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50

    “这衣服我绝对不穿。”张春态度强硬地盯着刘梁学,坚持他的原则。

    刘梁学才发现他劝错方向,这时窗外面突然吵闹起来,张春和刘梁学都靠过去,远远听见白发村长仰天长吵啸:“河神谁也没选上!”

    顿时大片村民都惊恐地喧闹起来。

    “怎么回事?”刘梁学莫名地问了一句,张春自然无法回答,他也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广场中间,大声说道:“一定是今天潜进村子的几个外人,触怒了河神,他们是刘梁学带进来的,河神生气了,要将刘梁学一起投进河神殿,河神要亲自审问他们,才能继续庇佑我们。”

    村民瞬间都激动起来,声音在夜晚炸开,纷纷喊着要把刘梁学投河祭神。张春看到刘梁学抽动的嘴角不禁想,这年头还能亲眼见到到这么原始的信徒着实难能可贵。

    声音又倏然安静下来,余岱延他们三个被五花大绑地押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在村长耳边轻语了几句,村长的脸色立即暗下来。

    “这回不用麻烦了,快走!”刘梁学慌忙说了一句,张春还思考要怎么去救人。

    肖勤毫无预兆地挣脱绳子,和押住他的人动起手来。下一个动手的是袁三,他一脚踢开他身旁的人,动作显得有些搞笑,他的脚跛得并不严重,平时走路并不明显,但打起架来张春觉得完全验证了袁三跛的称号,就跟打醉拳似的,动作极不平衡。

    刘梁学叫了张春一声,就直接拽着张春往外跑。张春没有打算反抗,因为他已经看到有村民往他这边过来。

    两人趁着村里乱成一团溜出村子,逃进一片树林,走了大约半小时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树林的尽头是一道悬崖,张春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白天他们去过的水库,他往下一看不由被惊呆。从他站的位置看下去,整个湖面正好呈现在脚下,平静如镜,完美的倒映出头顶的星空,四周的山脉都被拉到远处,视线变得开阔,天与地仿佛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连成一体,头顶与脚下的星空让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刘梁学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朝刘梁学手指的方向看去,延绵在山间的四道河,波浪反射出粼粼白光,弯延远去,犹如一条闪着银光的河。

    “原来这就是小银河的来历!”张春惊喜地感叹,不由自主被大自然的造物折服。

    “今天天气还不够好,加上是汛期,如果赶对时间会更美。”刘梁学缓缓地望向远方,仿佛有一段令他唏嘘的回忆。

    “什么时候最合适?”张春脱口问道。

    “冬至。”刘梁学淡然说道。

    “冬至?”张春诧异地看着刘梁学,一是因为他出生那天正好是冬至,二是因为冬至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的时候,传说阴阳混沌的日子。

    “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日子不是正好合适看星星吗?”刘梁学看了看张春说:“走吧。”

    从悬崖下去就是水库岸边,刘梁学轻车驾熟地找到停船的地方。张春看到岸边停了四艘孤叶小舟,觉得这小舟有些眼熟,刘梁学迅速解下两艘,点起船头的灯笼对张春说:“你走前面。”

    张春迟疑一下,问道:“这过去是什么地方?”

    “实话说我也没有去过,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

    刘梁学的不确定让张春很忐忑,他开始有些后悔轻信刘梁学的话,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他也不打算回头,也许在湖的另一边就能见到夏树。

    作者有话要说:  太·阳·城为神马会被河蟹!!!!

