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跑路了》分卷阅读62

    忽儿说自己是什么隐士高人,一忽儿又说自己是当今武林魁首天海剑派的掌门人。刚开始破虏还会被他忽悠到, 时日久了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师父关于自身的任何话了,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说出自己是外星来客什么的呢。

    可是看师父现在双目含泪,浑身颤|抖的样子, 破虏觉得, 师父说的可能是真的。

    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自家外公当年真的干出了杀人全家的事情?!

    破虏转头看向姬隐,“长平,你说……”

    姬隐苦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回答他:“这剑确是皇家所有, 而且, 极有可能就是祖父的。”那剑柄上还刻着天枢二字, 据记载,太组曾经南征北战之时, 手持一把高人所赠之剑, 剑名天枢, 太组甚为心爱日夜不离。登极之后,太组言此剑杀|戮太过,故而锁入深库,再不得现于人前。

    这下破虏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自己尊敬爱戴的师父, 一边是自己宠爱呵护的弟弟,师父背负一家上千条人命的血债,现在想要讨回点利息,是理所应当的,可长平又何其无辜,当年发生那事儿的时候,他连个受精卵都不是呢。

    破虏知道,今日若不让师父出了心头这口恶气,那这扬州城里数十万百姓怕是就得挨个等死了。他咬了咬牙,语速飞快地说:“当年杀害师父家人的是我外公,我虽不姓姬,可这血脉是连着的。若师父想要报仇,我这个做外孙的也可负担一二。”说着,一把抢过姬隐手里的断剑,直接就在自己的肩膀扎了个对穿。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太快了,就连姬隐这个最为了解破虏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傻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随着破虏闷哼一声,拔出肩头的断剑,想要再扎一下的时候,文晗才被飙射出来的鲜血激的回了神。他上前一把抓住破虏的手,看着他肩头汨汨流出的鲜血,眼泪刹时间就滚了下来,“你……你这孩子,当真是要气死为师吗?”

    姬隐更是被破虏这出吓的肝胆俱裂,他死死的抱住破虏,一手捂住他肩头的伤口,连声大喊:“许伴伴许伴伴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喊到后面,嗓子都破了音,几乎要带出血来。

    文晗此刻哪里还有刚刚怪诞愤恨的模样,他被姬隐这声喊大夫提醒,赶忙伸手点了破虏肩头几处穴位,这才止住了不停往外喷溅的鲜血。

    “卧槽,你是煞笔吗?怎么我睡了一觉,一醒来你又把自己搞伤了?”owl的尖叫声响彻破虏的整个精神域。

    破虏也觉得有些懵逼,他就是想着先扎自己两下,依着师父对他的疼爱,这事儿肯定就先糊弄过去了,给长平争取到想辙的时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下去,居然扎破了肩胛上动脉。他顾不上应付还在继续咆哮的owl,转头赶忙摸了摸姬隐的脑袋,“别怕别怕,长平别怕,就是一个小伤口罢了。”

    “小伤口你妹啊你伤到动脉了,动脉你懂吗?你特么以为自己是铁血战士啊,还玩什么三刀六洞的把戏!卧槽卧槽,这剑上面还有铁锈,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你特么就算不死于失血过多,也要死于破伤风了你造吗?”owl一边跳脚,一边启动应急程序,开始给破虏进行全方位的杀菌免疫。

    看着破虏这样,姬隐的脸色一片灰白,他根本听不见破虏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依照本能死死的捂着破虏的伤口,两眼发直,嘴里还在嘶喊着请大夫请大夫。

    文晗一把掀开姬隐的手,从怀里掏出药粉仔仔细细替破虏包扎好了之后,才一个巴掌扇在了破虏的脸上,“为师教导你多年,就教会了你怎么自戮吗?”他是真的痛心,自己已经年过花甲,一生无妻无子无家,当年肖想过的人早就化作一坯黄土守在北疆,而破虏可以说是他后半生最大的慰藉,是他的心肝肉,是他唯一能够怀念那人的所在。

    破虏被扇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他讨好地冲文晗笑了笑,抖着发白的嘴唇说:“师父,我这剑扎的有点狠,你等我歇歇,我歇个几日再扎剩下的十五下,成不?”

    还剩下的十五下?!

    文晗简直要被破虏这种死皮赖脸的精神气笑了,他看着破虏说完就用剩下那个能动的胳膊环住身旁的人,一个劲的放低了声音安抚对方的样子,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四十年前。

    那时候,他不过一未及弱冠的少年,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跟着父祖好生学医,以求日后能够达到老祖的地步,济世活人泽被苍生。可是,一次外出采药回家,就发现文家村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的母亲抱着幼弟幼妹被人扎的像刺猬一样倒在墙角,而他的父亲至死都没有瞑目,心口还插着这柄天枢。

    天枢啊!那不就是当年祖父赠给刚刚起义的太组的佩剑吗?

    文晗还没有来得及为惨死的家人痛苦伤心,准备斩草除根的侍卫们就围剿了过来。他只能仗着自己对周边山林的熟悉,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四处躲藏。也就是那时,他遇到了刚刚打退水寇,自江南返京的破虏军,遇到了那个豪爽落拓的大将军。

    他救下了昏迷不醒的文晗,明知皇帝下令要铲除所有文家人,却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了他,将他打扮成小厮藏在自己身边,躲过侍卫们的搜查。那时候的文晗正处于对谁都抱有恶意的状态,对于此人的呵护那是一万个排斥。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了,他一边抓了人家满脸血痕,一边踹翻了对方端过来的药碗,像个刺猬一样蜷缩在床脚,“你这皇帝的鹰犬狗贼,想要抓我去邀功,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那时候的文晗还是一个读圣贤书,浸泡在药香中长大的孩子,这句话可以说是他生平说的第一句脏话,也是他能想到最恶毒的脏话。

    那人摸着刺啦啦的络腮胡,笑出满脸的细纹,一双眼睛里荡漾着包容的笑意,“小家伙,你别怕,我不会害你。你身上有伤,你得喝药治病,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走。”他叹了口气,慢慢伸手摸了摸文晗的后脑勺,“虽然我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可我绝不信文家人能做出弑君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能说道的东西。等你伤好了,我送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你躲个几年,等年岁大了,长相变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皇帝的心腹吗?”

    “哈,我钟家人只是忠于这天下江山,百姓苍生!陛下如今年岁上来了,这性子啊,是愈发的……”说着又转身去端了一碗药递过去,“喝吧,你是文家的小神医,应该知道我这药是没问题的的吧?我有个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生平最怕喝苦药,你怕不怕?”

    文晗当日也不过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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