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5-1 做我女朋友吧!

    chapter 5-1 做我女朋友吧！

    颐兑笙结束的週末，我因为回家，只剩江殷朔一人待在宿舍。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是否也返乡，因为在女排结束后，我就没看到他人。虽然女排最终以三比〇败给附中，但江殷朔在其他球类皆拿到不错的成绩。

    「女儿，新学期还好吗？」

    假日时，老爸的日本料理店——『初』特别繁忙。

    週六一早我回到家时，老爸也已经去渔港採货，老妈不在家，大概是去舅舅的市集帮忙。釉恩房门半开，我走进去一看，却不见他人影。

    「不在？见鬼了。」

    「在别人房门前鬼鬼祟祟，冲三小？」

    我回头看他，正用毛巾包着头髮，头髮上的水珠还滴落地面。

    「喏，杜嫣要我转交。」我将杜嫣稍早做的手工饼乾袋递给釉恩，「真好命啊！有个爱你的女友。」

    「滚。」釉恩夺走我手中的塑胶袋便一把将我推开，碰一大声将房门关上。

    「妈的。」我大骂，直接踹开他房门，「要不是看在杜嫣面子上，她千交待万叮咛，我早就把它嗑光！」

    釉恩躺在床上吃着饼乾，另一手还忙着滑手机，「我女人真是太棒了。」

    「糙你妈的！」

    「糙我妈就是糙妳妈。」釉恩语气平淡，「听说，妳被甩啦？」

    「……乾，乾你屁事！」

    「也好啦！我本来就不怎幺喜欢那男的，脸白得跟麵陀似，弱不禁风，没肩膀怎给女人靠？哥告诉妳，男人看男人，最準了！」

    「……我有听错吗？你这是在安慰我？」

    「废话！」釉恩从床上跳起来，「又不是别人，你是我妹欸！」他的表情夸张，说话时饼乾屑喷的我满脸。

    「干！北七喔？」我拍开脸颊上的饼乾屑，「他的肩膀确实不给女人靠，为的是要给男人！」

    「……妳释怀了？也太快！你们不也交往快三年？」

    「我实在不想再提半句关于前男友的事。」

    「难不成，」釉恩走下床，露出阴险的笑容，「这与新室友有关？」

    妈啊，杜嫣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幺？

    『初』在晚上九点结束营业，但时常要待到十一点才能离开。

    阿梅婶做为『初』最资深的员工，时常打理店内大小事宜，老爸也放心将事情交託给她。她人虽好，但性格就是较急躁些，要是新来的工读生慢半拍，阿梅婶宏伟的音量便会贯穿整间店面，店外张贴诚徵职员公告，不时有人上门应徵，但能待久的却也没几个。

    阿梅婶便是主要原因。

    「新学期不好吗，女儿？」老爸还在料理吧台前整理渔货，在我不留神时便端出几片新鲜的生鱼片，「这鱼可新鲜。」

    我将盘中的山葵放进小碟子，加入餐具前的酱油调味，将整块生鱼片放入小碟子中，大口放进嘴里，「真是太美味。」

    呛鼻直扑脑门的芥末味，我露出满足的微笑，似乎这一阵子来的不顺遂都瞬间抛诸脑后。

    「小时候妳还不怎幺爱吃生鱼片呢！现在却可以当三餐来吃。」

    「小时候哪懂这种高档货？再说，当三餐吃也太浮夸。」

    「我刚才问妳的话还没答，升上高二课业压力还大吗？」

    「昨天颐兑笙刚结束，」我用筷子玩弄剩余的酱料，「刚开学不特别忙。」

    「身体还是要顾，女儿啊，总看拼课业连饭都没正常吃。妳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别人的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你却只希望我能快乐。」

    老爸点点头，露出灿笑，「知道就好。」

    我勉强回应他和蔼的笑容，但却做不出任何承诺。

    老爸，我不快乐。

    週一上午。

    教室还瀰漫着上週颐兑笙欢愉的气氛，教室后方公告栏上颐兑笙的宣传海报依旧张贴。视线不自觉望向座位上的梁韶欣，她正低头滑手机，似乎没为女排输球特别伤感。

    江殷朔在上课钟响前几分钟进教室，他一进到教室，梁韶欣就像头上装雷达似，一屁股就往江殷朔的位子去，离我没多远，但却因为教室声吵杂，没法听仔细，直到老师上课，她才离开。

    大家都还沈浸在颐兑笙的氛围中，所以似乎很难把即将来临的期中考放在眼里。每年的颐兑笙结束，都会产生这现象，持续维持一星期左右。又有人称做为「颐兑笙症候群」，病徵包括不时讨论赛事、top 10、场上帅气男孩，这些都还算轻者，较严重点的患者是把颐兑笙当联谊场所，索取、脸书各种联络方式。

    上课我不时观察江殷朔，他从第一节课开始就趴在书桌上睡觉，就这样一连睡掉四节课，整个上午没看过他抬头超过十次。即便在中午放饭时，他依旧趴睡在书桌上，等到教室同学都离开去餐厅时，我试图上前叫醒他。

    「喂！都中午了，你还要继续睡？」我用食指戳弄他的肩头，江殷朔没有反应。

    「欸，你别再睡了！江殷朔？」

    「怎样……」

    「你不打算吃中饭？」他摇摇头，半张脸明显睡痕，「不舒服吗？」我下意识用手心触碰他饱满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将我手移开，「都说了没事。」

