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逛到一个面具摊前,想起以前在宫中曾看见过一些小书童偷偷地从宫外带来几本有贴画的小人书,而书中人物的面容此刻就展现在自己眼前,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他伸手轻轻划过一个个面孔,最后停留在一个狐狸面具之上。狐狸,一般都是贬义的象征吧,魅惑人心,例如商纣的妲己。
商家在一旁搓手招呼着,公子真是好眼力,这个九尾狐面具可是相当多人买呢!
他笑而不语,目光一直注视这个面具。
尚邪途经苏州城,回想起自己曾在这里一败,便突发奇想的要在这座古朴小城里逗留一日。刚巧今日前来碰上了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从未过过如此大型节日的他于是在客栈里安放好行李之后,便拿起随身的剑上街走走。
灿烂的烟花喷向天空,耀眼的光芒映入他眼底。同样是个夜晚,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那个人来。他笑了,很自然的上扬起嘴角,每次想到那人时,便会不由自主的想笑,欣喜挂在唇角。
他买了一个花灯,秀丽的字迹印在粉色的薄纸上与花灯一起流向河的彼岸。他走过石桥,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直至路过一个摊子,他停下来。由于终年呆在高山上,很少,几乎没有接触过平常之物,因此从来来都没见过这类东西的他十分的好奇,便走上前询问摊主那是何物。摊主是一名和蔼的老人家,笑眯眯地回答他,这是面具,青年人,等等到了花车□□的时候,就可以戴上面具接受花仙女洒下的祝福哟。
他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决定买一个玩玩。恍然间,他又看见面具架后面的那抹身影似曾相识,他眨眨眼,猜想自己最近应该太过疲惫看错了吧。他选中了一个带有滑稽男人面孔的面具,刚一拿下面具,就听见对面响起一阵熟悉的嗓音。他心中一喜,立刻放眼透过细密的铁丝向前望去,果不其然,是那个人。
原来缘分未尽呐。他感叹着。
公子商拿起面具,刚向商家喊了一声,我要这个时,就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他闻声回头一看,吃惊不已,整个人愣在原地。
“好久不见啊。”二人站在店前的走廊里,靠着围栏,异口同声道,接着二人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公子商趴在栏杆上望着反映在河面上的烟火,而尚邪则背靠着栏杆,微微侧头注视着他,他的脸被闪亮火光衬着。
公子商浅笑着把玩手中刚买下的狐狸面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尚邪皱眉思索了一会,方才答话:“路过而已。”
“哦。”他轻轻应允着,“我也差不多。对了,这一年来你过得如何?”他有听传言说,他一直在江湖上磨炼自己,相比现今的他已和当年不一样了。
“还好,也就是那样。自从钱家那件事之后,我才彻底醒悟过来,原来这世界并非我所想的那般平和,反而处处暗藏杀机。之后,我就在全国四处游走,近期才来到此地。”你根本就不知道,身边对你笑对你好的人可能会是分分钟取你性命的人。经过这一年,他懂得该如何处事待人,如何提防身边之人,不会再无所防范了。不过,此刻他最想关心的是,他过得如何。“王爷呢,还在京城呆着吗?”
公子商摇了摇头:“没有,本王回了江南,还是在自己的封地上过得较为好些,平日也就逗逗鸟,赏赏花或出去逛逛。”
尚邪点了点头。明明在遇到他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大堆话来说,可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毕竟目前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现在二人都未开口,气氛一片尴尬。
也不只是谁喊了一句花车来了,尚邪闻声便提议去看花车,还未得到公子商的回答,他就已经激动地拉起他的手跑到街上挤到人群前端看缓缓行驶而来的花车。
一个由四个男人扛起的坐轿行走在街的中央。一名穿着极像西域壁画里仙女服装的女子,手肘裹上飘逸纱带,赤脚站在轿头跳舞,同时撒下无数蕴含美好寓意的花瓣。这是人们所敬拜的“圣德仙女”,她为人们带来幸福和好运。轿子两侧由4个扎着双髻的童子陪伴,他们从肩上的挎篮里抛出花瓣撒到每一处他们所走过的地方。
公子商伸手接过一片落下的花瓣,慢慢合上掌心,置于胸前。身边的尚邪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掌心中的温热暖意透过皮肤传进他的心里。他斜眼默默注视着他,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啊,竟对本王……
待轿子走近了,尚邪又松开了他的手,跑到前头去接那枝从女子手中抛出的炽红如火的玫瑰,可奈何,一转身回来公子商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垂手失去力气,丢却了手中的面具和玫瑰,无助的看向四周。
