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风雨声》分卷阅读67

    6月19日杨凌流产,23日杨母心梗去世,7月10日胡母跌下楼梯,8月6日吴亮酒驾出车祸其恍惚的精神状态引起交警注意,搜查后在车座下发现一小包透明晶体,经化验为高纯度冰du,并且本人的血液反应呈阳性,杨凌惊慌之余在家门口捡到一张打印的字条‘我只想我们三个在一起’,8月22日胡晴雪在自家防盗门上发现一只白色的手印

    “整件事情的源头恐怕跟何家当初离开农机厂的原因脱不开关系,胡雪晴说她曾经问过母亲,可老人自从出过事后脑子就不清楚了精神特别萎靡,”陈修城抬手看看表已经过十二点半了,“带上东西我们去吃饭吧,然后直接回家,明天上班再看案子落在哪儿吧。”

    “啧,两家够倒霉的半年不到出了这么多事,你有没有发现嫌疑人,恩,我们姑且叫她嫌疑人吧之前都是针对杨凌家的,吴亮出事之后胡雪晴家才开始,当年杨凌和胡雪晴年纪都小,十有八//九是两家父母对何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恩,如果找到之前一起工作的老职工应该很容易弄清楚当年的事,”陈修城收拾好东西又帮万俟离穿上大衣,3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该抽时间置办些应季的衣服了,万俟离跟着他这段时间生活惬意心情舒畅,连带着皮肤都白细了很多,身上再也不是之前的那种干巴瘦了陈修城对自己的喂养成果相当满意,他的小离本来就是很漂亮的衣服架子,“去大骨馆吃吧,上次你说喜欢的。”

    “好啊,男人就应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嘛,拿个刀刀叉叉戳来戳去的有什么意思。”

    “行啦,不就是让你去试了一下新开的餐厅嘛,你也说好吃啊。”

    “好吃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出来垫了一碗牛肉拉面!”那个餐厅是很高级就是规矩太大,吃个饭胳膊都举酸了说话还要捏着嗓子,菜品上了十几盘他愣没吃饱也不好意思再要,哎哟给他累的,吃完后更饿了好吗!

    想起那晚万俟离捧着大碗拉面一副活过来的样子陈修城就忍不住笑出声,“好,我们去大口吃肉争取让你年底出栏。”

    吃下最后一块蛇肉罗敬将骨头和皮深埋用树叶掩住,森林虽然茫茫无际可总算为他提供了不至于饿死的食物,只是嚼碎的草药已经阻挡不了伤口的腐烂不停的奔跑和搏杀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起身时的眩晕让他有好一阵耳鸣和幻听,‘轰隆隆轰隆隆’他用力捶了一下脑袋‘轰隆隆轰隆隆’,不,这次不是幻听是直升机从远处而来的轰鸣声,用尽力气他攀爬到一棵香樟树上,树不高却也是他能到达的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轰隆隆’声中还掺着不远处雇/佣/兵高声的咒骂他们的日子并不比罗敬好过,小心地跳下树干罗敬迅速寻找下一个掩体,援军到了他必须拖到最后一刻将手里的东西完好带回去。

    此时是下午4点钟,书房里陈修城正通过专用的卫星电话和行动队保持联络,某省特/种/兵基地里也是一派繁忙的景象,罗敬身上的芯/片太重要了而他本身也是军/中不可多得的瑰宝,去年一场鏖战差点折了陈修城这次无论怎样的代价也要保住罗敬,前方的行动队可以说是整个基地的尖刀,他们大部分人都曾在陈修城手下长期受训所以哪怕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再次配合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默契。

    下午6点23分行动队再次发现罗敬留下的特殊记号,半个小时后与敌人首次近距离交火,枪/声、手/雷声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三架直升机雪亮的探照灯在密林中不停地搜索着,机载部/队半个小时前已经空降到新的坐标去阻击普伦方面的增员,他们势在必得。

    欧阳湛和万俟离也第一次通过电脑屏幕小范围的见识了和平时期的战/场,随着枪声越加密集情绪已经紧张到无以复加万俟离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吸气,他们亲眼看见一个战士被子弹击中,欧阳湛抓紧万俟离的手腕青筋暴起,“他有防弹衣对不对?!是什么子弹厉害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他们在现场或许能听出对方所使用的武/器型号,可现在声音混杂再加上远距离传输的失真根本无从判别,“别怕,我看着打中的位置像是腹部应该不至于马上那什么吧,”万俟离说着心里没底扭头看陈修城,“是吧?”

