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分卷阅读1

    书名:纯属虚构

    作者:吴小症

    文案:

    谨以此文献给南航周边逝去的六食堂、积诚阁、千尊披萨、明洞拌饭、鸡汤泡饭、云记、潮汕粥、吉米家烤肉、等一等香锅、落汗堂、祖食爷、陕西美食汇、鼎尚丰、爱尚鱼、魔石泡泡鱼、纸上烤肉、人民公社、周黑鸭、重庆烧鸡公、南粉北面、郑文琪龙虾饭、老曹六鲜面、静咖啡、驴肉火烧、旋风土豆、担担面(排名不分先后),及深爱的屹立不倒的酸菜鸡米饭、南航粥店、1918火锅、胖哥麻辣香锅、正新鸡排、鸡脚旮旯、小李生煎、东北大姐水饺、经典烘焙、南国炒饭、海南清补凉、徐州鸡蛋火烧、菜合蛋饼(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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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谨以此文献给南航周边逝去的六食堂、积诚阁、千尊披萨、明洞拌饭、鸡汤泡饭、云记、潮汕粥、吉米家烤肉、等一等香锅、落汗堂、祖食爷、陕西美食汇、鼎尚丰、爱尚鱼、魔石泡泡鱼、纸上烤肉、人民公社、周黑鸭、重庆烧鸡公、南粉北面、郑文琪龙虾饭、老曹六鲜面、静咖啡、驴肉火烧、旋风土豆、担担面(排名不分先后),及深爱的屹立不倒的酸菜鸡米饭、南航粥店、1918火锅、胖哥麻辣香锅、正新鸡排、鸡脚旮旯、小李生煎、东北大姐水饺、经典烘焙、南国炒饭、海南清补凉、徐州鸡蛋火烧、菜合蛋饼(排名不分先后)

    一、

    我在后街路口下了车,瞧了眼四周,仅有的楼与楼之间的几块空地满满当当停着车。后街的学名叫学府路,我看了百度地图才知道。回头副驾的车窗恰好被摇了下来,我冲着驾驶座上的人摊了摊手,他点点头摁了声喇叭继续在胜太路上开着去找停车位。

    往里走了两步就听见嘈杂的音乐声,新开的水果店占据了原先魔石泡泡鱼一楼的几间店铺,魔石泡泡鱼在一楼只剩一个小小的入口,仔细看才发现玻璃门被上了锁。

    桥头排骨倒是重回后街替了大叔的丝袜奶茶的铺面,记得上次回来桥头排骨搬到了新建的乐尚天地负一楼。冉棒寿司做的越来越大了,还设了几个座位供顾客休息,以前只有一张狭窄的台子,面前摆了两张凳子,顾客们也没什么等的耐心,一般点了单之后跟店员说“待会儿过来拿”,转头就进了胜太路大市场晃悠。周黑鸭以前常买来当零嘴,去金字塔看场电影也会顺路捎上个二十块钱的鸭脖,只是后来老是装修,逐渐也不去光顾了,刚刚瞅了一眼,周黑鸭变成了绝味鸭脖。往里几间依次是冠奇商务宾馆、南航人家、咖喱小憩、红汤馄饨和高小马。开在高校周边的宾馆和网吧都是只赚不亏的买卖,光是后街路口就有常年旺季的锦江之星,沿着后街一溜的天尚之星、天韵宾馆之类,网吧就更不用说,什么踏浪、中录,现在都改叫网咖了。大一不让带电脑期间三天两头往网吧跑,倒不是像某人曾经一度沉迷网游和直播,主要是主楼七□□楼机房的机子老是崩,后来受不了找个时间回了趟家把电脑带到学校。据传网吧深夜党能偶遇校花,去的仅有的几次没碰上过不知真假,估计成了学校一个传说。咖喱小憩刚开那会儿是外卖标配之一,不过据学弟说味道大不如前。本科寝室里一个个的都是深宅,每日就靠黄焖鸡和沙县饱腹,偶尔出趟门站在北门门口望着红绿灯思考上哪儿搓一顿,眼看着过了好几个绿灯老大一拍脑袋:“沙县大酒店!”还是要感谢当年的咖喱小憩丰富了外卖种类、提高了生活品质。

    二、

    跟石头约在鱼飞鸿,餐厅是石头定的。他在群里说已经到了,我过了马路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石头挥着手。我们先进了餐厅坐着等某人,石头甚至都不用看菜单对着服务员张口就来,毕竟一起吃了那么久的饭,对对方的口味都了如指掌。石头起身跟着服务员去挑活鱼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风衣。以前难得一起逛街,他总嫌弃风衣的剪裁禁锢了他健硕有力的肌肉和自由奔放的灵魂。等他回来落座我逗他,一个只穿运动外套不肯向衬衫风衣低头的人怎么成了这种画风,他咧嘴一笑:“为人师表当然要人模人样一点。”是啊,现在得叫石头“石导”咯。

    石头作势要打我,刚抬起手就听见上方传来一个声音:“知道?知道什么?”

