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徒弟来耍耍》分卷阅读24

    “不要碰我啦,气死我了!臭宁扬,居然趁着我不在,就把师妹给弄到手了!可是,师父太不公了,怎么可以让小师妹就这样子嫁人了!我都不在小留院啊!”说着说着,柳琉整个人就瘫坐在了身后的一块乌青巨石上。

    那石头倚着一颗松树,柳琉气愤地丢了一块石头,砸得那杉树掉了他和卢友章一脑袋的松针。柳琉委屈地看着卢友章,脸上丧气的很。“徒弟,为师让你错过了一个师母啊!”

    卢友章立马挨着柳琉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不哭啊,没了就没了,我们不是都没了么?师父没了师妹,我没了师母。是不是这样啊?师父。”

    “嗯。”柳琉抿着嘴,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还半含着星光点点。他在心里不断地嘶吼:臭老头子,你怎么可以把我娘子给了宁扬呢!我还那么乖地存钱,留着做老婆本呢!坏老头,我就知道平时说宠我都是屁话!啊!到最后,什么好的都给了宁扬!

    真是越想越委屈。

    “师父好漂亮。”这样子妩媚风情的柳琉只把卢友章给看楞了。他用手抚着柳琉那双亮艳的眸子,迅速地俯□子,在柳琉尚未作出反应之时,用舌尖舔去了柳琉眼角氤氲的泪水。“好香,师父好香。”

    柳琉被吃了豆腐,果断里把卢友章给踢开了。

    可不能因为这小子傻了,就把他以前做的事给忘了。卢友章当时给予柳琉的压迫感,他到今时今日还是难以忘怀。毕竟才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叫人产生如临大敌、却又不敢违逆的深深恐慌感,这实在是一件不大正常的事。这么看来,卢友章也不应该受到正常的对待。

    被踢翻了的卢友章毫不知情,他只是直性子来直性子去罢了。他摸着摔疼的屁股,耷拉了脑袋,可怜兮兮地挪了过去。柳琉又一次抵抗无能,宠爱地允许了卢友章的靠近。

    “师父真的好香。”看着柳琉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卢友章便晓得平时那个慈爱的师父又回来了。他撒娇地扑进了柳琉的怀里,拉着柳琉的衣服左右不停的嗅。“晚上在床上的时候,闻得特别清楚。

    柳琉“啪”地排开了卢友章的爪子,接着从胸口扒拉出了一个小小的铜球。“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香味了,毕竟我也好久没有再往里面添加香料了。”他把铜球凑到了卢友章面前,那人自觉地低下鼻子闻了闻。“就是这个香味。”

    看着卢友章在那边摇头晃脑的兴奋样,柳琉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快活,后来不过一夜不见而已,整个人都死气沉沉起来,越发地不喜欢说话。现在你看,你这样子不是挺好的么?”

    他的手沿着卢友章的轮廓慢慢地勾勒着他的脸颊,“该不该让你变成以前的样子呢?”

    卢友章只是迷惑不见地看着他,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悄悄地亲吻了他的指甲。

    这样的相伴时间,这样的相守滋味。不用承担太多,无忧无虑的生活叫人沉迷;不用担心过多,自喜自悲的一切让人活得彻底。可是这样好么?他本来有他的生活,他的亲人,到底该不该没有经过他自己的认同,就剥夺了他选择的权利呢?

    卢友章低头亲吻了柳琉手中的那个铜球。铜球里那股清淡异香让他想到了春日里头山涧的美丽溪水的流动声,窸窸窣窣,有一股太阳的温暖气息。他整个都趴在了柳琉身上,柳琉有点分神,没顾着多想,便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这几日,柳琉的教育还是多少有点用处的。更何况,卢友章本来就是个一学就懂的徒弟。柳琉那些个坏的怪癖都叫他活学活用了。

    趁着柳琉没注意的时候,他那双手灵巧地一拽,轻易地将柳琉那个宝贝铜球的红绳给挣断了。他做贼心虚地睨了一眼,见没被发现,立马果断地把铜球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他心里开心得很,耳边那溪水的簌簌声快要从那铜球的香味中挣脱而出了。那欢乐的心情叫卢友章完全忽视了那真切的声响与逼近的危险。

    幸得,这次来的不止是一批人。

    就在一支箭朝着卢友章直射而去的时候,柳琉听到了风声的变动。他眼疾手快抱着卢友章直接翻下了那块巨石,那巨石宽厚,足够他们二人容身。

    柳琉暗骂自己太离谱了,居然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小子,你现在仔细看着,我教你点东西。”

    卢友章认真地点点头。柳琉摁着他的脑袋,捡起了几个石子。“别出声。”卢友章继续认真地点头。可是,柳琉还来不及出手,就有人替他出手了。

    一条长鞭子疾风一般驰来,带着一道靓丽的红色魅影。那娇柔的女声带着挠人的笑声,轻声骂道:“还是那般难看的模样啊,赵湘舒,连小孩子都欺负,你丢不丢人?!”

