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真乱来/尚邪》分卷阅读3

    公子商撇撇嘴,刚想开口责怪皇兄又在胡说些什么,就有一把利剑从皇兄身边的窗户后径直□□对面的墙里,硬生生的飞过刚抬头看他弟弟的皇帝眼前,紧接着屋外就传来太监的大喊:“有刺客!有刺客!快护驾!”

    皇帝被眼前闪过的白光吓懵了,幸好公子商反应快,立马冲到皇兄身边,仗着比他高的优势,搂住他的肩,抱着他一起狼狈的钻进桌子底下。二人在桌下静静的等着,直到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渐渐消失后,为了安全起见,公子商先让皇兄待在里面,自己出来看是否真的安全了。他爬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侍卫都没有,仅仅只有皇兄和他两个人,不禁心生疑惑,天子性命如此重要,怎么就没人来救驾呢?他听到皇兄在桌下叫他名字,问他外面情况如何时,这才晃过神来,急忙将皇兄拉出来。

    太监是听到书房里有动静后,才匆匆跑进来的。太监连忙跪在台下,一个劲儿的抽自己的嘴,一口一个“奴才该死”。

    “留你们有何用!这么危险的时候,一个个都跑到哪里去了!以后还让陛下怎么指望你们来干事阿!一群废物!”公子商扶起皇兄,冲着殿前跪着的太监厉声喝道。他担心皇兄的安慰必担心自己还来得重要。

    “没事,玄缨,以后朕注意一些就是了。”皇帝抚着胸口,气若游丝。

    “你总是这样!皇兄你是皇帝,要是不对那些仆人严厉点,以后造反的就会是他们!”公子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力气再说话。

    随后丞相闻事匆匆赶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让侍卫将刺客拉出去斩了,一些护驾不周的奴婢太监皆受到惩罚。他叫公子商留下来陪皇上用膳,替皇上压压惊,但公子商婉拒了,以还有事需办为由,离开了皇宫。

    公子商出了皇宫立刻就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不用多说了,肯定是那该死的丞相派来的。公子笑冷笑一声,故意在街上乱晃,给那个人制造一种假象。他中午就在酒馆里吃饭,下午就到集市上一直慢慢悠悠的走着,路过青楼时,也会和楼外的女子点头微笑。他知道皇兄开始怀疑自己了,不然他怎么会同意和丞相共演出今天这场戏来试试自己的忠心。可惜这戏终究不是□□无缝,那些演员呐一点也不专注,拿出那么多破绽向他炫耀。公子商轻笑着,手中的扇子摇的更加厉害了。

    公子商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见着尚邪坐在门槛上,一手撑着头不知朝门外看些什么。他觉得他这个举动十分的可笑,但还是走上前,索性同他一起坐在门槛上,顺便问他在做什么。

    尚邪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在等送饭的小二过来,屋里太过闷热就跑到门外来吹风。”其实,他是在等他。“不过,”他没在看他,越是近距离地看他,他的心就越不能平静,“我多叫了一份,不知你吃过饭没。”

    公子商摇了摇头,门上的灯笼将火光烙在他的眼中,一片橘红从黝黑的瞳仁里荡漾开来。

    公子商拿起筷子,“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

    尚邪停止了埋头扒饭,一下子来了精神:“被杀的是一个朝廷官员,姓孙名树谦,官至四品,但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行贿所得的财产超过上百万两。孙府全员132口惨遭灭门,无一幸免。至于杀人凶器,是一条白色细线,若是快速抖动细线,足矣割破脖子上的血管。132个头颅被凶手用细线割下,然后凶手将府中池塘的水抽干,把那些透露全都填满水池,手法十分残忍。凶手把那首在牢房那里写下的诗题在孙大人的寝房内的墙上。我和一些捕快反复勘查过府内各个角落,但可惜凶手没留下多少蛛丝马迹,现场有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脚印无法辨别哪些是凶手的哪些是纷纷逃窜的人们的。不过,我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除了孙氏夫妇外,其余的人手中都会有一段占有他们鲜血的凶器白线,而杀害孙氏夫妇的凶器不翼而飞。这个凶手做事十分谨慎,不知道他这么做想表达什么。”

