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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谁牵扯不清了?”夜尘觉得无比委屈。
锦言抬眸,冷冷地瞪向他,“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莫要与我装糊涂。”
夜尘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他是在吃醋,“我与佑昊…”
“念柔丫头都告诉了我,你们从前就认识,是你收留他,而你们还相约一同赶考。你倒是说说看,是他有趣,还是我好?”锦言不依不饶道。
夜尘叹气,“当然是你好,不然我又岂会喜欢上你。”
听到这里,锦言微微扬起下颚,轻哼了一声,“手还疼么?”
夜尘摇了摇头,在他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若你不喜欢我与佑昊见面,以后我尽量避开他就是,所以你也莫要胡想。”
“可是我好怕,怕你不要我了,怕你喜欢上别人,这种心情你明白吗?看见你与别的男子在一起,我就恨不得上前将那人碎尸万段。”锦言别过头,再次望着窗外静静说道。
夜尘微微一笑,慢慢掰开他修长的手指,然后十指相扣,“不会有这一天的,因为这一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已处理好前院那帮人,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现在我要去与怜之谈点事,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锦言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请求道,“再陪我坐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夜尘看着他委屈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宠溺地笑了笑。
*
是夜,凉风习习,月朗星稀。
快速行驶的马车上,夜尘浑身无力地靠在锦言身上,他的脸色虽没什么变化,但白皙的脖子却染上了红晕,红唇也微微张启着,眼神涣散而迷离。
十天前他们离开了金陵,一路走来暗星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半个时辰前的突袭。
这次虽然暗星门出动了大批杀手,但夜尘这边也是早就有备,所以待黑衣人包围他们之时,他们依旧能从容地应对着,直到夜尘中了面具人撒来的药粉……
文霄知道要杀夜尘不易需逮准时机,更何况如今现在他身边还有众多的武林高手,更是难上加难。然而今日夜尘他们扎营峡谷,正巧给他了时机。他也知道夜尘百毒不侵,所以这次他们所带的以及所持的武器上不再是剧毒,而是迷情散,目的就是要夜尘等人自乱心神。
迷情散,并非毒药,而是一种药性极为霸道的春、药罢了。纵然夜尘百毒不侵,但只要一旦接触到这个,便也如常人一般了。
文霄的这招够阴损,也够毒辣。
“锦言。”
“别担心,我在。”锦言边应道边摸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平日里锦言宁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也舍不得在毒发时服下一粒,他明白若是没了这些药丸,他便会命不久矣。
那人曾说过:她死之时,也是他的死期,除非他能找到……
锦言知道她并没有撒谎,因为她一死,解药便没了,届时他自然就必死不可。至于那个除非,锦言如今已经不想去想了,他可以负尽所有人,可以杀尽所有人,却独独对他不行。
但他不甘心。
这天下,这河山,他都要得到。
于是他一步步地算计着,无论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宁,还是眼下动荡的南朝,亦或边关外的西戎。
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算计了进去。
而眼下的情形,他无论是想安然离去还是将来人尽数杀尽都不是问题,但代价可能是失去夜尘,他赌不起。因为从夜尘推开他挡下那一刀时,他们的生命便已纠缠在一起,生死不休不离不弃。
服下药后,锦言暗自调息了一会儿,道,“我们已经出了峡谷,他们不会这么快追上来…”
夜尘用力的咬了下嘴唇,鲜血瞬间溢出,让他原本红艳的嘴唇愈加娇艳,接着强烈的疼痛感意识渐渐清醒一些,望着锦言苍白的容颜,喘气道,“让夜白停下来,再这样下去就会到琅莲山山下了,让他们能跑多远就多远吧……锦言,你也不要管我,你快走…”
锦言拿起旁边的包袱和铁剑,然后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温声道,“我们一起走。”
夜尘摇头,正欲说什么,却听后面马蹄声滚滚而来,不禁低吼道,“你滚啊…我不要你管…”
“……”锦言没有理会他,而是扶着他从马车内来走了出来。马车颠簸的厉害,锦言也需要靠在马车边来维持稳定,微缓了口气吩咐道,“夜白,你带着马车朝
西去,一直走不要停下。到边关后找到容小将军,告诉他凤临月反了。”
话音未落,他便快速地抽出铁剑,向下一挥,左侧的马匹与马车之间的车辕立即被斩断,锦言抱着夜尘身形一晃,坐了马背上,夺过夜白手中的一根缰绳,双腿一夹马腹,便隐没进了浓浓的黑夜之中。而另一匹马安然无恙,依旧飞快前行着。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的事,待夜白缓过神,已经看不见锦言他们的身影了。
*
夜尘因迷情散的原因,身上早已出了一层薄汗,神智也混沌不清,只重复呢喃道,“锦…言…放下我…”
锦言紧抿双唇,没有作声。周围漆黑一片,他也看不清方向,只能凭有限的记忆在树林奔行着。
然而不到片刻,身后便再次有马蹄声传来,锦言眉头不禁一蹙。
“锦言,快停下,前面是悬崖!!!”身后的人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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