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46

    “袁哥,你这是去哪儿了来?”张春见袁三把背包扔在床上坐下来,翘起二朗腿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的烟。

    “有点事,去见了个老熟人。”

    袁三明显不愿细说,张春也不追问。倒是袁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张春一遍好奇问:“你这才是,上哪儿搞成这样子?”

    张春低眼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服皱巴巴的不成样子,确实狼狈不已,更丢脸的是他的肚子适时叫了两声,他这才想起他要去找吃的,而火车已经开了。袁三不由笑出声,边从包里掏出一包牛肉干边说道:“你这不是被抢劫了吧?我看你连个塑料袋都没带!”

    张春不想客气,接过袁三的牛肉干就撕开啃起来,他觉得自己饿得就跟精神也跟着缺失了一块似的,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袁三忙再递他一瓶冰红茶说:“你别把自己噎死,简直冤!”

    “咳!咳!你不知道,咳!我饿了两天了。”张春满口牛肉干地说。

    “你真被抢劫了?”袁三越加好奇地盯着他。

    “不,我失恋了!”张春开玩笑似的说。

    “啥?”袁三惊异地瞪大双眼,“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也不带来看看?”

    “你见过。”张春满不在乎的口气,心思全在牛肉干上。他和袁三住得不远,总有偶尔遇到的机会,夏树算是和袁三打过几次照面,但没有过说过话,当然问题全在夏树惜字如金。

    张春这么说,袁三更好奇了,他盯着张春一副不问不明白不罢休的架势,“究竟是谁呀?我还见过?总不至于是我隔壁那个寡妇吧?”张春差点把嘴里的肉渣全噗在他脸上。

    张春喝了一口气,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别说了,我开玩笑的。老家被水淹了,又发生了一些,心情不好就把行李给扔了。”他说着干笑了两声,可袁三听他这口气没有哪一句像开玩笑的。

    “我听方锦说你家里有个哥哥去逝了?这人生在世祸福难料,你想开点就没事了。”袁三安慰地说。张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连他自己想干什么都变得迷惑。

    “我没事,就是脑子有点乱。”张春抹了一把脸,他的脑子确实乱。

    “话说,你说你老家被水淹了?什么时候的事?”袁三突然换了语气,谨慎起来。

    张春好奇地瞥了瞥他答道:“就是今天,不对,已经是昨天了,一连下了好几天雨,我们镇上的河就涨了,不过说来也怪,就算雨再大也不至于涨得把镇子全淹了,可能是上游的水积起来的。”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经常发大水吗?”袁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得对此很感兴趣。

    张春倒没多想,眨了两下眼回想地说道:“我听镇上的老人说我们镇几百年来从没涨过洪水,还有老人说镇前的河里有个善良的龙爷保佑。”

    “镇子是不是抱山环水?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挖掘修路之类的?”袁三微皱起眉头,像是想到什么连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3d地图给张春让他指位置。

    张春怀疑地盯了袁三一会儿,还是在电脑上找到了张家镇的位置,可能地方小,效果并不太清晰,只能看到山体大概的轮廓。袁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惊叹道:“他大爷的宝地!竟然有这种好地方,张春,要是你爷爷葬对位置,几十年后这神洲大地就能姓张了!给我指指,你家先人葬哪儿了?”张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靠到墙上发愣。过了一会儿,袁三仍盯着电脑屏幕发问:“你们那儿有没有古墓?”

    “你在部队的时候不是干的摸金校尉吧?”张春眼睛一亮,怀疑的盯了袁三一眼,他倒并不是当真,只是想到张家镇那地下的棺材和夏树。

    袁三不理张春的调侃,继续说:“有空带我去看看,这风水没古墓没天理!”

    张春皱了皱眉,想到被淹没的张家镇,心说不知以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连他家的烂房都再也找不到原来在什么地方。他问袁三要了根烟,咬在嘴里抽了半截才开口:“据说我们张家先祖几百年前就埋在那里,但是谁也不知道墓究竟在什么地方,现在镇上还有一家人每隔几十年就有一位早死的子孙,说是张家人的诅咒,是被送去守墓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张春蓦然地说完,仿佛事不关己,他只是说了一个听来的传闻。

    袁三并没注意到张春情绪的异样,他还在研究张家镇的风水,突然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肯定在这儿!”他惊喜得没有控制好音量,把睡在张春上铺的人惊得猛然咳两声,撇过头瞄了他一眼。他抬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那人翻身又睡过去,而他压低声音叫张春过来看。

    张春凑过去眼见屏幕上模糊一片,袁三指着张家老宅的位置说:“墓室肯定在这下面,这位置天罡正气,万邪朝宗福地,若是祖先埋在这里,子子孙孙都是平定天下的将王之材。”