公子商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这里阴暗潮湿与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
有人趁着尚邪离开他的空档,把皇上贴身令牌出示于他,声称是皇上在后巷等着他。但是很快就知晓是个骗局,可是皇上的贴身令牌在此他不敢妄动。
“商王殿下一向冷峻高傲,从来不屑于这小小民间之物,近日怎就破了自家的例了,拿着个幼稚玩物?”当朝丞相面对着巷子尽头的那面墙,待听到公子商的脚步声后,转身笑意盈盈的对着他,轻轻瞥了他手中之物一眼,口中不乏讥讽之意。
公子商握紧手中面具的绳子,不长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若不是碍于他眼前有太多深藏不露的大内高手,凭他的功夫,他早就把这个人渣一掌拍飞了。他强忍住心中怒火,笑道:“丞相见笑了,本王这是在帮助皇兄体恤民情的时候,一老人家硬塞过来的,本王还来不及扔的时候,就被皇兄叫过来了,谁料到,原来是丞相啊,丞相用了皇兄令牌吗?”言下之意,你一个丞相难道想要称帝?说罢,他仍弃了手中的面具。
丞相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他算账,暗暗在心里记着这笔账和他下次再算。他收起笑容,目光一冷,语调顿时低沉了许多:“自炎黄以来直至大禹一代曾流传下来一把古剑,名曰轩辕夏禹剑,民间有一种说法,得其者得天下。先族偶然间获此剑,便将此剑暂放于五岳剑派保管,以免掀起不必要的干戈。可最后还是贼人胆大包天,此剑已被人偷走了,目前下落不明,而更可笑的是,当地官员竟然一个个瞒着我,自称有能力解决此事,可如今呢,一年了都无能寻得剑。不知商王殿下怎么看?”他似笑非笑。
“当然是赶快派更多高手去找剑了!”他想也未想就回道,语气里也有些焦急。
“嗯,我已经这么做了。不过,我听说这剑是被一名叫做殷商的中年男子偷去的,而且当年殷商与五岳剑派的人比武时我恰巧也在场,我见那人所使的剑法和西域的圣衣神教剑法相似。哎呀,我怎么突然想起,先皇最后一次出征就是在西域,也是随您去的。而那时全军覆没,就只有什么武功也不会的您在两年之后突然回来了。”他停口,等他的回答。
“本王先前不就已经解释过了吗!本王被一户住在沙漠里的人家救起,直到养好伤才回来。而且本王还记得,一直对本王毫无信任的丞相可还派人不费千里的赶到西域去取证。莫非,丞相您饶了一大圈,还是在怀疑本王不成?”公子商半眯着眼,丝丝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卑职哪敢,卑职只是在给王爷您提个醒罢了,这朝野之中还是有很多人在怀疑您呢,请您小心行事为好。”说着,他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又降低了许多,“三日后,皇上就将一路□□到您府上,请王爷提前做好准备。”说完,勾起薄唇从他身边走过。那几名靠墙而立的大内侍卫瞬间化成几道黑影,如影随形。
公子商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擂起拳头一拳砸在墙上,是灰白的墙体多出了几道裂痕,“畜生!”
☆、第五章
一夜过后,繁华之景尽散。尚邪一夜未睡,不停的徘徊寻找公子商,最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客栈里哀声叹气,绝望的竟以为昨夜只是梦一场,自己看到的,牵住的仅仅是幻想罢了。再在这附近呆上一段时间就该走了,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遥遥无期,众多习武之人对这武林盟主之位早已觊觎已久了。他明了,他与二师弟是门派争夺盟主之位的最佳候选人,但是一山不容二虎。
见他一脸郁闷不得志,邻桌的白衣青年拿起酒壶走到他这一桌坐下:“我说兄弟,你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垂头丧气的,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吧。”
尚邪看了来人一眼,摇着头:“有劳兄台担忧,在下并无感伤。”
“诶,”男人皱了眉头,“我是个开当铺,也好歹算是阅人无数了,就让我来猜猜吧,嗯,你定是想找一个人,并且他名字里还带着一个商字?”
尚邪有点惊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笑,心里不禁觉得可笑,我哪里会告诉你是公子商叫我来这里守着你,和你说明一下他不告而别的原因。“呐,我总是猜对了。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人现正在金陵,他啊,是名王爷,人称‘公子商’。”说罢,男人起身从怀里掏出铜钱,然后喊了一声结账,就走了。
夏季的金陵,湖面载着星星点点的碧绿荷叶,粉嫩的荷花在阵阵热浪中摇摆不定,杨柳拂岸,清风吹来,碧绿湖面上荡漾起几丝涟漪。
公子商为了给皇上接架,特地在自己的府上摆了一席酒宴。
皇上前面刚抱怨完现在深宫之内那些妃嫔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面又转移话题,说出了今天的目的:“朕听说轩辕夏禹剑是在你领地上丢失的,你为何不上报?你可知道,现如今这天下动乱不安,连唯一还能稳定住大局的轩辕夏禹剑也遗失了,你说这祖辈的江山还能保得住吗?”
