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时值三月,刘家湾天气转暖杨柳吐青,清风依依,醉人宜人,是怎么赞扬也不为过,暮春楼就尤如在画中游。
看着太阳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光,一身白衣的司徒斐走向窗口,看着院落的布局,司徒斐无心风景,思道没有自己要留下的理由。
离别,聚合想到这些,司徒斐的眼睛里似乎有不知名的液体想要突破而出,但是被那份坚强压制的。有几分失落,几分不舍,是为那人的身影和相思之苦而失落不舍吗?可是想到师父,还有天澜,自己怎么可能是放得下。
天澜的叛徒,司徒斐苦笑,轻率地逃出先天阵跟着暮白走了肯定把师父气坏了师父万不会如此待我,肯定是气急了,气坏了。
那天从先天阵出来之后暮白对自己说了照顾的话,还有师父与父亲的感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才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对暮白
可笑么?果然是父亲的孩子么,连喜欢男人这种事情都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越逃避越放不开,特别是每一次想要彻底放弃地时候但又能确确实实感觉到得暮白的温情,那所谓地照顾麽真的只是照顾麽
对呢,为什么忘了找师父?而是跟着暮白走了
明明就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师父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现在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不知道师父是否有听闻,不希望师父知道,师父的一辈子已经够苦了
“司徒斐的眉目间,有几分你的眼神,是越来越像你了,如此我便无法直视”
“只想问一问,黄泉之下是否还能相遇”
什么?这是什么?是谁在说话?
“男人喜欢男人,天澜掌门是如此恶心变态之人”
“定是与鸨儿一样,勾引男人”
不会的,师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闭嘴!别在说了!
司徒斐心下乱极。隐隐地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却又不愿想起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接手杀害神鹰教主的任务,错杀自己的生父,遇见南宫伯伯记起往昔,和暮白南下,被师父软禁,被追杀好乱,真的好乱。
司徒斐清亮的眸蒙上了一层阴霾。心里又突然一阵,想起了那个晚上,暮白入魔的那个晚上。
“为什么?你怕我。”
“不说的结果,死。”
司徒斐摇摇头,连连苦笑,自己是比不上师父万分之一的勇敢。那份渴望被喜欢的心情,终究是对暮白说不出一句‘你是否也对我动心’这样的话
拂过脸颊上的手指是不带任何温度的,昨天你还用着那双手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为我翻手覆手,一念无有,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遇上你且与君相知是缘分,喜欢你却不能与君相依是命运。相守,等待,放手,回忆,忘记,还是……
这一次但求不再相见,趁自己的心意还没有被发现,就这样结束吧。
“师父暮白”司徒斐站立在窗前自言自语的说暗暗握拳。回应他的只有那一片清风徐徐,无声有念。
司徒斐敛起情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必须要走了。
司徒斐不知的是,暮白本等在门口,欲敲门进入但拿起的手却还是放下,就这样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越窗而出,推开暮春楼后门,右转,这条巷是通往码头的。意料之外地,巷中却有一人静候。一袭黑衣。
在窗前的时还不曾出现!司徒斐心惊,那身影
转身,回头。四目相视,来者有心,惊者更惊。
暮白!!那身影不止一遍出现在梦里怎会不认得呢!
发现暮白站在巷中,司徒斐原本很轻快的脚步明显僵硬几分。
两两相望,沉默只能使人更压抑,左右都无法开口,还是司徒斐制不住自己的关切之心,向暮白,道:“你的事情办完了?”
