。

    他见男子在他面前三步开外停下,半晌才算是应了,“是,那黑狗在我那儿犯了大错,我想向你讨回去大卸八块。”

    楚季眉头皱起,感受男子身上不断散发的浓烈妖气,他深知即使自己拼上全力也不可能与之抗衡,但男子口气的狂妄依旧令他心生不悦。

    楚季想起在他怀里嗷嗷乱拱的小黑狗,冷冷一笑,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来,“休想。”

    凡是他所喜欢的,谁都别想从他手中夺过去。

    瞬间便发觉男子的妖气似乎更加强烈了些,似乎因为楚季二字被惹怒,男子在青铜獠牙面具下一双眼骤然发红,刹那便又隐去,只是轻笑,但不等楚季反应过来,他已经如旋风般极速上前,音色阴寒,“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楚季大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躲过男子的攻击,脚下的青石瓦因为两人散发出的其实噼里啪啦碎了一大半,在夜色里翻飞。

    君免白有意试探楚季的功力,那次楚季与姜瑜秀交战之时,他清清楚楚察觉到有那么一刻楚季的功力瞬间大增,连姜瑜秀都微微诧异。

    是以,君免白用了半成功力,只见楚季起先有些抵抗不住他过于快速的攻势,只是一味的防守着,渐渐的便由守转攻,硬生生用剑气档下君免白的气势。

    楚季知晓双方实力悬殊,因此丝毫不敢懈怠,一边顾及着妖气对他的影响,一边抵挡着男子灵活的攻势,他迅速调整自身,将斩云剑使得轻巧,直往男子劈去,动作简洁毫不拖泥带水,为自己争取攻击的机会。

    君免白注意到楚季其实一直在硬生生接下他所有的招式,他也知道,楚季如果一味防守,是不会有攻击时机的,但楚季这般打法,再过不久,他散发的妖气会慢慢侵入他的体内,楚季道行不够深,必定会因此受伤。

    君免白眸光一闪,原先袭向楚季颈脖的手不着痕迹的改了个方向,他这一动,便给了楚季喘息的机会,楚季即刻抓住,剑气削向他的胸口,君免白双唇微抿,提气往后退了两步避过,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心中不免腹诽自个想方设法让着楚季,楚季却千方百计要取自己的性命,当真狠心但一想楚季不知面具下是何人,到底宽慰了些。

    楚季击退妖物,正想乘胜追击,那男子却无心恋战,突然脚点青石瓦,整个人便往身后悬空,衣袂翻飞见,便听得寒意如霜的一句,“我听闻道长在邬都的这段时日,住在君府之中?”

    楚季追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仰面看空中身影,握剑手背青筋渐渐浮现,音色也骤然变得冷冽,“你敢动他?”

    男子未将楚季话里的威胁放在眼里,反倒轻笑一声,“我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还望道长好生考虑,是将那小黑狗交出来,还是害得那人白白送了性命。”

    楚季双目怒意横生,不理会男子的话,提剑飞起意欲与其斗个你死我活——他不想交小黑狗,更不会让君免白出事。

    黛蓝色衣袍落在夜里,仿若与夜同黑,男子似是没想到楚季会突然发难,动用周身凛冽的妖气将楚季挡出了几步外,楚季接近不得,用斩云剑的剑气想要劈开妖气,却半分都撼动不得。

    男子的眼在夜里显得清明,一直深深望着徒作战斗的楚季,似要将楚季看穿一般,末了,竟是冷冷抛下一去,“君府之人性命就在你手中,若我到君府,未见那狗,休怪我滥杀无辜。”

    楚季心中大震,脑海骤然浮现君免白那张笑吟吟的脸,刺痛让他全身紧绷,无力之感令他身陷痛楚,刹那之间,斩云剑剧烈震动起来,楚季只觉血液涌动,顷刻之间便劈剑而去,剑气顿时如同一道凛冽的寒风刮过,直斩向毫无破绽的妖气屏障。

    君免白略显吃惊,终于认定那日自己所判定没错,稍作留神挡去楚季猛烈的攻击,只有他发觉,他的妖气屏障竟是裂开了一道小口。

    君免白眸色深如潭水,不再纠缠,顷刻之间便催动灵气,不顾一旁震怒的楚季,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搬小板凳坐等我们大白兔玩脱!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凛冽的风不断刮过楚季的脸,隐隐有些刺痛,但他仿若未知,而是加快了速度前行,衣袂猎猎作响,脚尖点于屋檐上发出清脆的青瓦触碰声,身后一轮明月正皎洁,映衬得他的面容冷冽如寒冬。

