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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沉浮
作者:斜月帘栊
文案
——“文案是神马?”
——“既坑爹且操蛋的玩意儿!”
md,真的不会写文案好吗?(>_<)
江慎言——貌似七窍玲珑。
傅子旭——貌似忠犬君子。
其实,不一定是那么回事。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慎言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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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定六年秋,户部侍郎傅子旭因朝中一笔赈灾银锒铛入狱,九月未至,便被大理寺判了秋后问斩。
铜臭铜臭,谁沾了都好不了,更别说你沾的是皇帝的银子。
傅子旭在大理寺的重牢狱里该吃吃该喝喝,想着十数年前,同年殿试,同年入琼林宴,同朝为官,却入了大理寺的江慎言。
傅子旭抬头看着窗外一抹月色潸然一片清辉如玉,只觉得,日月葱茏啊,宦海无涯,浮生有绊,是时候了。
只是,这笔银子确实难办,任江慎言本事通天,想在这板上钉钉的事儿上折腾出什么却也不容易。
傅子旭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悲喜难测……
他还记得琼林宴上,君臣一团和气,文绉绉的茶罢饭毕,酒令也行了,诗也吟了,眼神瞄了一眼一排溜儿内侍手里捧的官翎,便开始挨个个儿的笑问,“爱卿想谋个何职?”
皇帝的笑向来绵里藏针,若这也不懂,这些年寒窗苦读便也枉然了,傅子旭素来觉得自己是个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主儿。睨着眼神儿瞧着江慎言抖索着跪在那双明晃晃的锦靴旁,心里啧啧叹:这江慎言瞧着也不傻,怎的就这么没眼力见儿,张嘴就要往兵部去。
兵部现下可是皇帝他娘舅叔伯们的主战场,你一外人,皇帝都还不知道你跟谁穿一条裤子,他能让你去了兵部?
果真,皇帝手里的茶碗儿哐当往桌上那么一磕,江慎言就硕通一下往地上跪,傅子旭看着那盏钧窑出的月白釉茶盏,心里就疼,这没个三五十两雪花银可买不来,要是磕出条缝儿来,当真可惜得紧。其次,他也为江慎言疼,溜光的汉白玉大理石地面,硬实的能把钝刀打磨的削铁如泥,但听着江慎言双膝砸下去的声儿就怵,傅子旭真觉得,往后指不定江慎言要拄着拐上朝了。
皇帝半晌才淡淡道:“兵部现下人多了些,慎言初出茅庐,就先到大理寺做做大理寺丞吧。”
大理寺丞,从五品,月俸十五两银子。这是明摆着不重用了。
但傅子旭分明的瞧见江慎言起身回座时若有似无的笑了笑,当晚出了东侧门,傅子旭扯了一把江慎言:“你这是唱哪出?”
江慎言摇一摇手里的玉骨锦面扇:“子旭兄该谢我才是,不然户部一个名额,你我俩人可塞不进去。”
傅子旭面皮抖了抖,从袖兜里摸出一两银子:“没想着堂堂探花郎在琼林宴上还想着赌钱,这一两银子,输的心服口服。”
原因无他,高中之日,两人看了皇榜相视一笑,江慎言豪气干云下了定论:傅子旭必然是户部新秀,傅子旭鄙夷嗤笑道:“擅自揣测圣意,慎言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我就要进大理寺的重牢狱了。”于是两人就赌下了一两银子。
不消说,傅子旭已是输了。
江慎言捏过傅子旭手里的一两银子丢进怀里,仰天啧啧感叹:“钱可是个好东西,历来兵部揽权,户部揽钱,我大理寺丞月俸十五两纹银,户部侍郎可是正四品,二十五两啊,子旭兄,你可欠我大人情。”
傅子旭怎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咬牙道:“往后你去醉仙楼吃酒,去翠歌坊听曲儿,记我帐下。”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便补充道:“每月三两,多了不补,少了不退。”
江慎言冷笑,收了折扇,抬脚就走。那摸样,分明是想往傅子旭脸上啐口水。
还没走出去三丈远,宫里有内侍急急地跑来拦住,“皇上宣江大人。”
傅子旭一皱眉,“公公知不知道皇上何事?”小内侍摇头。江慎言低头想了一想,抬眼对傅子旭笑道:“哎,这三两恐怕是不够了。”说罢就折身入了宫门。
傅子旭瞧着月下江慎言渐远的影子,心里蓦地悲凉。
次日天未明,傅子旭等在宫门口,江慎言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傅子旭觉得浑身一阵寒战,扑上去问内侍:“这……怎的成这副模样?”
内侍一脸惋惜:“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这样子已算是好的了。”
这是杀鸡儆猴了。
皇帝明摆着震慑朝野,谁也别想打兵部的主意,这江山天下不是外臣的,也断不是外戚的,是他一个人的。
如此说,皇上这是拿江慎言做了问路的石了。也亏得江慎言明里暗里的给皇帝铺路搭桥,怕是皇帝也欠他人情。
江慎言裹着被浑身打颤喝一碗姜汤,眉毛皱成一团,抖抖索索的模样委实让人看不下去,他喷嚏一串串的打,傅子旭更坐立不安,安慰的话他说不出来,憋了半晌:“五两银子。”
江慎言闻言,立时就笑了,手也不抖了牙也不磕了:“口说无凭,立个字据。”
傅子旭方才的愧疚一扫而光,忍住把碗扣到他脑袋上的冲动,极不情愿走到书桌前画了张字据,按了指印。心里计算着:他月俸十五两,我月俸二十五两,我还要每月拿五两供他吃酒听曲儿,怎么算都觉得这官做得,忒窝囊。
傅子旭还没出江慎言的府邸,宫里来人了,御赐了一只歙砚,一对嵌珠狼毫,一架白玉笔洗。
江慎言看了看指着笑道:“皇上这是成心让我摆在家里当牌位供呢,现在满朝文武谁还用歙砚,这砚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涤之立净。哪里比得上端砚温软柔嫩纹理绮丽,他言下之意是让我记着,刑官当刚正端方,进退有据。用得着赐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么,还是拿去当了吧。兴许能当二十两,好歹是宫里的东西不是?”
