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爱》分卷阅读38

    目光转移到吧台前摆放的、将近十几杯小杯装的酒,看来浓度不低,而它们比调酒更加吸引我。

    我们喝点烈酒好了。我跟守门人说,然而在品酒的当下她还是没有回答我任何一句话,看来她真的是睡着了。

    否则依她沉迷于酒精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急着出来代替我干杯呢。

    我拾起那些小酒杯,瞇起眼,毫不犹豫一杯接着一杯,每杯都一口饮尽。

    今日就不醉不归吧!我对着守门人发下如此豪语。

    ☆、第三章<破碎之际> 3-3:现在、曾沚萱

    3-3:现在、曾沚萱

    verna牵起我的手回到屋子里,打开房门,房间真如她所说的,就像经历过一场浩劫一样地杯盘狼藉,卷宗、资料夹和多得不知打何处寄来的信件堆得到处都是。房门对面,白色窗棂的窗子只打开了一半,隐约有风吹进房间,晃动水蓝色的窗帘。一张颜色近似海草的双人床摆在左侧,被单和枕头都凌乱地散在床单上,床边的书桌架子上整齐地摆了好几张专辑,桌面则四散各类法律相关的书籍和卷宗。

    苦笑着放开我的手,她走进房间将文件一一捡拾起来,堆栈到书桌上。我走近点看,才知道那些都是法院寄来的告诉通知函,以及一些关于遗产继承的资料。

    我心疼地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她拉住我的手腕,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律师会帮我处理的。」

    「之后打算怎么做?」我问她,担心她的继母和两个弟弟都不会轻易就放过她。

    「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现在在二阿姨手上,里头究竟写了些甚么,我也没办法知道,不过我的律师说即便父亲不打算留半毛钱给我,他也要帮我争取到我该继承的数目,」叹了口气,verna摇摇头,「可是我不想,我想抛弃继承,因为真的好累了、太累了。」

    看着verna疲惫的脸,我多希望事情能如她所说那样容易,只要抛弃继承,所有事件都能圆满落幕。可现实从来就没有那么单纯,要是抛弃继承,就verna现在失业又要继续升学的状况,庞大的经济压力恐怕会是另外一个难题。我思忖着,以现实情况作为考量,我能体会律师坚持要打赢官司的理由。然而同时我也知道她很痛苦,她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之大,显然不是我有办法想象的。

    将注意力拉回verna身上,我看见她从书柜一角抽出一本相簿。转过身来,她拉着我坐在床沿,翻开相簿,第一页便看到照片里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一头长发如verna的秀发一般飘逸,一身优雅的洋装让她气质脱俗,漂亮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顿时之间,我忽然明白照片里的人就是verna的妈妈。

    「几乎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妈妈的脸孔,」她轻笑着,「从小到大每个看过妈妈和我的人都这么说。」

    我点点头,「真的很像。」

    她继续翻着照片,里头很多都是妈妈的独照,而摄影师把她的每张照片都拍得好美好美──象是恋人互相对望时,在对方眼中才能捕捉得到的、别人无法看清的美丽。

    翻到最后一页,我有些愣住,因为我看见了verna的妈妈和aj的合照。相片里的两人笑得很甜蜜,幸福的样子让人无法不相信她们就是一对恋人。

    verna开口解释,「我想妈妈之所以珍惜这本相簿,把它藏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是因为里头她的相片都是aj帮她拍的吧!每张照片后面都有标日期,还有一两句aj留给妈妈的话。」

    将视线从照片移开,我看着verna若有所思的侧脸,她一定很想念妈妈吧!记得第一次听见关于林若雅的传闻时,我替她庆幸至少身边还有一个爸爸,直到最近我才了解,爸爸这个生命中重要到几乎很难缺席的角色,带给她的是多大的痛苦。她的家不是她的避风港,却是所有伤痕的起始。

    那么,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我搭着她的肩膀,她微笑着接下去说:「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在那时候,同性恋可以结婚的话,妈妈就不会自杀了吧。」

    我看着她回忆往事而近乎失神的脸孔,想开口说点什么,她却突然站起身子,将相簿收到书架上,接着动手收拾凌乱的床铺。我从床沿站起,看着她摆好枕头的位置,折好棉被收在床的一角,又走向书桌整理桌面上的书籍和信件。

    「verna,」我狐疑地瞇起眼睛,「妳怎么了?怎么突然整理房间?」

    她停下手边的动作,手里紧紧抓着一本厚厚的辞海,空洞地看向前方。

    「verna?」我走近她,她却突然尖叫,丢下手里的辞典,蹲下身子抱住头,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我瞪直了双眼,蹲下身子抱住她,「verna,妳还好吗?verna?」

    她拚了命地摇头,「我说得太多了,我说得太多了,我做错了,我做错了──」

    「verna,妳到底在说什么?」我心焦地环抱着她,她的嘴里却还是不断地喃喃自语:「我做错了,对不起,我做错了……」

    她一面忏悔一面流泪,我却震慑在原地,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做错了什么?她在向谁道歉?

    她的哭声从原先轻声啜泣逐渐转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双手抓着她美丽的头发,「我不应该跟妳说这么多的,沚萱,我不应该让妳知道的──」

    我试着拉开她的手,却在窗外阳光的反射下,看见了她手腕上一条一条稍微突起的浅浅疤痕。

    为什么会有这些伤疤?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verna,我在妳身边,我陪着妳,走进妳的世界陪妳,妳有没有听到?」抓起她不断拉扯头发的双手,我对着她喊话,她却不停摇头,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看我。

    我几乎无法直视她那双充满泪水的双眼,只因那对眼睛里有太多复杂难解的情绪,彷彿就要将那对瞳孔上映着的影像给吞没。

    她轻轻转过头,无心无绪地望向窗口,「不可以的,不可以。」

    「verna!」我唤着她的名字,从她的眼神,我看不见她的灵魂,就象是她的心神已经走到了一个相当遥远的彼方,就象是已经走进一个我看不见的梦里,悠远而飘渺,我渴望追上她的步伐,却永远走不进去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我凝视着她沉默许久,她才逐渐转头回来看我,双眼虽然依旧残留着泪水,却陡然恢复了原先的神采。

    「verna?」我愣愣地开口,但她却朝我笑了。

    「没事的,沚萱。」她的双手连同全身上下因发抖而紧绷的肌肉,顿时间全放松了下来,一如她脸上轻松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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