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江湖夜雨十年灯》分卷阅读25

    这也是唯一一次我说有关吴邪和长白山的话。你甚至都没有正面看我一眼,你对这个问题不屑于回答。后来我听小伙计说你和黑眼镜聊过了。说实话我对那个黑眼镜佩服敬重,但不喜欢。他不是讨喜的那种人,若果他不戴着墨镜就无法遮住世人都能看的见他眼里透彻世事的目光。没有人想一眼就被看穿心里的阴寒,可是偏偏那个人会在瞬息间拧紧你心脏的暗影。我听伙计说起你们的对话,你说你总要陪吴邪上山把哑巴张接出来的,这是个承诺。既然这是吴邪的承诺,就该是我们大家的承诺。我们大家永远一体。然后黑眼镜说了一句话,让我刹那触动。他说,世上有一种人,永远是要绑在一块儿同生共死的。就像吴邪和哑巴张,就像解雨臣和霍秀秀。命数天定,无关感情。

    于是你第二天你上了长白山。随后小伙计传来你交代从长白山下来就正式归隐的口信。

    我想过无数个关于你回来的情景。我知道这一趟长白山太难走,风险太大,可是我无法阻止你的侠肝义胆你的两肋插刀。在我儿时的愿望中我就是会爱上这样一个温文潇洒仗义行侠的豪杰,可是当我看见你躺在担架上被送进重症室,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万丈红尘中生如蝼蚁的那种人。我不能扑在你床前痛哭流涕,更不能握着你的手泪流满面。我最后能做的,只是吴邪来的时候,平静自持的把饭店交给他,请他替我传承到下一个接班人的出现。我不知道你最终乐不乐意我这样做。你可能见过了吴邪太多的太苦太累,如果你可以,我甚至觉得你会把吴邪手上的一切接过来,让吴邪去天涯海角,而你日日煎熬夜夜谋心。但是现在,除了吴邪我找不到其余任何可以托付的人。我相信他会为了你我保护这个产业保护所有的兄弟,就像你曾经对他付出的那样。你们都是这个凉薄江湖中的真汉子,可是花儿爷,你呢,我呢?你把你自己放在哪里,你又把我放在哪里,是不是十年后你只看得到你家主的身份,看见那个在新月饭店叱咤风云的霍小仙姑。你知不知道我多想看你醒来,我们找一个世外桃源,重新回到当年那个青葱野漫的世界。我是你的秀秀妹妹,你还是我的小花哥哥。

    可是花儿爷,你看,你躺在雪白的床上,那床色的雪白都比不上你满面的毫无血色。你今年才三十几岁,可你的鬓角就有了白发。我伸出手把你的鬓角向一边抹了抹,让它更符合一个解家家主的气势,这就是一个霍家家主,能在人前人后对你表现的一切暖意了。

    七八个月,我的心境越来越淡。自从我散尽家财一心等你醒来,自从我听见吴邪那边风生水起,新月饭店迎来下一个盛世辉煌,自从我听见哑巴张重回江湖祝吴邪一臂之力,我知道世上还是有很多命数终归圆满了。麒麟一笑,阎王绕道。那样风华绝代的百年王者,甘愿屈服于万丈红尘,甘愿在一个碌碌江湖百炼成神的**凡胎身边停留终老,很多很多事情,都已经完美了。现在就只差你了,花儿爷,我在等你醒来。握着你的手的不是那个稳重自持的霍小仙姑,是你青梅竹马精灵狡黠的秀秀。我愿意为你隐居桃园洗尽铅华,亲手为你削一辈子的苹果,可是你呢?你愿不愿意重新拿出当年你未入江湖未涉世事的初心待我。

    等你醒来后第一眼看见我你会说什么?你会称呼我什么?这么多年你甚至只在人前称呼我的姓氏地位,背后已有近十年你未叫过我一声秀秀。你会不会第一眼醒来看看有没有伙计在身边,然后拣择着语气叫我一声,霍小仙姑。

