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窟中来》第一百一十七章 白日欲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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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那座青山渡口,一袭白衣的少年瞧着仍旧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中年男子,满头黑线。

    恁大一人儿,听说还是高不可攀的五品拘灵将大佬,好歹也有个神仙中人的风骨可还竟然还恐高加晕船

    瞧见成齐盛乌青的脸色,李清源默默擦了擦额头上压根不存在的汗珠,废了好大力气才将男子抱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掰开。

    一离开白衣少年,成齐盛立刻就“飘”了,脚步蹒跚,怎么也走不好路了。

    身后的温如故一拍额头,心下决定,下次回去见到自己姐姐,怎么也要游说姐姐“休”了这个汉子,另寻他家才行,委实是忒给自己丢脸了。

    温如故眼珠子一转,忽然看向白衣少年。

    李清源顿时头皮发麻,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语气坚定道:“想都不要想!”

    温如故大失所望,整个人都抑郁了,喃喃自语,“可惜啊,我姐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说不得,还真是一桩美好姻缘!”

    一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唯有成齐盛琢磨出了味道,脸色涨得通红,正要说话,一张开嘴,紧接着就变了脸色,骤然弯下腰去,哇哇地吐了起来。

    悠哉悠哉地走出一段距离的温如故回头看了眼就连胆汁就快要吐出来的成齐盛,略作犹豫后,还是迈步过去,没办法啊,谁叫生米煮成熟饭,男子已经成了自己板上钉钉咚咚响的姐夫了呢

    见温如故过来搀扶,成齐盛这才有了好脸色。

    唐糖小姑娘再次恋恋不舍地坐着那条渡河滑梯滑下,背后背着的小书箱,再次悄然被三颗小脑袋顶开,红艳艳的大眼睛仔仔细细地将眼前的庞然大物给盯着,充满了好奇。

    以后自己长到这么大的时候,大概也能飞了吧

    到时候带着一行人一夜飞渡,想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虽然早在朱家渡口那里便听到了龙龟传递到自己心头的心声,言下之意,既不用自己如何交付小金山小银山所产的金银,它还要顺带着再启程送达一次,这钱财才算是赚得心安理得。

    但是白衣少年略作思量,仍旧从袖子中掏出一小颗碎银,高高向龙龟抛去。

    并不是想要摆阔,而是少年人觉得理当如此。

    齐浩然笑了笑,没有搭话。

    倒是唐武挤到少年人身旁,神色认真,再次问道李清源是不是真得有开宗立派的想法有没有想法不打紧,反正他唐武是真有相当手下客卿的想法。

    李清源笑着说去你的,龙龟答应再次盘旋等候后,借助渡河,一跃而起,轰然破开云霄而去。

    天际隐约传来一道音爆声响,龙龟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齐浩然一怕温如故肩头,眼睛却向成齐盛一瞥道:“你这姐夫我看是不行了,下次回来,还是不要让他再做渡船了。”

    青衫儒生看着颤颤巍巍,抖抖索索脸色苍白的五品拘灵将,指了指自己脚底,大摇大摆,摇头晃脑着下山去,“唉,好东西,可惜了,某人享受不来啊!”

    温如故忽然记起一事,偷偷向齐浩然伸出大拇指,突然撤回搀扶着成齐盛的那条胳膊,用力一拍自己这位姐夫的脊背,大笑道:“对啊姐夫,我看这种仙人的出行方式,你是无福消受了,要不给小博传信一封,让他也别守着那座空空如也的镖局了,牵着那头你嘴里老灵老灵的灵兽千里马过来,你啊,就老巴实儿的骑马回去,不也挺好”

    成齐盛气得嘴巴直哆嗦,刚要说话,脸色又是一变,再次哇哇一通,这次是真得就连胆汁也要吐了出来。他倔强说道:“不行!下回我还要坐!”

    成齐盛一抹嘴巴,看着消失于天际的龙龟,伸手随手一抓,好像依稀之间,手掌之间还能抓到那一朵朵棉花似的云朵,他啧啧有声,“他娘的,你别说,事后回想一下,还真带劲儿!”

    一连串十六个大字,而后勉强地加上了个儿化音,对于如今的成齐盛来说,委实多了些,他脸色蓦然再白几分。

    这下子是清清楚楚地将胃酸都吐了出来。

    众人慌忙躲得远远的,全部脚底抹油,逃也似的奔下山去。

    下山时候,一行人找到一处山下人家,询问了附近情况,得知往东十里来地,就有一处大泽村,听说是附近乡土有名的水润地方,谁成想如今竟然成了最大的旱灾重区。

    说到此事的时候,老人面露悲怆神色,说他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熬过那段家徒四壁的日子,懂得那种苦之后,今后受再多得苦,也觉得没什么了。

    只是那样的苦,受一次也便够了,再多,着实是让人吃不消,所以老人感同身受多些,因此难免有些牵动旧时情绪,见不得别人也要遭受这种吃了这一顿,没下一顿,甚至有时候干脆就吃不上饭的日子。

    老人有位约莫十岁冒头的孙子则不然,一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颇具灵气,嚷嚷着这时候去卖粮草,岂不是发达了