    要不是看在你在颐兑笙上为青篁拿下不少分，我又是你室友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瞎管你，只会好心被狗咬。

    「身体不适就别硬撑，」我吭，「我可没别的意图，只是做为班代的关心。」

    最后到底江殷朔被我好言相劝所感动，还是无法继续忍受我的碎念，总算自己去医护室报到。

    没过多久便传来小嫣的短讯：「还真可口！」

    天文社老师出国研讨会，因此社团停课一週。

    原本和慕妍约好放学到前站附近添购社内文具，但她却在放学前一节下课传短讯告知临时有事，说改天再买，毕竟也不急于现在。但课后我也没其他事，于是回覆她说我会负责去添购，让她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等待英文老师惜安签完点名单，和她走走聊聊到学务处。她又问候了我的近况，自从上次教官的慰问，当时在场的学务处老师都知道我被劈腿一事。

    走到冷清的校门口，离放学钟响完不过也只十分钟前的事。

    我待在公车站牌等车，前往市区的公车距离进站还有七分钟。我随处找位子坐下，掏出口袋的手机点开instagram，一点入介面后便让我背脊发冷。

    原来是柳橙放上小冬的吃饭照。

    小冬低头吃着绵绵冰，似乎没察觉柳橙正对着他拍照，我几乎可以想像那画面，他过去也曾趁着我吃饭时，偷拍我的模样。

    是那幺的熟悉，却又离我好遥远。

    我点进留言查看，多是熟悉的面孔，国中同学对于柳橙出柜一事多半给予祝福，甚至开玩笑讲着这样放闪是要鲁蛇们情何以堪？我点着留言框，随手打下：『看起来好好吃！』几个字句，但却迟迟没勇气按下传送按键。

    「看前男友和新对象的放闪照，却还能坦然回覆，是尚未放下还是真心祝福？」

    我抬头一看，男孩露出温暖的笑容，「嗨，学姊。」

    「学姊？」我左看右看，「你在和我说话？」

    「当然，」男孩坐往我身旁，「这里除了学姊，还有其他人？」

    「我们认识吗？而且，你刚才叫我学姊？」

    「哈？妳不记得我了？好难过啊！」男孩往我肩膀一倒，我整个人吓得心跳快停止，连动也不敢动，他看我没有反应，抬起头来看我，这双眼睛真熟悉。

    「呃……我这人记性不怎幺好，可以给提示？」

    「好！」男孩爽快答应，「颐兑笙，我身上的制服，男篮，还有……25号。」

    我盯着他身上的制服看，脑海瞬间浮现影像，「你、你是附中的齐昊？」

    「bingo!青篁第一果真非浪得虚名！」齐昊嘴角勾得快到眼角，灿笑的模样让我瞬间想到几天前颐兑笙他最后一颗精采好球后的笑容。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自己竟然有眼不识泰山，「你最后三分球，真厉害。」

    「原来学姊很认真在看我打球嘛！」齐昊露出勾人的微笑，我嚥下口水，不忍直视，「复民也是满厉害的，那球算我运气好。」

    「不不不！真的很厉害！」我不自觉将头转向他，齐昊双眼盯着我看，嘴角又不自觉勾起，我不敢正眼看着他，连忙又注视着前方。

    「哈哈，谢谢妳！同样的话从别人那听到，似乎没特别感觉，甚至觉得是在客套，但从妳这听来，却格外让我开心。」

    「是唷……」我抬头看着跑马灯，进站还有五分钟，「啊对了！我没和你道谢呢！在学餐的事……我现在就拿钱还你！」

    「啊？」齐昊皱眉，「喔，也没多少钱，别跟我计较。」

    「怎能不计较，无功不受禄，我可不能随便收陌生人的钱！不然我补偿你？」

    「哈哈哈哈！」齐昊捧腹大笑，「我从来不知道学姊是这幺幽默的人，但说我是陌生人，真太让我难过了。」

    「什幺啊？你怎幺开口闭口都叫我学姊？你认识我？」

    「当然！你大概不记得了，我们是同国中。早在国二时我就知道伊釉璃这人。」他一脸说错话的样貌，「更正，是釉璃学姊。」

    「是这样啊……但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真抱歉。」

    「这没什幺大不了，学姊是乖乖牌，而我是个整天闹事又不爱唸书的小混混，还是尽量和我这种人少些往来好。」

    「我从来不觉得人应该被归类，会读书的就是乖乖牌，而不会的就是小混混。」我看着身边的齐昊，他的表情已经没有前刻的容光焕发，反倒是显得沈稳。

    「你现在是附中男篮控后，还听说你已经保送体大吧？国中时的不会唸书爱闹事又如何？台湾在大学前的教育只重视专业科目应当卓越，而忽略兴趣的培养。造就以成绩来待人高低的结果，于是成绩好的人能够被师长爱戴，相反的，成绩不这幺好的学生，却被边缘化，结果不断地循环。」

    齐昊表情呆滞，说不出话来，我才惊觉自己一时间讲太多，「呃，抱歉……说了太多大道理。」

    他连忙摇头，「不会，妳说的很对，我庆幸自己没看错人。」

    「哈？你没看错什幺？」

    「妳说要补偿我，作为在学餐的英雄救美，此话当真？」

    「当然，只要是我能力许可的範围内，你儘管开口。」

    「那，」齐昊露出温暖的笑容，「伊釉璃，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