    ☆、风水局六

    张春和刘梁学一人一艘船,张春在前面,刘梁学离他四五米的距离。张春从没有过划船的经验,浆在水里胡搅乱动,但湖水并没因他的桨激起多少涟漪,倒映的星空仍然清晰可见,置身其中的美景让他一时忘记去思考黑夜中可能潜在的危险,丝毫没有胆怯和害怕。好不容易他把船划到了湖中间,开始觉得划得越来越轻松,几乎不用动桨船就能往前走。四周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雾,挡住了漫天繁星。

    张春猛然回头,果然不见了刘梁学的船,他抬起桨往水里一砸,狠狠骂了一句脏话。

    忽然之间,寂静的黑夜里传来几声空远的铃声。

    雾气就像捉摸不定的魂魄在水面上张牙舞爪,四下一片死寂,张春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浆,划了两下,丝毫没有改变船前进的方向。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他这艘小船,被命运之手无情地操控着,他不知道将要去到何处,更不受自己控制。

    他取下船头的灯笼,沿船舷晃了一圈,雾中的可见度太低,完全无法辨别方向。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感觉温度越来越低。他重新将灯笼挂好,然后发现那件喜服竟然被扔在船上。

    他不知道刘梁学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鬼使神差地把衣服捡起来披在身上,款式是仿古的汉服,如果不刻意计较是女款的话,穿起来倒并不觉得太别扭。再说现在除他之外也没其他人,不会有人看见,这么一想他索性把衣服穿上,反正他冷是事实。

    突然小船撞到了什么东西,一声细微的轻响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张春提起灯笼探照到湖面,一伸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水里抬起头盯着他,吓得他一哆嗦,灯笼差点脱手。下一秒他忍不住嘲笑自己草木皆兵,那水中的影子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倒影。

    结果他刚松一口气,一个白森森的东西落入他眼里,瞬间浑身不自觉僵住。

    一个骷髅头漂到他眼下,正面朝上,两个黑洞就如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实际也确实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骷髅头正好与张春的倒影重合,张春的眼睛就映在那两个黑洞里,一瞬间让他觉得那个骷髅头就是他自己。想到这里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忙坐回船里,目视前方,摈除杂念。

    船下接二连三传来物体碰撞的声音,此刻听来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般。

    张春正襟危坐,心里安慰自己他看到的骷髅是很久之前失足在水库里心地善良的村民,没有恶意,他行得端坐得正没理由害怕。可是当咚咚的撞击声越来越频繁,连船也被挡住无法前进,他再也找不到理由安慰自己,映在他眼里的是漂满水面的森森白骨,就像他忽然走进了阿鼻地狱,耳畔也仿佛满是凄厉的哀嚎。

    “花儿,闭上眼睛。”

    突如其来地声音让张春一瞬间僵直,他梗起脖子转了一圈听到声音,除了雾气和白骨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确信他没有听错,那确实是夏树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来,对空气大喊道:“夏树!”

    半晌过去都没有任何回应,他才想起话里的意思,视线往四周扫过,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张春闭着双眼不再张望,平静地说:“夏树,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一瞬间天地都陷进死寂,张春没有听到夏树的回答,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接着,听觉霎那间回笼,无法形容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刺穿他的耳膜,就像无数的细针同时扎进他的大脑。他痛苦的捂住耳朵,不说夏树让他别睁眼,就是他想看也没办法看。

    好在这种刺激很快就过去,然后变成了凄厉地嚎叫,如同满清十大酷刑同时加身,凌冽的寒气随即扑面而来,他不住打起哆嗦,感觉有什么从他脸上拂过。

    不要睁眼!不要睁眼!他不停在心里默念。

    忽然一股冷气打在他脸上,像是谁在他面前呼在他脸上的。他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小船还在湖里,不远处的白骨倏地动了一下。

    张春心里一惊,紧张地屏息静气怔怔地盯着白骨动的地方,接着白骨被掀开一处,从中冒出两个人头。他吓得往后一跌,没看清人头的模样,先听到人头说话。

    “张兄弟,你没事吧。”

    “张春,你这衣服真好看!”

    张春提起船头的灯笼,不知什么原因,本该是黑色的喜服此刻看来却呈大红色,金线的绣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笼罩在黑暗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他并没注意到衣服的变化,听出说话的是余岱延和肖勤长长吁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怎么在水里?”

