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分卷阅读48

    白砚愣了好半天。行,疯狗王子又从外边给他往家里叼东西了。

    上次是代言,这次是大导新戏的男主角。

    谭清泉的戏是人家打破头都要上的,这次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下午才嘲讽过凌小花的背景,晚上裴挚就成了他的大背景。

    他看着裴挚,冷嘲道:“你好大的本事,我好大的福气。”

    裴挚一见情况不对,赶紧照实解释,“我本事大我不否认,可你接这戏真不算你的福气,那是导演的福气。你可别不信,谭清泉听说我想让你演他的戏,都快乐癫了,只差没拉我结拜。”

    自己在导演嘴里是什么口碑,白砚自然知道,可说不清为什么,明明这戏他不是不感兴趣,他心里就是膈应。

    白砚步子迈到写字台旁边,把剧本扔在桌上,不发一言。

    裴挚见他哥没拿剧本砸他脸,趁势头好,赶紧继续解释,“谭清泉的戏就是我给自己找的投资项目,你能演最好,我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要是真不愿意,也没事儿,我跟谭导说,咱们再另外公开公正地甄选男主角。”

    这可跟上次不一样了,他至少给了白砚选择权。

    没像接代言那样,不容分说地把一坨金子砸在白砚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狗王子又叼东西了。

    ------

    昨天那个童话没看明白没有关系,影射的现实剧情,后面会从裴挚这边说明白。

    我知道你们很想这章就知道,可是故事有故事的节奏。

    你们可以很想知道,但我不能乱讲故事的节奏,节奏乱了,文到最后会很难看。

    现在整个剧情的指向——》揭秘&白哥彻底放飞自我。

    至于为什么写小花和老戏骨的剧情,因为女主角就是白哥放飞自我后明怼的第一个人啊,怼女主角以及背后的整个公司就是他彻底放飞自我的标志。_(:3」∠)_

    第29章 真实

    这晚,白砚没说演谭清泉的戏,但也没说不演。

    裴挚当然没有紧咬着不放,反正电影最近才立项,开拍估计得是明年的事儿,白砚有的是时间考虑。

    次日晨,白砚化完妆出来,在布景地旁边碰到了老戏骨。

    老戏骨也是早早就扮上了,看见他就问:“凌肖来了吗?”

    白砚问:“您找她有事?”

    老戏骨说:“今天第二场是我跟她的戏,我想趁早跟她对对。她是新演员,现在演戏遇上困难,我们这些当前辈的总要帮一把。”

    白砚本来想说,她就是明着打算把戏全混过去的,您这番好心注定被当成驴肝肺,可老人神色温和却出奇认真。对着这样一位拿一份片酬、恨不得贡献自己全部光和热的前辈,白砚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略作思忖,说:“您忙您的,我跟她比较熟,待会儿我帮她找找状态。”

    熟人间的确比较好说话,而且,对于演员来说,有一定了解和信任的对象,比较容易帮自己入戏,老戏骨当然也明白,可还是问了句,“你有空?”

    白砚说:“放心,我的戏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没有自己的戏,女主角是不会跟他们一样清早就出现在剧组的。

    白砚自己坐下摸出剧本再次研读,裴挚也挨着他坐下了,“那老爷子看起来是个好人,你跟他挺熟?”

    这是没话找话说,白砚还是答了句,“他人不错,我们以前有些交情。”

    的确有些交情,把老戏骨介绍给导演的,正是白砚。

    不是为其他,白砚纯粹不想让眼前的世态那么炎凉。老爷子以前有过几部影视作品,之后一直窝在团里演话剧,小康生活即足。可今年春天他在横店遇上老爷子,一打听才知,老爷子的独子出车祸半身不遂,所以年过六旬的老人不得不出来为昂贵的医药费奔波。

    这种人,不会无故接受旁人金钱上的援助,白砚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老人介绍角色。

    只是为了让世态不那么炎凉,这是真的。

    家逢巨变之后的世态炎凉是什么滋味,白砚太明白了。

    遥想他母亲白女士在世时,手里捧着的也是一线小生,这就意味着白砚本身自带娱乐圈资源,所以在2009年一月末之前,电影学院,班里同学和舍友对白砚总有种着意的讨好。

    到什么程度?上大课都不用他说,班里总有一两个人会替他占座。再不熟的同窗,过生日请朋友,都不会落下他。

    他妈一去,几乎是一夜之间,大家对他的态度变了。首先,占座是一定没有了,课间课外,以前总爱有意无意跟他结伴的那些人,也全都消失不见。

    白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被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洗刷的。

    他还有裴挚?

