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原来真的像魏然说的那样,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看来,那个人他终究是找不到了。
他答应陈欣怡的时候,连思考都没有来得及思考,便一口答应了,像是自暴自弃一样。
既然答应了人家,成远这男朋友当得也是尽职尽责,即便是大学毕业进了最好的那家证券公司,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儿,该陪着逛街的时候绝不推脱,纪念日该送礼物的时候也绝不含糊,该见家长一个不落,就连床上那事儿该满足的也绝不掉链子。
成远这男朋友当得没得挑,可陈欣怡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每次这样跟朋友说的时候,总是招来一阵奚落。
“你就是作!人家哪儿样少你的了?你傍了个高富帅就知足吧!我们这儿还耍单儿呢!再说了,你不说他床上……嗯?技术很nice啊!”
“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不也被你搞定了吗?还胡思乱想个什么啊!”
可后来,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就在他们的刚刚布置一新的婚房里,她看见了那样不堪的一幕,以至于多年之后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冷汗直冒。
在她精心挑选的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她的未婚夫与她从未见过的一个陌生男人忘情的亲吻着,身体纠缠在一起,用他平时跟她**时的那个姿势,狂野的,淫荡的,不知廉耻的,汗水浸透了崭新的床单,他们高声的喘息着,被他不停贯穿的男人甚至叫出了声。
“啊!!!”陈欣怡站在门口呆愣了很久,终于撕心裂肺的喊出声。
成远转过头看她,下半身还埋在男人的身体里没有□□。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也没有一丝惊慌,就像平时一样的,冷漠。
那天成远喝酒了,喝得很凶,带着浓郁的酒意,意识模糊而凌乱,他只记得自己把身下的人紧紧的抱进怀里,轻声的安抚着。
“魏然,别怕。”
那个男人像极了魏然,从成远在酒吧里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只想把他掳上床,狠狠地**他,**到他求饶,**到他后悔,**到他跟他说对不起。那天他喝着酒,即便是喝多了,也没把视线从那人的身上移开,带着□□裸的目的性,最终那人终于朝着他走来。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人带回到自己的婚房,从回来的出租车上他就已经断片了,他记得在车上,他拉着那人的手,不停的问道:“你知道魏然吗?你知道他吗?他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陈欣怡会出现在婚房,那天的事情太乱了,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在陈欣怡闯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本能的不想让那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胸口,不能让陈欣怡看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离开了,清醒过来之后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过分了,便立马播了陈欣怡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就连陈欣怡工作的单位都找过去了,人也不在,那时陆正华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你回家里一趟,现在。”
陆正华压抑着怒气,没多说便挂了电话,看着沙发上哭成泪人儿的陈欣怡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毛病,可没法儿跟人家姑娘打开天窗说亮话,成远好不容易安分下来,找了个合适的人准备结婚,这事儿本来让他挺高兴的,结果又弄这么一出,眼瞅着这婚事是要黄了。
成远刚一回到陆正华那儿,打开门看见陈欣怡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是不能善终,最坏也不过是解除婚约罢了。
“你昨天**嘛了!”陆正华沉声问道,表情凝重。
“对不起,欣怡。”成远没接话茬,直接蹲在陈欣怡面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喜欢男的。”
陈欣怡顿时哭的更加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早……早知道……有个人,你……心里。”
虽然他会陪她逛街,可有时候成远会突然愣住,不知道想些什么,虽然他会给他买礼物,可有时候他也会莫名其妙的买一个蛋糕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肯出门,然后再原样扔掉,虽然他们会上床,会**,可是他的做完之后却不带一丝留恋的起身去洗澡……这些,之前都让她觉得不对,可她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我们解除婚约吧!”
成远话音刚落,背后一阵剧痛传来,陆正华举着鸡毛掸子狠狠的抽了他,这是他第一次打他。
“让你解约!”陆正华一边抽着他,一边骂道:“你是不是真要气死我!这么多年你还是想着他是吧!”
“你是变态吗?”
“我让你喜欢男的!”
……
成远就站在原地,不躲也不喊疼,任由陆正华抽着,最后是杨佩蓝和陆小玉冲上去拦着,把鸡毛掸子给夺了过来。
后来,陈欣怡走了,成远在那个婚房里坐了很久,他们还没来得及拍婚纱照,但是摆放婚纱照的地方都已经腾空收拾出来。
他一直在想到底有没有老天爷这样的存在,如果有,他一定要与老天势不两立,到底要怎么做老天才肯饶过他,他都已经准备老老实实的结婚,过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里,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还要这样惩罚他!
没过几天,成远被陆正华叫去了医院。
他急匆匆的赶去,以为陆正华生病了,没想到却被拉到了精神科的科室,陆正华坐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端坐中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开了口。
“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按道理这不算是疾病,但是如果影响到正常生活还是需要一定程度的治疗。”
“……”
“有些治疗有效,但是国家已经明令禁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私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些治疗?成远早就知道,曾经臭名昭著的电击疗法甚至能够要人命。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陆正华,冷笑了一声。
“你是觉得我有病?你觉得我该治疗?”
陆正华顿时勃然大怒:“你不是有病你是什么?!你跟那几个男的**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几个男的?”成远忍不住问道,可陆正华却沉默下去什么也没有说。
“你监视我?”
陆正华依然沉默。
“我是犯人吗?我做错什么了?我爱他有什么错!”
结果陆正华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祈求似的说:“小远,你这次就听爸爸的。好好治疗,一定会治好的,以后你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治好?可成远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病,他一个大男人,从小到大活到现在,思维清晰,有手有脚,能吃能喝,除了喜欢男的,就被说成是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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