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的唇轻轻靠近那人,轻轻呼了口气,看那人受惊般的眨了眨眼,低沉笑,双手捧住那人的脸,无限爱怜的从额头开始吻起,狭长眼睛,颤抖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红的鼻尖,温润的唇。在碰到那人温热的唇时,体内狂热的野兽失控一般,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长舌直入,肆虐舔舐,那人先是愣住不动,后来拼命躲闪,可顾寻一手捏住那人下巴,一手揽住那人腰际,态度霸道而强势,带着种势在必得。
白小爷脸色通红,抱膝靠在船的一角,离那个白衣酒鬼远远的。那白衣酒鬼也知道,不好把人逼的太急,只好放他离开,自己则在另一边,盯着他看,眼神灼热,像是在守着猎物。
白与之有些气恼,气那人不经自己同意就这样轻薄自己,呃,也不是说经过同意就可以轻薄了,呃,不对不对!根本不是轻薄!轻薄是对姑娘家而言的……那他这样算是被怎么了呢?难道是“厚薄”?
……
白小爷思绪有些抽风。他捂着发热发胀的脑袋,心跳还没平静下来。他不是不懂人事,相反他看过无数春宫画儿啥的,当时也只是口干舌燥而已,哪有现在这样!害羞窘迫的像个姑娘家。他无限懊恼自己,怎么没能推开那人,怎么没能抵挡住那人的诱惑,怎么到后来软了身子还跟着……
啊啊啊啊啊!
他恼羞成怒,腾的站起来,走到那人面前,怒视,道,“你,你你,你为什么那样儿!”
声音竟带着些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那啥下面有甜蜜戏份^^
☆、心事
顾寻收回笑意,面色严肃,一字一顿,我刚才说什么你忘了么?隐隐流露些杀气。
白小爷抖了抖,低了一度音,说,“没……”。后又挣着脖子,眼睛闪烁,没什么底气的道,“那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顾寻乐了,也站起来,平视那不知所措的人儿,伸手抚摸他的头,长臂一伸,把人带进自己怀里,轻轻抚着那人的发,顺毛,温声道,
“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我吧,我……我不喜欢女子。”他顿了顿,把怀中人搂得更紧。接着道,“我从前想过,要么做个浪迹天涯的花花公子,顺着自己的喜好,怎么快活怎么来,本侯爷在军里待了那么久,有钱有权,要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啊。”
发觉怀里的人挣扎了下,他低笑,“你别急,那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有了你,别人怎样,都和我无关。”
“我从军里退了下来后,到处游荡,花天酒地,酒池肉林,呵,怎么形容那样的生活也不过分,那样过了两年多。后来,觉得厌倦了,那样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索性从良,戒酒戒色,闯荡江湖,为民除害。,也当是替之前自己的罪孽赎罪了”说到这儿,怀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笑。
“那样孤身一人的生活又过了两年多。后来路过平江府,听人说倚绿山庄有一个女魔头,总是打劫年轻男儿,觉得有事儿干也不错,就去会会那女魔头。不曾想,遇见了你。”
顾寻低头,抬起那人的脸,一脸坏笑地望着他。
白与之窘迫至极,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刚遇见你的时候,你衣衫不整脸色发红,后面艾幽庄主还步步逼近,咳,我以为你是她的一个男宠呢。”腰间一痛。
“哎,老实点儿,松手松手,别掐了,一会儿发青了要。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看起来那么鲜嫩可口呢。后来,知道你的身份,有那么好几个瞬间是有些反感你的,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很久之后,在本侯爷看上你之后,才恍然大悟,那会儿的反感不想靠近,只是心理下意识的想离你远一点,因为,”他附在他耳边,“因为一旦靠近,就会万劫不复。”
白与之有些怔忡,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那人。那人却继续道,
“知道么,本来我是想放弃你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落寞。
白与之一怔,心里一阵闷痛,眼睛一酸,张了张嘴,缓声问,因为我那些话?
顾寻顿了顿,直视那人眼睛,道,“部分是因为那些话。那些话确实挺伤人的,不过更让我难受的是,你说那话背后的心态,让我心寒。”
白与之有些难受,心里又酸又涩,他勉强一笑,强迫自己听下去。
“你并不是第一个对我说类似话的人,有人比你说的更难听更伤人,但那些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在意的是说话的人。你抱着试探的态度,笑的那么好看,一步步靠近我,却漫不经心地说那样的话,我只能沉默。
后来,你甩门而去,是去玩了吧,玩的开心么?你肯定不知道,我一个人在你房间里枯坐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你醉醺醺的回来,直接倒在床上,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会儿我真的觉得绝望。”
顾寻的眼睛发红,嘴角噙着苦笑,声音越来越低。
白与之怅然地笑,原来你一直在啊。
“我坐了很久,后来,觉得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而我,太不堪了。当时觉得,还是放弃比较好吧。与其日后闹僵,不如此刻告别吧。看了你一会儿,就翻窗而下,在街上游荡,进了家酒馆。
天亮后,就找了只船,在秦淮河上晃悠了一天。我在想,要是明天天亮前,我们没有再相遇,那我就离开这,也,永远放弃你。
但是,你来了。”
顾寻从小到大,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就是和他小时候的玩伴,那个粉嫩粉嫩的小姑娘,他也没说这么多。
他忽然觉得人轻松许多,这样袒露心迹,就像是放下很重的包袱。他双眼晶亮,望着那有些沉默的人。
白与之脑海翻腾,这么多消息他一时有些消化不来。他沉默一会儿,忽然问:
“你小时候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么?”