    的确,母亲去世后,裴挚跟裴明远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干脆离家常住在他们的小窝。

    可他们没能抱在一处取暖,裴挚这个行为只是完成了一次角色转换:以前,裴挚把父母家当成旅馆,每天一门心思惦着来小窝跟他厮守。那时候则变成,裴挚把小窝当旅馆,一门心思惦着出去找乐,呼朋引伴。

    而白砚还顾不得自己被冷落,他只是觉得裴挚受了打击状态太不对。

    有一次,他们在某个餐厅遇见裴明远,裴挚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夜里回家,白砚终于忍不住劝出口:“不管阿姨去世前他们发生了什么,裴叔又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你现在只有他一个亲人,总这样跟他犟着,你自己也不轻松,何必呢?”

    裴挚当时把他压在床头,用力亲他的嘴,接着扒下他的睡裤,用最亲密的行径扯开话题,“你不爱我了,总想把我哄回他那儿去。”

    激情过后,是比燃尽的香屑更落寞的冷。

    白砚去浴室冲澡回房,裴挚已经不在家了。他心凉得彻底,但也不奇怪,裴挚突然消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好几回他半夜睡醒突然发现身边没人。裴挚的去处无非是酒吧,如果他不追着去,裴挚喝多了就在包间或者纨绔发小家睡,美其名曰,半夜回会把他吵醒。

    白砚对那个时候最深刻的记忆:深夜他独自躺在床上,望着一轮清寒的月,细想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也曾美好过,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身边的一切都不美好,可也曾有一个人让白砚觉得,这个世界不只有炎凉。

    他也被人帮助过。

    白女士去世后,舍友先是对他冷眼相待,他没理,接着等着他的是冷嘲热讽。恶意逐步升级,那时候他们周一的早课最重要,每个周日晚,白砚都会睡在宿舍。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日,晚间他回寝室,看见自己的床褥全是湿的,像是被谁泼了水。

    几个舍友,任何一个被他收拾都不委屈,白砚第一次发作,随便拎了一个下床二话不说一脚踹上去。被他当成靶子的家伙鬼哭狼嚎没一会就攀扯上了泼水的元凶,白砚去洗手间打了一整桶水泼在元凶床上。

    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手贱想搞事,又没一个敢把事儿闹大。白砚收拾完怂货,心里痛快了些,但这床是睡不了了,他只能想办法出去。

    时间过了零点,宿舍门已经关了,他叫舍监大爷开门,没叫醒。他到二楼,打算从走廊尽头的窗子跳下去,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他,“别跳,这高度能摔断你的腿。”

    那是白砚第一次见到东晓,这位比他高一级的学长。白砚继续爬窗,不耐地说:“不出去就没处睡。”

    接着他就被人拉下了地,东晓端着盆刚洗好的床单,用力把他往自己宿舍拖:“不就是没处睡?去我那,我那儿有的是空床,舍友都出去拍戏了,就剩我一人。”

    还一直跟他套近乎,“你叫白砚对吧?”

    “你认识我?”

    “能不认识吗?总是有人把我背影认成你。”

    拖拖拉拉,白砚最终还是被东晓拽进了宿舍。可能因为吹久了冷风,屋子的暖意来得猝不及防,他眼圈突然一热。

    东晓如临大敌地望着他:“别哭,哭了我可没辙安慰你,知道你刚丧母,我可是从小连爹娘都没见着的人,没法跟你共情。”

    岂止认识,看来这位学长还听说过他的事。

    白砚说:“你……”

    东晓的眼睛非常亮:“对,我是孤儿,可我不也好好长成了一个帅小伙吗?是吧?”

    这就是白砚入圈后的第一个朋友。

    如果把他们都比作兔子,黄兔子最适合东晓,而且应该是那种很暖的浅棕黄色。谁说东晓不会安慰人,他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更苦难的自己摊给白砚看。

    可他依然活得那样热情那样生机勃勃,真是身体力行地教育白砚:你比我好很多,实在不必颓丧。你的世界还有希望。

    那时候,就裴挚的事,东晓也宽慰过他很多次。东晓跟裴挚第一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后。有一晚,裴挚跟朋友组饭局叫白砚也去,那时候白砚跟东晓已经混熟了,于是带上了东晓。

    原因难明,大概,他想让裴少爷知道,他也是有朋友的。

    裴挚占有欲很强,果然很在意突然出现的东晓,一整晚腻着白砚不放,酒过三巡时靠在白砚肩上,小声嘟哝,“哥,你不止我一个了。”

    白砚顿时火腾到头顶,裴挚成天跟那一帮子狐朋狗友混闹,就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只有他。所以趁裴挚去洗手间,他干脆避开一群醉鬼拉着自己的朋友走了。

    离酒吧街不远的豆浆店,他请东晓吃了顿夜宵。白砚电话不停响,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东晓果然聪明:“你跟裴挚是一对?”

    白砚想到自己从没坦诚过性向,“我……”

    东晓一笑:“别怕,我也是。”

    也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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