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分卷阅读21

    老夫人拉著启棺一步步,慢慢的走进严府,满脸的笑容。

    老夫人回想起来,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牵著启棺的手,走进这座宅子的。

    那年16岁的自己刚刚嫁给启棺,算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但更多的恐怕是,当初第一次在那棵枯树下看见那个孤单的背影时的念想吧。

    老夫人看著自己手中紧握住的大手,後面跟著启棺带回的那个年轻人和家中的奴仆。

    “我等会儿让繁景来,认了你。”老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启棺张大眼睛看著老夫人的嘴唇,有些茫然“啊?秀儿说什麽?我听不清楚。”

    老夫人急忙附到启棺的耳边,大声说道“我说启哥哥和我一起,共享儿孙之福吧!”

    启棺一楞,接著点了点头“好,享福我喜欢!”说著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向大厅内走去。

    老夫人对著身旁赶来看稀奇的,三个儿媳妇说道“你们去见你们相公,让繁景马上回来。就说他爹回来了!”

    那些妇人,一听嘴角都乐的翘了起来,急忙拥拥挤挤的便向府外跑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严司令便骑著高头大马急速跑回了家。

    一进门走到大厅便看见老夫人和启棺正坐在高凳上,逗著自己的小孩儿说笑。

    严司令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个,便转身将老夫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娘你没弄错吧!著快入木的老头是我爹?”

    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严司令的後脑勺一下“瞎说什麽!他会比你娘活的更长的!”

    严司令还很怀疑的看著那个正扯著自己闺女小辫子的老头,额头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是你的生身福父亲啊!你要不信,就去问他。”老夫人叹了口气,接著说道。

    严司令立马就点了点头“好!我来问,母亲不许插话。”

    老夫人掐了严司令的脸颊一下,有些无耐更是溺爱的说道“这孩子,爹回来了。还这麽多疑。”

    启棺倚在凳子上看著严司令和老夫人不断的嘀咕,有些困乏的打了打哈欠。

    “启哥哥,繁景要问你问题。你听得到麽?”老夫人推了推启棺的胳膊,凑近启棺耳边大声说道。

    启棺猛地张开眼睛看著严司令,又笑著点了点头“好,让繁景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严司令清了清自己喉咙,那做司令常备的大嗓门顿时体现出了优势,启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老先生,请问您叫什麽名字?”

    启棺看著面前装的一本正经但是心底有些发怵的严司令“这孩子,我姓殷名受,字帝辛。你都忘却了麽?”

    严司令一愣,看著面前风烛残年的老者,好似和自己童年父亲的记忆有些重叠。

    启棺苦笑著接著说“我们家,还因为这个名字搬过家。”说著看著面前正在教小孩儿们,说俗语的老夫人,有一丝懊悔的表情。

    老夫人一见启棺看向自己,有些埋怨的说道“谁让你字什麽不好。偏偏要字帝辛。那些个老清朝的官们当然要找你麻烦了,幸好我们逃的快,没被那些清兵抓到,要不早被诛九族了。”

    启棺瘪了瘪嘴,小孩儿一样的看著老夫人“秀儿,这是父母之名,我不能随意改的。”

    严司令尴尬的咳嗽了声,低声说道“娘你答应我不插话的。”

    老夫人一愣接著转身哄小孩儿去了。

    “那什麽别人又叫你殷启木?”严司令接著大声问道。

    启棺先是一呆滞,接著有些不好意识的低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娘和你二娘,一起联合起来说,我要是不改名,就不给我生娃。”启棺很是慈祥的看著身边不断玩闹著的小孩子,微笑著说道“那时候,我觉著还是有孩子的家庭,才是真正的家庭。”

    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大声对著启棺说道“不是给你生了麽!你还那麽记仇做什麽?”

    启棺也孩子气的吼出了声“不一样!为了这两娃娃,我连父母之名都不要了!”说著还幽怨的盯了了严司令一眼。

    严司令觉著後背一凉,接著赶忙说道“那,我为何又姓严?”

    启棺叹了口气,拿起一旁放著的橘子慢悠悠的拨开“你这孩子,你妈姓严,你当然姓严,要不你该姓什麽啊?”

    严司令点了点头“我小时候最爱读什麽书?”

    启棺有些发懵了,对著严司令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之後又看了看天,看了看地,有些猜测的问道“金梅瓶?”

    老夫人扑哧一声就笑出来声,筹到启棺的耳边说道“启哥哥他不是问你喜欢什麽书,他是问你他喜欢什麽书。”

    启棺一拍自己的膝盖“啊!这熊孩子,打小就不爱看书,那有什麽喜欢的书啊。原本我给他请的教书先生都被他气跑了!你说明明只有34岁的奶娃娃怎麽一点也不可爱叻?”

