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最近受了点内伤。”凌萧有模有样地抚着胸口,扶着桌子站起来。心想,要是再被这么撞几次,就真要内伤了。
“说好的,我赢了。我得一起去。”邱齐云环抱双手。
凌萧扶额懊恼,这篓子真是越捅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一年里,一直在工作;当然也不止是忙着工作。这一年里相当于一个恢复期,当时脑子里一直没有什么梗,至今想起来还是庆幸在一年前遇到了对的姑娘,非常支持我写。
还是不瞎扯了,就这个谈谈吧。
这个跟以前的那个《十年成双》是不一样的,本来《十年成双》想写《十丈》的后续,后来写不下去了,脑子里不停地想到一些梗,无奈手头跟不上。
于是重新写了,《十年成双》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小故事。没有什么复杂华丽的情节了,应该很容易看得懂,也没什么特别的设定,准备中规中矩的一个题材好好写。
邱齐云虽然是这本书里的受,但并不弱,我把受的能力属性提到一个新高度了;邱齐云也不娘气,提高受的属性同时我也把凌萧的气场消弱了。
很多时候,我们看到一个攻,他表面上的强,那反看内心呢……一个人,再强,也有脆弱的一面。
凌萧这个人,其实属于问题儿童;内心重视家人,重视身边的人;可偏偏自己亲哥哥要求自己去做一些残忍的事情。很多时候,凌萧努力地去做什么,是因为想到自己的哥哥,他对玄卿没什么的……因为我也有兄弟姐妹,所以有时候可以体会这种感觉,说不重要,却是跟你基因血缘最接近的人,表面上吵吵闹闹互相不待见,内心永远无法割舍。
凌萧这个人平时不说话,因为根本没人跟他说话;看上去沉默,别人也因为他身份类似杀手,大家印象里他就是残忍冷漠的化身,不怎么接触他,其实他一直想有个人像邱齐云那样经常和他说话,所以可以看得出私人时间里,只要邱齐云跟凌萧说话,凌萧还是有点话唠的。
☆、祭拜
玄冥派里根本没有什么人需要凌萧去告别,收拾好包袱;凌萧戴上面具,顺便给邱齐云准备了一定带面纱的斗笠。邱齐云鄙夷得把斗笠直接丢桌子上:
“我不要戴女人的东西。”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起去就要乔装;戴上!”凌萧是被行李烦得够脑的了,再来一个大活人跟他较量真是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邱齐云虽不情愿,心底也明白是自己上杆子要跟着这个‘玄卿’的。也只好乖乖戴头上,临走前;凌萧吩咐邱齐云:
“从现在开始,为了乔装方便;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叫我凌萧。”
“凌萧是什么?”
“我的假名。”
“那我需要假名吗?”
“不需要!”
“为什么!?”
“你比较没名气,报真名也没事。”
“谁说的!我好歹也是名剑山庄的庄主,我……”
“行了,那你就叫刘齐云。”
“跟原来名字没根本没什么差别啊!”
“随便你吧。”
撇下邱齐云一个人在屋子里,凌萧在马厩最后把行李捆绑结实,满意地拍拍马儿的背。
次日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凌萧就牵着马儿后面跟着邱齐云两人一前一后地下山了;下了栖霞岭,凌萧第一件事就是另买了一匹马。他原本计划是,一匹马驮行李,另一匹马他们两一起骑,这么计划主要是因为邱齐云还有一只手不方便;可买好马以后,邱齐云硬是说自己骑一匹马也没问题,遂凌萧也就不跟他争了。
两人骑着马一路小跑着出了临安城。
一个时辰以后,路上已经没什么人烟了;路边倒是一片绿,有新开的紫云英;香气一里外就能闻见。两个人对花都没什么兴趣,倒是路上空气宜人,艳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因为用药好,外加邱齐云的身体底子也不错;他身上的伤恢复得格外快。
凌萧没有朋友,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小时候光顾着照顾娘了,学问和武功底子是跟娘亲学的;看别的小孩玩的时候,凌萧不是给娘煎药,就是在蹲马步。一个人习惯以后,也没什么;现在每天玄卿安排的任务完成以后,他就在屋子里看书。连完成任务也永远是他一个人去,大家都知道凌萧,但大家看到的都是带着面具的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掌门玄卿的贴身影卫;行踪诡秘,自然也不敢多接近。
其实凌萧第一次跟邱齐云说话的时候,他大概比邱齐云要紧张一百倍。只是多年下来,他已经练出了就算不带面具也能掩去脸上那些他不想被人发现的情绪。每次娘在病榻上问他整天陪着娘会不会无聊?他都笑着摇头,继续坐在床边低头读着书。
大家都喜欢乖巧的孩子,凌萧就在尽量变成那个乖巧的孩子;他努力地要求自己当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好手下……
而邱齐云,其实不在凌萧的计划里面。这还是凌萧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出门。
正午时,赶了半天路;两人在一片树荫下停下稍作休息。
拴好马,凌萧坐在树荫里喝水,邱齐云在凌萧身旁坐下取下头上的斗笠;用袖角拭去额头的汗。
“还要多久到?”邱齐云显然不适应这样晒着大太阳地赶路。
“黄昏之前能赶到。”凌萧拧上水囊顺手丢给邱齐云。
邱齐云喝了一口水,抹了一下嘴角:“到底去办什么事?”