    那原本还藏在树林间的五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各自从不同地地方走了出来。为首那人真是不久之前在镇子上看到的紫衣男子,徐青当然也在列。

    “你现在是打算为他人出头么?”赵湘舒面露笑容,却是叫人生寒的味道。

    那红衣女子甩动长鞭,游龙走蛇一般地将鞭子收拢在腰际。这女人手里的鞭子看着和那沈娇兰的所差无几,但是这使鞭子的手段儿,还是眼前的人高出一筹。甩鞭子就像在甩水袖一样,真是不简单啊。

    柳琉和卢友章躲在巨石后面观望,就见那个红衣女子一改之前媚俗之态竟是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她扎起的长发一甩,凌风飘扬。“我说你这么个人,欺负完孩子之后,欺负女人,简直是无耻中的败类啊。”

    “江湖里的yin娃娃花姑,居然敢这般诋毁我家大人。”一边的徐青再也不能忍受花姑的侮辱,手中飞镖一甩冲着对方掷了出去。

    花姑又岂是如此无用之辈。柳琉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那飞镖就已经落到了地上。

    “好厉害。”卢友章惊叹了一句。

    柳琉立马按着他,以免他这个香饽饽又被人惦记上。

    ☆、结束(一)

    柳琉死命地按着卢友章的脑袋,自己却是对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花姑好奇得很。想他在武当山如此那般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却没有见到,如今倒是像天定下了的好运叫他得见真人。

    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花姑那张略施粉黛的杏花柔面,果真是一股子媚而不俗的魅力。

    柳琉这边看得出神,赵湘舒也正看着他呢。

    花姑与柳琉根本就不认识,现在跑出来帮柳琉,也只是因为她和赵湘舒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赵湘舒也不想招惹花姑,这个女人无理取闹又肆无忌惮地疯狂,任何诡计阴谋都会使得出,而且是不计后果。一个君子若是遇上一个真小人的女人,可有的好受。

    赵湘舒最后看了一眼花姑,手一挥。“他的命是那个人要取的,不是你说要保就能保的。”他紫色衣袂因着转动的身子而鼓噪飞舞,留给柳琉和花姑一个潇洒的背影。随着赵湘舒一起来的四人也随之离去,只留下了那句叫人深思的话。

    花姑却是装傻。“我一介江湖草莽,怎么会知道赵大人口中的那人是谁呢?”

    柳琉完全没有想到这五个人就这么走了,打都不打。花姑好厉害啊!几句话抛出去,就把人吓跑了。他满怀着仰慕的心情,从巨石后头跳了出来。“花姑!”

    那红衣女子可没想到这个看着娇弱的孩子能喊出这么凌厉的一声。她疑惑地看着柳琉:“大恩不言谢啦,不过你要是想谢我也没有关系,我身上没银子了,快点来孝敬一下你的恩公。”花姑衣摆一甩,人一跃就已经坐在了柳琉先前躲藏的那块石头上。“这里还有一个小子。”她把乖乖地躲着的卢友章给揪了出来。

    柳琉眨巴着眼睛跑过去和花姑拉关系。“花姑,我知道你不认识我的,但是你一定认识我师父。我师父是无颜哦,就是那个怪老头子啦。”

    正仔细琢磨着卢友章面孔的花姑忽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的头并没有动,只是那圆圆的眼睛往上一吊把柳琉好好地打量了一遍。“无颜?!你是他的徒弟?”

    “是的。师父他老人家老是和我说起你呢!”拍马屁是个在任何地方都通用的招数。

    “老人家?我可不记得他有多老啊。”

    “……都皱得跟个风干的芋艿差不多了,还不老么……”

    “哈哈哈哈……风干的芋艿?三年前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三年之后就是一个糟老头了?”

    花姑的话不啻于惊天霹雳。三年前的无颜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那么三年前老是躺在槐树下和宣嬷嬷嗑瓜子的老头子是谁?难道还有一个人和我师父一样叫“无颜”?