“我这不是想要为皇兄您解忧吗?再说,真正稳定民心的不是靠这把剑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何可靠的?终究来说是有付出实际行动的,还是需要皇兄您的。”公子商很认真地说道。
“嗯,朕也知晓,不过最近有人向朕告密说,此剑在皇弟你手上,此话当真?”皇上看了他一眼,神情极其复杂。
公子商倒生冷汗,不由分说朝皇上跪下,额头重重磕下:“臣弟对皇兄绝无二心,请皇兄明察!如今这天下尽在皇兄手中,臣弟仅是个半吊子,岂敢斗胆觑觎!请皇兄放心,为了这天下江山的安稳,臣弟定当花费全部心思将此剑寻得,稳定民心!”
皇上赶忙上前扶起他:“皇弟言重了,你有这份心就足矣。朕知道玄缨是不会负于朕的。此剑寻不寻都已无碍了,正如你所言,实际行动比那些虚无缥缈之物来得更为重要。”
“不,皇兄,”公子商信誓旦旦着,“玄缨定会倾尽所有找到剑,不仅仅是因为皇兄,也是为了我们祖辈的江山!”
皇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似乎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任何人都对他死心塌地,别无二心。
尚邪被人领进王府,安排在大堂内等候。
两日前自己经那名自称是当铺掌柜的男人指点,立刻收拾好行囊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地。他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知道他在那里,就想立刻找到他。
尚邪向替他端来茶水的丫鬟微笑言谢。一碰到他伸出的手指,那丫鬟的脸立刻唰的一下红透,速速递过杯子,然后羞涩地撇过头去,飞快逃离现场,期间,前脚刚跨出门槛,又恰好与急忙赶来的公子商迎面撞上,原先就已红透的脸颊现在开始冒烟了,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连忙赔罪。公子商此时根本无心与她计较这些,尽是客套的笑笑,吩咐日后需小心一些便是了。那可怜的小姑娘被这么一说,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公子商一走进来,尚邪就连忙放下茶杯,匆匆站起。
“尚兄请坐,你我二人已是相识甚久,何必如此拘谨?快坐,快坐。”他扬手,示意尚邪坐下,“本王对不辞而别之事深表歉意,此事必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见你如此风尘仆仆,是吧,尚大侠?五岳剑派大弟子。”他唇角勾起笑,与尚邪仅隔着一张茶桌,二人相视而望。
尚邪一愣,想起自己似乎并未向他提及过真实身份,很是尴尬的说道:“王爷见笑了,我当时隐瞒身份实在是事出有因,我……”
“无碍,本王理解,本王要是你也会如此做,毕竟你肩负重任啊。”公子商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那么,你找到轩辕夏禹剑了吗?这终究是关乎到皇室安危。”
尚邪摇了摇头:“目前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我这一年常在西域附近走动,可就是没有殷商的消息,而且中原里也尽是如此,我差点就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死了,销声匿迹整整一年。不过,我得知殷商所使的剑法与西域圣衣神教的教法极像,在下请求王爷日后若是遇到相像之人也务必多多留意。”
“那是必然,只是……”公子商煞有其事的叹了一口气。“尚兄弟有所不知,不仅仅是轩辕夏禹剑一事,还有之前你我二人共查的案子也惊动到我皇兄了,要是不能速速断案,恐怕会有伤龙体啊。本王倒有一个提议,尚兄你不妨也同我前去拜见皇上,让他安心可好?他此刻正在本王府上歇息。”
尚邪细细寻思着,最后还是应允了。
那日皇上只召尚邪一人进屋长谈,二人一同出来的时候,皇上似乎很满意尚邪,他颁布了一条谕令——尚邪与商王立刻启程前往京城协助刑部继续探破近年题诗灭门劫狱一案,而他与丞相则依照之前计划一路南下探访民情。
尚邪和公子商二人再次来到了京城。
