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么……绝望么……悲哀么……
长刀入鞘,暮白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暮振江,第七刀留着,日后偿还。”
暮振江拼力抬眼,被血模糊的双眼中除了疼痛还有一丝的惊讶,原谅吗?
不是……
是什么呢?
或许……正像公羊辰所说,复仇,真的让你这么开心吗?
那么……失去了仇恨作为脊梁的暮白,又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复仇结束了,文章要入结尾了,高兴咩小透明求笼罩qaq
☆、第二十五章
暮白一走,暮春楼就快速地恢复了营生。
所有的人都闭口不提刚刚让自己倍受惊吓的一幕,原因么,走了一个,还剩两个。
暮春楼也不愧是刘家湾最有名的酒楼,不多时,热闹的人流就冲散了刚刚发生过的事。
“听说了么?最近武林上的一件大事儿,天澜变成魔教啦!”话说的人就好像得到一件珍宝似的,对着同桌之人带着三分炫耀。
这江湖轶事就是闲民们茶余饭后的最好的谈资,彷佛多知道一些江湖事也就能成为武林豪杰般。
“怎么?这天澜怎么也变成了魔教了呢?”
“你可是不知,一月前那天澜掌门人自己闹了自己家,不仅毁去大半梅林,又打伤自己弟子。你可知是为什么。”
司徒斐本是对暮白稍加担心,无意之中就听到天澜二字也就跟着仔仔细细地听了起来。
“啧啧。但是这不跟家事一样么?怎么就成魔教了。你就别买关子了,知道你的消息广消息灵通。”
这说话的人听到句微赞面上露出些许得意,摇头晃脑的靠近同桌之人,压低了声音说:“为了一个天澜的叛徒,陈斐。”
燕归来去要了两件上房。回桌时候发现司徒斐眼神飘忽不定,举茶的手微微地抖。
“司徒斐?”
轻唤一声,司徒斐受惊举茶的手不稳竟是把茶水都洒了出来。
“无、无碍。”
燕归来见司徒斐慌张不已,心下疑惑。
坐下,喝去一碗茶,静候暮白的归来。
“这个天澜掌门人原来是神鹰教中的人,因为喜欢男人才会被逐出教的。男人喜欢男人,天澜掌门是如此恶心变态之人。你看看,一个魔教都不要的人能成为正道之人麽?想必当年神鹰教主是知道天澜掌门的正面目后才驱逐这玷污教中之人,让天澜教主积下怨恨,十年前正道攻进神鹰教想也是那天澜首当其冲,此事过后却并未有太大作为,中间肯定是这缘由。”
“这样一来,正道是不是会对神鹰教正名。”
“此话差矣,神鹰教如今被魔刀接管还不知闹出什么乱了”
听完这几句燕归来也大致了解了司徒斐为什么如此失神了。
不过燕归来终归为大漠之人,不拘小节,心里感叹这中原之人心细敏感,倒人是非,也不曾想过会需要安慰的话。
那桌人倒是越说越上道,越说越激动,就连四处奔跑忙着填酒的小二都竖起了耳朵。
“而且据说连弟子陈斐也是兔儿爷,经常出入其他人都不能进入的掌门主卧。”
“这些消息”
说话之人见同桌之人面露疑惑皱了眉头立马打断了,“这些都是真事,凡是情报收集能力强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
听话之人点点头,“你说他是怎么让人发现的。“
说话之人一脸猥琐笑嘻嘻地说,“定是与鸨儿一样,勾引男人不过见过天澜掌门的人都说他长得可是极好的,平时衣着白衣也不束发,看起来跟仙似的 而且听说男子那处可比女子**,不知”
“啪——”是茶碗摔在地上的声响,司徒斐拍桌而起。
一道眼光杀到嚼舌根的两人身上,半刻,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楼。
本就内心烦躁不安,被两个食客一说,反而推波助澜,将情绪搞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气血攻心一口腥血硬是被逼了下去,才砸了茶碗。
关于自己的过去司徒斐总归是不愿提起,只是一旦记忆的阀门被打开,就再难以关上。
司徒斐六岁开始跟着厉言。
眼前是消散不去的火光一片,耳边却依旧一片吵杂的声音,头好痛,自己在哪,为什么被绑起来了
我是谁
跟我走吧,从此你叫陈斐。
是那个人,是他救了自己,如九天上的仙人。
往事,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不想忘记的那些回忆,在每一个夜晚昏暗的月光下,自己是怎样拼命地练习,希望看到师父脸上多一点的表情。
师父除了传武外便对他不假辞色,也似乎从没有笑过。
练武的道路没有一帆风顺,充满荆棘与坎坷,等到司徒斐能独当一面时,厉言从来不把他留在身边,常常是一个任务结束了就又有新的任务,大到杀人杀仇小到送礼问候。
天澜其他子弟也很少跟司徒斐亲近,司徒斐在他们的眼中无非是师父的宠儿,任务最多,训练最多,甚至不许任何人随意踏入的卧房,司徒斐都可以随意出入,但也渐渐被说成很难听
可是师父现在是这个世界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怎么可以让外人这么说天澜怎么可以
司徒斐回房后开始调理内息。
师父,我要去找师父
师父
暮白踏出。
衡州暮家,从此于暮白没有任何关系。
暮白脚程极快,回来时却是在司徒斐回房之后。
只觉得看到燕归来一人让暮白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几分。
可是却看见燕归来同另外两人坐在一起。
“木头,你回来了。” 燕归来见暮白回来,就好像是相约在这里见面一样自然,咧嘴一笑,“快来坐,听听这两个小兄弟讲故事。”
这两人看见燕归来的一笑却是感觉寒意更甚,被燕归来吓得不轻。
原本听到有人把茶碗摔碎之后就察觉一位白衣公子怒视他们而过,结果和那位白衣公子上了楼刚刚松了一口气,那与公子同行的年壮气盛的刀客就坐了过来,还叫自来熟地教他们接着说。
这不是要命么。
退而求其次,这位刀客看起来还好说话一点,可是后面进来的这位黑衣人简单就像魔王。对,魔王,一脸戾气的魔王。
暮白和燕归来并未问司徒斐何处,而是面对面的坐下了。也似乎刚刚暮白也只是相约而来,并不是去报仇。
暮白叹息道:“什么故事。”
前面说主话的人一听,身如筛抖,“二位大爷,非不是我不肯给二位大爷讲,而是这天澜的事儿已经在武林上传开了,想必二位大爷也是有所知吧,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我们这样的平民可以讲的啊!”
暮白眉毛一挑,带了兴趣:“哦,天澜?”
“天澜是魔教的事儿可不是我们信口雌黄,那天澜教主是兔爷儿也不是我们传得啊”
“啪——”暮白刚准备端起的盛水的碗被捏个粉碎
天澜厉言
这话怕是被司徒斐听了去。
难怪
“大爷——”眼看着说话的人快从凳子上软软地跪在地上,燕归来在旁边衬扶了一把。
燕归来严肃的说道:“你们还知道什么全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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