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江湖夜雨十年灯》分卷阅读13

    我苦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你过来帮我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为了你费了多少心思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你懂么,你懂么。老子也不求你懂,老子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哪怕不是在我身边呆着。”

    他还是不说话,眼睛亮亮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醉的抬不起头来,可是我就是知道。

    我说:闷油瓶子,老子喜欢你啊。

    这句话醉到末尾,我连说没说出话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见闷油瓶淡淡却轻盈的口气说:“吴邪,别胡思乱想。”

    我笑了。好像有个什么叫第一次的东西失败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睡吧。”

    好吧,这两个字是他对我说最多的魔咒。得了这两个字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我趴在他肩头上沉沉入梦,一路不知何处通往尽头。

    ☆、第 20 章

    二十

    清晨我从吴山居的卧室床上爬起来,影影绰绰能看到小哥在客厅里走动。我用力睁着睡眼迷糊了半晌,好像昨天半夜有什么东西失控掉了。我这个人不敢吹嘘说是千杯不醉,但一向酒德倒是不错。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是记得的。可今儿个我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昨天到底有些话是说了,还是,没说?不管说与没说,好像最后小哥就只有一句话,吴邪,别胡思乱想。

    这可怎么整。起床后不是要尴尬么。但不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吴小佛爷可从来做不得个缩头乌龟。

    我顶着一脑袋鸡窝发式,走到卧室门口,看见小哥正在地上简单打包着今天返回北京的衣物。见我出来,正眼没看我一下,眉毛也没挑一下,只是脸侧向厨房的方向说:“出来吃饭。”这气息寻常的,好像昨天夜里我俩只是在各自屋里睡了一觉,压根毛也没发生过。

    我乐了。人小哥都这么平淡,我又有啥可惴惴不安的。不就是第一次啥啥啥失败了么。反正我已经专业处男三十八年,不在乎再多这么十年八年的。

    吃了饭收拾好行李,电话招呼着,叫着一众兄弟从宿醉中爬起,浩浩荡荡又从杭州返京。安顿了些时日,眼瞧着第二天就是新月饭店重新开业的吉时,头一天晚上我就在饭店大厅里,上上下下的伙计都聚一块儿,安排了一顿先遣宴。

    先遣宴,一则预祝成功,二则感谢大家的扶持,三则明天风雨同舟,死生都是兄弟们一块扛着。

    那边底下伙计都开始进餐,我这边又拿出了四页纸,闷油瓶,王胖子,黎簇,苏万,一人一张。大家吃的都鸦雀无声,我清清喉咙张开嘴,交代了一下新月饭店股份的分配情况。我,闷油瓶,王胖子,每人占股30%。其余还剩10%,给了黎簇和苏万一人一半。但接受这个股份还有一个前决条件,协议上已经注明,哪天解家霍家的当家如要收回,或是用钱的时候,谁都不许搪塞,事事要以新月饭店原主的利益优先,否则股份自动收回,协议宣告无效。

    新月饭店按如今来说,虽然前几年霍当家有意退隐,运转不精,但这个身价在那一摆,恐怕市值也在几个亿之上。现在这股份一分,不论多少,就是黎簇和苏万每人拿的那5%,也足够一个平民一夜暴富的程度。这边小哥和胖子看着协议还都没说话,黎簇先讶然惊呼出声:“吴老板,这,这都给我的?这……这……你这是给我沙海时折腾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医药费和赔偿费么?”

    我蔑视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能说出这种没心肝的话,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看上的他。

    罢了罢了。倒是梁子说的对,早晚都是被称为爷的地位,不怕早一天晚一天。

    苏万相对来讲就文质彬彬的多,看着那纸质协议,默然片刻才轻轻启齿道:“这,确定不是给我师傅的么?”