    “冻死了,让我们先上船再说!”肖勤径直朝张春的小船游去。

    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叶小舟上显得摇摇欲坠,张春忍不住说:“要再多一人船就要翻了。”

    张春的话刚结尾,另一边的白骨下就又突然冒出两个人影。

    “张春!你没事吧!”袁三的声音响起,船三人一齐看过去,只见两个人影拔开白骨艰难地游到船边。

    两人游近之后张春才认出和袁三一起的人竟然是刘宏程,张春吃惊地望着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四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被骗了,不禁冷声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余岱延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这说来话长。”

    “那长话短说。”张春接着他的话就说下去,视线转向刘宏程。

    “能不能让我们先上船?”袁三说话时都磕着牙齿。

    对于袁三的要求三人都有些犹豫,明显小船承不住五个体重都超过六十公斤的男人,但袁三已经开始往船上爬。刘宏程一动不动,张春好奇地望着他问:“你不冷吗?”

    “我从小在这水库里游惯了,不冷!”刘宏程大剌剌地说,但显然没人相信他的话,这湖水绝不是仅仅意义上的冷,那种刺骨的寒冷仿佛能直达心肺。

    “泡在白骨堆里就算是温泉也会觉得瘆人吧!”张春简直对他目瞪口呆。

    “什么白骨堆?”袁三冷冷地问了一句。

    张春惊讶地说:“湖面飘满了白骨你看不见?”

    袁三一人占了小船三分之一的位置,船舷已经快要沉进水里,稍晃一下就会翻下水。船上三人都惊异地盯着张春摇头,肖勤说道:“湖上浮满了白骨?人骨吗?我看不到!”

    张春不能理解地瞪大双眼,刘宏程不经意地扶着船沿抬头回看着他说:“这已经不是白天你们看到的水库了,看不到白骨是找不到入口的。三年前小银河庄规划开发旅游,考察队的人不知为何刚来两天就撤离了,听说是因为有人死了。再后来刘梁学出任小银河庄的村支书,就暗地开始调查考察队队员的死因。”

    他说着顿了顿,掩着嘴角的浅笑才继续道:“其实相传在水库的下面有龙王的宝藏,刘梁学就是冲着宝藏来的,三个月前他误打误撞找到了入口,但进去之后却找不到路出不来,在里面被困一个多月,最后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带了两样东西出来。”

    张春认真地听刘宏程絮絮说完,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问:“什么东西?”

    余岱延用手肘拐了肖勤一下,肖勤连忙从余岱延的旅行包里拿出一个防水袋。张春接过来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张新冲洗的照片,照的是一张纸条。余岱延说:“这是一个月前我们收到的匿名信件,查了一个月才查到这里。”

    “七月半、太阳湖,十月一天。”张春轻声念完字条上的字,呆呆地惊住,但他惊的不是内容,而是字迹。夏树的字他曾经临摹了好几个月,绝对不会看错,这字条是夏树写的。可是夏树为什么要写这张字条?刘梁学是怎么得到的?

    “刘梁学和古探队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他儿子吗?”张春静静地盯着刘宏程问。

    刘宏程嘴角倏地闪过一抹笑意说:“他们并不是一家人,而是结伙的盗墓贼。”

    “那你其实是古探队的人?是卧底?”张春终于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不是,或者说以前是。”刘宏程淡然一笑,并没有解释下去。

    袁三扯了扯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发泄他满腹地怒火说:“他是古探队的前队长,十年前突然离开古探队,虽说是队长,但队里几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对于他的模样现在也还是未解之谜。”

    “易容术?”张春对袁三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目光又落在刘宏程脸上,他还是无法相信这张二十岁的脸庞下可能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但对方似乎毫不介意别人谈论他。

    对于问题越扯越远,余岱延果断选择打断道:“简单来说,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刘宏程的存在,之前怀疑的布阵的高手就是他,刚才在村里混乱时他才表露身份,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会一起。现在不是说历史的时候,先想办法找到入口。”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张春咄咄逼人地盯余岱延,他觉得余岱延把最关键的部分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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