    公子商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也许是,他刚好漏了这两个,或者是凶手有话想说。”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吧。”尚邪看了他一眼缓缓回道。

    深夜时分,公子商还未睡下,一人独坐在桌边,手撑着头,颇有兴致的欣赏眼前仍在顽强地摇曳,发出微弱光芒的残烛。一阵风起,窗边闪过一个黑影,他眼睛困倦的盖下,待再睁开眼后,已有一黑衣蒙面人单膝跪地再他面前。

    “你是怎么做事的!”他突然发怒,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前扔去。

    黑衣人反应灵敏,跳起,再次落地回到原来的姿势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一只白釉茶杯。“禀王爷,属下明确的按照您的指示将孙氏夫妇二人杀害,并把凶器放在他们身旁。属下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到府内其余人等。属下敢用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真非我所为。属下也不清楚是何人。”

    公子商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本王这次暂且饶过你,但是日后行事务必万分小心,提防是否有人在你身后盯着。你也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养的狗向来不会回头再咬本王一口的,若是狗都有胆子敢背叛本王,倒不如不要了,杀之便是。”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轻淡,像是在开一个玩笑。

    “是!”黑衣人感到有些胆寒。

    “还有,我叫你查的皇上遇刺一案如何了?”

    “回王爷,此事如您所料,是丞相谋同皇上一起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测测您是否忠心。您放心,属下抓来质问的那些太监婢女已经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这样未免也太打草惊蛇了吧,少了几个人内务府怎可能不知道?罢了罢了,你去拿些银两疏通一下记载的官员,让他们划了那些人的名字,对外就声称他们被遣散回去了。现今丞相住在宫里,宫外的事他暂且管不着,你们就少给本王在宫中惹事了,多做宫外之事吧。”公子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些蠢奴才净给他添乱子。不过,想到连皇兄都轻信于那该死的丞相,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哎,皇兄您这是何苦呢?

    “是,王爷……属下斗胆一问,钱员外一家还要动手吗?”

    “继续干吧,只杀了他们夫妇二人便可。”他不知道是何人在幕后所为,这天下居然有人还要比他做得更干净利落些。

    ☆、第三章(二)

    一个月后,京城首富钱家连钱员外一府惨遭灭门一事,又掀起了一片热议,引起全城关注。同上次一样,钱府上下共273人惨受割头之痛,除却钱氏夫妇二人身边有一条白线外其余人等都是手握白线。公子商和尚邪奉命前往钱府查清此案。

    “这里!”尚邪站在花园里的假山后,指着假山上题下的诗篇喊道,“这次凶手把诗写在这里了。上次诗是写在孙大人寝房的墙上,现在改写在石头上了。这字迹是一样,而且杀人的手法相同,不难排除是同一人所为。”

    公子商赞同他这一看法:“嗯,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钱家连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二人在前往他卧房的路上,横尸遍野有的尸体直接横躺在路上拦住来往人的去路,有的趴在花圃之上,还有的可能跑得来不及,被杀死后摔了出去淹入湖中,待死后在浮尸起来。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头,从脖颈处喷射出来的血四溅,落成花状,已由当时的鲜红变成如今的褐色。这些人大概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才纷纷跑出来看,却没料到会惹上杀身之祸。昨天还是一派生机,热热闹闹,而今日则死气沉沉,一片寂静,一夜之间的巨变。

    有尚未干透的血液黏在地上,发出特有的腥臭味,十分粘稠浑浊。公子商拉起过长的衣摆,万分后悔今日是穿着白衣来,现穿着的靴子待回去之后一定要拿去扔了。

    钱家连和其夫人的尸体都已经搬去给仵作验尸了。钱员外的卧房里一尘不染,除却床上帷帐四溅的鲜血和床上那一滩滩褐红。一夜无人问津,两个人的鲜血汩汩的从脖颈流淌而出,是裹着丝柔白衣的二人沐浴在他们殷红的血液之中。