    我明显看到黑瞎子唇边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我只好淡淡向苏万解释道:“现在是你拜山头,不是你师傅拜山头。”

    苏万又想张嘴说什么。我摆制止道,算了算了,谁都别多说。这事就这么定了,黑字白字签上名,便生是新月饭店的人,死是新月饭店的死人了。

    到底小哥和胖子是看过场面的,二话不说刷刷把字签了手印按了,生死契就算缔结。黎簇和苏万见了,见样学样签好字,咬破手指按了个指纹。

    以血缔结的盟约,总是更能渗透人心一些。

    一夜无话,第二天便是新月饭店开张之日。相较于我从长白山下来第二天便接了新月饭店,今天已经是整整三个月过去。是日风和日丽,却是深秋枝头萧索万物临冬,大有肃杀之气扑面袭来。

    开业当天一大早,梁子带来的大批南边儿伙计明着西装革履暗着全副武装,在饭店里外四圈围了个十面埋伏。气氛上当真有点儿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了。

    到底说起来,盗墓这个行当,说黑不是黑,说白不是白。数十年前,新月饭店开张时,幕后老板是个有背景的大人物,及至霍仙姑暗中接手,这个人物尚在。后来霍小仙姑摇身上了台面,挂的也不过是拍卖鉴宝的招牌。如今我要把这买卖古玩直接明面上挂出去,已经轰动了整个古玩界。就算吴小佛爷在道儿上颇有盛名,青年才俊名门之后,但到底总要归属于左道旁门一类。这几年又起势太快,简直要在道儿上横着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有多大的成绩,就有多少对头想要干掉你。开业当天,北边儿南边儿伙计压了两个月的货,加上胖子走街串巷各方人物手里掏腾出来的宝贝,都堆在饭店库房待价而沽。总要提防着有人滋事寻仇,搞垮了吴小佛爷,就好自己扬名立万。若果对方得了手,这边白道儿报不得警,黑道雇不得黑,说不得只好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抄起家伙往前上。三个月前我着梁子放风出去的时候,早有各界人物提心吊胆,眼睁睁为吴小佛爷风声鹤唳了一把。好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伙计们都知道到了小佛爷破釜沉舟功败垂成的时刻,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纷纷安顿了家小,一杯酒洒在地上,赤胆忠心要与我生死共担。

    如三叔所说,摊子摆的太大,当真命悬一线。连秀秀都得了信儿,往我私人手机里发了一短简讯,只六个字:吴邪,万望小心。得,就冲这六个字,我貌似又看见了十九岁的秀秀带着我们躲避追杀翻墙越巷的精灵与古怪。为了她和小花儿,这摊子摆的,值。

    临近吉时,各方人物都已在新月饭店门外。古玩界无论买方卖方,但凡数的着名号的,纷纷应邀而来,没有名号的,也被着惊天的气势震着,赶来围场儿瞧热闹。一大早梁子这个话痨的就凑着来回我说,北京早交通报了靠新月饭店这个方向已被车流堵了个水泄不通。等到了开业时分,平日达廷显贵的饭店门前已经乌压压一片人头,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早不知谁是谁混在里面。

    剪彩时我把剪子给了小哥,小哥没有推辞。随着礼炮声响,和平鸽漫天而飞,我能看到小哥平静的眼里看着人生百态,不过是一地蝼蚁一纸叹息而已。可他到底没有驳我的面子,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些人趋之若鹜拥挤在剪彩台前,就如同那天回京伙计排开阵势欢迎我一样,有多少是捧着吴小佛爷的场子,又有多少是想看看十年前江湖闻名的哑巴张的麒麟样子。

    不过小哥今天真是帅。我特意着人赶制的昂贵西装,我们铁三角一人一套。穿在他身上跟白马镶了玉鞍一样夺人眼光。

    我知道小哥不愿意。他不愿意在所谓江湖上浪费他就算本来也难以消磨的时光。可是他到底还是来了,因我着的心愿责任,随我一起踏浪而来。

    拨开乌云见朗月,这一天,终是到了。

    剪彩完毕鱼贯进入饭店。饭店装潢光彩夺目焕然一新。虽然大体格局没变,但是今儿的主场安排设置在了一楼大厅,数不着的没名号的人都站在二楼古色围栏里看热闹。我们三个在古典奢华的饭店大厅中穿过,眼看着大厅靠里一侧的巨幅横墙上铺满墨蓝色的昂贵壁纸,如同静夜里幽暗深远的星空,两行金字跃然浮出墙面,带着霸气磅礴之势,凝聚成一座永恒丰碑的浮雕。