    见袁三说得煞有介事,张春鄙夷地说:“袁哥,你不会真是盗墓的吧?说特种部队其实都是掩饰,跟当年曹孟德一样。不过兄弟一场,你要是金盆洗手我就不举报你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张春一本正经地双手合拾,就差念一句阿弥陀佛。

    袁三兀自笑出声,然后又严肃地指着地图说:“你看这条河本来是往南的。”他说着在屏幕上划了半天,说的一堆话张春都没听明白,只意会到那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但他爸他爷爷全葬在那里,为什么他就没发达呢?袁三极力自荐要帮张春重新选址牵祖坟,保证他今后四通八达。张春期待地表示我未来的‘钱’程就全靠你了。

    在两人东拉西扯中火车终于又到一站,张春饿得快要虚脱,车一停稳就急急叫上袁三下车买吃的。袁三一边叫嚷一边打开车厢门,却突兀地在门口顿住脚步,张春收不住直接撞在他后背。

    “警察同志,你们有事?”袁三打量着门外笔直挺立的四位制服袖章印着的‘武警’男人。

    领头的一位非常客气地回答:“怀疑你俩跟一伙盗墓团伙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他说着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察就上押人,不过见袁三的身型又僵住。

    张春把头挤出门口,连忙解释道:“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回趟老家……”

    “误不误会下车再说,走吧。”领头的突然收起客气,张春不由眉毛一跳。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下就下吧,咱们出门在外顶天立地不怕栽赃冤枉。”

    袁三这话说得挑衅,警察自然也不会客气,上前来押住两人往外走。张春怎么也想不明白警察怎么会把他们和盗墓贼扯上关系的,难道他们长得跟某个通缉犯像?而袁三出门前静静地瞥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睡在张春上铺,如此大吵大闹也没回头看一眼的男人,然后冷哼一声。

    在一干乘客的瞩目下张春走下火车,他唯一想到的事情是“警察局管饭吗?”他小声地开口问道。

    袁三呵呵一笑说:“这得看你犯什么事!”

    张春想他什么事可都没犯。这时一位警察吼道:“不许说话。”张春不敢再开口,直到坐进警察局的审讯室。

    审讯由于袁三非常不以为然的态度和张春身正不怕影斜的想法耗了很久,最后以袁三证件不明,态度不端正为由将人拘留下来,而张春作为同伙同等处理,等待进一步查证。这时张春心里心些担心袁三真是干盗墓这一行的,不过想想袁三倒也不至于,一来他觉得袁三不是会为财而死的人,二来袁三背后的人际网绝不是普通盗墓贼拥有的。

    躺在拘留室的板凳上,张春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了一阵饭香,他连忙伸长脖子望过去,只见一个小警察端着饭菜进来,有鱼有肉,他不禁想拘留的待遇还真不错。小警察没好气地把饭菜往板凳上一放,冷冷地对他说:“吃吧,吃完好上路!”

    张春震惊地瞪着小警察,他不过是因为裙带关系被拘留,怎么可能跟‘上路’扯上关系?他一定是做噩梦了,他不禁动手掐了自己一把,能感觉到疼。不等他想明白他是不是在做梦,小警察突然直接用手抓起一把菜,一手捏着他的下巴,面目狰狞地说:“多吃点,多吃点!到那边就没得吃了。”没说完就就往他嘴里开始塞。他拼命想反抗,双手却怎么也碰不到小警察,这让他实在痛苦不已。

    被强行灌食的感觉让再美味的佳肴都变得如同馊水,张春喘着粗气猛然睁开眼,额头浸出一层冷汗。

    袁三在另一头靠墙抽烟,余光瞟了张春一眼,淡然地问:“你梦到啥了?”

    “梦到吃砍头饭了。”张春坐起来平复了心情,看着袁三问:“袁哥,你到底怎么跟他们说的,坦白从宽,再下去没等到我英勇就义就要提前饿死了!”他说得很慎重。

    “我坦白了,可他们不信。”袁三一脸无奈地回答。

    张春不能理解,拘留室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个老警察,他看了张春和袁三一眼,不愠不火地说:“你们可以走了。”

    张春惊喜地看着他,不禁想起刚才的梦,心里感叹幸好不是来喂他吃砍头饭的。袁三在板凳上摁灭烟头站起来,老警察皱了皱眉,问道:“你哪儿来的烟?”