    尚邪走到床边,尽量不让脚底沾上未干的血迹,破坏了现场。他从血泊之中小心翼翼用手隔着白布将两条稍长的细线拈起,轻轻合上白布。房内的窗户没有破损,而凶案发生之后,房门是开着的,因此推断凶手是直接破门而入。床单较为凌乱,应该是凶手进来的时候吵醒了钱氏夫妇,他们在一阵挣扎之后还是被杀害了。尚邪在房内仔细地搜查希望能找到凶手遗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公子商因为怕脏了衣服就站在门边看着在屋内弯着腰走来走去的尚邪。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说,在柴房里发现了成堆的人头。尚邪把怀里的白布交给来人吩咐了一下后,便与公子商匆匆赶往一同赶往柴房。

    来查案的捕快们全都挤在门前不敢进去。通过门边的窗户往里看去,上百个头颅满当当的塞在狭小的房里,一些头卡在细密的井字形窗框里,狰狞的面孔像是在对来人打招呼。捕快们害怕一打开门这些头就会滚出来,把他们逼得无处可站,暗暗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已经让他们快受不了了。

    可以想象得到,凶手拎起一个个头颅,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揪起他们的头发,把他们扔进屋里,填满各个角落。渐渐的不大的屋里装满了成山的头颅,直至塞完最后一个,凶手用劲力气压住门,关上了273个魂。

    见到尚邪来了,人们十分有默契的退到两边,留出一条路给他。他站在门后,把手放在门把上,屏住呼吸,用力拉开门。做出这一动作,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头颅像是失去了依靠,毫无防备的倾泻而下,如同被封印了许久的野兽,最终获得了应有的自由。尚邪迅速闪到门后躲起,防止自己被冲出来的人头淹没。原先给他让出的那一条路上全是满满的人头。站在边缘的人睁大双眼看着脚尖处的头颅,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跳脚,大叫着往身后转。捕快们的脸瞬间变成酱紫色,连忙捂住嘴,感受今早的饭食在胃里翻涌。他们纷纷四处逃窜,逃离这里,到远处半弓着身子呕吐。屋外的那片空地上,有着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他们几乎都正在双眼,惊恐着,都定格在人生最痛苦的一刻。

    公子商刚刚赶到站在这条路的尽头,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铺开的头颅就像是刚刚展开的地毯,前来迎接他。他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否的看着这一切。前方的尚邪低着头不敢直视外面,一脸的痛苦;在两边的捕快有的或蹲或立的在呕吐,有的嘴中念念有词,在为逝者哀悼。公子商抽搐着嘴角,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件案子那么简单,应是案中有案。

    风扬起,离他最近的一颗人头缓缓朝前滚动,一直滚到他脚边才停下。它睁大双眼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已是黯淡无光。而后这张女子的脸上,微张的嘴里掉出了一张混着血液和唾液的纸条。纸悠然的飘落,平平整整的铺在地上,上面字迹娟秀的写着

    ——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从钱府回来之后,尚邪被陆辛羽叫到刑部去,公子商只好自己先回到驿馆去。回到房里后,公子商看着房里的黑衣男子,一脸怒意,质问他为何一次又一次把他所交代的事情都搞砸了。

    男人一脸无辜,声称这件事与他无关,他这次谨慎行事,根本就未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也是今日才听说了此事。

    公子商冷笑不语让他先下去,而后等男子走了之后,把自己的亲信叫来,吩咐他解决了那人,他不想留一个废物在身边。

    等尚邪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一脸忧心忡忡,回到房里后就未在踏出过房门,吃的饭菜也是叫小二送到房外放着。公子商住在他隔壁也未听见他房里有过声响,不免有些担心,不时就会去敲敲他的房门,询问他是否安好之类的,但是往往都没有回话。已经如此过去了三日了,公子商不放心,准备去叫店家把尚邪房门打开。回来之后仰头一望就见着坐在屋顶喝酒的尚邪,于是他心中一喜,找了把梯子爬到房顶找他。