傅子旭实在听不下去,一甩袖子,走了。
江慎言简直冥顽不化到油盐不进,难不成这人是钱串子托生的?皇帝赏的也拿去当?分明是个抱着一堆黄白之物才睡得着的主儿。
往后,傅子旭问过江慎言,大理寺比户部还好?当初怎么就脑浆拌豆浆也似的在琼林宴上发癫?
江慎言一抖身上将将从成衣铺做成的新装,远远地瞧着翠歌坊,撑了折扇慢条斯文道:“历代彻查贪腐,都是从户部开始,你当我傻么?再说了,我若去了户部,恁些的金银宝贝,能看能摸不能拿,活生生的折腾人,还是眼不见为净。大理寺律法条条框框虽多,却是死东西,离朝堂也远,便是沾上了,有寺卿和寺正顶缸。甚好甚好。”
傅子旭哭笑不得,却无可辩驳。
眼见江慎言抬脚往翠歌坊去,伸手拦住,“今儿去翠歌坊的钱你可是买了衣裳了。”说着拿眼角冷冷瞥了一眼江慎言身上的缀着压云纹漳绒的湛蓝蜀锦,一件袍子花了整整四百文。四百文,便是翻不起京城花魁的牌子,到翠歌坊听萍姑娘唱曲儿也能打三个来回。
江慎言闻言冷哼一声:“你当本官没钱么?陈家当铺可还有一架古琴,陈老板说值五十两,我才拿了五两。”
傅子旭瞧着江慎言开屏的孔雀也似施施然对着翠歌坊的姐儿挥折扇,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情是把十一王爷的琴给当了?这等腌臜钱他倒花的心安理得?
他傅子旭现在见了十一王爷就觉得脸上挂不住,江慎言这脸皮简直比朱雀街杀猪的王屠户家那剁肉案板还厚实。
此事说来惭愧,傅子旭与十一王爷素来交厚,傅子旭任户部侍郎,顶上头户部尚书正是十一王爷的岳父大人贺老,老先生对傅子旭也青眼有加,常道后生可畏。
贺家女儿个顶个端庄淑惠,二女儿正是做了十一王爷的正房,大女儿入宫封了才人,论头衔,可是正五品了,比江慎言还高了一头。虽说虎父无犬子,但也有龙生九子各不同之说,贺老唯一的儿子,说好听了是孺子不可教,实际上,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日前这烂泥在街上因为斗狗,打伤了两个狗贩子。本也可大可小的事,却不想因着这烂泥平日霸道惯了,这事儿就像个火信子,一发不可收拾,被人群堵在街上,一时间京城衙役只好关了他平民愤,案子交了御史台。
按律例,合该罚银杖责。银子倒不碍事,但真要杖责,打的可不只是户部尚书贺老的脸了,毕竟,也是皇帝的小舅子。
御史台也是一群隔岸观火的,案子压了几天,眼看压不下去,皇帝那儿却连个屁都没放,一伙人打了个商量,就寻了个缺儿把案子硬生生踢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说来也二三十号人,单江慎言头顶上就七七八八的,至于这案子怎么落到他手里就不得而知了。只许久后大理寺穆少卿有一回喝醉,走嘴说漏让傅子旭听着了,说是他拿二两金叶子把差事换给了江慎言,还说江慎言当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案子在江慎言手里,当真断的风生水起。不知道实情的,就只晓得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偏偏傅子旭彻头彻尾把江慎言的嘴脸瞧得一清二楚。
刚得知案子在江慎言手里,十一王爷就拉着脸皮找了傅子旭,说钱罚多少都没的说,但别把人打了就成,傅子旭牵了线搭了桥,十一王爷明里暗里送了江慎言一架琴,一串上等的翡翠,连宫里的贺才人也差了小内侍送了百宝盒,红玛瑙祖母绿,应有尽有,林林总总折合下来近二百两银子了。
开审之时,江慎言一反常态,惊堂木一下,连坐在堂后的傅子旭也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愣是判了罚一百两,打三十棍,堂前那烂泥杀猪也似的叫,堂后傅子旭与十一王爷的脸色跟开染坊也差不离了。
事后江慎言更不是东西,不请自到贺尚书府邸,三寸不烂之舌灿灿如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与贺尚书掏心挖肺诉衷肠,大致是言说,他那逆子如何混账忤逆,作为主审官的他又如何念及贺老的颜面,本该杖一百罚银五百云云。
第二日,贺老竟没能上朝,说是犯了旧疾,明眼人儿那个看不出来是气的了?皇帝当日在朝堂上只不动颜色提了一提让傅子旭先替几日户部尚书之职。
偏又是这江慎言,朝堂上振振有词且掷地有声,言之切切:“下官私下与傅侍郎有些交情,深知此人秉性,并无才德胜任得了尚书之职,还望圣上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无聊嘛,就,开新坑了。
我随便写写,大家就,随便看看。
哦,正赶上今儿父亲节,顺便道个:祝粑粑们都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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