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红尘》分卷阅读17

    ☆、梦里也是他

    第二十七章

    云初当真开始一本正经教韩彬武艺了。

    第一天,韩彬就给云初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事情是这样的,云初问,“你想学点什么?”

    韩彬很是迷茫,“啊?”

    云初只好解释,“你是想学拳法还是剑法,或者刀法也可以。”

    “你说了算!”韩彬倒够干脆。

    就这个问题,云初整整想了一个时辰:自己拿手的明显不适合他,暗器什么的也一样,他已经有刀功的底子,学剑怕是不合适了,但是学刀呢,又不好教,学棍呢,怕他也也不会同意。云初想得头都大了,不仅大,还痛。最后云初终于做了决定,教拳法。就在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韩彬突然道,“我要学枪!”

    枪?

    云初算是栽给他了。枪这个东西,杜老将军拿手,云冉云溪或许也不差,可是为了把他杜云初培养成哥舒浩的影子,师父高鸿愣是没教过!

    不会怎么办呢?一起学呗!

    于是云初带了韩彬直奔铁匠铺,打了两杆铁枪。

    韩彬提枪在手,兴奋得不得了,跟安争比划了两下,自我感觉特好,这就恨不得去跟杨延昭单挑了。

    云初却仍然觉得不妥,唤韩彬过去,两人各选了一匹马,就将军府后院里,切磋了几招。

    这一来,云初发现了问题,问题大了,就自己那马战都没玩过的水平,仍是三招之内就给韩彬挑了下来,这要是来真的……

    韩彬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你耍赖,你力气那么大!”

    云初沉默良久,“枪这样兵器太不方便了,你不可能每天出门都拎着那么长一杆枪,还是换一样吧。”

    韩彬一听不乐意了,开始学小孩子撒娇,“不,我就要学枪!”

    云初跳下马,走过去捡起地上那枪,打量了一阵,用手掐了尺寸,伸出食指用指甲在枪杆上聚力一划,丈八的铁枪竟被他四六开成了两段,断口平得像一刀切开的豆腐。

    安争看傻了眼,他知道少爷内力高深,却没想到竟高深到这个地步了,那可是铁家伙啊,实心的啊!

    韩彬一咕噜爬起来,双眼瞪得溜圆,“你这是干什么,瞧不起人是么?”

    云初懒得跟他废话,将带着枪尖那段的切口窝在手里,揉得平了,又将那半截枪杆的断口合掌压扁,直压得像一把铁铲一样,丢到安争手里,“去,开刃。”

    “哎?”韩彬有点不解了,“这是……”

    云初负手道,“枪太长了,马战尚可,若是步战,却不够灵活,何况你有蛮力无巧劲,单凭这一杆枪,很难招架,碰到用飞镖用鞭子用弩的主儿,你就更是无法应对了。”

    韩彬见他只一眼就看到了症结所在,更是由衷佩服,“师父,厉害啊!”

    云初已经被他师父长师父短叫了一天了,实在懒得反驳,恰巧安争已经回来了,云初将那光可鉴人的两件兵器交到韩彬手上,“再来试试。”

    韩彬一比划,果然趁手多了。

    两人便各自上马,退开三十余丈,拍马向对方冲去。

    马战本就不同于步战,三十丈看来够远,也不过是眨眼间就要交上手的事。

    两马相交之际,云初起左手一枪搠向韩彬肋下,这一枪自然只用了三成力道,韩彬说得对,他总不能仗着内息浑厚欺负人,更何况,这万一真搠中了……

    韩彬铲面一挡,堪堪抵住枪尖,抬起右手短枪,向云初当胸划去,云初镫里藏身,就势收枪,紧接着一枪拍去,取的是韩彬的左腿,这一枪原是临阵应变之举,力道便有点收不住了。

    韩彬慌忙勒紧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云初刺了个空。那马收势不住,向前冲了十五丈。

    两匹马一来一往,这便是一个回合。

    韩彬这次的表现明显中看多了,二人走了四十多个回合,云初才瞅准时机险险给他撂下来了。

    这一场打下来,韩彬倒还好,云初却给他累得够呛。

    若说上阵杀敌,那再简单不过了,若说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实在是要处处留心的事。

    “这样不行,我惯用左手,你按我的路数打得多了,只怕遇到别人倒不会打了。”云初呛咳了两声,他几次险些失手伤了韩彬,几次强自收势,哪里吃得消。

    韩彬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理,脱口道:“那怎么办?”

