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分卷阅读11

    可遗憾的是,皇甫聿终究没能见到炎夷王最後一面。

    皇甫聿回宫後,已是炎夷王逝世的隔日。

    才刚回宫,众人并未质问他这段时间到了何处,只是连忙将他拱上皇帝之位。

    他强忍哀痛,坐於高殿的龙位上,居高临下地望著行跪於殿前的众臣。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他全然没有防备。

    当上皇帝後,事情并非就此尘埃落定。

    相反的,事情接踵而来。

    位於炎夷国东方的东虞国趁炎夷国现正局势不稳之时,带兵攻打进城,炎夷国措手不及,边界城门频频失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敌军已攻进京城。

    众位将军在城外防守著,无奈敌军太多,眼看就要杀进城门内。

    皇甫聿烦躁地在皇宫内来回踱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只守不攻迟早会被灭国!

    他抬眼,露出坚毅的神情。

    披上铁甲,骑上马,带著魅影、鬼影两人,飞速地出宫。

    来到城门外,他纵身跃上城门墙顶,低头望著捍卫国家的士兵们,高喊:"英勇士兵们,炎夷国是不是你们的国家?若你们干於被他国统治的话,就放下你们的刀子投降。若不愿意,往前冲,朕将与你们同在──杀──"

    语毕,他飞下坐上战马,手持大刀,脚边一蹬,马儿立即瞬快地往前奔驰,冲向敌军。

    皇甫聿的出现,为委靡的战势注入一股强大力量,士气顿时大振,战兵像疯了一样,大吼著,高举著刀往前奔跑。

    情势立即逆转,东虞国敌兵被炎夷国士兵的气势震慑,顿时兵败如山倒。

    败退。

    炎夷国大胜,举国庆欢。

    可皇甫聿不敢松懈,他趁胜追击,东虞国现正士气大伤,他命武将带兵进攻东虞国,一举攻下、歼灭。

    因这次的事件,皇甫聿在民间的声望大涨,人人称送他是位明帝,甚至远超於炎夷王。

    皇甫聿并未就此轻松,太多国事等著他处理,从他接任起,他便不停地打转著、忙著。

    从东虞国进攻事件後,他深知,炎夷国不能这样下去,国家小,人人欺之,唯有扩大版图、唯有让国家变强盛,方能生生不息。

    因此,皇甫聿将治国重心摆放於国防上,采取募兵制,凡是自愿入军者,每人每年给予百两银子。

    皇旨一下,入军百姓蜂拥而至。

    时间一天天过去,刚上任的前两年,皇甫聿每天亲自带兵操练,就连奏摺也是在军营里批改,短短两年内,陆陆续续歼灭了邻近弱小国家。

    等到他认为差不多,不会再让其他大国看轻炎夷国後,他才不再亲自操练士兵,慢慢有了喘息的空间。

    再之後,他因众臣建言,纳了几名妃子。

    至於拔拓无弱,自从两年前他回宫,随意将他安置,因太多事情接踵而至,皇甫聿每天忙著处理政务,半口气也喘不得,脑袋瓜早塞满太多事,拔拓无弱这人早被他抛至脑後。

    等到他某天坐下休息,公公告诉他安置於西宫的客人昏倒在房内後,皇甫聿这才想起拔拓无弱。

    他走进西宫内,推门,御医正为他把脉完。

    "皇上。"御医恭敬地向他行礼。

    "免礼。他怎麽了?要紧吗?"

    "回皇上,他的情况很糟糕。"御医回头望了躺在床上的拔拓无弱一眼,"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已被剧毒侵蚀,看来这剧毒在他体内潜伏许久,若再不解毒,恐怕──很危险"

    "该怎麽做才能救他?"

    "回皇上,这毒不难解,只能长年服药,连续喝上一年,病情便可好转。只是,就算痊愈,这毒还是让他落下病根,身体羸弱。"

    皇甫聿低头,深思。

    青玉案 18〔男男生子,慎〕

    "回皇上,这毒不难解,只能长年服药,连续喝上一年,病情便可好转。只是,就算痊愈,这毒还是让他落下病根,身体羸弱。"

    皇甫聿低头,深思。

    示意御医离开。

    两年前他只顾著将拔拓无弱脱离明新王的魔掌,却忘了他早误食毒药长达十多年,那毒性早已深植在他的体内。

    这家伙他没来找拔拓无弱,他就不会自己去找他吗?

    他真想敲开这人的脑袋瓜,看看里头装了些什麽东西。

    若今日公公没来禀报,若今天他昏迷在房里没人发现,那後果可是不堪设想。

    瞧他脸白成这副德性,这两年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养病?

    皇甫聿坐於床沿,盯著他的病容。

    两年没见到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明明还是那张平凡的面孔,如今看到,心里有些不同的感觉。

    紧闭的浓密睫毛突然间轻轻地眨动了几下,平缓的眉毛微皱,过了一会儿,阖上的眼皮掀了掀,睁开──

    蒙胧的眸子望了上头,翻动身体,见到床旁的人,顿时一愣,而後睁大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的表情一付见鬼的样子。"

    "我、我"拔拓无弱还未回神,仍处於讶然状态。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揉揉眼皮,确定没看错人後,他才开口,语气不稳地回道:"你你怎麽会来?"

    "公公跟朕说你昏倒了。"

    听见皇甫聿的自称语,拔拓无弱明白他的身分已经不一样了,纳纳,"对不起惊动到你。"

    "第一回发作?"

    拔拓无弱低头,视线未对上他,"啊?嗯对、对"

    "你说谎。"v

    "没──"他心虚,"没有。"

    "老实讲。"他声音微冷。

    搞不懂这事有什麽好隐瞒的,是就是,否便否,不过就是非一则二罢了,有这麽难以启口吗?

    他支吾其词好一会儿,迟疑了下,最後才坦白,"的确,这并不只一次,前阵子也昏迷过几次"

    "你的身体很糟糕。"

    "我知道。"

    "自己明知自己身体不适,为什麽不来找朕?朕可以帮你。"

    愁苦笑了笑,"你是皇帝,你很忙的。"

    皇甫聿一愣,闭口没有说话,莫名地心里多了几分歉疚。

    过了许久後,他才说话,"你的身子需要调养,朕会命人每天熬两碗药让你喝,你要记得喝。"

    "──嗯。"

    两人应答完之後,霎时也不知道该讲什麽,陷入寂静。

    皇甫聿起身,拍拍黄袍转身背对著拔拓无弱,沉吟了许久,才慢道:"这两年来没来找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

    皇甫聿有点心虚。

    他确实是忙,可也把拔拓无弱这人给抛之脑後,这两年根本没忆起过他,一次也没有。

    "朕先回去,药记得喝。"他抬脚,往门边迈去。

    躺在床上的拔拓无弱见他要离开,急乱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皇甫皇上!"

    脚边一顿,他转回身面对拔拓无弱,"有事?"

    "你、你"他踟蹰,带点祈求道:"你今晚──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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