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容潜带着陆桑桑已经走到了湖心亭。
上次在宫门外碰见她们没来得及细看,今天仔细一瞧,这几个女人看着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几人各怀心思给二人见礼。
容潜:“都抬起头来。”
三人惴惴,抬了头却微微敛着目不敢与男人对视。
容潜一只手还牵着陆桑桑,另一只手却挨个捏着面前几个女人的下巴来回打量,而后恍然大悟。
他怎么说瞧着似曾相识,这不是眼睛长的像林云初,就鼻子嘴像林云初。
“王妃果然是好眼光啊!”容潜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陆桑桑竟没听出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爷喜欢就好。”
容潜没接话,拉着她入座,这才朝几人道:“都坐吧!”
瑞珠跟着自家王妃一起来,早已一扫之前的垂头丧气,如宋黎所说,此刻的她就像只斗鸡,仰着鼻孔站到陆桑桑身后,朝对面周晴的贴身婢女吟香冷哼。
吟香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忍着。
容潜一坐下就看见桌子中间整整齐齐摆了三小碟苏子月饼,于是招呼瑞珠上前:“留一碟,剩下的送王妃房里去。”
众人大惊,就连陆桑桑也震惊地朝他看去,这替她撑腰未免“撑”得也太明显直接了点儿吧!
“是,奴婢这就去。”瑞珠这一嗓子比早上打鸣的公鸡叫得都响亮。
“王爷……”周晴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男人打断,“王妃爱吃这个,平日里吃不到,一年就赶这一回,你们说是不是”
您都张嘴了,咱们能说不是吗
“是。”三人垂头丧气地应道。
“孝敬王妃自然是应该的。”周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陆桑桑觉得容潜在针对自己,他这哪里是在替她撑腰,分明是替她树敌啊!
她想阻止男人给自己树敌的行为,瑞珠就跟敌人派来的卧底似的,二话不说端起月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要是她身后长了尾巴,这会儿准得翘上了天,还左右摇摆。
“岳颜妹妹呢”陆桑桑扫视一圈,发现少了一人,忙转移话题。
叶锦:“她受了风寒,怕过给王爷王妃,就没来。”
岳颜跟叶锦住隔壁,叶锦知道她的性子,她就是瞧不上周晴,又对争宠之事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兴趣,这才没来的。
可若实话实说难免可能给岳姐姐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自作主张编了个瞎话。
“晚些时候请个大夫去看看吧!”陆桑桑道。
“是。”叶锦应下。
今天一桌菜都是出自这三位夫人之手,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氛围在几位新夫人介绍菜品的时候竟也显出了几分其乐融融的意思来。
陆桑桑听的很认真,在她们客气地请她品尝的时候,也吃的很认真。
周晴准备了烟花,赵萱早在湖心亭挂的数十盏花灯上面出了谜题,叶锦备了麓阳最出名的扶春酒,俨然是将这小小的湖心亭打造成了一个缩小的灯会。
不过容潜依旧是严肃寡言,陆桑桑偷瞄他几次,觉得挺奇怪,虽说他脾气怪戾,但平日里与他相处也不见话这么少的。
当然了,他对自己说的大都也不是什么好话。
几位新夫人硬着头皮找男人说话只换来寥寥数语的回应,于是便不约而同将目标换到了陆桑桑身上免得尴尬,毕竟王妃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
猜谜吃酒赏月看烟花,陆桑桑几杯酒下肚竟是生出了几分满足感,觉得眼下这热闹让她心中都涨得满满的,虽然她知道她们对自己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容潜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她们鸭子似得嘎嘎不停,只觉得脑袋都是大的。
更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陆桑桑居然还能跟她们有说有笑,她们之间难道不是情敌的关系吗
这女人可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但凡这其中哪个女人得了宠,她可是连与他共进午膳的特权都没有了啊!