“嗯。”暮白淡淡应之。
司徒斐眼中悲哀阴霾又胜一分。终归是把我当做外人么,这么大的一件事,一个‘嗯’字就回答了么。
司徒斐决意要走,奈何暮白挡路,心中隐隐又有了焦急慌张,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句顺当的话确是说吭吧了,“好、好好巧啊,我正想出去走走,转转呢。”
暮白从开始就一直看着司徒斐,好像不肯放过司徒斐的任何一个表情,只是淡淡地轻声道:“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司徒斐一顿“怎么?”也不知如何接话才是好,眸光闪烁,更有意回避着暮白不加掩饰却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直视目光。看不出任何感情,却又如此直白的目光,究竟有何用意,为何我始终都跟不上你的脚步,而在想走得时候而你却要阻挡我呢。
暮白走至司徒斐身边,轻手拿掉了背在肩上的细软,“出来转就不要带这些了。”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我陪你可好。”语气倒是温柔肯定。
司徒斐猛然看着暮白,这,这是转而一想那句‘照顾’的话又上心头,何必做到这份上呢,每一次对我的好,就这样一点点积攒,最后就成了自己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怔视了紫暮白片刻,低语道:“不用了,哪用得着你这个大忙人来陪。我要回天澜,找师父。” 说话间似乎在暮白的眼光中一闪而逝地什么司徒斐并没有多想,接着说“当时我就不应该跟来的,明明说好的要找师父的可是不知为什么”
司徒斐哽咽“却是一心想要跟着你 ”
暮白并没有答话。
风,一阵阵的轻拂而过,吹起散落额前的碎发,断断续续的打在司徒斐苍白的脸颊上。
见暮白没有接话,司徒斐更是心乱如麻,彷佛被拒绝一般,现如今跟暮白独处也显得手足无措。
“我、我要走了。告辞!不送!”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暮白抓住了要逃开的司徒斐。
暮白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的司徒斐,毫无痕迹,忽远忽近,拿捏着距离,小心翼翼,似笑非笑,悲伤的语气
“厉言死了。”
“厉言死了”字字如雷,在司徒斐的心中,脑中爆炸开。
“不可能!”司徒斐毫不犹豫地反驳,大声地就像在掩饰什么一样而紧张起来。冷汗直冒,佯装镇定,司徒斐不断的告诉自己,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人能杀了师父的,不会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暮白用饱含无奈而又无限疼惜的语气说:“在临渊亭 ”
思维瞬间全失。
那个梦怎么可能是真的。
泪不争气的从眼眶益出,他司徒斐不信,真的不信,没法相信
“只想问一问,黄泉之下是否还能相遇”
他多么想冲回去,回天澜,看看那个如九天外仙人般的师父脚却不听使唤的轻浮起来,摇摇晃晃。
“我、我师父”
暮白见司徒斐措过自己就着急往前走,侧过身伸手再去拉,转身回头时竟发现丝丝血迹从腰腹处蔓延出来,染红了白衣,竟像极了那日的亭中人,也刺伤了暮白的眼睛。
司徒斐转过身来,清秀苍白的脸庞全然被悲伤笼罩,清凉的眼中泛着泪水没有焦距地看着暮白,暮白的心恨恨一抽。
“暮白怎么会暮白 ”一切的、一切思绪如长了尖锐的凌角般刺痛的内心。
☆、第二十七章
司徒斐昏迷前念着暮白的名字,看着这样昏倒的司徒斐,暮白的心竟如同针扎一般。
知道那样消息后,司徒斐的心竟已乱至如此么。
以为厉言还活着么。
还有腰腹部的伤,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伤的么,他心里竟闪过一丝慌乱,难道
若是自己在耽误上一些时间,司徒斐怕是已经走了,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守在床边让郎中给诊了脉,看过伤,上了药,暮白在床边守着。有些心乱。
燕归来推门而入,见司徒斐没有转醒,便道:“你别担心,怪哥哥心粗,这伤他的一刀竟是没有在意。”
这一刀可是暮白的一刀,也不怪燕归来没想到这么细致,中原之人本就抵不过大漠之人,况且这燕归来的性子,教他挨上一刀不过就是打个哈哈。
暮白听了果然和自己料想地不差。果然是自己,入魔之时所为,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又不是全部,竟然遗漏了这么重要的部分。
燕归来看这暮白这样反应心中有些许欣喜,想言语却不知从何而说,自从木头有个挂念始终是好,不比在大漠之中始终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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