    石头扬起的手顺势揽住某人的肩膀,哭诉道:“你家那个成天就知道欺负我!”

    我低头故意咳嗽两声,某人淡定地拿下石头的手,好好把它摆回石头的大腿上,用力地拍了一下以示安抚:“反正你被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石头气得爆了粗口,我好心提醒他公共场合注意为人师表,他又把气憋了回去,圆脸又大又红。

    说话间提及这家餐厅,它的前身是落汗堂,我最钟爱这家的牛肉面,大块牛肉加无限续面是我的心头好,只是后来某人出了国,落汗堂也转让了,新开的鱼飞鸿我自己也没再来过;前前身是光头烧烤,寝室仅有的几次夜间活动都是在这家店,也经常在这里把表面上喝得不行的某人解救出来。思及此,我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正专心用筷子夹碗里的黄豆,终于夹起一颗忙不迭送进嘴里,挑起眼睛得意地冲我笑。

    三、

    我和石头是室友,在将军路校区历史最悠久的寝室慧园同甘共苦了四年,在寝室里开过黑(每次都叫嚣着赢一把就去复习,最后都是被虐到深夜睁不开眼还高呼tomorrow is another day),拔过热水器**头(接上**线板为在小寝断电后依然能□□在战场上),见识过彼此的醉态和酒品(一个狂笑一个狂哭),也在活动室开狼人杀时互相套路与被套路(大开场外,不讲逻辑与交情)。另外两位室友,胖子去了遥远的海南,每天在群里抱怨海南的高温(每到这时石头一定会回上一句“我在南京的妖风里等你”)和不得不穿工作服的郁闷,老大则是考研考上了南京的985,他收到985交通运输硕士的录取通知书后组织寝室在江宁万达吃饭,自己在万达里迷了路。

    某人形容我们一寝室四个都是奇葩,比起身为新街口各大棋牌室常客的老大、学车每个科目至少挂一次至今没有拿到本的胖子、晒被子晒了一整个寒假的石头,我觉得我本人中二的属性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某人和我们寝室其他几个也都有掰扯不清的联系,和老大是老乡(高中某人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才来的南京),和胖子是院学生会一个部门的,和石头都是院篮球队的。说起来我和某人真正认识还是一次在光头烧烤举行的寝室夜间活动,某人和他几个朋友也在同一地点过上夜生活,某人和老大他们仨打了声招呼,客套着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你也是他们寝室的?”

    老大都说了是寝室聚餐,怎么还问这么智障的问题。心理活动是不能显于面上的,我点点头也不张嘴:“嗯。”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雪花勇闯天涯。

    他轻笑了一声(虽然老大他们都说没有听到),举了举手中满杯的啤酒一口闷完,又回了他们那桌。光头烧烤的地儿本来就小,桌与桌之间挨得很近,两桌的烧烤上着上着就混在一起了,地上的酒瓶子滚来滚去被踢到角落堆成一堆,几个大男生酒喝到微醺,话也就多了起来。具体当晚说了什么内容已经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我只记得他们一个赛一个的啰嗦,最后某人那桌那几个和胖子、石头奇妙地成为了酒友,老大是身体原因不能多喝,我则是只喜欢喝啤酒却分外嫌弃勇闯,在一次被白酒灌倒之后几乎就没在外头喝过酒。

    四、

    其实光头烧烤那次并不是我和某人的第一次见面。某人出国后视频时我无意中提起,他一听就起了劲:“在小四川那次吧,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为了打趣我,这个文盲还用上了“觊觎”这种高级词汇。小四川就在鱼飞鸿对面,是部门聚餐的指定场所,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某人提起的那次是我们所属的两个部门聚餐撞上了,都是一个院的,也都是熟人,某人很会来事地跟着他常委、部长们每桌敬酒。敬到我们这桌的时候,他正好站在我正对面,一个圆桌直径的距离。我随大流起身,反正伸手也碰不到他的酒杯,等碰杯的声音消停了,我把杯底的酒喝完。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摸了摸肚子觉得吃得差不多了跟副部打了声招呼就准备提前离席,学姐看我红着一张脸也没多加阻拦。扮猪吃老虎,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句话,可是看着碟子里堆成小土坡的壳啊骨头啊,我好像不用角色扮演。

    “你当时可真能吃,比那些喝饮料的小姑娘还能吃。”我比小姑娘能吃难道不正常吗?“我看你啊眼睛都要钻到菜里面去了。”聚餐难道不是为了吃饭吗?“聚餐的中心思想是联络感情,联络感情的主要方式就是喝酒。你不喝酒光吃菜哪能联络感情呢?”我瞪着他不想打字。“不过我们联络感情不需要酒,酒只是催化剂。”啪一声我关上了电脑。在寝室我一般都坐在上铺视频,戴着耳机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培训基地多么荒凉多么无聊多么寂寞,他说上个十句我打字打上一句。