    袁三冷笑了一声说:“地上捡的。”显然地上捡不到烟,烟头到是有一地。

    走出拘留室张春才知道天已经大亮,警察归还了之前莫收的东西,昨天那个领头的看起来很客气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外,慎重地道了歉,意示他们赶快离开。

    张春问道:“车票呢?我们半路被截下车,蒙冤就不说了,车票该补给我们吧。”

    “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的义务!”警察同志正义凛然地答道。

    “一张软卧票五百多,公务人员怎么能这么蔑视公民财产!”张春也挺直腰板,不卑不亢。

    “行了,走吧,走吧!不然以妨碍公务再弄你进去关两天。”警察同志说着推了张春一把,却不料这一推张春就跟没气似的直接倒下去,摔得嘭的一声。

    袁三和警察同志同时惊住,警察惊恐地扶起张春,要是他这一推把人推得人事不醒事就大了,他忙托起张春的头,让袁三又掐人中又按百汇。终于,张春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警察同志说:“那至少要管饭吧!”

    警察同志忍俊不禁,最后以个人名义请张春和袁三吃了顿早饭,还跟铁路管理处说明了情况,张春和袁三以半价重新补了车票。当然这都要赖以袁三的交际能力,所谓不打不相识,袁三和警察同志莫名就称兄道弟起来。张春一路百思不得其解,想当年他和袁三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混熟了,想到这点,他不禁佩服起袁三来。临走时那位叫郑乔宇的警察还给他们买了一袋水果和一份报纸,送他们上车后才离开。

    张春坐在窗边无聊地翻着报纸,大篇幅都在报道这几天大雨造成很多地方洪灾的消息,张家镇前所未有的大水居然也隔省被提到。看到全国大范围的洪水,张春突然安心下来,这至少说明确实是天灾,张家镇并不是特例,也不是因为触动什么风水。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突如其来洪亮的歌声吓得张春一跳,他抬起头看到袁三不急不慢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歌声便停止。袁三对着手机嗯了几声后,突然就拍着桌子说:“我们下车!”

    “下车干什么?”张春不明所以地盯着袁三没动,他才刚上车,怎么又下车?

    “下车再说。”袁三不由分说地拉起张春,赶在开车前最后一秒跳下车。

    张春下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车票能不能退?”

    “本来就是半价票肯定不能退的。”袁三说着往出站口走去,张春眼见列车驶出站台,仍在思考着车票能不能退的问题。

    “张春!”袁三远远地喊了张春一声,张春转头望着他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是我,是我们。”袁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去找夏树。”

    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局二

    张春坐在火车站外的快餐店里,目光紧紧地定在袁三脸上,过了许久才微微抬了抬下巴说:“袁哥,究竟怎么回事?你找夏树什么事?”要说袁三跟夏树不过见过几面,可袁三却像知道什么他不什么的事一样。

    袁三给张春散了一根烟,自己再点一根,长长吐了一口烟才说:“我跟夏树早在八年前就见过,是他托我这几年看着点你,别让你给哪个孤魂野鬼钻了空子丢了小命。”他说得随意轻松,张春却眉毛狠狠一跳,敢情他跟袁三认识根本不是什么缘份巧合!

    “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春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相信。

    “就这意思。”袁三把烟头摁灭,严肃地盯着张春继续说:“八年多前,我还在部队里,当时有个任务,就在你老家那个市里,当时出了点事,是夏树救了我。他托帮他看着那时还是小孩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可是已经整整跟着你八年了,你要是女的,我都快成千里追妻的痴汉了!”

    张春回想起八年前夏树突然失踪的事,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夏树虽然走了,却还是不放心。他狠狠瞪着袁三,有些生气袁三竟然不动声色骗了他这么久。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夏树让我不告诉你的。”袁三为自己解释。

    张春吁了口气说:“算了,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夏树在哪儿?”

    “我不知道,这事比较复杂。”袁三说着又开始点烟,然后从头到尾给张春说了清楚。

    首先要从袁三所在的部队说起,袁三服役的特种部队并不是国防部队,甚至都归不到军事麾下,而是一个比较特殊又独立的部门,具体性质袁三不便多说,只透露他所在的小组对外的官方名称叫作古文明探索救援队,简称古探队。

    张春微微有种果真如此的想法,这听起来真跟摸金校尉一样,不过打着官方的名义。不过袁三说他们的行动范围远不止于古墓之类,而是任何与古物有关的科学无法解释事件。

    八年前袁三退役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张春老家市里那座宅子,也是因为那次任务受伤他才退役的。

    袁三说起那座宅子张春才知道为什么会被废弃,从有记载开始那个地方就没有安宁过。那座宅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置下来,甚至没人说得清宅子曾经住过什么人,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打过主意,但都在把这宅子弄到手前就突然暴毙。

    到上世纪那段风风火火的破四旧时期,在领导人的一声令下,一座经历过几百年风雨的深宅大院就要走到了光荣退役的结局。当时为彻底粉碎关于那座宅子怪力乱神的传言,上头一句‘给烧了’没人敢反对。

    但终究没有烧成功,火倒确实是烧起来了,可烧的不是那座宅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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