    醒来吧,小花。无论未来多难走,无论生活都平淡,我都将和你一起走下去。当年洞房花烛中式典礼,你一杆喜秤挑开我的盖头,从那以后我就已经跟定你,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或许,甚至比那还早,早到你一人纵马帮我平复家族利益的时候,早到你唱着霸王别姬我立身鼓掌的时候,早到你婀娜从画中而来,我发现你不是姐姐而是哥哥的时候。或许这十年我坚强不渝,逼着自己游刃有余饱谙世故,逼着自己羽翼渐丰无坚不摧,不仅是为了奶奶的托付霍家的荣耀我的责任,更多的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上你的脚步与你并肩而立。我从小就知道像你这种惊才绝艳的男人,眼里绝对不会收容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我在强迫自己一步步走向你。小花哥哥,你现在是否愿意再为我停留一次,再为我纵马提枪一次,等你醒来,世外桃源,你是否愿意再掀一次我的盖头。

    醒来吧,小花。就像这十年中你每一次握着我的手在盛大场合中出现,就像这十年中你每年都会带我去祭拜奶奶,每年生日你都会举家同欢为我庆祝,就像这十年中你手把手的教我江湖险恶鉴识人心,就像这十年中你亲当矢石为我荡清阻碍为我扫清后路。小花,醒来吧,我坐在这里,等你醒来看我一眼,不要那种庄重,不要那种礼遇,你还是我的小花,我还是你的秀秀。

    明天就是我们结婚九年的纪念日。九九归一,天长地久,请你为我博一个好彩头。九年前你牵着我的手拜了天地,九年后我牵着你的手远了江湖。我们相识相知已有二十几年,小花,我从未听你说过一句话有关于爱情。

    我坐在花儿爷的床前,和衣而睡,就地而眠,已经整整九个月。这九个月中风云变化,从两家家主之荣,到身边只剩两个伙计。从一身流苏贵妇装扮,到上下家居围裙,我一直陪着他。除了偶尔白天外出处理外事,晚上我终久要回到这里,回到我的良人身边。

    我握着你的手等你一句话,等你醒来叫一声你欠我多年的旧称呼。

    九个月后的那个夜里,第二天就是我们的九年洞房纪念之日,我知道以你的侠义必不爽约,你不曾爽约于任何人,又怎能爽约于陪你走过这慢慢江湖二十几年的我。当你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微微抖动,我刹那间提起整个心气扑到你枕边,听你嘴里的那句喃喃呓语。你的声音好低好弱,你的梦境是怎样的艰难坎坷。我说小花我在你身边,但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然后你重复着那几个字,我凝神聚力附耳去听。听清那几个字的时候我卒然心碎。

    那几个字很普通,却满含这十年你对我的守护与扶持。

    秀秀,别哭。

    江湖夜雨十年灯。如同吴邪和哑巴张一样,小花哥哥,我们终将辉映彼此。

    ——番外二完

    ☆、第 43 章

    番外三苏万的大学生活

    “苏万!有人找!”

    有人在自习室门口大喊了一声。苏万抬腕看表,晚上十点。揉揉太阳穴,明天是最后一门考试了。可到现在他连教材都没看完一半。

    无奈的起身,明明对此时外找的人没啥悬念,可是他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有点急。果然到了学校侧面,看见黑夜的貌树下站着一个人。他的心很快放下来,无奈的叹口气:“师傅。我明天真有考试。才一年级就挂科,就没资格申请入党了。”

    黑眼镜笑吟吟看他:“什么党?”

    苏万翻翻白眼:“我不跟您说。您这个地下工作者心里只有地下党。”

    “哦。”黑眼镜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脸上扔挂着笑:“就你这样还想入党?拿倒斗的钱交党费?”

