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
“不无可能,不过叶纪知道的也只有细枝末节,更何况江也在我们手上,麟嘉的把柄也在我们手上,让他主动告诉陆琛的可能性非常小,现在陆琛失踪,他知道的事情比叶纪多,所以起因还是陆琛自己起疑了。”那人看了一眼樱远之,“让他起疑的东西就是他想找到的东西,知道他要找什么,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樱远之皱着眉头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自己杀了沈伋川?”
“不,他绝对不可能想起沈伋川是谁,但是一定有别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和这只乌鸦关系匪浅。”
“你觉得他会去白崖寨,还是慈济堂?”
“那就要看他想查什么,若是查陆节,就去白崖寨,若是查沈伋川,就去慈济堂。”
樱远之突然变得烦躁,
“你答应我月底之前就会出结果,现在进程怎么样了?”
“没有陆琛,就算我找到三足鸦也于事无补。”
“你这是在怪我?”
“属下不敢。”
“那本书你查出什么来没有?”
“并无。”
“那个花纹呢?”
“花纹是古代皇帝作战时军旗上的标志,后来被慈济堂改动一二后沿用下来,并无特殊之处。”
“那链条呢?”
“上面确实有吟啸楼的标志,可是法术却十分古老,属下还没有查清楚。”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油锅里,瞬间炸开了樱远之,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废物!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三番五次推诿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人一动未动,态度既不倨傲也不恭敬,低了低头,既像在害怕真的被一刀抹了脖子又像是确定樱远之真没有那个胆子,樱远之积累的怨气好不容易找了个出口,却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白用力。他瞪了半天,才坐下
“滚吧。”
“属下告退。”
樱远之独自一人,用手指揉着自己搅在一起的眉头,开始思考自己听从纪岚的意见从都城来到这是非之地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当然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可是即使来到这边,事情的发展也没有更顺利一些,除了杀了一个连尸体都没有的乌鸦,一无所获。
年柒那边本来已经快要事成,这个关键点上陆琛却失踪了。原以为对方已经失忆,要好控制很多,谁料到他竟然怀疑起自己来。还是晚了一步,就不应该顾念旧情,鬼知道陆琛是怎么逃出去,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失忆了的。
那只乌鸦真是狡猾,竟然用了假的名册让自己疏忽大意,等任远和年柒的信先后到了自己这里时,他才知道陆琛偷偷滞留在南朝境内两月有余。樱远之恨不得把那只乌鸦的尸体找来再杀个几遍,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得一塌糊涂,现在除了那些东西,自己竟然半点也不知道这两个月陆琛发生了什么。
书是那只乌鸦给他的,为什么要给他?那只乌鸦又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本书?书里到底写了什么?那个花纹是在慈济堂找到的,他们一开始进入慈济堂的原因就是为了找这个花纹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关注慈济堂的花纹?还有那个链条是从哪里来的?吟啸楼的标志被陆琛发现了并不稀奇,可是上面还带着法术,陆琛是否知道这些法术代表着什么?他又是在哪里发现链条的?
樱远之眯着眼睛,从外面招进来仲天
“叶纪审得怎么样了?”
“他说陆琛已经发现他向您暗中传信,也说了陆琛已经知道自己是因为拆鸦才失忆的。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陆琛怎么想起的拆鸦,只是突然找上他质问,他说陆琛已经不再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更不知道他会逃跑。其它的就没有了。”
“去问他,等等,我亲自去问。”
叶纪被关在府衙的牢房里,用铁链栓住手臂挂在墙上,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痕,只是看上去奄奄一息。樱远之进来之前已经有人通报,一盆冷水泼在他的身上,叶纪瞬间惊醒,一抬头就看见樱远之站在面前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叶纪一开口竟然从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血和水混在一起,让他身上的破布更加恐怖。樱远之伸出右手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的眼睛与自己直视
“你不想要你的小命,本王管不着,江也的命,你们叶家的命你都不想要,本王也会成全你。”
叶纪哀嚎一声
“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我一点也没有隐瞒啊。”
“在安庆府之前,你是不是还见过陆琛?”樱远之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手上的力又加了两分,叶纪嘴里的鲜血更是不止,蜿蜒着流进了樱远之的衣袖,地下室阴暗的光线和潮湿的空气,让樱远之此时此刻的脸扭曲如恶鬼。
“是,是,我见过,我见过。”叶纪疼痛难耐,终于松了口,樱远之邪气地勾着嘴角继续
“在哪儿见过他?”
“上饶城,在上饶城。”
‘哗’樱远之松开自己的手,叶纪痛苦的梗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腹部不停地颤抖,脸色雪白,鲜血吐了一地。樱远之厌恶地往后退了退,接过仲天递过来的锦帕,仔细地擦拭着自己被血污的手。
果然,果然,他就知道陆琛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真是天助我也,自己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竟然得来全不费功夫。樱帝要找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被陆琛带到了自己手上。要不是陆琛跑了,他真想大赞他不愧是自己的‘福星’。
那链条正是桑木。
第44章 白崖之行
白崖寨是安庆府的郊外的一座断崖山,因为地势原因被南北的乌鸦作为巢穴,两边的官府都不好插手管辖,长此以往,那里几乎成为一片无人之地。陆琛一边走一边问,打听了一路才总算找到白崖寨的真容。既没有山路,周遭还丛林茂密,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在哪里找,时不时有几只乌鸦聒噪地从头顶上方飞过,这应该是陆琛拆鸦人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挑战了。
他不知道之前的鸦袭到底缘何而起,也不知道这些乌鸦还记不记得自己是那个站在最前面打它们的人,又会不会报复他,防范于未然他用一块黑布把自己的头裹了个严实,背后背了一个捡柴的竹筐,简单伪装了一下这才艰难地上山。
陆节生前最后一次处理鸦患就是在这里,还有一个‘三足鸦’也让陆琛念念不忘。如果说这一次的鸦袭是樱远之为了私利布的局,那么上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樱远之如此大费周章地要复制多年前的一场鸦袭呢只是为了让三足鸦再现人世扰乱朝局?那这个三足鸦到底是什么?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陆琛觉得白崖寨的乌鸦可能天性使然喜欢火,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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