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分卷阅读86

    虽然裴挚并没添油加醋,白砚依然不想在这事上无故带累人,于是补充道:“他就是嘴不太好,倒没对我造成过实质伤害。”

    再怎么着仇安平也是草台班子的人,从感情上来说,就算有怀疑,应该白砚自己先出面确认。可是,现在是查案,在真相面前,谁都不该被包庇,所以,白砚应该尽力陈述事实,而且必须不偏不倚地陈述事实。

    男人记下全部,话锋一转:“也不排除凶手自爆。凶手或许知道你为东晓心焦,故意用东晓的消息来折磨你,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更可怕的可能,你本身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么,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

    白砚反问:“最近?”

    男人点头,“你已经出名六年,连我们家挺少看电视的老爷子都知道你,凶手这些日子才认识你的可能性太小。如果那封信是凶手自己出手恐吓你,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关注力现在才突然聚焦在你身上?会是什么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说,如果是凶手恐吓他,这个人应该是个变态仰慕者不是,他当年跟东晓在同一个剧组,也同样无依无靠,要是凶手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为什么被抓走的是东晓?完全的临时起意?抓阄抓出来的?或者,凶手是在白砚出名后才认识他的?

    这些日子,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寻常?

    白砚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一件事,因为纹身事件,他自爆恋情。

    郝邬突然问:“这些年,你的追求者应该挺多吧。你还记得都有谁吗?”

    白砚坦白到底:“说句实话,我自己都数不清。”

    郝邬&裴挚:“……”

    突如其来的静默。

    白砚也没心思多解释,的确,他的追求者多了去了。直接表白,当面暗示或者托人说项的,他都见过。

    郝邬有些促狭地朝裴挚瞧,裴挚本来抱臂靠着门框含着钙片嚼,这下连嘴都不动了,眼神定定瞧着白砚,他早就知道他哥是个香饽饽,可是听人直接说出来,滋味还是有些不一样。

    白砚只好打个补丁:“我每次都拒绝得挺干脆。”

    除了裴挚,谁都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裴挚满意了,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什么话也没说。看来以后,他得好好把他哥守住了。

    那男人的要求是尽量不错过每一个可怀疑对象,白砚只好拿张纸,把那些狂热追求者的名字一一写下来。

    裴挚想忍又忍不住,脚步轻轻缓缓地,片刻后晃到了白砚身后。看着那些名字被白砚挨个书写出来,直把钙片咬得崩崩作响。

    可他还给白砚提了个醒,“段墨初,你没写上。”

    段墨初?

    白砚愣了下。可提笔,又觉得这个想法挺荒唐,段墨初追过他的确没错,可要说这人有对他使用强制手段的意图,好像又不至于。

    比起白砚那些狂热的追求者,段墨初真不算什么,三年前有个富翁看上白砚,斥重金专门给白砚本人打造了一部戏,白砚得知后断然拒绝,那位先生又砸出过亿豪宅,圈内人一时哗然,白砚再拒,富翁威逼利诱不成又摆出苦情姿态,险些没割腕,这事让白砚头疼了好长一段时间。

    相比之下,段墨初最多对他表达过心意,遭拒后放弃得也挺果断。

    再说,如果段墨初是个变态,为什么放他逍遥到现在?裴挚消失的六年间,除去陈老爷子他根本无所依傍,段墨初要是有心折腾他,有大把的好机会。

    因此,白砚犹豫道:“应该……不至于,这六年间,他都没跟我联系几次,更谈不上骚扰。”

    去年在横店,段墨初找他是为了替人挖角。年前在医院,段墨初的确质疑过他的选择,可白砚看得出来,这人看他的眼神没有当年那种热度,这种质疑,可能纯粹出自于不甘心输给裴挚这样一个纨绔。

    但是,为了追寻东晓的去向,宋憬闻现在是地毯式的搜索,白砚想了想,还是添上段墨初的名字。

    郝邬又旧话重提,“你最近真没做什么特别点眼的事儿。”

    白砚照实回答:“自爆恋情算吗?”

    郝邬问男人:“有没有这种可能?他自爆恋情或者背上的纹身刺激到了凶手。”

    男人说:“如果凶手真是变态型人格,行为逻辑自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我们还得请教犯罪心理学专家。”

    无论对是送信人还是这些可能牵涉到案件中的甲乙丙丁,调查都不会停止,郝邬临出门时对白砚说:“本来应该由宋先生本人跟你道谢,可是他们这种人没有在电话里说重要事情的习惯。”

    这可能是宋憬闻惯有的谨慎,白砚说:“我明白,而且他也不需要向我道谢。”

    裴挚则一直把郝邬送到楼下,等到只剩他俩,突然问道:“我哥这些年相当不容易?”