    “花姑,我师父的名字是无中生有、颜如舜华的无颜。”

    “这个我自然知晓,他是无花的师弟,他的法号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哎?!无花的师弟?那个人不是和尚么?我师父是和尚?不,不,我们说的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可我只认识一个无颜啊。”

    “但是我师父真的认识你……等一下……他不会……骗我到现在吧……”

    花姑弯着一双眉眼,笑着宽慰柳琉:“或许是为了躲避仇家之类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柳琉也在心里用这般说法搪塞自己,可又是如鲠在喉,难以将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嫌隙看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师父瞒着我已经有十六年了。”这实在叫柳琉难以置信。

    小留院与世隔绝,哪里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师父在小留院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你别乱想了。回去问你师父不就知道了么?”

    一边看着紧张的卢友章也点头说道:“嗯,师父别乱想了。”

    “哟,这小子是你徒弟?”花姑一把拽过卢友章,端着他的下巴仔细地审视起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花姑下手总是不留情面,卢友章被翻弄得实在是吃不消了,柳琉便伸手把人从花姑手里夺了回来。“花姑,刚才还谢你救了我们。可是我这徒弟太会招惹是非了,我这会儿一定得带着他先离开这里了。”

    “你是回京师找你师父去么?”

    “是的,眼下真有很多事要找那个臭老头好好讨教讨教呢!”关于小师妹和宁扬的婚事,还有老头子是不是真的瞒着自己十六年,最主要的事现在卢友章还傻着。能趁着这个时候让他拜师祭天的话,就算是他以后神智恢复了正常,这个师徒关系他都赖不掉了。

    花姑虽说也是顺着京师方向有急事奔走,却不能与柳琉同行。她与柳琉都各谋其事,实在不得耽搁。三人便就在此地散了。

    柳琉带着卢友章寻着在山中采药的药奴之后,便从山里小路往京师方向赶路。为了避开赵湘舒,柳琉又无所不用其极地开始扮起了女人。药奴本是一张丑陋的脸蛋,柳琉就算是妙笔生花也无回天妙笔,只得用着一顶纱帽将药奴的脑袋给罩了起来。但这般装扮仍是太过引人注意。

    柳琉再三思虑,不得以将三人兵分两路。柳琉带着卢友章,药奴随后跟上,尽量不要表露出三人间的关系。药奴即使引人注目,却也不是那些人所苦苦寻觅的目标,安危上尚且得以保全。

    便是如此,柳琉带着卢友章两人又开始了回京的漫漫旅程。

    这一日,两人入了一家酒楼。这酒楼比京师繁华之地的酒肆都要热闹,单说这间酒楼的格调就比别家的多了三分味道。柳琉带着卢友章上了三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从这楼上往下俯瞰,能将整座小城的风貌一览无余。

    “两位姑娘要吃些什么?”

    一路上柳琉都叮嘱卢友章别说话,因为这家伙正处在变声期,声音又硬又哑。于是,听到小二的询问,卢友章只是瞧着打扮得清甜可人的柳琉不停地眨眼。

    “来一碗糯米粥和一份饭,再做碗骨头汤和一条鱼,鱼要糖醋的。”

    小二一一记下,给两人倒了茶水之后便离开了。柳琉算着钱袋子里的银子,压低声音和卢友章商量。“看来最近我们得省省了。最近,我越来越不能负担你对食物的需求了,从没见过哪个孩子像你这样子爱吃的。”

    “确实是肚子饿了。”

    看着卢友章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柳琉也再也教训不下去了。“好了,好了,是师父没用,连饭都不能喂饱你。”心里一不爽,立马拉卢友章进了自己怀抱。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太过嚣张的柳琉,只有稍稍捏了捏卢友章的脸蛋,满足了自己变态的心理。捏完别人脸蛋的人似乎还不满足,得了便宜还要嫌弃人家。“真是越来越没有弹性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已经在向一个男人转变了,太可惜了……以后就捏不到了这么有弹性的脸蛋了……”

    柳琉正在感伤,忽然听到另一桌上的人正在谈论武当。卢友章原本是武当弟子的身份,柳琉很是介怀。他瞧了眼卢友章,见这家伙一如既往地把全部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柳琉很满足地侧过脑袋,开始偷听那桌人的对话。

    一开始有点乱,完全叫人理不出头绪。

    “果然,我就说是这般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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