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4-5 裴杞

    chapter 4-5 裴杞

    「吃快点，再过十分钟女排要开始。」

    「妳该不会连女排也押？而且啊，妳上午说七比五的胜率，附中要五分以上妳才能拿回本，最后也只赢了一分啊！哪有赚。」

    「这个就不擅长了吧第一名，这玩法可和职业运彩不同，我确实还是赔，但也拿回了一些。」

    「所以下午和附中女排也押了？还押附中？」

    「没。」慕妍摇头，「虽然附中女排呼声较大，但我也知道胳臂内弯的道理。」

    「是说齐昊也太猛，最后几秒三分球，我当下看了整个鸡皮疙瘩！大概会成为今年颐兑笙经典之一。」

    我俩赶在比赛前五分钟进入附中室内体育馆。

    观众席上坐满人潮，两校的啦啦队也各在场上大显神威，我校选手围成一圈正和体育老师商讨对策，众女当中又属江殷朔一个男的格外亮眼。

    一个男生来读女校的事多亏这场颐兑笙，瞬间传遍三大校。好几个附中女生闻其英勇事蹟上前加油打气，甚至压根不管对方是为敌队，直接混进青篁观众席，但制服过于显眼，只好穿着外套加减遮掩。

    「女排将于五分钟后开始，请来宾儘速入座。」

    广播声从我和慕妍进入体育场后，便没有停过。我俩坐在看台第三排座位，视野绝佳，我看着场中央的江殷朔正在和梁韶欣对着练球暖身，对于他佔据原先梁韶欣二传手的头衔让我有些吃惊，我从未看过他练球，也不知道他到底实力在哪，但梁韶欣自愿作为攻击手，可见江殷朔技巧大概不错。

    去年没特别关注女排，但附中几位知名大将还是勉强喊得出来。

    有附中女排二传传奇之称的裴杞，身材虽不到一六〇，但弹跳力极佳，杀球更是会让对方挡不住，拦网技巧更是让人看得心头发痒！又有人说裴杞天生就是要作为一位排球选手，她更是能让颐兑笙女排持续称霸的重要关键。

    对，青篁女排大概三年没赢了。

    「女排将于一分钟后开始，请来宾儘速入座。」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广播依序介绍两校球员，当江殷朔的名字出现时，现场堆满无止尽的尖叫声，这声音甚至盖过广播声，当然青篁的同学、加油团是很迈力喊叫，但附中也稍稍感觉到一些女同学的尖叫声，但却有不敢太过明显，因为马上被同校男同学回以嘘声。

    在裁判踯硬币后，青篁拿下先发球权。

    高一学妹以跳发球之姿开出颐兑笙女排第一球，轻快一个不留神几乎没察觉她发球，排球惊险触网附中一传手安稳接着，以高手传球之姿传给裴杞，照理来说裴杞应该会传给附中攻击手，但裴杞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模，原本做好托球之姿的她，似乎做了个假动作，在球快触手前，瞬间改变姿势。

    唰——

    很难想像裴杞那双细右手手腕能传来如此巨大的杀球声，青篁更没想到裴杞会来自己直接来杀球，快的眼睛都没当然促不及防，自由球员没注意到那颗光速般的球从网边擦过，梁韶欣表情瞬间垮下，青篁将第一分拱手让给附中。现场尖叫声阵得我耳膜疼痛，甚至从附中加油团那儿传来乌乌兹拉巨响。

    附中女排为首先拿下分数为成一圈，早在去年我看她们比赛时，在每结束一球时就会这样的动作。

    接着轮到附中发球，不同于青篁女排们习惯跳发的姿势，她们多以助跑再以上手发球之姿，这样的好处是能够让球发得更远，这可能与附中的女排球员平均身高都不太高，作为补强。

    自由球员将球托给江殷朔，这是他在比赛时首先碰到的第一球，他以背掉之姿传给梁韶欣。

    「唔，杀！」

    青篁加油团在攻击手杀球时，固定会出现口号，加油团一致成为体育馆唯一所听到除了传球声外的声音。

    梁韶欣这球打得可猛烈，附中自由球员连后退好几步才接到球，不到几秒快速传给裴杞，她的脸上不见任何一丁点表情，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那样，喔对，忘了和大家交代，裴杞是我的国中学妹，在她进入国中时，就是出名的臭脸王，但她那精湛的排球技巧，外人也没话好多说，这小妮子虽跩得二五八万两，但也非空无一物。

    裴杞接到球后，我刻意留意她的手势，以高手托球传给附中攻击手，身高看上去一七〇左右的攻击手，一个跳跃就让球飞到青篁第二排，青篁一传手连后退好几步，脚步没踏稳着，整个人跌坐在地，当然球也落地。