经过仔细翻查,他们发现这一年内的案件有增无减,只不过犯人逃狱的人数从每月两人减至一人、灭门一案由一月一家转为三月一家。综述,包括去年两宗,至今年共有六宗灭门案。分别是:
城郊刘家,共104口。刘员外为当地一方富贾,平时主要经营盐食。除却刘员外、其十三妾及大公子外,其余人士均于手中放有白线。104颗头颅放置于灶炉之中,堆积成山,厨房俨然成为烹尸之地。那首打油诗题在大公子房内。
朝中官职四品莫大人,专管盐铁。全府共198口,除却莫大人一人的凶器置于身边。198颗头颅堆积在府内的枫树下,碧绿的枫叶飘下,增添了别番景致。诗题在棕黑色的树干上。
赵圣元,朝廷命官,官至二品,其夫人曾被先皇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全府136口人被杀,其头颅被埋至府内挖出的大坑之中,只留赵圣元一人头颅露出地面,直至挖开黄土之后,才见惨状。诗题在一张挂在府内百年榕树上的红纸上。
马嘉寅,家中以流通货币为生,近期考上进士,还未任职就遭受灭门惨案。全家36口的头颅被凶手用后绸带挂在各棵树上,待狂风一吹,似乎能聆听到那骇人的惊叫。诗篇题在书生的后背上。
尚邪和公子商都有去各现场勘察,可奈何都没有收获到可靠的线索。
这日,公子商与尚邪相约于城中一繁华茶楼内喝茶。二人正探讨案情之际,街道对面有人射出一枚飞镖扎进他们的桌面,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若想知真相,速来城郊城隍庙。此人速度极快,来不及看清是何人所为。
城郊城隍庙已经破败不堪,鲜有人迹,据说是这里的城隍爷从未灵过。到了庙外,尚邪示意公子商停步,自己先走上前环顾四周,确定是足够安全了之后,这才轻轻推开庙门,走进去。
看到里面的场景,尚邪不由讶异,而后进来的公子商表情如出一辙。
破败的佛像前堆满了成山的人头,最底层的一排早已腐朽不堪只剩下森森白骨显露出来。顶层的唯一一颗人头似乎是刚刚砍下的,算是新鲜,像是仍拥有鲜活生命。只不过,它底下的那一排排的人头没有那么好运,终究难逃一劫。正在腐烂的人头流出淡黄色的油水和乳浊的脑浆一起往下流淌,淋过一层层头颅,直至最后一滴,流到桌沿处,再接着不紧不慢的往下落。饥饿的鼠类闻到气味,“吱吱”的跑来舔去地上的液体,可不到片刻功夫就倒在地上挣扎的死去。
这里有男人,女人,他们都紧闭着双眼,表情十分的安详,可能是在睡梦中被凶手夺去生命的,凶手应该是凭着自身的大力硬生生拽下这些头颅的,颈部的伤口很不规则,皮肉还在撕扯着。
对于此刻沉睡在这里的人们,公子商应该最熟悉不过了,因为毕竟是他赋予了他们重生的希望。
尚邪也是,很熟悉这些人,不知道看那一张张通缉犯的画像多少次了,他看见了赵大壮,只是今非昔比。整整二十一颗头颅,二十一名逃犯都在此,一个不差。现今,他与那些他做梦都想抓捕归案的逃狱者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相遇了。
公子商收到了一封密函,上面详细的列举了被灭门的那六家近来的活动。那六家之主在京城都是有一定地位,一定权威的人,虽然他们全都从事着不同的职位,但是总是会有那么一点是相通的,他们间的所有关系几乎都是有一个人在那里起连接作用。他想不通除了自己想要为皇兄除去天下贪官恶人之外,还有和人会像他一般嫉恶如仇,心狠手辣的残害如此多无辜之人。除非,那个人想要赶尽杀绝,不让后人留下把柄。
他冷笑着,心中已猜出个七八分来。没料到啊,同处十余载,他竟变了这么多,如此的贪得无厌,枉费先皇对他的栽培。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扳倒他了。
公子商有去问过,命令去放人的使仆,他们也仅是按照他所吩咐的去做,并没有多做多少。看来那人真的是想毁尸灭迹啊。
公子商拿着信,跌坐在椅子上,十分疲惫的靠着椅背,用手捏着鼻梁。
他做这些只不过是想为他皇兄铺好后路,铲除异己。这外表看似坚固不可摧的江山,实际上早已经腐朽不堪,只留着一副空架子了。他不想统治江山,他从小就未有这样的勃勃野心,他只不想皇兄以后不被人唾弃,被人用“无能”二字概括一生。他都已经想好了,待到时机成熟,他就去自首,一来百姓们可以赞扬世间少了许多贪恶之人,二来以为了给那些无辜之人平冤,采取大义灭亲之计,得到英明神武之称。只不过这最后还是便宜了那个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