    “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万俟离见过陈修城最严肃的表情,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投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此时他和他曾经的战友在一起。

    ‘噗’脚下扬起一阵尘土,罗敬一个滚翻躲到大树后面。

    开/枪的是对方领队,他显然没想一枪要了罗敬的命,因为这个人活着更有价值,“罗,我们完全没必要如此的,买家出一千万美金要你手里的东西而且绝对保证你和那位可爱医生的安全,你还有时间考虑一下。”

    罗敬眼中杀机四溢,好tm的手都伸到老子后院了,若不提欧阳湛他倒可以考虑留对方个全尸,既然嘴那么欠还是早点闭上吧。

    “可以送你们出国”--- 绷带缠紧让伤口疼痛到麻木

    “价钱还可以商量,我不相信你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力气

    “你的爱人是个男人,你的国家甚至不承认你们的爱情,而且还会影响你的事业,这太悲哀了不是吗?带着他离开吧,到没人管束你们的地方”

    ‘当’寒光擦着他的喉咙钉进了身后的树里同时一道劲影自隐蔽处腾空扑来。

    枪声已经很近仿佛就在耳边,可缠斗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领队专攻罗敬受伤的肩胛而他的短板一样落在罗敬手中谁先放手就是死!红狐一行人终于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血与汗的死斗,那个领队的右耳和侧脸全部血肉模糊罗敬肩膀也被撕下来一块,两人手中都没有武器了他们的手指和牙齿就是利器。

    “放开罗敬,放开!我们来了!”

    “艹你妈,你也配提他!”,罗敬被几个人合力才从对方领队的身上撕下来,他吐出嘴里的血肉歪倒在一边。

    那个雇佣兵领队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队伍里出来一个人看了下他的伤势,摇摇头,颈动脉都咬烂了血流的跟自来水似得根本没命活。

    “罗敬!罗敬你睁开眼看看,是我,罗敬!”

    欧阳湛真疯了,屏幕里那个满脸是血浑身黑不溜秋的‘怪物’是他的罗敬吗?!他一把推开电脑前坐着的鹞鹰,罗敬正被一帮人围着喂水和处理伤口,他眼睛紧闭呼吸太微弱了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欧阳湛真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就在大家要抬起他的时候罗敬突然拉住了身边人的衣角,动作暂停所有人看向缓缓睁开眼睛的他,“罗队?罗队坚持一下直升机就在前面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罗敬摇摇头,他抬了下手指,红狐想了想便将可视屏连接到陈修城那边给他看,欧阳湛真是吓坏了吧,眼睛瞪的通红小脸儿煞白,罗敬抬起手指,欧阳湛也抬起手指,两人隔着千里河山将食指对到一起,罗敬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后就让人关闭了视频,他实在支撑不住了,不想让欧阳湛担心。

    电脑显示信号连接中断,欧阳湛捂住嘴低声哭了,他说‘宝贝’。

    陈修城让鹞鹰和斑鸠先去休息自己也带万俟离离开书房,欧阳湛需要空间静一静。

    “这种战斗你是不是经历过很多次?我真遗憾没早点认识你呢,唉,也不对,那时候你心里可是有席小姐那个大美女呢。”

    陈修城把湿毛巾捂到万俟离脸上让他清醒一点,“这就受刺激啦,颠三倒四说什么呢?去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一下大半夜的大家都饿了,吃完了早点儿睡。”

    万俟离把毛巾从脸上扯下来追着陈修城后面嚷嚷,“什么嘛,这么重大的事件还不许人感慨一下?难道我的生命里只有吃吃喝喝?”

    “不,你最重要的功能是‘睡’,不用怀疑,我说的就是那个动词。”

    “嗷!你给我站住!”

    鹞鹰和斑鸠对视一眼乖乖去了厨房,真是太活泼了,他们再次坚定了一定要找个软妹的决心!