    球权又归附中。

    梁韶欣可气坏了，从第一球开始来，她没接到几颗，这倒也还好，毕竟排球场上讲求的是团队合作，而非让妳一枝独秀的场域。

    真正让她火大的是，队友接二连三的失误。

    不过还好这只是前几球才会出现的局面，对上北台湾最强女排——附中会腿软是难免，但青篁女排成绩过往也不遑多让。几球下来，看得出江殷朔确实有几把刷子。过去多半倚靠梁韶欣一人独撑大场面，实在让她吃不消，在颐兑笙上意外看出，江殷朔和梁韶欣两人的默契。

    在比赛进行快二十分钟时，第一局比数来到23比18。

    面对附中的来势汹汹，青篁能挡则挡，附中无论是防守或是攻击都难以找到破绽，青篁只能透过江殷朔拿手的掉小球擦网，让附中来不及接球。

    但招式几次就容易被摸透，在第一局接近尾声时，青篁球员连两犯，分别一次因为自由球员的持球，另外一次加上越界，使得两分拱手献给附中，因此附中拿下第一胜。

    在第二局比赛开始前，青篁加油团瀰漫着一股沈闷的气氛。

    我见着球员们围着一圈商讨战术，江殷朔坐在场旁，满头大汗的模样，时不时大口喝着矿泉水，回想他在第一局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虽身为二传手的他本来就重责大任，但也同时好几次救了差点出界的球。

    梁韶欣作为青篁最厉害的攻击手，不时在一旁指挥同学。尤其以高一学妹被她电的最惨，体育老师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两人，老师半句话也没说，只能默默地看着梁韶欣不断指责小学妹第一局上的过失。

    梁韶欣愈说愈激动，几乎连隔壁场的附中都可以听到的程度。

    在上场前一分钟，小学妹被梁韶欣骂得几乎快喷出泪来，体育老师才连忙制止，换上板凳其他自由球员。但因为小学妹实在被电得太惨，原本有意愿上场的球员连忙低头不愿与老师对视，似乎很恐惧要是上场失误时，比起学校名誉，更使她们惧怕的是梁韶欣的恶言相向。

    最后换上同样也是高一的学妹。

    毕竟较菜者容易当作自由球员。

    第二局比赛开始前，两队交换场地，江殷朔发球的那瞬间，附中一群女生集体尖叫，我瞥见她们露出陶醉沈迷的神情，男同学看了不是滋味，眼里除了羡慕江殷朔可以受各种崇拜，大概还有挤在一群女人堆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恨死了这个地方。

    江殷朔发球的姿势不同其他球员，他是以跳发并且利用拳头的方式发球，有一说是减少手心触球的反作用力，同时也能将力气有较大的发挥效果。

    他所发的球几乎快与球网平行，但却又不偏不倚的切过，附中一传手慢了半拍，但却赶在落地前托球传给举球员，裴杞刻意以蹲低的姿势托球，在与攻击手巧妙的配合下，高达一七〇的攻击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个猛烈杀球与网线切边，青篁一传手接的惊恐，赶紧传给江殷朔，但或许是因为被敌队气势吓着，加上前一刻梁韶欣的半恐吓犹言于耳，犯下致命失误。

    哔——

    主审吹哨，前一刻还拿着加油棒的慕妍急忙转向我：「怎幺？」她看着主审将球权手势指向附中，连忙问我。

    「持球了！」我指着自由球员说，「有些危险啊，换上高一小菜鸟，妳看她第一球都不怎幺稳，不知道是本来就不太稳，还是刚才给梁韶欣恐吓吓着。只不过，老是靠江殷朔或是梁韶欣也不是办法啊。」

    第二局比起第一局多了更多看头。青篁在过程中一度领先，更让人振奋的是这些分数归功于附中好几次技巧犯规。即使具有主场的优势，但球至少是不会认人。两队分数拉拉扯扯，直到双双进入二十多分时，现场气氛凝重。

    两队加油团更喊得声嘶力竭，各式各样加油看板一一拿出，不但替自家队伍加油打气，还时不时数落对方阵营。颐兑笙对外声称是促进三校友谊的赛事，但每每碰上赛事，却又很难不口出恶言。

    第二局比赛到24比23，青篁暂以一分领先，只要再拿下一分，两队就将各拿下一分，我还在关注着场中央的裴杞时，青篁发球员却犯下致命错误，连网都没过，现场同学看得瞠目结舌，附中更是拍手叫好。