    严司令有些脸红,看著自己面前正捂著嘴偷笑的小娃娃们和姨太们干咳了一声。

    老夫人护犊心切的说道“这都随你!”

    严司令一听脸更红了,急忙说道“最後一个问题,我弟弟叫什麽名字?”

    启棺一听严司令的问题有些忧郁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叫严脉儿。”

    严司令一听见启棺回答完最後一个问题,急忙跪下“爹,请受孩儿三拜。”

    老夫人一把抱住严司令的手,轻声说道“别拜了,启哥哥已经睡著了。”

    说著指了指那些对严司令做不要说话口式的小孩儿,严司令只好站好,看著微微闭上眼睛正在高椅上熟睡的苍老父亲,微微笑了起来。

    “替我抱他会房间睡会儿吧,人老了,抱不动了。”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启棺的白发,有些怅然的说道。

    严司令抱起孩子熟睡的启棺,低声问道“母亲以前能抱得动父亲?”

    老夫人脸颊有些绯红,但是还是回答了“启哥哥从前老是喝醉,每次都是由我或者你的二娘背回屋的。幸好,你爹当时比猴还轻。”

    严司令掂量著怀中的老者,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很轻,母亲你是在哪儿找到父亲的?”

    老夫人指挥者严司令将启棺放到床上,有些玩笑的说道“天桥底下捡回来的!就和小时候把你捡回来的地儿一样。”

    严司令有些尴尬的说道“母亲,我说正经的。”

    老夫人想了想,将自己怀中的信交给了严司令,只见信纸上画著一颗开著五彩花朵的芙蓉树,和院子中的花树一模一样。

    “你爹现在只有我们母子两人了,你还打听那麽多做什麽?”老夫人苦笑著看著在睡梦中,以及皱著眉头的启棺。

    严司令还是有些担忧“可是!母亲要是父亲他在外面又有了家啦?”

    老夫人脸色一白,但随後释然的笑了笑“不会的,他哪有那麽多的精力再组成一个家。”老夫人看著正在凋落的芙蓉花,有些惆怅的说道“繁景啊,等会儿让人为老爷做口像样的棺材吧。我盼了一辈子能与启哥哥相守,就算是生不能同房,死後但愿能同穴吧。”

    严司令只是默默的点了点“我知道了母亲。”

    孩子

    “司令!”张碧玺一进严府的门便感到了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於是一见到严司令立马就笑著打著招呼。

    严司令一见是张碧玺来了,急忙示意张碧玺坐下“碧玺兄,听说你最近家中有事,一只不敢叨扰。今儿个怎麽亲自前来找我了?”‘

    张碧玺相对半年前成熟和内敛了许多,脸上属於男人的棱角也更加的深了,张碧玺急忙给严司令行了个军礼“司令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现在一心为党国效力!”

    严司令一听脸上的微笑更是大了许多“正气,我今也有一私事希望碧玺兄帮忙。”

    张碧玺一听,急忙站起身“司令请吩咐!”

    严司令做了个手势,示意张碧玺坐下“我想让你的兄长再为家中老人做一口寿木。”

    张碧玺一愣,接著脸色有些不正常,但是还是故装作镇定的说道“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正是因为我兄长辞世的缘故,才会请那麽长时间的假。”

    严司令打量著面前的张碧玺,随後又说道“党国正是用人之际,既然碧玺兄回来了,那还望碧玺兄一心为党国效力才是啊!”

    “多谢司令,可如今我来时想,请司令提携小弟一把”说著让身旁的家丁送上了一大箱的银子“这些东西还望司令笑纳才是。”

    “岂有此理!”司令看著那些银子脸色立马就便了,很是气愤的看著张碧玺。但随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下次来的时候不要带这麽多东西,以免别人看见。今日这些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不予追究。”说著挥了挥手。

    张碧玺显然没有想到严司令这一变化,自己从前买官都是顺顺利利的如今到了严司令这里尽然行不通了“这”张碧玺有些犹豫的看著严司令。

    严司令脸色一黑“送客!”对著身旁的副官说道。

    张碧玺前脚踏出严府的门,严脉便从後门走进了严府邸。

    “大哥!”严脉看著还在生气的严司令喊道“你找我回来何事儿?”

    严司令一见是严脉从自己的身後,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自己兄弟手,很是高兴的说道“父亲回来了!”

    严脉显然一惊,双眼睁大的看著严司令“你说什麽?”

    “我知道你自打记事以来,便没见过爹。难免会有些生疏,惊讶也是难免的。”严司令很是了然的拍了拍严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是,父亲在失踪那麽久後,终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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