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吞吐了好几秒,声音拖得老长,又“这个”了一次。
沈娆给她急得,眉毛都快烧起来,她听出了她话里的犹豫,还带了一丝丝难以启齿。
嗷嗷萧谨南那天杀的到底干了什么!
“北北,别这个那个的了,你快告诉我!”
“行、行行,你冷静,你才刚出院”
程北安抚道,中途好像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清完嗓子,然后才絮絮将事情和她说了。
萧谨南的确不是正常路数进的程北家。
累了一天的程北,躺浴缸里泡澡,解乏,哪知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萧谨南在外面敲门,大喊,给她打电话,都没有吵醒她,最后叫来了房东,开锁而入。
程北是被浴室门破开的动静惊醒的,她腾地坐了起来,水花哗哗甩了满脸,一把脸抹下去,就见帘子前立着一道挺拔劲烈的身影,吓得她差点心脏病发作。
但好歹,男人没再动一下,像是确认了她还活着便就放心,长腿立即往外收,顺便提溜着不断探头的房东,退出去了。
程北好半天才回神,然后就忙着擦干身子,胡乱套上衣服,并没有去注意外面的声音,想来,萧谨南就是那个时候接了沈娆打来的电话。
原来是这样
将事情串起来听,沈娆有些意外,萧谨南这人,好像还挺正人君子的
就是和自己讲电话的时候嘴太欠了,什么邀请啊,什么正在洗澡,说得那么暧昧,成心要她误会。
他当时那么着急把电话撂了,肯定是北北穿戴好走出来了,不然肯定还要满嘴跑火车,痞死了!
沈娆对这个男人彻底无语,扶住额头,叹了一口气道,“他又去骚扰你了啊”
“呃这倒不是,的确是我叫他来的你先别激动,先等我说完!”
仿佛能看见沈娆倒竖起来的眉毛,程北的音调猛地拔高,果然她被喝住,没有立即出声追问。
“是这样的,我明天有场演出,要提前过去彩排,但因为太远,乐团就派了人过来接我。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人是萧谨南。”
程北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是不解。
下一秒,萧谨南在旁边插了一句,拽得没边的调调,“因为你们的团长认识的人不多,而那些人里,开得起加长悍马的男人就只有老子一个。”
“你滚滚滚!”
沈娆则听出点别的意思,“所以北北,他不光光是来接你的对吧”
“对呀,我家是第一站,等会还要去接乐团里其他的小姐妹。大家都离得远,分批去不方便。”
“啊,这样”沈娆心中的那块大石忽然落地,声音都染上笑意,“那你们去呗,好好彩排哈!”
搞得程北莫名其妙,这丫头态度怎么转这么快
沈娆眉头轻扬,将手机还给陆予骞。
她听他和那头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挂了电话。
陆予骞问她:“放心了”
沈娆翘起唇角,点点头。
“只要他们俩不单独相处就行,有那么多人在,我谅萧谨南也不会乱来。”
陆予骞转眸,看了沈娆一眼,她对萧谨南的臆测,始终是太过天真。
他若要乱来,几个人算什么,神佛也能杀尽。
但她要是这么想的话,自己便顺着她的意思往下接。
“嗯,谨南他有分寸的。”
沈娆立刻白他一眼,“嘁,他是你兄弟你当然帮他说话。”
陆予骞:“”
究竟谁更加不解风情
沈娆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我总觉得,萧谨南此人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就拿他偷拍的事来说,你觉得没必要再去追究,但我觉得有必要,不为我自身,是为北北。”
“你仔细看那张照片就知道,北北当时也在的。我和你说说我的设想吧,其实最开始萧谨南盯上的人就是北北,但我比较碍事,所以他拍了这种图发给你,然后让你带走我当然,也有可能你不会管我,但不见得萧谨南就设了这么一个坑。”
陆予骞原本平缓的嘴角蓦地狠狠收紧了一下。
“之后北北落单,还差点出了事,再接着就是萧谨南在最危急的关头跑出来英雄救美。我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后来他还在北北家里过夜了,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北北一直对我语焉不详。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萧谨南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让她不愿意提。”
“所以我越想越认为,萧谨南这个人的实质和野兽差不多,靠近不得,也沾染不得,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你那时候不是让我远离萧谨南么,我现在明白你是好心了,看来,我也得让北北远离他才行。”
“嗯。”
陆予骞吐出一个字,很轻很轻,却是赞同。
“你不生气”
刚才沈娆一直自顾自地说,没留意过陆予骞的表情,但此刻她望进男人眼底,瞧得分明,那小之又小的方寸之地,回旋着的莫明可以算得上温柔的浅浅波纹,她一时怔住。
义字当天的陆予骞,竟能容忍区区一个自己,这样折煞他的好兄弟
是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我说过的,谨南他,不是良人。”
他似是叹气了,没有表情的脸,一瞬间了无生气。
“为什么”
沈娆没像上回那样出言冷嘲,心境不同了,她知道萧谨南肯定也是有故事的人。
然而,陆予骞却别开了视线,男人的眸色隐如深海,似是能吞没一切,一瞬又似空广荒原,白茫茫什么也没有,显然,他不愿再往下说。
沈娆也不再问,捏住安全带的手,微微扣紧。
她很少能看见这个样子的陆予骞,比平时还要安静,还要冷漠,却是,脆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脆弱
沈娆将这两个字抵在喉间,反复默念,恍惚了一阵,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但其实无所谓,统统都无所谓。
他怎样怎样,都已经同自己无关。
沈娆,别忘记,请不要忘记,你是下定决心,想要和他分道扬镳
车子终于开了,雨刮器来回摆动,将大雨拨甩出去,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忽然静下来的世界,源自他和她,谁都不曾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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