    那两行金字是半首诗,写道是: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这本是梁子的意思。他确实曾告诉我他给了栋子一点意见,说道包爷满意。我没想过是这首。也没想过梁子这个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人,竟能煞费苦心找人弄了这么斐然走心的两句。这本是黄庭坚在《寄黄几复》里写的半首诗。如今断章取义在这里,竟让我觉得量身定做一样的合心,而且,刺心。

    江湖夜雨十年灯,江湖夜雨十年灯。这十年的江湖险恶夜路难行,真的是这区区二十八个字可以说得清道得明的么。

    在这两行金字浮雕的正下方,正面摆了一列长桌,三把主位椅子。首位在正中,次之居左,再次居右。我们三个论座位还谦让了一回。胖子说:“小吴先请。毕竟是吴家支撑的买卖。”

    我面不改色:“按年龄排序。”

    胖子:“窝巢……”

    于是闷油瓶毫无异议。小哥居中,胖子居左,我最右,然后以此是分宾主落座。

    紧接着,新月饭店开业当天最大的一场、也是有史以来古玩界最轰动最声势浩大的一场鉴宝会,郑重拉开序幕。

    这个动静是我想的。这次正式收到鉴宝邀请函前来与会的有二十家,加上我们自己,共有二十一家。这些都是业内响当当的收藏人士和鉴宝人士。有老总,有教授,有倒斗的,有收藏的,有拍卖的,有二手倒爷,有亿万富豪,也有家传贫民,当然也有死对头,比如坐在我们正对面的十数年老相识——琉璃孙。每家都是一方长桌一方把手椅,主要鉴宝人员坐在前面,身后是两方陪同人员的座椅。桌子上一台金丝楠木雕刻托底上盖防弹玻璃罩子的古韵展览盒,先是用红色丝绸遮着。司仪一声鉴宝会开始,每桌后面的礼仪小姐把丝绸掀去,展览盒里才露出每人带来的压箱底的收藏宝贝。然后由自己那桌的礼仪小姐托着,挨个儿桌的走一圈,每桌停留一会儿。停留的那桌与会人员,便将自己看到的宝贝名称,年代,市值写在纸上,交给礼仪小姐。只许看,不许摸,这个难度即便对多年称霸古玩界的人士,也是难上加难。

    如此循环一遍,二十一台宝贝展示完毕,书写完毕,然后依次由每家的主要与会人员介绍展示,也可以说是炫耀自己的藏品。每介绍一个,礼仪小姐看着单子,如有错了的,该桌与会人士前面就会立起一个黄色叉牌。已经立起三个的,便再挂起一个红色大叉牌,宣告出局。最终能在这场鉴宝会中群雄角逐一决胜负的,便都是如今古玩界数一数二的凤毛麟角了。而我能想出这个赢了分文不取、输了一败涂地的鉴宝会,不过都是为了我身边这个百年倚岸临风,“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的闷油瓶罢了。

    ☆、第 21 章

    二十一

    每家的展品挨桌儿的要停留三分钟。二十一家的全走过,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这个期间,偌大的场内真正是万籁俱寂,不闻碗著之声,气氛跟古代当庭殿试一样肃杀。论规矩,主要与会人员自己鉴宝,身后陪同人员是不能参与的。我又是主办方,更不能自己坏了规矩,只好和胖子对望一眼,满肚儿里闲着喝茶。喝茶是喝茶,却轻飘飘的连盖碗之声也不能发出,以免影响了闷油瓶的凝思。

    说实话,对于他能在这个比试中胜到什么程度,我自己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的。不是我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我压根儿也没见过他正经八百的鉴宝,只是当年他选购龙脊背和多年前在古墓里对他的印象而已。把这个鉴宝会流程定下来之后,我都忘了关键人物要点头的问题,只是忙了几日回来,栋子跟我说他跟张爷回过了。我说回过的反应呢,栋子说张爷没回话。我默默了。没说话,大概就算是的意思吧?总而言之直到今天我也没听小哥对这个鉴宝会的成败说过行还是不行。