    两人对望一眼,缓缓转过头来,齐齐看向安争,这眼神里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

    安争连退数步,“那个,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言罢咧嘴一笑,比哭还难看。

    云初同韩彬异口同声,颇有点同仇敌忾的架势,“不行!”

    安争于是被云初赶鸭子上架一样赶上马,枪往他手里一塞,这便算被抓了壮丁了。好在安争素来机灵过人,也算学了不少东西,第一场打下了,竟然撑了三十多回。

    安争输得不服气,韩彬赢得开心,两个人较上劲了。

    云初在一旁也乐得清闲,场面一时无比融洽。

    这样几天下来,两人的枪法都是大有长进,能像模像样打个上百回了,安争进步飞快,虽然未曾赢过,倒也应对得从容。他输是输在体力不好上,论技巧,倒隐隐在韩彬之上了。

    韩彬反而吃力起来,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他手里的短枪单论出击速度的话,就远远比不上安争的长枪了。

    这日午后,云初坐在树荫底下看韩彬和安争对挑了三百回,有点坐不住了:若是想要成大器,光靠这样小打小闹的自然不行,这两个的枪法耍得好看,却不实用。

    云初便上前喊停。

    两人都有些不解,齐齐约住马,听他吩咐。

    云初也不多话,飞身跳上韩彬的马,紧贴在他身后,双手握在他手上,“枪要这样玩。”他说着,双腿一夹马腹,二人一马向安争飞扑而去。

    韩彬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云初的发丝拂在他肩上,云初的唇贴在他耳边,云初的胸腹挨着他的脊背,他只觉得全身发麻发烫,比及冲到安争面前了还未反应过来。

    安争自然不肯相让,举枪在手,拍马相迎。

    云初一改平日的作战风格,招式间纵横捭阖,控着韩彬于马上腾挪躲闪,不过三合之内,那被安争亲手磨得铮明瓦亮的铲尖已抵上了他自己的心口。

    “如何?”云初笑道,连语气里都带出了关二爷的风范。

    韩彬不答话——云初的手好软,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能那么软,何况还是一个习武的男人?

    一直到吃晚饭韩彬都还在时时走神,云初讲的什么他大都没听进去。到了夜里,这情况犹甚,他居然失眠了。韩彬从来没失眠过,十六年来,他都是沾着枕头就睡,睡着了雷打不动,而今,他居然失眠了。他满脑子都是云初,两个月来的一点一滴全都浮上心头,云初的一颦一笑刻在脑海里,抹也抹不平。韩彬从小爱打抱不平,兄弟无数,但是他还没为了哪个兄弟搞得这么心神不宁过。四更天的时候,他总算是睡着了,乱七八糟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也是云初,云初拿着折扇蹭他的下巴,叼着杏仁来喂他……

    云初也睡不着,他睡不着是常有的事,想起什么心事来,碰上解不开的谜题,甚至是白天看了一本好书,他都睡不着。遇到病发起来,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于是起身披上外衣,去书房找了些有关枪法的书,点上一盏灯,准备结合韩彬的自身情况,为他写一本双枪方面的教材。云初研了墨,才待落笔,悬在墙上的射影剑却陡然间“嗡”地一声轻吟。

    作者有话要说:

    ☆、那就洗床单吧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安争路过浆洗室,看见韩彬在洗床单,韩彬好像跟那床单有仇,逮着一个地方活活揉了一炷香的时间。

    安争初时不解,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了,指着韩彬,笑得死去活来。

    韩彬于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笑啥?”

    “别讲话,哈哈……我……笑会儿先,哈哈哈哈哈!”安争话说得甚是辛苦,几乎要将自己闷死。

    韩彬恼羞成怒,“蹭”地跳起来,就地上抄起一块板砖,作势要上前同他拼命。

    安争见事不好,拔腿便跑。

    两个人绕着偏院跑了三周,到第四周上,云初从侧门进来,一把将安争薅住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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