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分卷阅读47

    略作思忖,“你说这后边的人为了把死人戏服送到我哥手上,也算是费劲心机,可为什么就是那视帝穿过的?难道我哥跟那视帝有什么关系?”

    郝总目光一凛,但他整个上半身都陷在车厢浓浓的阴影里,裴挚没看到。

    裴挚脑子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什么,“我哥好像还真跟他合作过,对,就是六年前的事儿。”

    似乎那部戏,他哥还跟剧组闹绷了?

    郝总凝眸片刻,笑容有些僵硬地问:“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问问白砚自己?”

    裴挚眉心紧皱,正要怼两句,突然灵光一现,对,他哥跟这视帝好像的确有过结。

    发现旧甲是死人戏服的那晚,他瞧着白砚脸色不好,问要不要弄点柚子叶驱邪。

    白砚怎么答的?

    “用得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能煞得住我这活人?”

    当时他就觉得白砚对视帝好像有敌意,否则以白砚的脾气,最多只会训他一句“怪力乱神是无稽之谈”。

    想透这一层,裴挚也没心思跟郝总打嘴巴仗,认真地说:“你给我查查,2009年夏天,我哥在他当时的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问白砚自己?

    就那身死人戏服,他哥穿着都没多大心理负担,他凑过去问当年你做了什么,给自己惹了这一身霉头?像话吗?没得给他哥添堵。

    而且就算问了,他哥当年没让他知道的事儿,现在就能不遮不掩地说给他听?

    对,这事儿还得让郝邬查,裴挚终究是娱乐圈的门外汉,六年前的事挖起来想必不容易,郝邬出手更快更有方向。

    郝总听见裴挚让自己查当年,暗舒一口气,“放心,我会尽全力。”

    当然,什么时候让裴挚知道,就要看情况了。

    当年那些陈杂不是不能说给裴挚听,只是裴挚攻击性太大,白砚当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谁都说不准裴挚知道真相后会做什么,可怕的是,只要他想,他就能大开杀戒,那位都不一定管得住他。可这事里头还牵扯一条人命,这人还生死未卜,那位找了六年没找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跟事件可能有关的线索,谁都容不得差池,一丁点打草惊蛇都不行。

    说到底,白砚要是能把这匹披着忠犬皮的小狼完全驯服也行啊,对吧?受害者是白砚的朋友,白砚当初能不管不顾地替朋友讨公道,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放下找人的执念,驯服了裴挚,大家上下一致达成共识,什么都解决了。

    裴挚回来是为他哥的资源,事情办得挺顺利。

    次日中午,大导谭清泉请意欲强行上马投拍他新戏的那位大佬吃了顿饭。

    裴挚直接闯进包间,座上人纷纷色变。

    裴挚坐下不冷不热地跟人招呼几句,面色不善地质问导演:“谭导,我说过这戏我看上了,你今儿还出来跟旁人应酬,这是打算吃两家?”

    大导在心里给裴恶少点了250个赞,裴挚恶少款摆得越足,他越不得罪人,这位少爷太讲究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谭大导瞥一眼大佬,面露难色,“裴少,这……”

    裴挚无缝接戏,冷嗖嗖的眼刀瞬间朝那大佬刮过去,“叔,我想当这部戏的大庄家,你看成不成?”

    谭导配合地露出大惊之色。

    成,必须成,谁敢说不成。

    大佬平时再横行跋扈此时也得让路,不陪笑讨好已经是身为大佬最后的倔强,他说:“误会,我就了解一下项目。”

    裴挚是谁啊?这声叔他都不一定当得起。

    拦路虎就此被扫到一边。

    裴挚高兴啊,他哥终于离国际巨星又近一步。

    谭大导高兴啊,大资方“强行”让他用白砚,这是多好的事儿,有白砚,他还用得着考虑别人?

    鉴于裴挚的恶少做派,谭大导是被强摁头喝水的,郝总是被强拉着栓在一根绳上的,大家都不得罪人。一切完美。

    裴挚自己得罪人?那得人家有胆子跟他算账。

    而很人生赢家的白砚,这天在剧组过得又不怎么痛快,饶是有裴少爷的人在,行内某些歪风邪气也不是一拳打过去能止住的。

    白砚坐在场地外,默默瞧着摄像机前的女主角,此时跟女主角对戏的是一位老戏骨,这场戏已经ng十来次,严重影响今天的拍摄进度。

    问题当然出在凌小花身上,看凌肖的面瘫表现,白砚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是科班出身,要真让他说句实在话,凌肖应该向自己在电影学院的所有老师挨个道歉,这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要表现力没表现力,就连个台词都说不明白。

    他要是到这个份上就不把自己甩在镜头前丢人了,还艹什么认真敬业人设?