    刚才白砚写下的追求者名单,其中不乏有权有势者,可白砚每次都能平安脱身,想必不是偶然。

    郝邬压低声音说:“就冲着他为东晓得罪了那么多人,宋先生怎么会放着他受欺凌,刘总报复他怎么办?摊开说,这些年,宋先生对白砚虽然是不打扰的态度,可一直嘱咐我保障他安全。”

    裴挚沉默片刻,用力拍了下郝邬的肩,“替我跟他说,谢了。他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正月,关于东晓去向的调查全面展开。

    之后,郝邬又带人见了白砚几次,详细询问白砚跟有嫌疑者的关系,甚至详细到见面时的交谈细节。

    提到仇安平时,郝邬特意这样问:“你知道他怎么红起来的吗?”

    白砚心头一凛:“我只知道他是选秀出身。怎么,他有问题?”

    郝邬直言:“说问题还真有点问题,参加选秀前,他就已经入了圈,接着因为得罪大咖,被扫出了剧组。”

    仇安平得罪的大咖就是瘾君子视帝,这个,白砚听仇安平本人说过。

    “然后呢?”他问。

    郝邬说:“他家庭条件不好,那段时间几乎走投无路,然后傍上了一富婆。他的启动资金就是从富婆那来的,总之就是半哄半骗地给自己卷了一百多万,那富婆顾忌丈夫发现只能选择吃闷亏。”

    “接着,他砸钱参加选秀,又傍了个老板,这才从节目中脱颖而出。你懂的,虽然他本人资质不错,可选秀从来不是给穷小子出头的地方。”

    仇安平本人固然不是个东西,可不能不说圈里这些所谓的规则混账。

    “问题在哪?”白砚问。

    郝邬拧眉道:“钱对不上。他买票做营销的花费远不止一百来万,那么,剩下的那些钱,他是从哪来的?”

    所以这是怀疑仇安平投靠了什么不明势力,白砚立刻问:“你们没查到资金的来源?你怀疑他那个时候跟凶手搭上了?”

    郝邬摇摇头,“还没查出来。光是资金有差不足以说明他跟凶手有关,毕竟,艺人起步时有些说不清的账,放在圈里来说不算奇怪。”

    白砚想到点什么,“对把他扫出剧组的视帝,他到现在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那人永世不得超生。”

    郝邬眼睛一亮,“是吗?”

    白砚问:“他现在在哪?”

    郝邬说:“腊月二十八,他就带着全家人出了国,到今天都没回,现在应该还在热带度假。”

    白砚忍不住嘱托:“如果这事真跟仇安平有关,还请你们帮他一把。”

    这也是他坦诚全部的初衷之一,现在还能够见到东晓的人,极有可能也活在恶魔的阴影之下,瞒着凶手向他们传递讯号,这是铤而走险。

    郝邬说:“你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会轻易惊动任何人。”

    离开前,郝邬突然问白砚:“对了,年前裴挚住院,段墨初去看他,真就只跟你说了那几句话?”

    白砚点头,“是,段墨初也有问题?”

    郝邬摇摇头,勉强一笑,“他岂止没问题,简直太没问题了。一来,他在娱乐圈投资有限,重心在地产那一块儿,这些年做生意一直还算本分,值得一提的是,他私生活也简单得不可思议,一个快五十的男人连个伴都没有,不只指伴侣,至少十年内,他连床伴都没有。”

    白砚明白郝邬的意思,段墨初干净得令人生疑。

    这种逻辑方式,他不予置评。

    白砚只能瞟一眼裴挚,对郝邬说:“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郝邬目光惊恐地看了下裴少爷的脸色,说:“探段墨初的口风吗?用不着,再说你们也见不着他,他最近也不在国内,回了段家在南亚的祖宅。”

    常人嘴里的名门段家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移民,只是段墨初本人在国内受过教育,这些年住在国内的时候更多。

    调查还在继续。正月过去十天,白砚这边也忙了起来,翔悦的新戏开始组班子,融资又碰上了问题。

    钱不是全部,可没钱万事难,小老板接连碰了几回壁,迟迟联系不到愿意跟他们合作的资方。他们属意的导演对情景喜剧很有心得,姓俞。俞导本身对这戏还有些兴趣,一听小老板的预算,立刻就婉言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小老板的窘境想遮也遮不住了,正月十一,白砚得知了全部。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白砚这次没骂人,只是对小老板说:“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

    小老板出门,裴挚立刻把一份合同递到白砚面前,“别舍近求远了,能好好合作的投资人,我不就是?”

    白砚看一眼合同上的数目,眉梢两侧突突跳,他用手按了下,“这事跟你没关系,别给我添乱。”

    裴挚顿时眉头紧皱,“哎?我怎么就添乱了,我的钱是假的不成?”

    白砚说:“就不该让你知道这事儿。”

    裴挚作出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儿,“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现在明明对着全天下融资,偏偏把我排除在外,你对我有什么偏见和歧视?”

    白砚问:“我怎么想的,你能不知道?”

    裴挚说:“你不就是想跟我撇得清楚点儿,怕得了我的好处自己不够硬气?”

    什么不硬气?白砚就不想靠人出头。

    从去年十月起,他彻底放飞自我,谁都敢得罪,也不是准备拿裴少爷当靠山,他那纯粹是做好了打算,痛快地说直白话,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被踢出局,也要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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