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尘温柔地点点头,随即伸手从他怀里接过云桓,“桓儿,到阿爹这里。”
“爹爹那个女人坏死了,竟然抓我们来威胁你,我不喜欢她。”小人儿极不情愿地离开了爹爹怀抱,漂亮的小脸蛋随之一沉不忘说道。
“桓儿乖,爹爹这便去杀了她。”轻柔几近宠溺的语调,却听得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宁律臣也从恍然中回过神,挡在蓝平柔身前,颤声喊道,“哥…哥…不要…不要啊…她都是为了我…我不要做皇帝了…”
“律臣,你是你,她是她,你暂且让开。”锦言缓慢而从容地走过来,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也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宁律臣茫然无措,只是恐慌地摇着头,甚至锦言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他连伸手抓住他的力气都没。
蓝平柔眼睁睁地看着那修长优美地手伸向自己,最后落在脖子上,过于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寒战。
“锦言,你果真疯了。”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绝美脸容,她除了感到深深绝望,心底最深处竟然还有一丝解脱。
锦言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我死后,再过不久你毒发之时,你终究是救不了他。”双唇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
“柔姨,这点你勿须担心了,我已决定将自己禁锢于寒冰湖中,待几十年后,若尘离开这世间,我便也会安静地随他而去。”他轻声说道,眼神没有半点动摇,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妖娆,清澈的黑眸清晰地倒映出蓝平柔此时的扭曲模样。
“爹爹与娘亲之仇,月夜一族被灭之仇,都随你一并去了吧。”他轻声说道。
“放…放过…律……”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蓝平柔闭上了双眼,脑袋无力得歪至一旁。
锦言慢慢收回手,轻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静静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宁律臣。
“母后…母后……”随着蓝平柔身子的倒下,宁律臣猛地瞪大眼,大叫了出来,随即踉踉跄跄爬过去抱起蓝平柔。
“母后死了…死了……”他喃喃重复道。
“律臣,站起来,您是皇上,是北宁的未来,您要,懦弱从不属于您。从今往后这北宁就是您的了,北宁的千万子民都会看着您,而要当明君还是昏君全看您自己。”
话毕,锦言便欲抬脚离去,却听到宁律臣沙哑唤声,“锦…哥,等等。”
“嗯?”锦言顿步,秀眉微微颦起。
宁律臣抬起头,泪水沿着眼角落下,北宁有什么好,皇位有什么好,他可以统统不要。他已经失去了母后,他不想再失去从小依赖到大的锦言。
这么多年来锦言所受的苦,而蓝平柔夺走了锦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纵然锦言亲手杀死蓝平柔,他心里也是没有一点恨意的。
况且如今在这世上,锦言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再次失去。
“你是当真的吗?当真要将自己禁锢在寒冰湖?天下这么大,我们找到当年炼制毒药之人……”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锦言静静地看着他,“那人在当年被已你母后杀死。”
听他这话,宁律臣一瞬间变得呆滞,望着他期期艾艾道,“我不会处理国事,我什么都不会,这个位置本就属于你的,我还给你。”
锦言抿了抿唇,道,“不会可以慢慢学,况且我已有安排,韵舞与其他几位大臣会从旁辅佐,这点你无需担忧。而朝中要职也皆为亲信之人,新政法令我也已拟定,届时你根据当时时局灵活实施便好。至于蓝氏,从皇册上抹去吧。”
这时屋内的打斗也结束了,子绾第一个冲了上来,语气担忧又激动地道,“尘哥哥,你们没事吧?”
“哥哥,我没有哭哦。”小人儿得意的扬起下巴。
容若尘柔声问道,“你便是子绾?”
子绾用力地点点头,张开手臂抱住小人儿,道,“桓儿真勇敢,哥哥改天又带你去玩,好不好?”
“我不去,我们要带爹爹回南朝了。”小人儿摇头说道。
闻言,子绾诧异地瞥了容若尘一眼,却见他正朝锦言走去。
“锦言。”容若尘开口轻轻唤道,方才相隔有些距离,自然也没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锦言转过身,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若尘。”
容若尘走过来看也未看地上之人,双眼只紧紧地凝视着锦言,“锦言,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锦言微微一怔,柔声问道。
“我有些话想同你讲,是关于我和你,还有桓儿的。”容若尘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羞赧地道。
锦言眨了眨眼,温柔地牵过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慢慢说道,“你大约都知道了吧,想必此时心中也是疑惑多多,真是对不住,欺瞒你这么多。但眼下你先带桓儿回别院等我好吗?这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熟悉的感觉,暧昧的举动,容若尘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
锦言笑笑,轻轻用力一拉,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便将容若尘直接拉入怀中,低头埋在容若尘肩上亲昵地蹭了蹭,轻喃道,“为夫多想这样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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