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每日一早，早安吻
第五章
「干嘛？」我近似无奈的问道，好几道眼神撞进我的皮肤里，好痒。
「妳等一下要去跟他吃饭吗？」
啊，他开始在意起了啊。我在心底窃笑，但又不能被发现所以只好轻咳两声。「唔嗯，对啊。大概会在他的教室里吃吧。」
闻此，他脸色立刻变得更黑。「谁想知道到底在哪吃啊？」说完，他摸摸后颈掉头走人。
你啊你啊，不然你干嘛问？我在他背做个鬼脸。
「吵架啰？」圆圆窃笑着，手指还做出「切八,段」的手势。
「乱讲。」我轻捏她的腰一把，她立刻尖叫闪躲。
比这个再稍微複杂的问题，是我的假男友跟我一直很喜欢的男生背着我偷偷乱搞，搞到后来真的的太明显被我发现，你觉得这算是外遇吗？
「欸，问妳喔。」
「嗯？」
「如果今天妳男友出柜了而且还是跟妳最要好的男性朋友，妳会怎幺做？」
她口中的水喷出，双眼瞪我。「当然是立刻甩掉啊，有什幺好问的？而且妳问这个干嘛？谭亚莫出柜了吗？」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不能小看，我心虚的哈哈乾笑。「没啦，就好奇嘛。」
「是吗？妳确定不是妳？」她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我向她保证绝对不是她那样想的——虽然她想的百分之百是我所想说的。
★
平常觉得从第一节到第四节下课——也就是我所期待的吃午饭时间，是一个非常诡异缓慢的过程。
但今天，就好像我只想了一下子谭亚莫跟希撤的事情再发呆一下下，时间就瞬间跳到第四节打钟下课。元元还说我今天比平常认真许多，瞌睡也没幺多。
「欸刚才那一堂数学课的证明就连全班最专心的班长都在最后一秒立刻趴下，妳是怎幺办到不被击垮的？」元元很好奇。
「击垮也太夸张了吧？」大概是太放空吧？难怪她会以为我很认真……
「是有点夸张啦，」她承认。「但通常遇到这种事妳不都第一个倒的吗？」
为什幺把我说的跟笨蛋一样？「偶尔也会出现反常的时候啊。」我不满的瞪她。
「也是啦——妳男友来啰。」说完，迅速闪人。
她说得对，谭亚莫真的来了。
他向我走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妳好了吗？」他将怒意隐藏在平时的面具里，只是有点弄巧成拙。
我又不会去你是在紧张什幺啊？我有点不耐烦，但为了他跟希撤的幸福，我还不能生气。「呃，亚莫。」我立刻装出痛苦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嘴巴无声的蠕动着，眼中一闪一闪的，过了几秒才说：「干嘛？」
「对不起喔，刚才不知道怎幺的，我的头好痛。」我压着无辜至死的太阳穴，暗自祈祷它千万不要被我压到坏掉。
他蹙眉，真心觉得我麻烦。「那妳到底想怎样？」
「你就暂时先去跟希撤一起吃吧，」我嘿嘿一笑，讨好的说。「拜託啦，我想休息一下。」
他的眉锁得更紧些，齿咬紧唇。
「我的便当可以给你吃喔。」我将书包里的粉色袋子塞在他手里。「超好吃的，里面有虾子还有高丽菜。」
他看了便当一眼，再看看我，闭上眼叹口气。「看在这便当份上，我就原谅妳一次。妳，要是敢在发生像现在一样的状况，就不只是便当了。」说话的同时，双手的骨头咖啦咖啦的作响。
我点头如倒蒜，他狠瞪我一眼才离开。
他走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起的是我可怜被拥有者出卖的便当。我唯一的一个便当……我无声的啜泣，摸摸自己的肚子。
为了希撤的幸福，我却失了一个便当……应该是值得吧？
★
好不容易撑到放学，我在元元揶揄的口气下慢慢收拾书包，垂下眼想着等一下去超商买什幺吃的好填补肚子，一头撞上某个硬硬的柱子。
大概是饿昏了吧，那个柱子看起来就像谭亚莫一样，连脸蛋也长得一模一样呢。
「喂。妳在干嘛啊？」他扶住我的双臂。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他是真的啊。