“今晚几位夫人都花费了不少心思,想必王妃也有所准备吧!”容潜忽然道,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不痛快。
他不痛快,让他不痛快的人怎么能痛快呢
正吃菜的陆桑桑听到这话,忽然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我有没有准备,你心里还不清楚
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吃个饭不好吗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她,其中叶锦这个傻乎乎的姑娘还有些兴奋地接嘴:“是什么是什么”
陆桑桑尴尬地放下筷子,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啥也没有准备,她可是宁王妃,这个面子还是得要的。
“那就请大家随我来吧!”她默了默道。
众人心中疑惑跟着她走到亭子的栏杆前站定。
“这里……怎么了吗”叶锦问。
湖心亭矗立在人工湖的中间,四周都是水,陆桑桑指着池水中倒映的一轮圆月:“这便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嗯,礼物。”
“月亮”周晴一头雾水。
“天上这枚月亮属于所有人,谁人都能赏一分月色,寄一片相思。这轮池中月就不一样了……”陆桑桑看一眼容潜,接着道,“它只属于你们。”
三位夫人:“……”
“王妃……可真是别出心裁。”赵萱说。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这是临时起意了,但那又如何,她们除了装瞎拍马屁又能怎么样
容潜差点儿被她这一出逗笑了,罢了,这准备的东西虽牵强,话倒是有几分意思。
席散了之后,三位夫人在西院儿俱是心中忐忑地等着,至于在等谁,不言而喻。
一柱香的时间,周晴问了三次王爷来了没,吟香都是摇头。
容潜做戏做全套,亲自将陆桑桑送回了东厢。
陆桑桑落后男人半步,在他送她到院门口的时候,她那句“多谢王爷”就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容潜并没有止步于院门前,长腿一迈,跨了进去。
她也只好跟着进去。
可谁也没想到这人竟是一路进了厢房,衣袍一撩在她之前摆好凳子的窗前坐定。
陆桑桑:“……”
“宋黎,去让人把本王卧房的东西都搬过来。”容潜道。
宋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情莫名兴奋:“是。”
虽说之前发现王妃私会谢予安让他很不高兴,但后来从王爷那儿知道了王妃去谢府的原因,他也就释然了。
宋护卫刚连走带跑出了东厢便撞上了周管家,周管家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到地上,宋黎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周伯周伯,对不住啊!”
“你这小子做什么着急忙慌的”周伯抚了抚被惊吓到的小心脏。
宋黎憋不住要跟人分享自己的一手八卦:“王爷要搬到东厢了。”
“什么”周伯又惊又喜,“好事好事,这是好事……走走走我去找人帮着一起搬。”
王爷今晚搬到东厢的重大消息不一会儿就在王府传了个遍,西院里三位翘首以盼的夫人额如遭雷击。
事情怎么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好王爷不待见王妃呢都是骗人的。
受到惊吓的不只有周伯,有几位夫人,就连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的宁王妃也被吓得不轻。
“王爷今晚……要、要在这儿就寝”陆桑桑有些艰难地问道。
“不然你是准备让本王一辈子都睡书房隔壁”容潜反问。
“臣妾不敢。”陆桑桑暗自琢磨,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一天半夜来警告她的是他,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出尔反尔,要对自己这朵娇花下手了呢
难不成真是自己魅力太大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陆桑桑自作主张,给容潜找到了前后态度大转变的充分理由,也就释然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当她看到容潜将多出的被子褥子丢到床前地上的时候,她瞬间就明白了,他所谓的同寝不过是在给她撑脸面罢了。
“王爷,这使不得,哪有让您睡地上的道理……”陆桑桑捡起被子抱在手里,忙道。
容潜拿枕头的手顿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她,随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没发烧呢说什么胡话你还想让本王睡地上”
“不是,那您这……”陆桑桑恍然大悟,这屋就他们两人,他不睡还能谁睡,“哦哦,臣妾睡,臣妾睡。”
半夜,陆桑桑裹着被子在地铺上辗转难眠,果然由奢入俭难,也不是没睡过地铺,怎么今儿就觉得这个地特别的硬。
而且,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她都只能睡地上了
现在她倒宁愿容潜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用替她撑腰,不用给她撑脸面,让她安安静静做一个被人嘲讽不得宠的王妃,至少……她还有床可以睡。
现在倒好,面子是有了,其中的苦却只有她知道。
不过……
陆桑桑翻过身面朝着床榻,床上的男人睡觉十分规矩,就连头发都摆放在两侧一丝不乱。
今晚的容潜,从他牵自己的手要给自己撑腰的那一刻,便让她心里的那只小鹿瞎了眼似得乱撞一通,这若搁以前在西南的时候让她碰上这么一个人,她怕是轻易就能爱上他……
“看什么”床上的男人依旧闭着眼睛,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悦,“不要想着勾引本王。”
“是。”陆桑桑讪讪道。
然后翻身回去,背对着他,心想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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