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61

    张春回头瞪了袁三一眼,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然后弯下身好不容易才将门打开。

    从铁门出来张春就愣住了,袁三拿着手电筒晃了一圈,张春确定这就是张家镇他家柴房地下的祠堂。他转头望着神龛上那几排灵位说道:“袁哥,照这边。”

    袁三将手电筒从墙上的壁画上收回来,朝张春指的方向照过去。

    神龛上的灵位比他上次来时多了一块,果然多的不是张春江,而是‘张春花’。

    两人对望一眼,都理不出头绪,接着袁三去察看他们唯一的出路,厚重的铁门外面紧锁,他说道:“强制暴开?”

    张春一笑,想起上次夏树来的时候把门炸开了,还被张守宁骂了一通。他看了看并不恢弘的祠堂,摇了摇头淡然地说:“我要休息一会儿。”然后他就坐到地上,靠着神龛前的香案闭起双眼。

    袁三惊讶地瞪着他说:“这种地方你怎么睡得着!”

    张春闭着眼笑了笑,“这上面就是我家,我出生的地方!”

    袁三更加惊讶地瞪着眼,不知怎么接话。

    过了数个许久之后,门外终于传来咔的一声响,接着铁门被打开,一个人影立在门口。

    张春倏地睁开眼,定眼看了半晌才认出门口的人是谁,他眯着叫了一声:“二叔。”

    张守宁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花儿,起来。”

    张春站起来朝张守宁走过去,外面的柴房已经塌了,出口被一堆废墟掩盖住,刺眼的阳光从缝隙间透下来。他跟在张守宁后面走出去,阳光让他不自觉想往后退,忽然感觉背心中了一箭,一头裁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一>

    张春在张家祠堂倒下后,晕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他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夏树去哪儿了’,但是他却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么问。而自那之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眼看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

    一大早张春起床,掀开窗帘往外瞥,发现昨晚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这座南方城市已经有好几年都没下过雪了。接着他又习惯性地将窗帘拉得严丝密缝,也不记得这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他坐好早饭,收拾得好准备出门时方锦才从房间里出来,直接披着被子,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对他控诉南方的冬天竟然没暖气。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薄毛衣在方锦面前晃了一圈不解地问:“有这么冷吗?”虽然外面下着雪,但他觉得这是他过的最不冷的一个冬天。

    方锦懒懒地抬起眼皮,不屑地冲他怒吼:“你已经成精了,妖孽看老夫收了你!”

    张春满不在乎地交待方锦吃早饭,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方锦盯着他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他也懒得问。这几个月方锦已经不只一次这种表情盯着他了,他都快怀疑方锦是不是暗恋上他了,这么一想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在衣柜里翻了一遍,最终还是把羽绒服放回去,穿了件棉衣就缩着脖子出门。冷风灌进领口他不由缩起脖子,但实话说他并不觉得有多冷,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是他的抵抗能力变强了还是真的不如往年冷,往年可是没有下雪的。相反他变得特别不喜欢太阳,阳光直射在他身上他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光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时间长了他也懒得去想,他抱着胳膊在车站等车,做出很冷的动作忍得旁边的人都直瞟他,大概心里在想这年轻人为了风度不要命了。他干脆挺直腰杆,抖了抖衣领对看他的人笑了笑,对方反倒抱歉地瞥开视线。

    然而就是旁人的视线都瞥开后,他仍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但视线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视线。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从那次昏迷一个星期醒来后他就再也看不到怪力乱神的东西了。起初他还不确信,后来经过袁三的验证,事实证明他真的看不见了,即使有只鬼站在他面前他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从感情上讲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从理性上讲也是好事,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下意识抗拒这件事,他并不想失去能‘见鬼’的能力,对此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这分明是他一直所期望的。

    张春早早地走进办公室,有人却比他来得更早,他看了眼他桌上热腾腾的包子,坐在他对面的林老师温柔亲切地朝他一笑说:“张老师,给你带的灌汤包,校门巷子转角那家,很正宗的。”

    林老师是今年春天才来学校实习的,年轻、热情、开朗,时常给他带点零食早餐什么的,偶尔周末的时候还约他一起去看电影。他一度觉得林老师深深地暗恋着他,他也觉得林老师人不错,能不介意他一无所有的姑娘,温柔热情又善解人意,各方面都符合他对女朋友的要求,可是他却找不到动心的感觉。他在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好像这么多年他确实没想过找个女朋友之类的。

    “林老师,我吃过早饭才来的,不用每天给我带!”张春抱歉地林老师一笑。

    林老师轻轻地弯起嘴角,满脸都洋溢着笑容,“带都带了,趁热吃嘛,我喜欢张老师喜欢那家的包子!”

    虽然张春每次都拒绝但对方仍然固执的坚持,拒绝得多了他也只好说:“谢谢了,下回我请你吃吧!”

    “说定了!”林老师说着皱了皱眉,“张老师,你穿得太少了!容易生病,都已经下雪了!”

    满怀关心地语气让张春有些失措。

    这时张春旁边的余老师进来,看到张春啃着包子,再看对面的林老师,一脸不怀好意地说:“我说林老师,你不能因为张老师比较帅就天天给他带包子!”

    “我又不是因为他帅才!”林老帅被说得低下了头。

    “那是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理由吧?张老师背后可是排着长队的,林老帅有想法可不要浪费近水楼台的机会!”

