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气象局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以及雷电红色预警。
沈娆已经到酒店了,也就不担心天气会如何,再恶劣也波及不到她。
第一件事,脏不拉几的羽绒衣脱下来,送去干洗。
里面穿着的高领毛衣倒还好,没脏也没湿,于是沈娆将领子往内翻卷了好几层,确保不会碰到水,然后开始洗头。
沈娆其实特别想进浴缸泡澡,但是没有办法,她的脚肿着,不能碰热水。
洗干净头发,她用干毛巾来回擦拭,擦到差不多之后,沈娆找了一下电吹风,但是浴室里没有找到。
那就是在外面柜子里了,沈娆扶住墙壁,将拉门拉开一边,抬头,就撞见陆予骞高挺的背影,下一秒男人转过身,看她一眼,举了举手里拿着的电吹风,唇角有丝淡淡笑意。
分道扬镳个鬼。
沈娆叹口气,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他怎么还没走呢
陆予骞靠近一步,问她:“用不用帮忙”
帮什么啊她脚疼手又不疼,沈娆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拿过电吹风,回身去插电源。
风声源源不断,沈娆的头小幅度仰着,在扑面而来的热气里眯起了眼。
她想,她是需要感激陆予骞的,没有他的车子,没有他的钱,没有他的身份证,自己哪可能住得进酒店。
所以吧,他说要送自己上楼,她默许了他去问前台要来冰袋,冷敷她的脚伤,她也默许了。
默许到最后,他就顺理成章赖着了。
沈娆咬住指甲,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下逐客令。
可是,利用完他就扔,太刺激,显得她像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摇摇头,不是像,就是小人!
沈娆可以说特别苦恼了,冷不丁陆予骞的声音传过来,轻轻问她:“沈娆,你没闻到焦味吗”
“啊”
沈娆迷茫看向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都已经烫红,前排的好些头发失去了水分,凄惨地蜷曲着,快要变成焦尸。
沈娆叫了一声,赶紧挪开擎着电吹风的手,调档换成凉风。
所以她刚才就一直傻兮兮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事情事情都被她想死了好吧!
嘶烫死爹了。
扑乱前额的头发,沈娆微囧地吐吐舌头,然后看向陆予骞,“那个”
“什么”
“你不是说,我的手机里有个什么追踪系统的么,不管关机还是开机都能启动的。”
陆予骞会意,点了点头道,“我已经通知季林了,他会连夜定位的。但是,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哦,很好,那就是今晚拿不回来,人情她还是得欠着。
沈娆颓丧着小脸,继续吹头发。
又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小时,沈娆才换了套睡衣出来。
陆予骞坐在沙发躺椅上,安静地看着书,英文原版的百年孤独。
这咋还看上书了真不准备走啊他
两撇眉毛挂下,愁死沈娆,她挪动两条腿走路,或者说是半跳着,往那边去。
陆予骞听到动静,便抬起了头,视线瞥过沈娆的脚踝,肿已经消了。
男人将书签放入书页中,然后合上书本,起身。
沈娆以为他要离开了,刚想说送一送,陆予骞却让她去床上躺下。
“干嘛呀”
“冷敷之后,该进行热敷,我去弄个热水袋。”
沈娆看着男人拿了另一张房卡出去,通明的光线里,她却有些看不清他。
女人呆呆坐在原地,一颗心上浮下沉,怎么也归不了位。
想不通,陆予骞到底要干嘛
对一个准前妻,他为什么要上这么多的心这种时候,他不该是温香软玉里大肆庆贺,和白舒你侬我侬的吗
却非要围着她转,从电话亭他出现开始,持续到现在的温柔攻势,几乎要叫她溃不成军。
是觉得亏欠,想要补偿她还是单纯不放心,想要试探她
可不管是哪一种,沈娆都忍受不了,他忽然对她这么好。
明明连伤害和痛楚,自己都能咬牙吞下,但包裹着糖衣的甜食,她却连尝一口都不敢。
是的,怕了,畏缩了,她承认。
但心里这扇门,沈娆暂时不想为任何人打开,包括陆予骞。
“你走吧”
陆予骞用毛巾裹住了热水袋,正要往沈娆的脚踝上贴,忽然听到她叹了口气,这样说道。
男人的手颤了一下,热水袋眼看就要脱出,又被他双手紧紧攥住。
指尖滚灼,烫得他心口都有些发麻,这个温度还是太高,陆予骞低下头,加裹了一层毛巾。