    楚季顺着妖物追踪而去,那妖物竟是直往君府的方向,他心中愈发急躁,咬着牙拼了命的追上去,但那妖物速度实在太快,楚季纵然是拼进全力也是被他远远甩在后面。

    斩云剑感知到妖气不断在他手中剧烈震动,楚季需用极大的气力才能控制住他,时局对他实在不利,他道行不如妖物高,若妖物比他先一步到达君府,后果不堪设想。

    脑袋骤然浮现起一张清俊的面容,楚季血气翻涌,心间仿若被重物砸中一般,钝钝的疼,如若君免白因他出事楚季不敢再往下想,身姿一跃,融入了黑夜之中。

    君府一片安宁,楚季却感知到浓厚的妖气已将君府包围起来,他不敢耽搁,从墙院里头翻身进去,直往君免白居住的院子。

    一声低微的惊叫打破夜色寂静,楚季脚步一顿,咬紧了冲向君免白的房间,用斩云剑将房门劈开,提剑而入,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一双眼甚至泛着红。

    屋内,唯君免白一人倒地,正轻轻呻*吟着,楚季左右一看,妖气还在,但却不见那妖物身影,君免白抬头看他,惊呼,“道长?”

    楚季快步上前三两下将君免白带起来搂在怀里庇护着,鼻尖骤然窜进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垂眸借着月色一看,君免白手臂上的里衣正往外沁血,触目惊心。

    楚季见这刺目的红,呼吸加重,心中怒气翻腾,更加搂紧了君免白。

    这时,不见踪迹的妖物却阴冷出声,不见其人,声音却近在咫尺一般,楚季将斩云剑一转对外,警惕的感知这周围一切动静。

    “道长,既是选择了面前之人,那狗我便带走了。”

    楚季这才想起客栈的小黑狗来,他竟是因担忧君免白全然忘记小黑狗的存在,他恨恨咬着牙,重重将斩云剑砸在地面,剑身与地摩擦发出刺耳声音,在夜里显得尤其可怖。

    妖气渐渐散去,楚季还想追寻,腰间却被一人抱住,君免白略显虚弱的声音拉回了他,“道长,发生什么事了?”

    楚季沉默着,随手将斩云剑安置到一旁,然后将君免白拉出怀抱,见他脸色苍白,一幅惊吓过度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愧疚,轻轻提起君免白的手臂一看,便听得君免白生疼而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我给你处理伤口。”楚季方才一颗不断跳动的心到现在还很是不安,他自个都没注意到,他到底有多在乎君免白,此时的神情有多么的自责。

    君免白望着楚季的脸,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不听楚季的话,反倒猛的抱住了楚季,身子微微发着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道长了。”

    话里的委屈和害怕听得楚季不忍推开他。

    “你先松开,”楚季深深吸一口起让自己得以稍作镇定,安抚道,“先处理伤口。”

    君免白却抱着不撒手,整个人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吐出来的气息温热,尽数洒在他耳边,有气无力道,“我若松手,道长便又要走了。”

    楚季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话,一只手犹豫着慢慢伸上去,安抚着君免白微微发着抖的背。

    君免白整个人依偎上来,紧紧搂着楚季的腰,“我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道长了。”

    声音软软的落在楚季的耳朵里,楚季身子一僵,沉声,“不会。”

    君免白抽了抽鼻子,把脸抬起来,一双眼带点水汽般凝视着楚季,小心翼翼的问,“道长,你留下来好不好?”

    两人的距离实在过近,楚季甚至能感受到君免白吐出来的气息,他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仰脖子,没有正面回答君免白的话,依旧把注意力放在君免白的伤上,“你的手”

    话未落,被君免白急急打断,带点无理取闹的撒娇,“道长不留下来,我便不处理伤口,让我流血而亡算了。”

    楚季蹙眉,把他往外拉,“你说的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君免白很认真的摇头,定定看着楚季,眼眸里倒映着楚季一张显得有些担忧的脸,“道长不在的这两日,我茶饭不思,过得一点趣味也没有。”

    楚季波澜不惊的心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的湖面,微微荡漾着,君免白的体温透过他薄薄的里衣不断往自己身上散发着热气,两人这般近,楚季不知怎的,脸皮顿时微微的发烫。

    “君免白,你”楚季拿他没辙,论嘴上功夫,他总是比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不由使力将他拉开,顿见君免白上唇微乎其微的撅了下,模样可怜,他咀嚼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出来,“我留下便是。”

    君免白眼睛闪过亮光,像不知痛似的拉住楚季的手,喜出望外,“真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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