    五、

    如果不是某人时常过于得意忘形、厚颜无耻,可能我会告诉他早在九月份军训我就注意到他了。

    不像我们方阵每天懒懒地打军体拳,确定汇演方阵之后更是整个方阵都被拉去参加蓝天放歌军训合唱比赛,某人因着飞行员自身良好的硬件条件入选了持枪方阵,在军训后期每天伴着合唱队嗷嗷嚎叫的歌声顶着大太阳练方阵。逆着光只能依稀描摹一个身影,迷彩帽,方方正正翻好的衣领,修身紧绷的腰带,挽至七分的袖口,略有褶皱的裤子,看着挺大尺码的帆布鞋。他们方阵原地放松的时候,合唱队也席地而坐补充水分。我看着他跑到教官身边,然后和几个同学推推搡搡地往六号楼跑去。我起身打了个报告,去六号楼底下买水,走出小卖部的时候某人他们几个从我跟前跑过,我忙低下头装作专心拧瓶盖,却看见他帆布鞋里垫着的军训特供爆款白色鞋垫——姨妈巾。他这么大的脚,用的应该是夜用的吧。脑子里刚冒出来这个想法,我拿着矿泉水瓶就往自己头上砸了一下。

    再一次见面就是国庆后正式上课,一些大课比如民航概论、思修之类的,总是凑巧和某人一起上。某人在阶梯教室里很是显眼,老和身边的同学开玩笑,听他们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或者一趴趴一排,整整齐齐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过后来在课上也渐渐不常能见着了,一是专业课不一样,二是某人经常翘课。要说私底下真正见到面,脸对脸,漫长的十月也就在小四川、光头烧烤两次。

    校运动会开幕式那天是十一月中旬左右,院学生会**事都被强制要求去现场,我坐在看台的第五排,手里攥着两个装了石头的矿泉水瓶。领导讲话结束之后,第一个表演就是飞行员的弹力带。穿得花花绿绿的飞行员们铺满了整个足球场,音乐一起,飞行员们就舞动着手里金黄金黄的弹力带。在一片眼花缭乱之中,我一眼就看到某人满脸嫌弃地拨弄着弹力带扭着身子,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各项比赛开始之后,我随着部门去大本营为运动员做后勤保障工作,负责男子400米的检录。我正打算在群里询问运动员联系方式时,某人拖着另一个男生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伸出手向我要号码布。我把他们俩带到起点,几个围着他们的同学一直在叮嘱着什么。某人动了动手腕脚腕,衣服一脱直接甩到了我怀里。我下意识地接住,抬头看他已经走到起跑的位置上。

    起跑枪声一响,我就慢悠悠地抱着某人的衣服踱到终点去候着。手臂夹着衣服,手也没闲着拿着手机抓拍。设置了连拍模式,等某人冲线后我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他勾着我的脖子一把抢过手机一张一张地翻,喘着气咆哮:“这拍得太丑了!”却也没删,手指一滑打开微信输入号码:“我的微信号,照片记得发给我,要原图。”我一手把衣服递还给他,一手拿回我的手机。

    回去之后我仔细看了照片,确实是惨不忍睹,发型凌乱、动作扭曲、表情狰狞。发照片的时候原本在弹力带那几张打了勾,想了想又点了一下。

    六、

    一来二去就熟了。

    熟了以后某人三天两头地怂恿我们寝室出去吃晚饭,由于各个方面的原因,吃着吃着,我和某人反倒成了固定饭友。

    托乐嘉有云记、吉米家烤肉、1918火锅、小胖哥香锅、鸡汤泡饭五个根据地,以此为据点发展了等一等香锅、汤包店、麻辣烫、买买提烧烤、重庆鸡公煲、潮汕粥、石松苑、东北大姐水饺等一系列饭馆。后街则是以胜太路市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什么小四川、四川人家、南航人家、川人川菜、又一川火锅之类的。

    某人口味清淡偏甜,一度沉迷于王记小菜不能自拔,而我作为重口味无辣不欢星人终于在忍受一星期一桌甜菜之后,奋起反抗,委婉地阐述了不是所有包邮区人民都嗜甜这一观点。后来就连中午那顿都是被某人拐带去飞行员餐厅吃的,等意识到这个情况时已经习惯成自然。

    那时我以为他有用不完的饭票,除了我俩的午餐,他还经常去小超市换一些零食,饭后走两步,临了一把塞进我手里,挥挥手留下一个背影。每次都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被他奇袭得逞,对自己的长神经感到无奈。

    七、

    这会儿刚开学,石头摆弄手机的手就没停过。听石头说,如今院里查勤查地分外严,除了查出勤率,还要每晚查寝。夜不归宿、打架斗殴、考试作弊,当年的三大高压线仍旧噼里啪啦闪着电光高悬在学弟学妹们头顶。“你以为我们辅导员想这么管小学生似的管着啊。还不是上学期有个研一的小伙子被骗到传销组织里失联了一周。出了这么个事儿,现在学生请个三天以上的假都要家长、辅导员、导师批准,然后上报给院长。”

    某人和石头碰了个杯,呷了口酒:“飞行那边平时虽然严了点儿,但周末还是挺宽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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