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他经纪人在附近,我便开口这么说,橘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叫人来接我了。」
「是吗?那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就叫我吧。」
我再次走上石板路,不论怎么努力避开都会踩到伸展着藤蔓的薄荷,脚下也屡屡传来清澈的清爽气味。
「那个……」
穿过庭园入口、拱门前,我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回过头。
「我……很尊敬橘先生。」
我的话似乎令橘有点惊讶。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了。
平常妖艳的氛围瞬间消失,原本就大的双眼,又睁得比平时大了些。
「是吗……」橘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抱着无法说出口的思绪,我再次对他行礼。
回到会场,果然是一片混乱。不过大家都非常开心。
「喂!浮岛!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还没喝过瘾吗?」
「正好相反。」
嘴里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了酒杯。
一定会让它变成很棒的电影!我暗自在心中发誓。虽然我能做的只有打杂跑腿,不过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努力的,我边这么想着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庆功宴结束,我将步履摇晃的人和要去续摊的人送上了计程车。
因为不想浪费等计程车来的时间,留到最后的我和足立先生走到了离庆功宴会场稍远的电车站。
「酒力好的人这种时候超吃亏的。」
「明天你下午再来就行了。」照顾人的工作总是落到他头上的足立先生低头看表说道。
「虽然真的好想休假……」
我还想多沉浸在余韵中一会儿。而且总觉得最后一场戏的布景马上就要拆掉真的很可惜。虽也明白不可能一直将它留在那里,但才刚完成就要拆掉真的太浪费了。
「不可能不可能。早就都安排好了。可不能再继续占住摄影棚。」
到了电车站,足立先生叫了计程车。
「浮岛你呢?要一起搭到半路吗?」
「我们方向不同,我先去趟便利商店再叫计程车.」
「这样啊——那你路上小心。明天下午也麻烦你罗。」
送走足立先生搭乘的计程车后,我敲了敲停在离车站前有段距离路上车子的车窗。车门打开,我坐了进去。
「你好像喝了不少嘛。」一会儿车子发动,驾驶座上的久世对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想起一小时前传的简讯内容。
『可能会弄到很晚,今天就不过去了。』
虽早预料到,庆功宴果然拖得很晚,所以才传了会失约的简讯,却收到『不管到几点我都会等你。』的回覆。收到时心里即便觉得过意不去,脸上却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笑容。
「久世先生就来露个脸也好啊。」
「我酒量可没浮岛你这么好。」
久世语带笑意地说道。直到橘提起我才发现,久世的确是从一开始就直呼我的姓。
「我今天真的喝得有点多了。」
车驶过眼熟的道路,朝着我家的方向行驶。
今天是预定去我家吗?我搜寻着记忆却没有任何头绪。看来是酒意已冲脑。
为了让身体降温,我将额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那温差使我感到非常舒服。
「浮岛,到了哦。」
久世叫我,我才回过神来。车子已停在公寓附近熟悉的停车场。
下了车,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房间。头昏昏沉沉的,好几次都差点被楼梯绊倒,还在门前弄掉了房间钥匙。
「你真的喝太多了吧?」
久世代替我捡起钥匙插入钥匙孔,打开房间的门。
让久世进了打开玄关门便一览无遗的狭小房间,我从冰箱拿出水来。将宝特瓶挨到嘴边,却无法顺利对准,水自嘴边流了下来。
看到的久世,舔舐着从下颚滑落的水滴。
他的舌头就这样循着水迹,从我嘴边探入了唇中。
「嗯……」
好冰冷的舌头。想来我的口腔一定是炽热到使我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他就那样抱住了我,加深了吻。我脚一软差点就要坐倒在地,他抱住了我的腰。
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空着的另一只手就直接探入了衣服里。
脊椎附近遭到爱抚,我忍不住咬了久世的舌头。
「对不起……我……」
「……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停手罗?」
我对这宛如撒娇般的话语摇了摇头。
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请让我去冲个澡。」
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从早上就很忙。
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庆功宴上身边又有不少抽烟的人,因此我身上不只酒味,也有着很浓的烟味。
「因为我很脏。」
「你一点都不脏。」
他在我耳边低语。低沉甜美的声音震动着鼓膜,仿佛催眠术般的麻痹了头脑。
不过可不能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以右手紧紧地揪住了连帽外套的胸口。
「那我们一起洗吧?」
「啊?」
「你站都站不稳了,这样很危险,我帮你洗。」
他的提议让我睁大了眼睛,然后我就被他直接拉进了在玄关旁的浴室。
门还没关上,身上的衣服就被脱了下来。
「久世先生……」
我慌张地想阻止那只手,但衣服却被熟练的动作一件件给脱掉。最后连内裤也被褪下放进了浴缸。久世单手拿着莲蓬头坐在浴缸边上卷起了衬衫袖子。
「那个……」
「两个人一起太窄,我先帮你洗。」
久世用调至适温的莲蓬头冲洗我的身体。在狭小的浴缸内,我抱着膝盖缩起身体,尽可能地遮掩住自己。
「我自己会洗……这太难为情了,我自己来就……啊……」
在垂死挣扎中挤出来的抗议被当成耳边风。
久世满是沐浴乳的手抚上了肌肤,使我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将尚未化成泡泡的黏液涂抹在我的背上。就这样以手掌摩擦着,渐渐地搓出了泡泡。
「右手的绷带湿了会很麻烦,你抱住我的背。」
踌躇中我还是照他所说的以右臂环住了久世的背。比刚才更没有防备的姿势,令我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