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i do 完
哗啦啦的水声不断的从浴室里传来,我让因为下雨而全身湿透的魏宁先去洗了澡,自己则坐在床上看着日记。
10 月 9 号,她在等你勇敢。
林葳留给我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翻开了日记的最後一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文字。
蓝色与红色的字迹,还有被签下的不同日期,以及因为泪水而形成的痕迹。
10 月 9 号。夏初雪,如果你有勇气爱我……
就把我抢回来吧,我会穿着最美的婚纱等着你。
简单的两行字,如果不是林葳,我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它们。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魏宁不知道在浴室的门口站了多久,她穿着旅馆提供的浴袍,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却又低下了头。
「如果你没有勇气的话,就不要把我从那里带出来。」
魏宁冷冷的说着,我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也许是看到我的行为,魏宁只是叹了口气,「我打给方信,让他来接我。」魏宁走到了梳妆台,我一个箭步的抢走了她的手机,她看着我,一秒、两秒、三秒,啪!
灼热的刺痛袭击了我的脸颊,「不要走……」我看着魏宁,却只挤出了这三个字。
「初雪,我们没有胆小的机会。」魏宁比我还要更早看清楚我们之间的一切,她知道,孤身一人的我们,都只会选择放弃这个选项,所以我们的爱,不能只有一个人坚强。
我摇了摇头,然後轻轻的拥着她,她没有推开我,也没有迎向我,只是站着不动,任由我抱着,「我会坚强起来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
「我会亲手把幸福交给你,我想成为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就算要伤害方信、伤害小冰、伤害林葳,我都不想要跟你分开。」我抱着她,不断的说着,「我一直很害怕,当听到你要结婚的事情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可是我只能说服自己,你幸福就好。魏宁,请你相信我,过去的我确实很害怕,我害怕每次跟你的靠近都会让自己更加的眷恋你,我怕到最後,我会离不开你,可是现在的我,最怕的是自己失去了你。」
魏宁还是安静的,她只是听着我说。我退开了一点,让自己可以看到她的面容,泪水渐渐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我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想起了那天的婚纱摄影,我和她面对着面,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小的距离,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刚出浴的她,还带着略微湿润的头发,我轻轻撩起它们,「我知道自己很没用,就连爱情,都要每个人推我一把。可是,我会努力坚强起来……魏宁,不要回去方信的身边,留在我的身边。」
「嫁给我,好吗?」
第一次向魏宁求婚,是因为何姊的一个请求。
第二次向她求婚,是因为我爱她。
「我拒绝。」她看着我,静静的说着。三个字就像将我宣判了死刑,我放下了手,苦苦的笑着,但当我要转身走的时候,魏宁却又突然抓住了我,「明明就是我先求婚的,不是吗?」
我看着她,想起了蓝色的字迹。
7 月 5 号,夏初雪,你是否愿意将你的一生奉献给眼前的我,陪着我一起到老、一起同行在这一段崎岖的路上、一起面对我们将来会面对的责骂与轻视,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或是生病,你愿不愿意……
让我永远在你的舞台上不谢幕?
我笑了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那我嫁你吧。」
那段蓝色字迹下,黏贴着我从未看过的一张照片,穿着婚纱的我们,静静的相拥着。
她笑了笑,把手摸向了她刚打我的地方,「还痛吗?」我摇了摇头,「如果这样就喊痛的话,以後我怎麽陪着你。」
魏宁,这就是我的答案。
是的,我愿意。
<完>
☆、童言童语
今天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就连太阳公公都不愿意躲在云後面的晴朗日子,二姊的小小希望在一大早就宣布破灭了。
因为大姊的公司在八月初的时候确定要举办一场家庭旅游,而大姊的一句话,「反正你们两个整天要嘛就在家发呆、要嘛就在厨房东弄西弄的,也没什麽重要的事情,就跟我ㄧ起去走走吧」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和二姊两个人都被算了进去。
二姊本来预计要提早去开店的计画,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延迟了下来,在几番的沟通後,大姊同意如果旅游因为意外而延後的话,二姊可以不用去,导致之後的日子,二姊每天都把家里挂满了倒挂的晴天娃娃,偶尔还在家里跳着奇怪的祈雨舞,吓得刚从国外被大姊叫回来的两个老人家以为自己的二女儿脑筋秀逗了,还急急忙忙的准备把二姊捆一捆送进医院。
早上七点,我站在二姊的房门前,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大姊特意交代我把二姊叫醒,我绝对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天知道二姊的赖床功力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不论我在外面怎麽拍、怎麽叫,里头的人不醒就不醒,反倒是旁边房间的爸妈已经出来探头好几次了,希望他们计画的不是要怎麽把在外面鬼吼鬼叫的小女儿送进医院。
「二姊!七点了啊!快起来啦!」
房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我拿起自己的电话猛拨二姊的手机,结果从本来打的通的状态已经变成了用户已关机。