沈娆莫名烦躁起来,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容他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可男人一脸的隐忍神情是怎样那只字不言,默默承受的模样,让她哪哪儿都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天理难容似的。
赶他怎么了她还没点自主权了
沈娆的口吻有些硬,“陆予骞,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听见了。”
“那么多的预警,我以为,你也听见了。”
陆予骞沉声道,边扭过头,看向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织,整个城市在夜色里瑟瑟发抖。
然后他又看向她,冰霜一般的轮廓,爬上几分凄凄痛楚。
沈娆一瞬怔住,也反应过来:这种天气,的确出行是大难题,而且又很危险,谁都想舒舒服服躲在被窝里安稳睡到天明。
好吧,自己的确,是没有想到那么远,也没为他考虑太多。
“可是”
“还可是你就一定要我走”
陆予骞被这个小没良心的气到,手上使了点狠劲,惹得沈娆低叫出声。
她想收腿,可陆予骞不让,热水袋牢牢压住她,沈娆也火了,下意识瞪过去,却触上男人充满气势的眼神,一时间傻住,竟是忘记了点头。
“那我就留下。”
“诶你”
沈娆气结。
男人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房卡,理所当然地来了句,“我付了钱的。”
用他的身份证,用他的钱,还要他走人,这是什么道理
沈娆眼见自己失势,岔开腿拍了下床板,重重一哼,“这里可没地方给你睡!”
猜你喜欢
- 梧桐栖凤
- 为反击后母夺回母亲的遗产,秦倩茹冒险嫁给父亲的对手,原本有言在先互不干涉,谁知婚后某男却说“既然是妻子,就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 十一月
- 外人對他的看法要不是帥氣多金、沉默寡言、不近女色,就是冷漠無情、手段殘酷、目中無人 可誰也不知,他並非目中無人,而是目中只有那一個人 他並非不近女色,只是除了那一個人以外,他誰都不要 他對她,可以無限的縱容,只為換她一世與他相伴 一個夜裡,男子給了女子一把傘,卻不小心連自己的心,也遺落在女子身上 當
- 润敏敏
- 两千万,他买她做了贴身玩宠。怎奈他却说,像她这种女人,连上他床的资格都不够,留下她,只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她逃跑抵抗,却终究沦陷,从身到心,她输得彻底。高高在上的他,曾连最低等的自由都不肯给,却在她甘心守候时,决绝地下了驱逐令 原来,在命运的轮盘上,她与他,注定有着深不可逾的鸿沟
- 熊猫芃芃
- 她以为离婚成功,收拾包袱潇洒拜拜,谁知转眼他就来敲门。第一次,他一脸淡定“老婆,宝宝饿了”第二次,他死皮赖脸“老婆,我也饿了”第三次,他直接扑倒“老婆,好冷,来动一动”前夫的夺情索爱,她无力反抗,步步惊情“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终于忍无可忍。他决然的把小包子塞过来“喏,一个不够,再添两个拖油瓶”
- 暮若浅兮
- 秋意浓宁爵西非常好看,女主叫秋意浓宁爵西的名字是盛世暖婚:宝贝,再嫁我一次,又名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是作者暮若浅兮最新创作的言情类讲述了她秋意浓精心准备了一年时间的订婚派对因为未婚夫跟姐姐搞在一起蹦了,她却意外遇到了宁爵西“我妹妹她“宝贝儿,别提她,她哪有你好”左封用吻堵住了秋凌的红唇,辗转呢喃“折
- 五月梧桐
- 韩思晴
- 魅色酒吧,她主动去搭讪他,帅哥,请我喝一杯吧?好啊,我不介意再请你喝一杯。本来,她想拿自己来做一场交易,缺没想到自己被吃摸干净,自己睡得竟然是ki集团的大总裁,传闻中的安沐宸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得罪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可偏偏陆菲菲却主动搭讪。四年后,她带着萌宝凯旋归来,闺蜜默默去ktv给她接风,却
- 五月梧桐
- 五月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