    ☆、第六十七章 鬼泣

    六十七

    第二天早上陈修城把欧阳湛送到了机场,罗敬已经被运送到云林市的某军区医院救治欧阳湛要到那里去看他。

    临下车陈修城叫住欧阳湛,“你要知道,无论上下多少人心里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拿到面台上又是一回事,你去看他我不拦着,你若信得过我我来安排你们见面避开军区和罗家里的人,还是说你想趁此机会将关系公开制衡罗家?”

    “不了,”欧阳湛静静望着一架银白色的飞机昂首投向天空,他也奇怪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时心中竟微波不起,“早些年我确实心意难平,我为了和他在一起放弃了钟爱的大学众叛亲离至今有家不能回,罗家旁枝子弟为了讨好主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好几次被逼到绝路上我都想拉着罗敬公/开出/柜了,罗敬被困在部/队消息不灵通,可他知道我被欺负了之后连开了几天几夜的车跑回来将整个罗家搅了个天翻地覆,还说要把我俩在一起的消息登到‘中yang日报’上哈哈哈哈哈哈哈,”每每想起这段儿欧阳湛都觉得可乐,“我现在也不那么执着别人的想法了,如果方便就请你安排吧,他受了伤能清静一些总是好的,陈修城,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了,谢谢。”

    “我和罗敬本就是过命的交情你不用客气,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来安排,一路顺风。”

    “好。”

    欧阳湛终于坐上了飞机,再亟不可待的心情也掩盖不住连日的惊吓和疲惫,他闭上干涩的眼睛脑子里却是一帧帧黑夜中枪火横飞的画面。

    ‘哐当’一声丈夫摔门而去,胡晴雪瘫坐在地板上对着空空的房间喃喃自语,“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让所有人的生活都给你陪葬,可我们做错了什么?!”

    她滑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父亲去世时血肉模糊的照片,三年前做家具生意的父亲出外联系业务时突遭车祸,高速路上前后两辆货车相撞将父亲的小车挤夹到了中间其惨状可想而知,他们怕母亲受刺激都没敢让她见父亲最后一面就匆匆火化办了后事,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噩梦连连不敢开私家车甚至做了半年的心理治疗才稍有好转,可就在昨天她居然收到了这张车祸现场的照片,号码是她从没见过的,她怀疑是何芷茹鬼魂所为失控的哭闹起来,可丈夫却不相信而且早就受够了她的神神叨叨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万俟离给来访者倒了杯热茶放到他手边,胡晴雪的丈夫李印涛,比起妻子的惶惶然来更多了几分疲于应付的无力感,征得了万俟离同意后他点了一支烟,“警官,我今天来是想你们别接这个案子,之前老丈人出车祸的时候我爱人受过刺激跟现在症状差不多,如果你们过多的去询问她她就陷进去出不来了,我已经联系了以前给她做治疗的医生打算过两天带她去看看,给你们添麻烦真是对不起。”

    “哦,这样啊,”万俟离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那你怎么解释你爱人收到的那些照片?我认为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受害人可我觉得作为家属是不是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你爱人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她就是个普通的公司员工我们恋爱五年一直比较平顺,唉,可就从去年五一过后她就神经兮兮的,再加上好朋友的遭遇总之我认为还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再说这神神鬼鬼的东西说出去谁相信,我丈母娘那次肯定也是看错了,她跌下去后邻居听到动静马上就打开了门人家说什么都没看见。”

    期间李印涛一再坚持不需要警方插手这件事,万俟离也没明确给他答复只说看看情况再说,等人走后万俟离拿起今天得来的照片仔细查看,这是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十分血腥,从拍摄角度来看不像是交警倒像是过路车辆拍下的,因为在照片的下角处有一道车窗的边框如果找到那辆车

    还没等他们决断两天后另一位当事人杨凌却出事了。

    曾经被胡雪晴提到的水晶吊灯上晃晃悠悠吊着杨凌的尸体更让人费解的是她竟然身着一件早已过时的白底兰花裙子脚蹬红色布鞋!

    发现尸体的是电话联系不上女儿就来登门的杨父,老人此时僵靠在门口浑身发抖面无血色,他不知道家里这是怎么了,老伴去世女婿被抓现在女儿又这副摸样上吊死了,莫非真像女儿说的有鬼索命?

    王越朝他们摇摇头,老人的状态明显不适合问任何问题他只能好言将杨父劝离现场,这么惊悚的画面老人再出点什么事儿场面可就真乱了。

    万俟离捅了捅陈修城,“胡雪晴提到杨凌流产的原因时曾经说过她半夜看见有人吊在自家的吊灯上,这难道是场景还原?”