    正烦躁着,又听见导演一声咔。白砚瞧着小花脸上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不忍直视地把目光转开了。

    导演又上前跟小花说戏,作为剧组的一份子,白砚干脆站起来,走过去,立在一边跟着听。

    老戏骨在电影里扮演的是女主角的父亲。

    导演跟女主角说:“这是你亲爹,从来没有为你的幸福打算过,一心盘剥你。你进宮后,你们父女两年没见,好不容易见面,话没说几句,你爹都没问你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怎么活下来的,只是让你在太后面前替你弟弟讨差事。你至少得把悲愤表现出来,你其实也期待家人关爱,但这次,你又落空了。最开始是悲愤,后来离开时要决绝,懂吗?”

    接着又把人物的性格和情绪从头到尾给女主角梳理了一遍。

    女主角不悦地回答,“知道了。”

    再来一条,白砚也到监视器后看着。

    女主角的表现依然对不起人,白砚瞧见导演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没有ng,那真是强忍着没喊咔而已。

    导演最后那声过,说得挺勉强,而后一脸通红地叫唤:“要不就这样吧,还能怎么呢?”

    这就是明确表示对女主角的垃圾演技不满了,说不定还有点激将的意思。可凌小花当真只听了个“过”字,神色松快了很多,立刻就打算往外场走。

    戏是大事,白砚刚要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镜头前,老戏骨却叫住了打算下场的凌小花,赶在他之前开口,“姑娘,你这么想,如果你自己的父母一直关爱你,就是为了让你入圈演戏替他们挣钱,甚至不惜榨干你身上最后一滴血,你是什么感受。入一入戏再来,不要急。”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对角色负责,凌小花眼里倏忽划过一抹厉色。

    导演终究也是敬业的,叹息道:“老师说的对,你再培养培养情绪,咱们都等着你,不要急。”

    凌小花这才僵硬地笑了笑,“那行吧。”

    这场戏最终是将就着过的,戏开拍几天,大家终于都明白女主角之前的演技平平还是粉饰过的,对凌小花要求也实在不高,只要她能演得没那么丢人就成。

    下一场轮到白砚跟佘晶,太后和将军。

    趁着换布景,白砚带着佘晶找地方过一遍戏,走到一小院门口,听见隔墙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凌肖姐你消消气,也是,那老头是个什么东西?导演都让你过了,他还把你叫回去。真那么清高就别出来讨饭吃,端着咱们的碗还敢给咱们脸色看,真以为票房是冲着他脸褶子去的?没你的流量他只能吃土。咱们公司也是资方,他多大的胆子敢挑你的不是。”

    这是在骂那位老戏骨。

    接着,是凌小花的声音,“就这样吧,这次不跟他计较。”

    正说着,男女主角在院子门口撞上了。

    凌小花笑容一滞,“白砚老师。”

    白砚淡淡地点了下头,又扫一眼凌肖身后的女助理,果断带着佘晶走了。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俩,白砚问佘晶:“凌肖助理刚才的话,你怎么看?”

    佘晶还是耿直心肠,“至少票房全指着明星流量是不对的,只有明星流量,没有好的剧情和对得起观众的演出,片子只能给粉丝圈地自萌,在广大观众面前,粉丝只是小众。”

    多简单的道理,可就是有人不明白。

    白砚心情有些烦躁。

    可有一点……好像是对的,娱乐圈现在就是资本说话,凌肖的公司也是这部戏的金主,人家出钱就是为了给自家演技丢人的流量找提升,好像他们还真是指责不上凌肖什么。

    人家不就是演技差了点?有背景在,这点瑕疵算什么,不就是虐一下观众的眼球吗?是吧?

    裴挚就是这天夜里回的。

    白砚正在房间里一边郁闷一边看剧本,突然听见催命似的敲门声。

    开门,裴挚手撑着门框站在门口,笑得一脸阳光,“哥!”肩上包都没放下,显然连自己房间都没回就往他这儿来了。

    白砚把人让进屋,“你事先没说是今天的飞机。”

    两个小时前,他给裴挚打电话,听到关机提示才推测出小混蛋应该在飞机上,可裴挚出发前就不能先告诉他一声?

    裴挚从身后搂住他的肩,“你想我了没?”

    白砚不想回答,“你吃过饭了?”

    裴挚呼吸吹拂在他耳畔,声音闷闷的:“你不仅想我了,还特别担心我饿着。放心,我在飞机上吃过。”

    白砚抬起胳膊把裴挚的爪子从自己身上往下扒拉,“一边儿去。”

    裴挚果然放开他,接着嗖地一声拉开包链,从里边掏出一a4大小的本子,递到他跟前,“给你的,看看。”

    是剧本?白砚接过来认真一瞧,还是大导谭清泉的新戏剧本。

    他脑子彻底转不动了,“这什么意思?”

    裴挚把包扔一边,踱到他身前,略微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就是谭清泉的新戏,男主角特别适合你,我给你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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