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分卷阅读10

    连纷纷拿起酒杯,向玄武王敬酒,喝下。

    拔拓无弱搁下杯子,突然间,他微微蹙眉,手捧著胸间,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父王我──胸口好疼好疼──" 蓦然间,拔拓无弱喷出鲜红的血。

    殿下立即传出骚动声,闹轰一片。

    "传太医,快!快传太医──"

    拔拓无弱瞠大眼,身体落下,倒於地面,眼睛缓缓阖上,像是没了气息。

    "快传太医太医人呢?"玄武王神情担忧地大吼。

    不可能的不会的

    御医仓皇地进入,半跪在地,端详了拔拓无弱的面貌,指腹间摸上他的颈边,大赫,脸色也白得跟倒在地上的拔拓无弱一样,他颤唇,"禀、禀禀告皇上太子他太子他已经──没了呼吸"

    玄武王闻言,霎时间血色尽退,颓然地倒回龙位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自□由□自□在□□□

    太子逝世,举国哀伤。

    拔拓无弱的逝世大典订於三天後,皇宫内弥漫著一股浓厚的伤感。

    送行的这一日,众臣皆穿白麻衣丧服,个个脸上凝重,而玄武王则悲恸不已。

    身为太子妃的皇甫聿也穿上丧服,位於人群最前头,面无表情地望著茶色方形棺木被抬入挖好的深坑里,落下的黄土逐渐掩盖方形棺木。

    众人伫立许久,每人一一上香後,拜了再拜,而後才渐渐离去。

    人群差不多散光後,皇甫聿见著一名面容绝美的少年,抿著双唇,眼眶泛红,蹲身抚摸著碑牌。

    "无弱皇兄对不起我晚回了"泪水在少年双颊滑下,落於黄土上,"我会连同你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少年擦拭脸颊眼泪,强忍著,再三弯身行拜後,以著踉跄的脚步离去。

    皇甫聿虽有些好奇少年的身分,但现在的他还有要紧事要做,容不得他歇下休息,他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吹哨。

    青玉案 16〔男男生子,慎〕

    马车快速地奔驰著,两名蓝衫男子驾著马车,不敢怠慢,手里的鞭子次次挥落於马身上。

    车厢内,一名少年曲坐於边侧,闭目养神;而另一名年纪稍大的青年则倒卧於已铺上软垫的车板,车身频频摇晃,他仍睡得熟,不见醒来迹象。

    马车依然继续奔跑,出了城门,之後是一片荒芜的平野。

    忽然,车内的少年缓缓地睁开眼。

    差不多了。

    原本睡得安稳的青年,手指稍稍动了几下,须臾,轻微的声音由他的唇里发出,翻了身体,他慢慢地睁开眼。

    少年见著,微笑,"你醒过来了?"

    "我"启唇,发现喉咙乾涩的紧,一杯清水出现在他面前,青年不疑有他端过,大口地喝了起来,恍若久旱逢甘霖般,他囫囵地咽下,直到喝完最後一滴水,他才放下杯子。

    "谢谢。"

    "感觉如何?"

    "脑子有点浑沌。"他起身盘坐在软垫上,晃著头。

    "你服下那药,脑子会不清楚是正常的。"

    药?

    蓦然,所有事情全数涌入脑袋里,他神情紧张起来,"我们已经出皇宫了吗?父王呢?他──"拔拓无弱也不知自己要说什麽,一想到父王可能因他"逝世"而伤心,他的胸口便不由自主地作痛著。

    父王肯定很难过吧父王为他而流泪了吧?他真是个不肖子。

    拔拓无弱低头,很难受。

    那天,皇甫聿在耳边对他说了个计画。

    "是到如今,你若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诈死。"

    "诈死?"

    "对,诈死。我会想办法弄到迷离药,你生辰那天服下迷离药,然後得装得一付随时会挂掉的模样。"

    迷离药。拔拓无弱知道这药,它会让人暂时停止呼吸五日之久,五日过後不需服任何药,自然能醒过来。

    生辰那日,他事先服下迷离药,像是算计好般,刚喝下酒,突然一阵晕眩感席上,他立即没了意识。

    所以从他假死之後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你别想太多。"

    拔拓无弱浅浅地扯开一抹苦笑,"皇甫聿,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认为呢?"他反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好自私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性命,而忽略了他人的心情太自私了"他痛苦地敲自己的头。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并不是只有你。"

    皇甫聿冷眼地望他,内心则嗤笑著他的过度反应。

    拔拓无弱这人的心态真是让皇甫聿难以弄清,不过是诈死以求活命罢了,有必要自责成那样吗?

    "你後悔了?"m

    他摇摇头,"不是後悔,只是这边──"他摸上胸口,"很痛、很痛痛得我喘不过气。"

    他们这样子做真的是对的吗?

    他卸下太子的身分,跟随皇甫聿离开玄武国。或许他的确是逃出明新王的魔掌,可下一个呢?下一个准备继承王位的人是不是也会被杀害?

    霎时间,脑海中浮现一张熟悉的脸孔,总是喜欢抿嘴别扭的小家伙,一年没见,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他过世的消息传出後,皇位是由他接下吧?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逃过这一劫。

    思绪在脑中转了转,愈想压在心头上的大石愈是沉重,最後拔拓无弱只好在心里安抚自己,就算再怎麽自责又能如何?依然无法改变已定的事实,既然如此,倒不如看开些。

    念头这麽一想之後,窒闷的心情果然舒坦多了。

    从今尔後,他的生活圈不再局限於玄武国皇宫内部,而是──

    他转头,睇了皇甫聿一眼,连忙又回头。

    深吸一口气,缓和稍快的心跳。

    "你要去哪里?"

    "回延夷国宫内。"

    他离开一个多月,也不知炎夷国有没有出事?皇甫聿顿时有些担心,想起卧病在床的父皇,心沉了下来,归心似箭。

    "那我也是吗?"

    "你不想?"

    拔拓无弱连忙摆摆手,"没、没有,只是──有说不出的怪异"

    "不会有人说閒话的,你是我的贵宾,宫里的人会以最虔诚的心对待你,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

    拔拓无弱露出笑容,"谢谢。"

    他拉开窗帘,马车快速地在原野间飞驰,他深吸一口气。

    新的生活即将来临。

    拔拓无弱带点期待、带点兴奋。

    浑然不知,迎接他的,并非快乐,而是永无止尽的泪水。

    青玉案 17〔男男生子,慎〕

    连夜策马赶回炎夷国,一入炎夷国境内,便听闻炎夷王病危,皇甫聿听得心情一沉,更是加快脚程。

    他拼命在心底祈祷,希望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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