    老人自然脑瓜崩伺候,别看老人一把年纪,枯瘦枯瘦的,手下力气却不小,蹦蹦作响,小孩子脑门儿一下子就通红通红的。

    李清源端坐在一方小马扎上,望着以茅草搭建的四周墙壁,向老人偷偷抱拳。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不是过日子周遭事物,于我若浮云。

    老人的孙子却在一旁撅起了嘴巴,说自己倒是希望自家这不是房子的房子,地方能够再宽敞一点儿,再大一点儿,家具再多一点儿,再新一点儿,最好手里的零嘴能够有一些,手边的玩具能够再精致一些,不再是老人的“粗制滥造”。

    白衣少年瞥了眼孩子手边的玩具,绝不与“粗制滥造”挂钩,可能孩子嫌弃的,只是那“手工”两字而已。

    孩子忽然眼睛一眨,指了指那张茶几一只古朴小盆子,手掌大小,刻以“八方聚宝来财处”,七个古朴大字,施以各形各类花草树木的雕刻,雕工精细,若实物生长其中,孩子瞪大了眼睛问道:“大哥哥,我爷爷有次醉酒,说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数这个小盆子最珍贵了,你说这个值钱不”

    李清源“仔细”琢磨了番爷孙俩的祖传小盆子,面色郑重地道:“这个…不怎么值钱啊!”

    孙子大失所望,爷爷如释重负。

    临别之际,李清源看似无心向老人说道:“老人家,江湖人行走江湖嘛,讲究多得很,其中‘财不外露’一条,学问挺深的,我至今不甚明白,我看您年轻时也像是位能闯荡的,不知其中是怎么个道道”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眨眨眼睛道:“假的,真的那只小盆,早就让我藏起来了,要不就我孙子那鬼精的,不早就贱卖了没有贱卖,也在某日拿出来显摆的时候让人偷了去喽”

    李清源哑然失笑,向老人伸出大拇指。

    老人毫不扭捏,坦然受之。

    一行人走后,老人的孙子跑到茅屋门口蹲着,托着腮帮,闷闷不乐道:“爷爷,你说咱们祖上真得有个大傻帽,四散家财吗是不是因为此,咱们家里才会这么穷啊。”

    老人破天荒没有因为孩子的言语生气,而是一指桌子上的古朴小铜盆,笑道:“送给你了。”

    孩子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撇嘴道:“我才不要哩。”

    老人哈哈大笑着回了屋子。

    ……

    世事从来都难料,一行人一路向东去,经过一座繁华镇子,脚步匆匆没作停留,却没想到终于给赶到了大泽村外,竟发现有重兵把守,闲人免进。

    温如故大刺刺地就向内走,结果被一脚踹了出来。

    唐武与小妹对视一眼后,有意无意向门口士兵出示了那张九品拘灵将的牌子,岂料士兵看也不看看,目不斜视。

    得,遇上这么些个油盐不进的士兵,几人实在没辙,最后是成齐盛笑眯眯地借着攀谈的机会,偷摸递出一颗寻常银锭,虽然不是金山银山产物,但放在世俗来说也是大价钱了。

    士兵蓦然一笑,黝黑的脸蛋儿上只见一排白牙。

    而后这位五品拘灵镖头,差点儿没被打个半死。

    鼻青脸肿的成齐盛最后还是在李清源的帮助下,被拖了出来,要不然这位明明修为直追灵海大境的汉子,说不得就要成为首位死在士兵老拳围殴下的修士。

    李清源挠了挠脑袋,向为首神色冷峻的持矛一番言语,废了好一番口舌后,将士终于态度有所松动,谁知却被一人一把推开。

    齐浩然凑上前去,也被一把推开。

    一身蓝紫官服的那人正了正稍有些歪斜的帽子,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口口水,鄙夷道:“什么阿猫阿狗也能瞎叫唤了随便编个故事,当我傻子还是你们脑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什么东西我不妨明摆告诉你们,这几日像你们这般,想要趁着这个大官儿都在的机会,想要谋取什么的人,比比皆是,本官不知抓了多少!最后有几人有好果子吃了”

    大腹便便那人一伸短粗的指头指向众人,却对士兵道:“以后这种人,见着就打听见没王朝白养你们这些吃干饭的”

    小姑娘唐糖抄起行山杖来就想敲烂这人那颗臃肿的脑袋,却被一行人死死拽着拦下,好歹才没有出什么人命。

    一行其实大可一巴掌拍开一众士兵的修士,灰溜溜回到那座临近大泽村外的热闹镇子。

    小姑娘唐糖仍旧生着闷气,抱着臂膀丢下一句要去逛街便背着小书箱走了。

    唐武只得跟随。

    温如故大叫着等等我啊,跟着跑没了影子。

    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无所事事的成齐盛就地一坐,唉声叹气,你说都是为同一个人办事的,差别待遇咋就那么大呢出力不讨好不是

    齐浩然跟在一旁,笑了笑,没有言语。

    李清源举目望天,红日当头。

    一直以来都是夜深宁静时才会小酌一番的他,人生头一遭想要白天畅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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