    但我看着他那个定神看着宝贝的认真样,心里说大概也许或者八成没准儿还是有一两分靠谱的。否则他的眉目间怎么那么安静,整个儿跟开了棺椁胖子在那大呼小叫他在一边云淡风轻的模样。小哥写的是毛笔字。尼玛啊,我真怀疑身后的礼仪小姐能看懂么。好在他给面子,不是写的竖体的,总算是横着按现代人规矩来的。字体清逸但却遒劲,颇有闷油瓶本人外表的那个玉树临风的风姿。

    坐着这个功夫我眼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瞅着场中。来的人八成以上我是见过的,毕竟这个开业的场子是我带着栋子一点点折腾下来的,旁的人谁都指望不上。但到底有人是没见过的,比如琉璃孙带来的那俩。其中一个因为离着远,我远远的看着像是那个黑背老六的后人,阿六。怪不得这些日子遍寻不着,原来是被琉璃孙归拢去了。另一个我属实没见过。但我这好到旷古绝今惨绝人寰的好记性,让我适时想起了栋子带给我的霍家账本,其中有些朦朦胧胧雾里看花的草蛇灰线就在此时爬了出来。

    我招手叫过栋子道:“你看琉璃孙身后,跟阿六坐在一起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栋子想了想:“我记得是姓龚。一个官场上的人物,在这个圈儿里不起眼,几回宴席都有他做陪客。”

    我摇摇头。能做为两位陪同之一参与到这个场合来的,身份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告诉栋子道:“你去查查他用什么名字登记进来的,是不是单名一个偿字。”

    栋子去了不大功夫来回我道:“爷神算。果真是单名一个偿字。赔偿的偿。”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什么神算,不过就是龚偿,弓长,一个张字么。隐姓埋名取一个赔偿的偿字做遮挡,想必是来算张大佛爷被逐出族门的历史遗帐罢了。

    稍后一会儿所有展品鉴定完毕,所有主家都开始喝水。渴了一个小时,总算听见了各人手里的碗盖之声。又稍后了一会儿,我站起来介绍我们场子的收藏。不是我要首当其冲,只是我是主办,按规矩要第一个,也不是我要炫耀卖弄,实在是我这新月饭店开业丢不得面子。三件宝贝都是有来路的,一件是霍家的账本上留着,从霍仙姑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一件是我吴家库房中所有,一直压箱底价钱都给不上,所以一直没卖出去。第三件就是小哥那把黑金古刀。这黑金古刀自到了我手就一直压在吴山居卧室的床箱里,上次我回杭州替王盟做满月宴,第二天早晨临出发前将这把刀拿了出来。小哥一直也知道是这把,只是眼神扫了扫,什么都没说。自他回来以后都没提过这事,我有一度以为他想不起来了。可是看了那个压抑又有点升腾的眼神,我才知道这个男人也是有**的。

    这把刀的来历诡谲,说法不一。有传是元代早期,一个元朝将领用这把刀西征,在攻到欧洲边界一个城市时,遇到顽强抵抗。经过三天三夜的强攻后终将城攻下,那将领就下令将全城的儿童全部集中起来,在他们父母的眼前用这把刀强他们的头一个一个砍下以示警告,据说有十几位母亲当时就哭死了,后来自杀的人数达到1400多人,这把刀带给他们带来了痛苦,他们就以生命的形式来给那把刀下了诅咒。不久后那支攻城的军队在一次战役中全军覆没,无一幸免。所以这把刀就成了全世界最诡异的10把刀之一。不过就算说法不一,现场能对这种龙脊背识货的人也不多。我把我们这边三件宝贝说完,场中的黄色叉牌就立起来一片,紧接着就是一阵轻轻的抽气之声。

    再接着,就轮着到了挨桌开始讲解的步骤,只是我一说完,各人眉宇间炫耀的神色就敛了几分。

    时候不长,到了最后一位与会方——琉璃孙站起来的时候,场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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