    “尚兄弟一人来这里喝酒也不叫上我!”说着他夺过尚邪嘴边的酒壶,仰头灌下。

    “王爷,你……”尚邪有些吃惊。

    公子商放下酒壶,用袖子抹去嘴边的酒渍,笑道:“今夜我可不是什么王爷,大家平起平坐。话说,尚兄弟这几日怎么了,一直不露面。”

    尚邪讪讪一笑:“不,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罢了。”长年以来都呆在深山的门派里,对天下之事不闻不问,虽是看透了山上生物的生老病死,但看见这么多人死于非命,说什么也是于心不忍的。那次孙大人一案,他已能忍则忍了,但是这一次,他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看见那些人头张着嘴来找他,求他为他们找到真凶,洗脱冤屈。那日陆大人找他过去叫他不要再管此案了,说是此案已移交给别人管了,他一个江湖人士,五岳剑派大弟子来管这件案子不免会惹人非议。而且,朝廷已经有安排的官员来查清。那么若是如此,再过几日他就要回五岳剑派了吧。

    “哦,莫非是因为这几日的案子?”他挑眉,“其实也因看开一些吧。什么事也是无谓的。那钱家连也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掳掠多少女子,而他夫人趁自己是正配,使得府中的那口枯井里冤魂不少。你若想要继续查清此案,就必须忍受住一切,待到那一天把凶手抓出来,绳之以法,古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一派语重心长。

    尚邪没有回话,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酒壶往嘴里直灌。他无法做得像公子商那样,把一切都之置于度外,看得如此淡然。

    公子商笑笑,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口中语气很是老成:“我并不是天生冷血,只是这世事变化无常,你往往在感伤这件事情的时候,另一件事又接踵而来,让你吃不消。所以凡事都应一视同仁,寻找到最中心的事情第一时间去做。我早已看惯了世间冷淡和残酷,弱肉强食。

    我自幼就与兄长被母妃送到边疆去,远离宫内之争,直到父皇突然记起我们才被接回京。那时候战乱纷纷,沙场上是成片尸首,腐尸和白骨遍野都是,那些野蛮的民族甚至会放出庞大的野兽到战场上见人就撕咬。有时候若有出征的将领被俘虏了,第二天他们的尸首就会被敌人偷偷地悬挂在城门之上曝晒。

    宫外的生活远远没有比宫内的生活更加让人恶心。那些衣着鲜丽的女子天天活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之中,要是稍稍有一个不小心,你可能就会被某一个妃子算计再也见不到明日朝阳。后宫佳丽三千,皇帝一人怎可能会每一个都临幸得到,所以只要哪一个女子受到皇帝的宠爱,那么她的地位就会与众不同,披星戴月。我的母妃呐,赐名为婠,位至贵妃,但她被奸人所陷,诬蔑在深宫之内与人通奸。皇帝怎可能为这名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面的女子专门究查真相呢?先皇因此龙颜大怒,赐她蒸刑,并命我们兄弟二人站在蒸笼旁目睹她满脸痛苦地死去。我觉得,这对我母妃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就只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尚邪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映上了今夜的星光,他抿嘴欲言又止,有些吞吞吐吐。“那个……你……我……”

    “别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开一点吧。”他抬手,制止住他说话,随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转身准备离去,“夜里风大,你自己小心点,别染了风寒。”说完,他顺着原路返回,爬下梯子,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公子商路过尚邪屋前,见他房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原是本着替他关好门防止闲杂人士进来,但是往里一探见到了桌上茶壶压着的一封信,便由着性子进屋一瞧。