    ……苏万无语。师傅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黑眼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脸上戴着墨镜,笑容一片清凉。如果这是大夏天的沙海,苏万对他这种明明微笑却散发清冷的气质会觉得很是镇热解暑,可是现在这大三九天的,苏万皱皱眉:“师傅,怎么不穿棉服。”

    黑眼镜还是笑着:“哦。”然后又打开本来就单薄的外套,从怀中取出两个热乎的茶叶蛋,“挪。”

    那人的气质冰凉,连给人递东西的动作都是冷的,不可高攀的距离感。可是苏万还是接了,手触到茶叶蛋的时候被那个热度给烫了一下。苏万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好好考。”黑眼镜没说别的,只扔下这么三个字,转身走了。苏万在身后看着他在深夜里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点跛,不知又在哪个斗里受了伤。

    苏万无奈的轻叹,从后面追了两步:“师傅,你等等我,我去收拾下包。”

    那个人的背影停住了,回过头来还是那个没有什么变化的清冷微笑。可是苏万还是觉得那张脸上明明写了什么招数又得逞的精于算计。

    算了,又不是头一次。苏万也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路小跑着回夜间自习室里迅速把书本收到包里,又一路小跑了出来:“师傅咱去哪?”

    黑眼睛仍然微笑着说:“我住在附近的小旅馆。”

    苏万翻翻白眼:“师傅就以你的财力,咱就不说各地有房吧,可是去个商务宾馆找个两张床的标间还是富富有余吧?哪就至于住那种不干不净的小旅馆了?也不怕不卫生。”

    黑眼睛故意摆一副骚年有些事你还不懂的高深莫测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哪知道钱难挣屎难吃。”

    苏万再次翻翻白眼。我不仅知道钱难挣屎难吃,我还知道斗难下甲壳虫不好吃。甚至我还知道你就是故意找一张床的屋子。

    半夜两点,苏万俯卧在那张不到10平米小房间的唯一大床上,点着本来就不怎么亮的灯看书。黑瞎子正睡着一个身翻过来,连胳膊带腿压在了他身上。苏万忍不住推推他:“去,去,本来这个姿势就够难受了。再这样扛着你,一会我脸就贴书上了。”

    黑瞎子睁眼看了看他:“哦。”然后听话的又翻身过去了,也不知先前是睡没睡着。

    苏万也顾不上叹气了,这一晚上光折腾,总算这教材就快看到最后几页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对付考试。过了一会儿黑瞎子就转身过来,不过这次腿抬,光把胳膊搭在了苏万的腰上。苏万咬牙忍了忍,算了,就扛他一个胳膊也费不了多少气力。反正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成了。就不去计较那个人心里佯装淡薄的小算盘又何妨。

    第二天苏万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去考试。一路奋笔疾书行云流水,答的也还不错。考着考着他心里还想,到底是我变聪明了还是出题老师故意放水,为什么大学考试的层次浅显,完全没有高三题海的那种尔虞我诈生死存亡。

    考试铃声一响刚好写完,苏万背着包抬脚走出考场,还没跨出第一步就听见学校广播的大喇叭里传来:“2015级古生物学转考古系学生苏万同学,请到学校正门,有人捡到了你的钱包——2015级古生物学转考古系学生苏万同学,请到学校正门,有人捡到了你的钱包——”

    苏万真是连翻白眼的心情也没有了,在各路刚从考场出来都在向他行注目礼的同学微笑中,一路飞奔着跑到了学校正门,低喘着叫道:“师傅咱能不能不这样,你就不能学学人从长白山出来的张老板,人那叫一个行事低调波澜不惊,同样一个年龄段的人,你脸上怎么就能挂着这么清水出芙蓉的表情,干的却都是这么抓心挠肝的事儿。”

    黑眼镜笑着,对苏万这一通不满的低吼完全不以为意:“走,师傅带你去吃饭。”

    苏万对他这种态度完全无法招架,只好放弃抵抗,听话的问:“师傅咱去吃啥。”

    黑眼镜笑着,转身就走:“去吃烤肉。”

    苏万在他身后狠狠跺脚:“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吃烤肉。”

    黑眼镜转过身来,逆着阳光,整个人带点错觉上的暖意:“烤肉旁边有一家火锅店。”

    “哦。”苏万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家师傅的风云变幻指着东边去打西边的风格,无论是功夫身手,还是言行心数。他已经适应了,很快他就跟上去:“师傅到底是哪家店。”