「没什幺啦，」我抗拒的脱身，要是被希撤看到又不知道会发生什幺误会了，我当个单纯的旁观者就好。
「没个屁！妳看起来就快死了一样。」他瞪我，要是我敢再用掉他的手我就死定了。
「你才快死咧。」我不满的回嘴。
我肚子真的好饿一直在这里跟他讲有的没的让我的肚子又更饿。「好了啦你要不要走？不走的话我要走了——？」
他突然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妳要是昏倒了我会很麻烦的，不要乱动。」
我眨眼，觉得讶异但还是乖乖的听命，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头真的很痛。见我不动，头上大大的手掌从中脱离，转而牵起我的手。
感觉就真的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虽然我知道不是。
他走路很慢，感觉就像是在刻意放慢脚步体谅我。但我又有种错觉，就是希撤在我们后面，他只是故意给他看的。
「妳是不是，」他紧握我的手过马路，在人群熙攘之中，他的话变得好小声。「中午没吃饭？」
虽然很吵杂，但他的每一字句都直接打在我的脑海里。
「嗯。」
「妳干嘛不吃？」
这你也要问？「还不是某人拿走。」
「妳可以跟我说啊。」
「那你在拿我便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一个人就算再怎幺饿也绝对不会蠢到带两个便当的。」我叹口气，在他暴怒之前赶紧说：「算了，是我自己有要给你吃的，你没错。」错就错在当时你的神经莫名的少了一条。
他沉默不语，我有点紧张他是不是在生闷气。就在我要道歉时，他把我拉进一家看起来不便宜的拉麵店里。
「你、你干嘛啊？」我拒绝，想趁火打劫也不是这样吧？
「吃麵啊，不然？」
他拉我到最后一桌，把我压在靠外面的位子上，自己悠闲的坐在我对面。
「喂，这看起来很贵欸。」我小声的对他咬耳朵。
「我想吃豚骨拉麵。」他说，无视我的话。「妳呢？」
「先说好，我没钱。」
「先生，」他第二次无视我，盯着菜单再看看服务生。「我要两碗豚骨拉麵，再两杯乌龙茶好了，先这样。」
服务生在板子上的纸唰唰的写上好几笔，以他潦草的字迹来看，他似乎是担心我们反悔，然后他快步离开，看起来这家店真的不便宜。
我困惑的盯谭亚莫看，他没看我。
这招失败，我决定直白点。「你到底是安什幺心？」
莫名请我吃饭，问话也不回我，这又是哪招？
「安着一个好心被雷亲的心请吃饭。」他说，服务生正好上了乌龙茶，他用吸管搅一搅，喝了一口，皱眉。「有点苦，小心点。」
还关心我？
我大胆的伸出手，横跨一张桌子，贴上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他突然脸红，甩开我的手。「去妳的发烧！」
「那你到底怎幺了？」我蹶嘴，不满的看他。「你请我吃饭我很高兴，但肯定有目的。说吧，我不会笑你的。」
他的脸更红，搔搔头。「我请妳吃只是因为便当的事，仅此而已。」
闻言，我有点洩气。「喔，我还以为是跟希撤——」我住口。
「陈希撤？」他挑眉，「跟他有什幺关係？」
呃我转转眼珠，看到他的眼睛瞇起来，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嘛可不可以等吃完麵再说？我肚子好饿喔。」我指指服务生刚刚才送来的拉麵。
他屏气，「好。」拾起筷子静静的吃，我仍还在震惊中。
我等等该怎幺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跟希撤的事了？难道我要直接跟他说：「我知道你跟希撤已经上垒了。」这种绝对会被他揍的话？
既然我知道会被揍，那自然不会选择后者或类似答案。
我吞了一把口水，小心夹起应该很可口但我却没什幺想吃的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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