    陈修城现在没有半点头绪,倒是梁子伟从后面鬼鬼祟祟的冒出头来,“这案子透着邪乎啊,听说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吊死特别不吉利,就是不知道穿红色的鞋算不算 。”

    痕检的一位同事正在拍照可能是转换方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尸体再加上水晶灯的骨架本身有点儿不稳尸体竟顺着劲儿晃悠悠地打起转来,那画面简直了。

    房间里弥漫着死者失禁后的腥臊味白悦月用手堵住鼻子别过头不愿直视,陈修城眼尾扫过她心里不满达到临界值,话说这白悦月加入之后很少进入现场常常在远处看一眼就自发的和王越去找报案人和知情人询问笔录了,陈修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碍着上级的面子不给她难堪,在他看来白悦月这样的人在刑/警队里根本呆不住只要不妨碍正常工作他才懒得和一个娇小姐计较。

    可今天他心情有些不好,在白悦月提出去问笔录之前就让除了陪着老人的王越外所有人跟他进现场,白悦月的脚步明显踌躇了,姚窕在后面轻推了她一下朝前面的队长努努嘴。

    拍完照尸体就被平放到地板上,韩司音今天没在验尸的是她组里的二把手周君彦,“死者杨凌,女,30岁,死亡时间昨晚19点— 20点之间,表皮无防御伤,颈部缢吊索沟为前位开放式呈马蹄形,下深上浅,”周法医在死者的头骨处按摸的时间比较长,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那就要看看头部有没有遭受过击打了,“头骨完整,无中毒迹象,目前看来应该是自缢了,我们先把尸体带回去,详细的报告出来再拿给你们。”

    虽然心中疑问颇多可尸体不会说谎,现在问题是杨凌自缢的原因和她为什么要弄这么奇诡的造型。

    案发现场他们进来时就大概看了一下,杨凌是个爱生活的女人,家具样式都是精心挑选的上面随处可见别致的小摆件,而此时它们却成了她结束生命的道具,她脚下踩的是珍珠白镶青花色滚边的小台柜,可能高度不够上面又加了一个绷着枚红色绒布的小真皮软凳,扼断她脖子的是绑窗帘用的丝线绳上面还坠着漂亮的流苏。

    万俟离转了一圈摸过家具的手指上沾满细尘,“死者最近精神肯定不好,尸体的样子可比去年照片上的消瘦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吊死的原因反正看着黑眼圈挺重的,家里也没什么心思收拾了吧。”

    梁子伟看着装进黑袋子里的女人摇头兴叹,“情绪不好也正常,谁家摊上这些事儿都闹心,她老公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痕检没发现外人侵入的迹象大家只好收工回去,车上白悦月脸色臭得可以,她就感觉陈修城今天特别针对自己明明法医有助手还让她上去帮忙脚下差点踩到秽物不说那女人尸体冰凉僵硬的触觉仿佛一直留在她手上似得就算隔着手套也很恶心,想想她又掏出一张湿巾用力擦着白皙的手指。

    胡晴雪傻傻地看着对面的警/察,他们在说什么?

    “胡女士,胡女士?”万俟离真的怕她当场崩溃唤声都小心地降了几个声调,“你和杨凌最近联系过吗?”

    胡晴雪眨巴眨巴眼睛,“前天我给她打过电话,就是收到照片那天。”

    “那她有什么反常吗?听上去情绪怎么样?”

    胡雪晴显然还没有接受杨凌自缢的现实,她只是顺着万俟离的提问机械的回答着,“很焦躁,她说她受不了了整夜整夜不能睡觉她很担心老公,她爸爸好像对吴亮沾染dupin非常在意让她趁着没有孩子重新考虑以后的生活,她说她相信吴亮是被冤枉的,她她想再去一次那个地方还说要查当年何何家离开的真相,我,”胡晴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不敢,就跟她说要考虑考虑。”

    “查当年的真相?那杨凌的父亲不正好就是见证人吗?”

    “不,杨叔叔和我父母不一样,他当时在厂科室里工作具体做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经常出差,我记得很清楚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不在何家走了两个月后才回来的,杨叔叔人务实话很少,他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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