    张春斜眼横了余老师一眼,他也不好当面抹姑娘的面子,岔开话题道:“余老师,你要想吃包子我也天天给你带,我能不能也占个近水楼台?”

    “哇,你别恶心我!”余老师忙推开靠近的张春。

    张春猛地一惊,感觉脖子后面掠过一丝凉意,就像被冰冷的手指抚过一般,他下意识地转过身,背后是空无一人的门口。

    “怎么了?”余老师古怪地看向他。

    “有风。”张春漠然说出两个字,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

    余老师在他身后喊道:“马上要点名了,你上哪儿去?”

    “替我请假!”张春人已经到了走廊,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就在刚刚恍眼之间,张春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但觉得异常熟悉。他不确定那是幻觉还是他的想象,还是他的能力又回来了。总之,他觉得必须立即确认一下,不然刚在脑中冒出一点头的灵光就要消失不见。

    张春风风火火地赶到袁三的ktv门外,时间才八点过,袁三还没有起床。但他没考虑这么多,直接拍打卷帘门朝楼上的窗户喊道:“袁哥,袁哥,江湖救急!”

    他在门前等了几分钟,袁三光着膀子拉起卷帘门出现在他面前。他光看着都替袁三打哆嗦。

    “快进来,冷!”袁三说得硬气,张春看来他并不冷。

    “我后面有没有东西跟着我?”张春先给袁三递了一根烟,没有马上进去。

    袁三莫名地愣住,盯着他组看了几秒,然后把烟咬在嘴里说:“没有。”

    张春这才弯腰钻进门里,袁三又将卷帘门拉下,然后和张春一起走上楼。

    坐在袁三的房间里,空调的作用让人觉得暖和干燥,袁三随便套了件外套坐在张春对面,嘴里叼着烟说:“你急冲冲的,遇到什么了?”

    张春调整好情绪,一脸严肃地对袁三说:“在小银河庄时,我们在地下山洞里,那时你拿刀抵着我的脖子,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袁三狠狠吸了口烟,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缓缓说道:“我看到你身上附着一个人影,扭曲了你的脸。”

    “人影长什么样子?”张春没有一丝松懈,如同在审问一般。

    “没看清楚。”袁三接着又吸了一口烟,发现就还剩了个烟头不由皱起眉头,朝张春伸手一扬,“烟。”

    张春摸出烟盒直接扔给袁三,继续问道:“那后来我们出来遇到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晕倒?”

    袁三侧目瞟过张春,一脸无奈地说:“跟着不知是谁留下的箭头就去出了,然后你家地下的祠堂遇到你二叔,谁知道你怎么晕了,那时太阳挺大,可能是中暑了。”他慢条斯理点烟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抬眼轻轻瞟了瞟张春淡然地说,“我说你倒底问够了没有?这几个问题你都重复问多少遍了?真的失忆了?”

    张春的目光凝视着前方,表情痛苦地抹了抹脸,接上问:“当时在那个山洞里,除了余岱延、肖勤,我和你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刘贤闻,他死了。”

    “对,他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张春是第一次问,袁三犹豫了片刻说:“老余杀的,他当时已经被发光的蠕虫咬了,活不了了。”

    张春又一次抱着头,痛若地说:“为什么我不记得?”

    “我不知你为什么不记得!可能被吓得间歇性失忆了,这也是有前例的,你别想太多。”袁三回道。

    “可是我觉得我忘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种地方?”张春情绪有些激动,这确实是他最想不能的地方,冒险根本不可能是他会干的事。

    “因为余岱延找你帮忙,你也想弄清张家诅咒的事,回答多少遍都是一样,你是不信你自己还是不信我?”

    袁三说完又开始吞云吐雾,余光瞟过张春,对方长叹了一口气,反问他要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袁哥,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老觉得忘了什么。”张春喃喃开口说道。

    “忘记过去是迈向未来的必经之路!”袁三同样喃喃自语地回答。

    张春突然坐正瞪着袁三,他觉得袁三话里有话,正想问清楚,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来自京城,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想起他有认识的人在京城的。

    “张兄弟,有没有兴趣来古探队?”

    余岱岩单刀直入让张春反应不及,他抓着手机愣了两秒才回过味来,惊奇地问道:“余哥,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当老师太辛苦,现在的学生都调皮得很吧!如果你到古探队待遇按高级士官算,而且只要服役满二十年安全退役的话转业金在七位数以上,而且我们部门的升级比其它部分好简单得多。”

    张春感觉这话很微妙,如果半途牺牲的话岂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他并没说出口,这种危险的工作他实在没兴趣,只想找个理由拒绝,于是问道:“那年薪多少?”

    “八千六,差旅费吃住全包,可以落实亲属户口工作!”余岱延坦然地答道。

    虽然后半句听起来还不错,但听到八千六张春还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他本来想无论余岱延说多少都嫌低拒绝,甚至还担心会高得他难以拒绝,谁说政府机关都是肥差,这也太寒碜了。他揶揄道:“现在扫大街也不只这点吧!余哥,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月薪?”

    “张春。”余岱延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钱,我们都不是,你可以考虑一下。”

    袁三忽然夺过张春的手机,对着话筒吼道:“你们现在很缺人?别这么饥不择食!”

    张春认真地考虑了两人秒,见袁三粗暴地挂断电话,他愤愤不平地质问道:“袁哥,什么叫饥不择食?”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