顾寻一愣,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喃喃道,“没啊。”疑惑的望着那人。
那人却仿佛神游一般,眼里满是迷茫,低低地应了声: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同性之间,压力真的很大吧。=,=
☆、故人
回到客栈的时候,白小爷鼓着腮自个儿走在前面,后面慢悠悠跟着一袭白衣的顾寻,满含笑意。掌柜的看到这俩人,心里琢磨,诶,他们这是和好没呢?唔,不过,看后面那位当家的笑的那么贼,应该就是和好了吧他挠了挠头,有些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客人的私事儿,而且还是那么特殊的客人……他摇了摇头,有些暗叹,都怪自家婆娘,带坏自己。
白与之推门进去,“啪”的一把关上门。顾寻有些好笑,看着那人生闷气,一路这样散发着冷气,这到了客栈,又给自己一鼻子灰。但他没灰心,只觉得好玩。
那人怒气冲冲跑到船上来找他、在他亲他跟他告白的时候没有躲开没有真恼,这些都说明,其实,那个人应该也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
顾寻眼里满是笑意,轻咳了声,然后堂而皇之也跟着推门而入,看到那人背对着自己,气哼哼的模样,笑的更是春风十里。
他轻轻俯身,唇贴在白与之耳边,淡淡道,“白弟,愚兄没订到房间,今晚就和白弟你凑合一晚,你看行么?”
果不其然,白与之的身子立马僵硬,两片白净小耳朵也变得通红剔透。他僵着身子,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紧紧握拳。忽地转身朝那人肩膀挥了一拳。
静谧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哼。
顾寻懒散着身子坐在木凳上,单手撑着下巴,看那人疼的龇牙咧嘴,笑的不怀好意。
白小爷暴怒,这也太他奶奶的有损他男子汉的尊严了吧!自己打别人竟然还被硌到……武力放抗未果,他选择了示威静坐,双眼圆瞪,满是怒火,白皙小脸鼓的更高,像只小松鼠。
顾寻看那人不再有动作,只是瞪大双眼望着他,黑亮双眼,生机勃勃。他喉咙一紧,稍犹豫了一下,行动早于心神,身子已经贴了过去,双唇相贴,转瞬即分开。白小爷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唇上一凉,那人已抽身离去,他看到那人翩然翻身上床,特意空了里面一半,拍了拍,朝他笑,媚眼横生,无限妖娆。
白与之咽了咽口水,定了定心神,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傲娇着脸,气哼哼地也爬上了床,在经过那人的时候,本想踩他一脚,却不曾一脚踩到了自己春衫的下摆,竟然跌到那人身上!
房间里又传出一声闷哼。
时光仿佛停止一般,白与之不敢说话,顾寻只直直地望着自己身上那人,也没开口。不知过了多久,白与之好像梦醒一样,突然挣扎着想从顾寻身上下来,却发现为时已晚——那人的手臂已经紧紧环在了自己的腰际。
白与之脸腾的红了,全身都不自在,他试图挣扎下去,却发现越挣扎那人抱的越紧,最后只好低低道,“松开……”
顾寻好整以暇,眯眼笑,问,“松开什么?”
白与之怒,“松开本小爷!”
顾寻忽然翻身,把白与之压在身下,鼻尖相贴,呼吸灼灼。他眼神幽深,也收敛了笑意,望着白与之,仿佛像看到了什么猎物,伺机而动,一口吞掉。顾寻灼灼的望着他,把头埋在了白与之脖颈。
白与之心早就跳的不像样子,一是因为害怕,二是因为紧张。他一时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紧张。他只是瞪大双眼,盯着床上方的装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再挣扎,因为那人全身比他还要紧绷,呃,紧绷而火热。
暧昧旖旎的姿势保持良久,直到白与之意识到那人在干什么时,才放下心来——顾寻竟是在慢慢调整呼吸。那也就意味着,他今晚安全了。可,尽管他一再忽视,却还是压抑不住心里那股失落……
等顾寻终于松开白与之翻身背对着他时,尽管细微,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夹杂声叹息,似可惜,又似失落。
次日,白与之逃也似的早早的起了床,然后就在街上晃悠。他暗自松了口气,呼,终于不再和那人面对面了,正得意呢,却看到那人长身玉立,站他前面冲他笑,春日的阳光洒在那人脸上,使得那张本来刚硬坚毅的脸柔和许多,笑容看着也没那么讨厌。
白与之抽了抽嘴角,随即转身,假装和那人不认识,这样一直目视前方走了两条街,终于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看,背后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并没有他。
他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开心,只突然觉得一个人在外面这样逛,也没什么意思。正当他准备回客栈的时候,却听到那人的声音。
“怎么,不好玩儿?”满是戏谑。
白与之立马抬头,四处搜寻,却看到那人立在一家酒楼的二楼栏杆上,身姿挺拔,白衣翻飞,大有飘飘欲仙之感。他面带嫌弃,“干嘛老跟着我。”
顾寻翻身下来,和他并肩,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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