    尚邪走了。公子商看完信的第一反应。看到信末的落款时间,大概是尚邪在屋顶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写的,在午夜时分收拾行李离开的。信的内容大致是,他尚邪接到家里传来的急信要暂时放下手头的案子回家乡去。而且那日陆辛羽叫他去刑部也是说让他别接下这件案子,朝廷里自有官员回来查办。因此,他觉得在京城里呆着也是闲着没事可做,边想着回家乡帮忙。尤其是他昨天晚上听了公子商的那一番话之后,觉得自己的人生历练不够,要出去闯荡闯荡。对于他的不辞而别,他在这里向他表达诚挚的歉意。

    三日后,公子商让仆人送信到皇宫,说是江南的水灾开始严重他要回去做事,救济灾民,况且皇兄也已大致痊愈了,其他方面也有丞相的协助,他也不必再待在京城了。

    回去的路上,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大概自此之后很难有机会再碰到像他一样有趣的人了吧。他想着。他感到很累了,在京城里的每一天没有不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时候,反倒不如待在他的江南,自由自在。

    同月,江淮地区出现了一名无名侠客,他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武艺,劫富济贫,赈济灾民,使得江淮地区得到了相对的和平。

    后面的日子里,京城依旧是在一派繁荣景象的遮掩下处处尽显危机。刑牢不断有犯人的逃离,杀人灭门之事几乎每两月发生一起,人们的活在恐慌之中,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的有权有势之人。

    ☆、第四章

    一年后,苏州城。

    公子商来到前街的那家当铺,同老友叙旧。至于当年他换来的那把剑,想必也已再也换不回来了吧。他当时凭着以剑换剑的心理,把手中之剑掷于尚邪胸中,用此剑来换轩辕夏禹之剑算是换个清白两清了。这一年之中他也有去五岳剑派走上几遭,可奈何都见不到尚邪,也许大家的情分到此为止了。

    “你经常跑我这里来除了耗时间就是耗时间。你难道就不会干一点有意义的事么!”当铺的掌柜看着公子商天天在自己的店里瞎晃,不时的还碰碰他柜上的宝贝,搞得他一看到他就心烦意乱无法专心做事。

    “我有做啊。”公子商背着手,转头看他,没心没肺的笑着,“看着你看一天都觉得很有意义诶。有时候你会突然抬头冲着本王微笑,有时候你会十分专注的帮人写挽联,有时候你会自言自语着,很忽然的就感伤起来了。”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哎,”男人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对这个天天不务正业的家伙束手无策,“这样吧,我提议你今晚去城中走走吧,今儿个是花灯节。”

    每年四月初八是苏州城除了除夕元宵之外最热闹的一夜。放河灯许愿是花灯节的传统之一,到了夜晚时分,横穿过整座城池的苏州河将运载着这些星点闪烁的花灯流向远方,到达梦想的彼岸。

    此时集市兴荣、人声鼎沸,大街小巷里明亮一片。孩童们手举花灯或是风车,奔跑过一条条街巷,把富含美好蕴意的歌谣带到千家万户。尚未嫁娶的年轻男女在这一日中上街行走,期盼会偶遇自己寻找了十几年的命中人,许下一世美好的誓言。

    公子商行走于拥攘的街道之上,如潮水般的人群从他身边涌过。他从来都没参加过民间的盛宴,就算长大了在江南的首府里也未有过。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父皇会如此迷恋民间,永远也不想回宫。他想起父皇曾经说过,他所最后悔的事就是来到了他最爱的地方遇见了此生最爱的人。若是来了这里,爱上了这片土地,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吧。他笑了,唇边尽是苦涩之感,明知不可能,但总是身不由己。

    他在河边一处卖花灯的摊子前停下来,随便选了一个花灯,什么也没写上,尽是把它放在水上,任其飘荡。他不想抱有什么希望,因为有了希望,绝望也就接踵而至了。他站在河边,此时夺目的焰火灿烂的绽放在夜幕之下,璀璨耀眼。在烟火的伴随下,他开始闲逛,喜欢如此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没有太多杂事去想,仅仅由着自己的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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