七点十分,昨天晚上被姊夫送来的大姊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看了我ㄧ眼,只是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夏穗,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後我要在楼下的餐桌上看到你。」说完後,大姊帅气的转身往一楼走去。
在那同时,从二姊的房间里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响,「姑姑怎麽了?」一面揉着眼睛,一面摇摇晃晃走下来的人,带着浓厚的睡意问着。
我看着那个衣装不整还小露香肩的人,「小鬼,你最近走性感路线吗?」
「那是什麽?」
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快去梳洗,不然等下妈妈要生气了。」
五岁大的小鬼只是「哦」了一声,从角落拿出他专属的小板凳後,又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里。「要我帮忙吗?」我探头看着里头的小小身影,只见他含着牙刷,摇头,「那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说完回头的时候,我只看见了一路狂奔往三楼浴室冲去的二姊背影。
游览车上,二姊带着眼罩整个人要贴上玻璃窗呼呼大睡着,小鬼一路上都兴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小姑姑,你看你看!」小鬼指着窗外,转头对我说着。
「你不坐好,等下妈妈回来会骂人的喔。」我趴在大姊的椅背上,对着前方的小鬼说道。
「我有坐好啊!」小鬼边说着,还不忘坐着上下跳了几下。
我揉了揉小鬼的头,又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椅背上,两天一夜的行程,上午我们几乎都在车上度过,下午到了景点的时候,小鬼又兴奋的抓着我东跑西窜,照二姊的说法,他之所以会抓着我是因为他大概觉得我跟他是同类,结果,一个下午下来,我已经累得不想再多动一下。
「小姑姑,我要吃那个!」
「你有钱吗?」我看着眼前的小鬼,淡淡的说着。
「没有啊!」他说,我点了点头,却差点因为他接下去的话而晕倒,「小姑姑你有啊!」
可恶,说小孩子天真善良可爱的人一定没有看过这样的孩子!「小鬼,你刚刚说要吃香肠,结果吃了三口就不吃丢给我,然後说要吃冰,结果冰溶化以後又丢给我,现在你还想吃棉花糖?!想都别想!我可不要再帮你收剩下的食物!」
然後,小鬼就跑去找二姊,受不了他的卢功,二姊买了一个给他,结果他吃了一半後那个棉花糖又跑到我的手上,我冷冷的笑了几声後,带着那个剩下一半的食物残骸去找大姊,结果小鬼被训了一顿,我和二姊则被警告不准在买东西给他。
因为这件事情,小鬼还跟我闹了一阵子的脾气,直到晚上到了饭店後,他才又开始接近我,不过,也是有目地的,「小姑姑,妈妈说我可以玩一下游戏。」他指着我拿在手上的手机,笑着看着我。
「拿去。」想想反正也不会有人打给我,所以我就把手机给了小鬼,自己在一旁整理等下洗澡要用的东西,突然间,熟悉的铃声响起,没多久後,我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小姑姑,你外面的女人说要找你!」
四人房里,刚才浴室里踏出第一步的大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儿子,二姊则是差点把嘴里刚刚喝下的水给吐了出来,我则是看着小鬼,满脸黑线。
「林轩宇,那句话是谁教你说的!」大姊才刚吼完,我抢回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魏宁。这下我真的欲哭无泪了。
「幼稚园里的小麦啊!他说每次有女孩子打给他爸爸的时候,他妈妈都会这样说!」不怕死的家伙依然一脸天真的说道,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带着我的电话逃离了战场。
饭店的大厅里,我听着电话那头魏宁毫不压抑的笑声,我发誓,我一定揍死那小鬼。
「够了!外面的女人,还笑!」
「夏初雪,对待外面的女人要温柔点,懂不懂!」说完後,魏宁依然笑着,我只是苦苦的笑着,魏宁,你该做的,应该是反驳我的话才对。
☆、番外-爱让人无力
早上六点,床头的闹钟就开始铃声大作,几分钟後,床铺上缩成一团的人才从棉被里伸出了一只手关掉了它。
魏宁坐在床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墙、陌生的装饰,昨晚熬夜作画的後遗症此刻让她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她在床上坐了几分钟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从那间小小的休息室里搬了出来,看来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无法习惯这个陌生的空间,魏宁叹了口气,起身到衣柜拿出了要换上的衣服,才刚走到了浴室,电话便响了起来,魏宁走回去看了一眼来电後,便把手机搁着,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号码,也许是老师给她的,又或者是她偷偷从老师那里拿到的,不管是哪个,每天这样毫不间断的骚扰让她非常疲倦了。
可是魏宁没有一次对那个女人发过脾气,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没有资格。
她的身分一直都是秘密——一个第三者。
不论是她跟老师见面的时候,又或者是他们亲密拥抱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的不在老师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她并不想对那个女人示威,就像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一样。
魏宁换好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又换了另一个音乐,这次,她没有犹豫的就接了起来,「小宁,你今天走後门直接去厨房帮忙就可以了,外场我来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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