    第三天是答辩。苏万还是状态不好,眼圈更黑脸色更白。不要问他为什么,火锅店旁边那家烤肉店在门口烧火炭,再加上空气里传来烤肉的肉香,那个气味像极了沙海里救命的甲壳虫。他把刚吃进的火锅当场吐了一地还吐到了师傅的家里。黑眼镜一边坐床边提着毛巾等着他擦脸,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师傅大老远的一路把你背回来,你吐了我一身。等明天你好了过来把衣服给我洗了。”

    苏万一边吐一边白眼他:“师傅咱能不能不这么落井下石。”

    黑眼镜很感叹的摸摸他的头道:“你哪知道师傅心里疼。这火锅都白吃了,白瞎饭钱。”

    进了答辩室苏万一眼就看见了正中间地桌上摆着一青铜器,而且那质地,一看就是商朝的。这些日子在师傅的潜移默化口口相传下,他对这种简单的鉴识还是很有准度的。可是他当着这些老师的面儿可不敢这么说,毕竟他才从古生物学转考古才俩月,所以这个期末考试老师们都觉得他会考的很艰苦,像这种难度的东西,大概学了一学期的同学都有答不对的,所以他更不能锋芒毕露。他绕着那青铜器走了走,然后征求老师的意见:“我可以摸摸?”他问的很文质彬彬,很小心翼翼,然后又很小心谨慎的把那古董拿手里左看右看,半晌才很没有底气的问一句:“是商朝的吧?”

    主考老师板着的脸上隐隐露出了满意,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可是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然后他开始小心翼翼中规中矩背诵那些教材上写的关于青铜器的内容:“中国古代青铜器,就使用规模、铸造工艺、造型艺术及品种而言。中国古代青铜器在世界艺术史上占有独特地位。商周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青铜时代,青铜流行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秦汉时代。以商周器物最为精美……”

    答辩结束他走出了教室,仰头看看廊外的天空。说实话以他这个年纪在各位老师们面前表演属实有些心累,毕竟那些不是敌人,不是沙海中的黑衣分子,他们可以说是除了父母之外就是他最熟悉接触最多的人。可是他现在居然开始在这些人面前学会隐藏学会掩饰了。想到这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这个世界上他唯独认识的那两个不老怪物,一个练就了天聋地哑淡然若水,一个练就了潇洒不羁口不对心。为毛明明是两个本来应该很相像的人,表现出来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出了走廊到了楼外,在外等着答辩的、还有答辩结束没走的同学一群群簇拥交流着,见他出来忽然集体错落有致的大喊了一声:“苏万,有人找!”

    这下他可真成了名人。先不说他中途突然从古生物学转成考古系,也不说昨天的有人外找送钱包事件,就说这一个学期几乎绝大多数天天有人外找的名声大噪,苏万想不出名也难。再一个,别的同学周末都在学校娱乐打球谈恋爱,他可是得一点业余功夫都要被拉去新月饭店做义工。人家同学都在一起打成一片是水深火热了,他现在连一个班同学的脸还没认全。在同学眼里他已经成了潇洒独行酷毙的神秘人物,绝对后现代派代表。他从不解、苦恼到最后也慢慢适应了。明明自己不是什么高冷的人,后来也变的高冷了。有一次他问黑眼镜,为什么新月饭店的帐都要我去做,伙计都要我去挨个熟悉,我又不是学财务的,又不是学管理的。

    黑眼镜很高深的说:你和吴邪都是师傅的徒弟,师傅不能偏一个向一个。

    苏万撇撇嘴。心说不偏一个向一个,你怎么从来也没有拉着吴邪跟你一个床上睡觉。

    好吧,想想张老板肃淡的背影,他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因为他觉得一旦这话传到了张老板的耳朵里,他和师傅都会莫名其妙遭到潜在威胁。

    不过很显然,他被同学算计了。不过也不能说是算计,因为所有人都习惯了他天天有人外找。谁也没想到偏偏那个人今天就没来。苏万在前门后门侧门整整找了三圈。咦,师傅今儿哪去了?

    有一种人吧,当他天天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觉得自然而然安常处顺,可是当他真有一天不出现了,你就忽然发现自己丢了魂儿似地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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