    目前比数来到24比24，第二局最后关键一球，附中发球员这球打出几乎没半点声音，现场屏气凝神，无不关注在场中球的走向，球偏后方，江殷朔自行托球，将球传给栏中，接着又传给了梁韶欣。

    「唔，杀！」

    梁韶欣的杀球极致完美，让附中一传连忙后腿好几步，但二传指挥得宜。只是青篁似乎还没抓到裴杞出其不意的手段，她又在落球前变化手势杀球，娇小的她弹跳有力，让球非得高远，远到——大家一度以为出界。

    逼——

    「靠！」慕妍大骂，现场哀声雷动。

    主审将手势指向附中，第二局比赛在裴杞那颗压线球下结束，附中拿下第二分。

    「直落三！直落三！直落三！」

    在附中以二比〇领先后，附中加油团包括观众席的人们不停地喊出：「直落三」的口号，意图直接拿下三比〇的决心。

    第三局比赛开始前，两队佑换了场地，这次青篁加油团勘台靠近球队，让我能看得江殷朔更仔细。他脸上面无表情，就和我第一次见着他同个模样，面对二比〇的落后，确实很难开心起来。

    青篁在第三局时换上两位攻击手，除了梁韶欣外的另一名学姊，她虽然不比梁韶欣还来得厉害，但一队能有两位攻击手至少能够加大获胜的机率。江殷朔在开场前刻意做了暖身操，宝特瓶也在上场前几秒被他一饮而尽。

    反观附中球队，不再见到裴杞上场，反倒是换了位陌生脸孔，大概是想让主将休息会儿，裴杞站起身靠往球员间替她们加油打气，就在她回过头时，我和她瞬间对视，起初还有些不确定她究竟是否看着我，直到她主动和我挥手。

    「虽然裴杞是妳学妹，但还是要帮青篁加油！」

    「慕妍，我跟裴杞没到很熟，不过就是同国中。」

    第三局比赛开始。

    附中首先发出一颗好球，全场振奋，青篁一传顺利托球给江殷朔，他对梁韶欣使了眼神，就在全场都在关注那颗要準备传给梁韶欣的球时，江殷朔在球落地瞬间变化手势，完美杀球到敌营。

    前几场也看过江殷朔的杀球，但第三场面临生死战，我更留神于他的杀球之姿。每次的杀球，他那双长腿格外引人注目，加上第一次看他穿着短裤，小腿肌线条无限延伸，弹跳力十足的他，又有身高优势，当个栏中绝对不是问题，只是就太过埋没长才。

    不知道是因为主将不在场，附中在第三局开始接连出现失误，没到几分钟，青篁就快速拿下破半的分数，这时还领先附中七分。场边接连传来嘘声，青篁则是持续叫好，这当中有属犯下轮转错误最让人瞠目结舌。

    白白将分数送给青篁。

    在比数来到20比15时，裴杞拿起队友的号码牌走上球场，在青篁人看来，几乎绷紧神经，不知道这是不是附中的战略之一，拉长比分后，意图使青篁大将体虚换下场，再换上二传传奇。

    在裴杞上场没多久，瞬间将比数拉平到20比20，梁韶欣一脸惨白，二十几分钟她不知道接连杀了好几球，我是不喜欢她，两人的恩怨情仇比东非大地堑来得深，但此刻却是她代表全体青篁的荣耀，我可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在比数进入22比23时，梁韶欣还是强制被老师换下场，她一回板凳便瘫软在上，替补上阵的是同班同学，当然比起梁韶欣技巧差一大截，但此时却也没有别的法子。现在场上几乎倚靠江殷朔一人独撑场面，自由球员的不稳定，能靠梁韶欣和江殷朔尽量补救，但少了个梁韶欣，只得倚赖江殷朔他不知何时会消失殆尽的杀球技术。

    「啊！」

    江殷朔以拿手的掉小球擦网，使得附中一传来不及防备，现场欢声雷动，我的心跳更是飞快到难以控制，最后一球定生死。这时比数来到24比24，青篁拿下第三局最后的发球权，排球过网后附中自由球员迅速传给裴杞，她以背传给4号攻击手，快速杀球后回到青篁场上，小菜鸟接到第一球后传给第二排球员，并非攻击手的7号，她意图杀球，但却被附中拦中挡下，失败。

    「哔——」

    主审吹判，附中加油团吶喊，五颜六色的彩带、拉砲，尖叫声此起彼落，原先坐在场下的球员一拥而上，连同附中教练也被球员团团围住。

    此时，场上传来大会广播：「恭喜附中拿下颐兑笙女排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