“去看一个人。”凌萧说完这句,就不再言语。
到玉溪镇时,已近黄昏;来往商贾都会在玉溪镇的石门驿做休息,镇子虽然不大,倒是很热闹。凌萧带着面具,冷眼看着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比起自己小时候的玉溪镇,现在镇上多了许多楼阁;镇子中心也挖了一个池塘,凌萧几乎要认不出这个玉溪镇了。
在离小时候住的街上,凌萧找了一家客栈。客房还算干净周整,只是凌萧原本打算要两套房,邱齐云立刻插嘴:
“不用,我们住一间也行。没事浪费银子干嘛。”
这句话听到凌萧脑子里就是两个人得睡一张床,而邱齐云初衷却真的只是为了省银子;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本来这样的小镇客栈就是招待生意人,要价不算便宜;而且也不是只住个一两天。一间房和两间房的价钱整整差一倍呢。
看着凌萧一言不发地提着行李进房间,邱齐云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侧过头看凌萧:
“干嘛一脸不高兴?”
凌萧叹了一口气。
邱齐云撑起身坐在床榻上,看着凌萧;似有些得意地嘴角微翘:
“你不会是害怕吧……”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就算到了屋子里凌萧也没有卸下面具,背对着邱齐云把身上佩带的武器卸下,用布裹好。
邱齐云把斗笠一扔,就解开外袍随手一丢。
“你脱衣服干嘛……”凌萧看着邱齐云就穿着单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热啊,你不热吗?”这回儿邱齐云的家乡还刮着北风,江南已经春暖花开了,北方出生邱齐云自然是受不了南方的湿热天气的。要是屋子里没有凌萧,这会儿邱齐云多半要打赤膊了。
可怜的凌萧只能不停告诫自己,大家都是男人,不要太在意。
入夜,邱齐云已经躺在榻上;被子已经不知道被他踢到床的哪个角落了。而凌萧只能挑灯夜读。后半夜,凌萧几乎也要坐在案前睡着的时候;黑暗里含含糊糊的一个声音问:
“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先睡吧。”凌萧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叹了一口。
哪知,邱齐云慢慢爬下床;拖着步子揉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拿起自己的佩剑,说:
“没事,你去睡吧;我得去练剑。”
“鸡还没叫,你也练得太早了吧。”凌萧看着一脸没睡醒的邱齐云。
邱齐云眼神失焦地瞟了一眼凌萧:
“我都习惯了。”
凌萧印象里,掌门庄主之流大概每天养尊处优就行了;看着邱齐云挂着一身不整的衣衫,几乎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把名剑山庄的剑法舞一遍那绝对是难得的消遣。特别是一个时辰以后,你还能看到邱齐云把剑丢地上,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地上明显是没等再次爬上床就已经睡着了的睡姿。让凌萧暗中笑了大半天。
次日,凌萧带着邱齐云到了镇子外的乱葬岗。
岗上只有一颗枯了的柏树,树上不时栖着几只乌鸦,看见有人走动,它们就扇动翅膀嘎嘎地叫几声。
连凌萧也记不清自己娘确切被埋在了哪里,他只好在柏树下放上祭食;用石头压了一叠纸钱。跪下磕了三个头。
一系列过程里,邱齐云意外地在一旁很安静。
凌萧在心里默默的说:
娘,我现在过得很好;找到了爹和哥哥,他们对我也很好,您可以安心。
突然凌萧身边的邱齐云也跪下了,凌萧转头看他。
“是拜祭长辈吧。”说着邱齐云作揖道,“在下邱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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